阿娆吃了一惊,一颗心剧烈地跳起来:原来、原来五公主是……
“洛知仪,你说什么?”
宇文渊一个眼神过去,阿娆就闭了嘴,眼看着就要晕过去。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在他们要放弃的时候,逼出了洛知仪的实话。
如今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五公主根本就不是得急病死的,是皇后娘娘他们在骗宇文渊。
“是真的!你相信我,是真的!我也没想到知涵性子那么烈,那天,我约她单独见面,她比我早到,就被一个无赖欺负了,我哪里想得到,她一回宫就偷偷悬梁自尽,我真的没有动她一下,我发誓!”
疯了,疯了,都疯了!
阿娆通通倒退三步,快要喘不过气来。
“原来,事实是这样的。”
宇文渊握紧了拳,指甲已掐入掌心。
像谜一样死去的知涵,如今总算是重见天日了。
可是,有什么意义吗?
无论他是否知道了知涵死去的真相,她都不可能再活回来了,永远不能!
“是,是!就是这样,她真的是自尽的,我半点都没有伤害到她!洛知涵,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了!”
洛知仪大叫,眼泪横飞,嗓音已嘶哑,踉跄着奔了出去。
“王妃娘娘!你们几个快去看着娘娘,别让她伤到了!”
阿娆回神,勉力吩咐一句,她身心已乱,没办法平静下来。
知涵,我能为你做的事,仅此而已。
宇文渊咬紧了牙,是的,仅此而已,从今而后,关于知涵的一切,一起埋葬吧。
用刑
更新时间:2010…8…24 19:41:21字数:1254
“啪!”
一记重鞭狠狠抽在宇文洌肩上,他身上衣衫已经碎裂成无数片,隐约可见双肩之上鞭痕无数,鲜血淋漓。
“说,前朝太子在哪里。”
柳拂堤满脸阴狠的笑,再度扬起了手里的皮鞭。
(原来是为了前朝太子的事。)
宇文洌嘴角微挑,看着柳拂堤,眸中两点寒星在昏暗的石室中闪着亮光,皎洁如天上星辰。
他右腿中了天绝上人的化骨针,到现在都没有知觉,只能坐在椅上,双手被锁在椅子扶手上,动弹不了分毫。
柳拂堤大概是忘了,宇文洌不会说话,双手又被锁,就算他想要说什么,又怎么说出来。
“说!”
妈的,这小子是铁做的吗,明明已经浑身伤痕,却还跟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从始至终都脸无表情,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宇文洌无声冷笑,眼神讥讽。
“你还笑?!”
柳拂堤大怒,“啪”,又是一鞭抽在宇文洌左肩,少顷即有鲜血流下。
宇文洌不是铁做的,他也会疼。
所以,他嘴角微动,算是对这彻骨疼痛的反应。
仅此而已。
“你不说,是不是?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几时!”
柳拂堤气急败坏,左右开弓,抽在宇文洌双肩,一下比一下狠,要把人给抽死似的。
从把宇文洌带来丞相府秘密到现在,她就一直在折磨他,以迫使他屈服。
结果是,她快被气死、累死了,宇文洌的倔强和骄傲连半分都没有磨掉,她想不承认失败都难。
“啪、啪、啪……”
不知道多少鞭之后,宇文洌终于支持不住,头慢慢垂向一侧,闭起了眼睛。
即使是在昏迷之中,他的一张脸依旧绝美,长长的睫毛轻颤着,仿佛不胜痛苦。
因为无法开口,即使痛死,也发不出一丝的呻吟,真不知道这时的他心里是何种感受!
这边折磨完宇文洌,再回到小商王府的时候,柳拂堤就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阿娆,给王妃娘娘送参汤啊?小心点,别洒了。”
迎面撞上托着托盘的阿娆,柳拂堤笑得跟什么似的,好心提醒。
“柳小姐有心了。”
我又不是第一回做,用得着你说。
阿娆勉强笑一下,走人。
谁不知道柳拂堤是假装跟这些婢仆亲近,以表示她愿与府中人交好。
问题是她做的这些也太假了,任谁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哎,那个……”
远处两个小侍女说着话过来,远远看到柳拂堤,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可恶!连婢女都要给我脸色看,想死了吗?!”
柳拂堤怒不可遏,气白了一张脸。
好,很好,你们给我等着!等我重新得势的那一天,先把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给剁碎了喂狗!
“话又说回来,怎么这府上气氛这么不对劲?难道……”
她和师父抓走宇文洌的事,已经给小商王知道了?
不行,得尽快问出前朝太子的下落,然后……杀人灭口!
其实她是想错了,王府里的人之所噤若寒蝉,是因为昨晚洛知仪的语出惊人,宇文洌被抓的事,宇文渊还不知道,否则他怎么可能如此平静。
无休无止地折磨
更新时间:2010…8…25 8:30:24字数:2328
“哗啦”,开锁的声音传来,宇文洌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道耀眼的光线射进来,随着石门闭合,光亮随即消失,快到宇文洌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怎么样,肯不肯说了?”
柳拂堤跟天绝上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天绝上人的火器还是不能成功,他都快气死了。
宇文洌看她一眼,垂下了眼睑。
“小子,你想死是不是?!”
天绝上人这个气,足下一动,柳拂堤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再回过神来时,天绝上人已经一把扣住了宇文洌的咽喉!
“师父!”柳拂堤急得大叫,“别把他给掐死了,那就前功尽弃了!”
她这个师父武功跟脾气一样大,就他这火暴性子,一把将人给捏死,还问个屁。
果然,宇文洌咽喉被制,立刻呼吸不得,已涨红了脸。
“妈的,他自己要找死,怨得了谁?!”
天绝上人骂骂咧咧的,还是松开了手。
宇文洌剧烈地喘息着,仍旧一点声音都没有,这感觉真叫人窒息。
“二少爷,我劝你还是早点说实话,对你对我都有好处。你想,他们洛兰拉玛氏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替他们卖命?大不了这样,你帮我们找到前朝太子,我们一起辅佐他继位,你可就是开国功臣了,怎么样?”
洛兰拉玛氏不好,她又想辅佐人家的子孙继位,这不是有毛病吗?
还是她以为宇文洌是个笨蛋,她怎么说怎么算?
宇文洌喘过一阵,闻言抬头看她一眼,冷笑。
“你、你要死了你?!除了这样冷嘲热讽地笑,还会干什么?!”
柳拂堤恼羞成怒,“唰”一下亮开手中长鞭,“你既不识好歹,就别怨我心狠!”
话落她扬起皮鞭,“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血腥气息弥漫整个石室,闻之令人作呕。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血肉之躯怎禁得起这样糟蹋。
不过话又说回来,宇文洌其实应该感到庆幸的,柳拂堤尽管心狠手辣,到底出身名门,也没有见过真正的刑求,所以还不会那么多叫人生不如死的刑罚。
否则,宇文洌纵有十条命,也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天绝上人只是抱臂站在一边,脑子里尽琢磨他的火器了。
对于前朝太子之事,他并不怎样感兴趣,也不屑于对一个小辈动刑,只不过是徒儿要得到的东西,他从旁相助罢了。
“你说是不说?!”
柳拂堤又打累了,停下来大叫,呼呼直喘。
宇文洌无力地倚在椅背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却是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肩上伤口有些已经化脓,露出白骨来,略略一碰就会痛得无法忍受,更何况是这样的鞭责。
“二少爷,说实话,我真是佩服你,你够种!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们慢慢来,看谁能狠过谁!”
柳拂堤大笑,回头就走。
刚一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什么,挥手招来名侍卫,低声吩咐一句,那名侍卫似乎很吃惊,却不敢多言,领命去了。
“拂堤,这边交给你,我要再回去想一想火器的事。”
天绝上人呆这老半天,也没什么意思,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火器,匆匆交代一句就走了。
“师父慢走。”
不大会功夫,那名侍卫去而复返,呈给柳拂堤一个很精巧的盒子。
“二少爷,我是出于好心,才劝你一句,做人嘛,要识时务,要懂得良臣择主而侍的道理,不然,像你这样倔强,会吃大亏的,知道吗?”
柳拂堤“语重心长”地劝说着,挥手斥退那名侍卫,石室中就只剩下她和宇文洌两个人。
一个明艳如火的佳人,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郞,跳动不安的烛火,这一切诡异而又妖媚,有种盅惑人心的力量。
(屁话。)
宇文洌微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就是这两个字。
“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服气,是不是?二少爷,我说的是事实,你看你,现在浑身是伤,真叫人看得心疼呢。”
柳拂堤媚笑着,去解宇洌的衣带。
(别碰我!)
宇文洌身子一震,剧烈地挣扎,想要躲开柳拂堤的手。
“哟,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你又不是什么贞节烈女,还怕我非礼你不成?”
柳拂堤娇笑着,扯开了宇文洌已经破烂了衣带,露出他遍布伤痕的肩膀,裸露在外的白骨让人不忍心看第二眼。
(妖女,滚开!)
宇文洌但凡有一个手指头能动,也绝对不会任由柳拂堤这样污辱他!
“啊哟哟,你看你看,这满身的血……啊呀呀,这里都露出了骨头,啧啧啧……真叫人心疼呢,二少爷,是不是疼得厉害?”
柳拂堤长而锋利的指甲一一划过宇文洌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尖锐的疼痛令他身子止不住地轻颤,却怎么都躲不开她对他的蹂躏。
“看你疼得脸都发白了,我真是不忍心呢,唉,我就是心肠太软,看不得人受苦,二少爷,能得我亲自为你上药,你可是福分不浅呢,哈哈哈!”
(鬼才相信你会这么好心。)
宇文洌喘息粗重,已握紧了拳,但他还是能够看出来,柳拂堤手里的那个小盒子里装的应该是疗伤药。
但这怎么可能?
一定有古怪。
“这是我特别吩咐他们为你准备的疗伤药,你可不要太感谢我哦。”
说着话,柳拂堤用手指挑起一小撮药膏,抹到宇文洌肩上伤口中去。
(你?!)
无法抵挡的痛楚猛地袭来,宇文洌张口欲呼,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果然,这药被动了手脚,为的就是折磨他而已。
“怎么样,二少爷,舒服吗?舒服的话你就叫出来,叫啊,叫一个来听听啊,哈哈哈!”
柳拂堤疯狂大笑,长指甲纵横划过宇文洌身上的伤口,直到他身上鲜血淋漓,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而再次晕去。
“你硬,我看你硬到什么时候!”
柳拂堤起身,当一下把药盒扔到地上,甩袖而去。
洌不见了!
更新时间:2010…8…25 11:39:12字数:1327
几次三番都不能问出前朝太子的下落,柳拂堤简直要给气死了。
她还真是没想到,宇文洌的性子会这么倔强,什么都不肯说。
看来,用强的只怕不能问出什么,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姐姐你看,是天若寺那个老和尚!”
秦露郁突然指着大街上叫起来,众人闻言都回过头去看,不过他们多半不认识一隐住持。
本来嘛,他们极少到天若寺去,哪里知道谁是谁。
“还真的是呢,咦,他怎么会来这边?”
杨雪追出去看,见他一路往小商王府方向去。
“难道是去找王爷?坏了,不会是二少爷出了什么事吧?”
还行嘛,一见到老和尚,就能联想到是宇文洌出了事,尽管杨雪的猜测没有根据,却还是给她猜着了。
“才不会呢,大哥哥武功那么厉害,能有什么事,姐姐你不要瞎猜啦!”
秦露郁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忙活着给病人抓药。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算了,反正有王爷在,应该不会有事。”
杨雪自嘲似地笑笑,她算小商王府的什么人呢,要管这么多。
“口、是、心、非。”
秦露郁一脸“奸笑”,笑得杨雪一脸心虚。
“小哥哥,你来啦!”
好在宇文泫的及时出现,解了杨雪的围,不然要栽在露郁这丫头手里,她还有什么脸面做人家老姐。
“还是小露郁乖哦,不像某些人,什么时候见了都摆着一张臭脸,不知道谁欠了她钱。”
宇文泫晃着身子,斜着眼往别处看。
指桑骂槐嘛,听得出来。
“三少爷,你把话说清楚,说谁的脸臭呢?”
杨雪“啪”一巴掌拍到柜台上,柳眉倒竖,好不火大。
“嘿嘿、哈哈、呵呵,我说你了吗?我说你了吗?”
宇文泫怪笑连连,杨雪越气,他越得了意了。
气煞我也!
杨雪咬牙攥拳,一把揪住宇文泫衣领,挥拳就打。
“姐姐,别说我这做妹妹的不仗义,王爷往这边来了。”
秦露郁捂着嘴偷笑,她看得没错,宇文渊确实是往药房来的,而且来得很快。
“王爷?”
“大哥?”
打闹成一团的两个人闻言立刻分开,宇文泫想要溜,却来不及了。
“洌在不在?”
宇文渊急声问,眼中布满血丝,很吓人的样子。
认识他这么久了,杨雪第一次看到一向处变不惊的他如此失态,难道天要塌了?
“二少爷?没在啊,就前两天过来拿了些药,之后再没来过。”
“你有没有去天若寺找过他?”
宇文渊已经开始用吼的了,刚刚寺中住持,也就是那个老和尚一隐来找他,说宇文洌好几天都没有回寺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宇文渊立刻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我没有!”
杨雪大叫,乖乖,二少爷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而且,王爷还怀疑她又去招惹了人家?
“二哥不见了?”
宇文泫终于还是变了脸色,好像无法接受这样的事。
“没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