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助基,不知唐公意下如何?”口里替小雨圆场,心下暗道:这小子还真会来事。
这就是小雨的聪明所在,他原是以仙家对武夫之举胜了李元霸,自知不公平。况元霸的武力超群他今算见识了,名不虚传,也甚佩服,是条好汉。而这事的起因原本确是场误会,如果一味的纠结下去,不予化解,当不是修道人之所为了。
李渊闻言,当即点头,说原该如此,不必客套,只是小儿武力平平,能耐有限,全当他跑马赘镫好了。
“唐公,令郎的膂力过人,英武盖世,这可是有目共睹的啊,您就不要过谦了。”石基说的可是发自肺腑之言,李元霸的勇猛威武,今天算是令他窥见一斑、耳目一新了。
当然,如此往李渊脸上贴金,还有一层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石基想借此拉拢李渊,打探出师尊信中所交待的宝镜下落,而且李渊就此也好顺势下台,遮去儿子失臂之羞。
这样一来,果真成就了小雨的一番美意,才得三勇开基,子棋借力。
第十八章 三鼎协力 共筑大基
李渊自去安排不提,这里石基同了小雨也随即出门。刚走到院子里,空中一道乌金光华闪过,小雨知是有飞剑传书而至,便身剑合一,穿云去接,转眼又落在了石基的身旁,手中果然捏着一封柬贴。
小雨将贴打开与石基同看,原来是毛道士所留,内容只四字:按部就班。柬中还夹有三道符箓,上面另标有用法名称,他俩看了大喜,尤其是小雨,知毛前辈功高道深,承继茅山先祖之衣钵,更是善于易山换岳之能。虽然不能前来,甚为遗憾,但借有这三道灵符,也全当他亲身驾临,助力在侧吧。
“哈哈,大功即将告成。”小雨一蹦多高,拉着石基的衣袖,朝宫殿开基的指定地点奔去。
晋阳宫的选址之地,在城西的一座庞大的潜丘之上,看去似向上垄起的绝大一块山地平岩。这块平岩说来也奇,方圆近百亩的面积,无一丝的乱石杂碎,一树不生,寸草不长,且岩面纹理基本光滑,好似一座高耸起的大型天然露台。
选其址造离宫,原为炀帝所定,并非他的眼光独道,而是他想效仿北齐遗风,好大喜功罢了。
当石基和小雨到时,李渊和两个儿子李世民及李元霸业已守候在此。见他们到来,李渊上前拱手道:“有劳两位,此事成败全交于两位开脱了,下官这里先行拜谢。”说完回头唤来三子李元霸,叮嘱他以全力配合协助。
小雨向他微一点头,将手中毛道士所留的三道符箓,自持一道,将其余的两道交于元霸和石基二人各持一道,前后次序交待清楚。即分东、西、南三面环山的位置,各自远远离中站好。
小雨位东,力分山;元霸震西,掌劈地;石基在南,化符助力。
一切俱备停当,看看时辰差不多,小雨飞剑凌空,口里发出一连串的哨音,以示开始。
而他这里,已按下剑光,运气调元,发动玄功,同时口诵真言,掐动剑诀。不消片刻,体内膨胀、积聚的真元,沸腾如勃发的火海,旋转似登天的宇宙,猝然间带动一股无匹的力量至体内爆发,贯之于两臂剑光中。
刹那间,随着天空雷鸣闪电博骤,大地激荡震颤,山脉怒吼摇撼,光芒四射,耀及长空。跟着又一道青光飞起,如电闪流星般,拖着金黄尾翼,裹住四射的光芒,直向平岩中心焊去,光削处,山崩地裂,似刀劈釜砍。紧跟着,他将手中的符箓掷向山开处,顿时华光大放,其中幻化出一双大手,将中间分裂的平岩整座搬脱,转瞬平移而去,没了踪迹。
旋即,位于西边的李元霸,依照灵符上所示,将符箓贴于两柄金锤之上,随之向夷为平地的山岩奋力砸去。只见两道金光闪过,随着空中连声的霹雳爆响,金光转眼分尸成碎金,疾雨旋风般如倒立的斗状,转动不停,螺旋而下,插地入石。
与此同时,位南的石基随即将手中的符箓也化去,又一条虬如金龙的电闪追尾打下,发出庞大的轰鸣。
这两股迅疾地骁力,好似巨大的钻头,凝结绞措在一起,深扎地肺,如乌龙搅尾般狂嗜不已,并天带起满目的飞沙黄尘,好似下了一场暴天石雨,其势真可谓撼天动地,惊澜壮阔,令人叹为观之。
这一场“激战”,约莫持续了两个时辰,广大的平岩中心,深陷百层楼高的巨大洞窟。这边,石基高举两臂,大声地宣告:开基完毕!
当下,不仅立于邻座山顶处的李渊和世民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就连那些个工匠们,也不知何时而至,前来围观助阵,一见大功告成,立时间一片欢声雷动,响彻云天,不约而同的一起向新开挖的深基处蜂拥奔来。
而他们仨人,也瞬间靠近,石基向小雨眨了眨眼,挑起大母指,并朝已走向近前的元霸连连恭贺。李元霸笑着还礼,并出人意料地向小雨一抱拳,深表谢意,救了他们李家之急。就此,俩人间的干戈化为玉帛。
但谁也不会想到,在那崇云之中,却隐于一人,滋眉善目,捋髯带笑,随着一片白云过处,朝茅山飘去。
此后,李渊分工派匠,自去赶宫造殿不提。柳石基在李府又住了数日,也未打探出有关古乾镜的下落,遗憾之余,只好将此事暂且隔起,有待日后再说。于是,不再耽搁,次日一早,同府上的李家众人等一一作别,动身上路。
在临别之前,他曾打探了下路径,由此上五台,下太行,出山西,到河北转河南再下扬州。按隋炀帝所指路线,要多绕这许多冤枉路,就为他这一己之私,报一箭之仇,却把火同时烧到了别人身上。
“这不把人往水坑里撂吗,死昏君,真是悔人不倦啊!”石基忿忿,但转念又想到因此而结交了李家父子,也不枉此行了。这杨广弄巧成拙,恐怕是他不会想到的吧,便又转怒为喜。
这次小雨也随同一处进发,沿途之中,与喜豹一个马上,一个马下的并驾齐驱,两人逐兴高采烈地谈论着开基时的壮举,小雨不时地还要停下来等着落后的同伴。
而这次的盛况,青儿可就没那个福气一观喽。到不是她害怕胆怯那个阵势,只是当时唐公有令,不许任何女流之辈于开基处擅入,因此,青儿只能闷坐屋内,急得跟什么似的也奈何不得。
如今在轿中听前面的两人高谈阔论,讲得头头是道,演义当时的情景。讲到精彩处她暗中拍手喜欢,说到高潮时她屏住气息撰拳。。。。真正是羡慕煞他俩了。尤其是当事人小雨,简直就成了她青儿崇拜的偶像,只恨自己没福,未能亲眼所见,把良机错失。
于是她在轿里,把那两只秀耳紧贴于轿前的门帘之上,听到动情之时,恨不能一字不落地把它全都记录下来。以之于专心太过,差点坠轿而出。她到没啥,反把外面抬轿之人吓得够呛,小雨闻讯急忙过来查看,掀开轿帘,马上又放下摇头走开。你道如何?恰原来里面之人在那早羞红了脸,正捂着嘴偷乐。
再说坐在轿中的柳石基柳太守,这回上路,本不愿再坐轿,也想骑上马儿沿途一路风光游去,反正还有二个多月的时间,皇上才到江都,他并不着急,到是包揽大隋的江山美景要紧。
这回他在太原府,除帮李渊出谋划策,开基筑宫立下大功外,还有一件事是他最为得意的收获,那就是他跟李府的一班马骑将领混了个里外透熟,教会了他骑术。他现在不仅能骑马扬鞭一番,而且还小有竞赛之势哩。
“好想露一手,过过赢哦。”他真想撇了这台大轿,不顾皇家礼仪,骑上马儿畅游那湖光山色,加入到轿前那两个正谈天说地,尽享其乐的人当中去。
于是,他在轿内,是一会儿侧着身,一会儿靠着背,总觉得这儿也不对那儿也不舒服。还不时的掀动轿帘,往外面张望。不是嫌抬轿的人走得太快,就是嫌走得太慢,弄得那八个轿夫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如何才能使这位太守爷高兴、满意。
外面正哼哼叽叽,几个轿夫彼此间,正斗胆小声寻问怎样才能使太守爷合意,里面闻听顿时着恼:“不合意,放下杠子,我要下轿。”
第十九章 袖珍小马 囊获至宝
柳石基这里说要下轿,在里面把轿子连连敲得山响,外面抬轿之人走起来便是更加的吃力,是想放又不敢放,不放太守爷又不答应,正左右为难之际,督兵的领军闻讯跑了过来。
等问明了两下里的情况,便打起轿帘,对已是一脸不满的柳石基先躬身一礼道:“禀太守爷,临行时,兵部尚书大人特别交待过,一路上一定要好生伺候,不能让您累着。因此,鞍马劳顿之苦就更不能让您受了。现在正途经五台山,山道高低崎岖,不好走,官道上风又大,要是太守爷再着了风寒,那给尚书大人知道了,怪罪下来,小的更是吃罪不起了。太守爷如果真想要骑马,就听小的一句话,等到了江都再骑,那里山青水秀,路又好走,比起这里要受看的多了。”
领军说了这么一大通,到把柳石基给说乐了,这大暑天的,热都要热死了,还着风寒?晕啊,我要再不出去,怕是要疯汗哩。不行,我不能憋在轿里,我一定得出去。
这领军刚才不提什么风寒到也罢了,这一提,石基反而觉得在轿子里无比地闷热起来。于是他道:“老爷我有这么娇气嘛,我恕你无罪,要是尚书大人怪你,我替你开脱了就是。”说着,也不管那轿放不放下,他将那帘一掀,一个腾身,跳出了轿外。
这里正闹间,走在头里的喜豹和小雨得到口信也赶将过来,刚走近轿前,就看石基已从轿中跃身而出,正好脸对脸,碰了个照面。
“咦?师兄,你有轿不坐,到愿意走路啊,真是有福不会享哦。”走过来的小雨冲石基调侃道,他现在对师兄这个称呼已经不那么抵触了。
喜豹听小雨这样一说,也从马上跳下来,上前一礼道:“是啊,外面暑天热地的,还是待在轿子里凉快啊。”
他们这一说一侃不要紧,一旁正犯愁没能说服太守爷,仍被他出了轿的小领军立刻又来了精神头,正又要上前将石基劝回,石基一摆手:“我坐不惯这东西,让人抬着总觉得象是骑在别人的头上,不舒服,而且在里面很闷,不如出来骑在马上逍遥自在。”说完,吩咐那个领军给他牵匹马来。
柳石基说的到是真话,在现代,其实他是个谦和又低调的人,那些堂而皇之的名气与头衔,都是别人由于敬佩他的厨艺和学识加给他的,与他本身的为人毫无关联。
听他这样一说,小雨不禁点头,心道:师尊果真没有看走眼,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尤其是对我们这些重道修行的人来讲,极苦也就是极乐。
“好,那我就跟师尊在马上并驾齐驱喽。”喜豹这话刚一出口,便见小雨用异样的神情看了石基一眼,他便马上加以注释:“哦,是未来的师尊,嘿嘿!”他冲小雨调皮地一笑。
虽然那次在长安,喜豹巧遇小雨,并为薛青挽留住他,请他去自家的酒店喝酒,聊天,谈了石基是如何智斗宇文惠及和去成衣店购衣的经过等,但有关这个拜师的情节,他却只字未提。本来就是个未知数么,说了也白说。他喜豹是个实在人,喊归喊,但捕风捉影的事他不干。
现如今听说石基也想信马由缰,这几天一直都没跟他好好说话哩,可巧有这么好的机会,能跟他零距离地交流,这一高兴,便话无遮拦,说漏了嘴。
石基也感觉到了小雨的神情,便也一笑:“你要是希罕,就给你收去得了,跟着你比跟我要有出息。”
小雨到没什么,喜豹一听可就急了。小雨的修为及厉害,他早已见识过了,但真就要说到拜师,在他看来,不仅仅是武艺道法高强就可以的,还要有缘分,他觉着跟石基在一起更有种亲近感。正当他开口要驳回,却见那领军已将一匹马儿牵到了跟前,一见之下,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两眼不措地瞪着那马。
而这时众人也都看见了它,全体傻了眼,这也忒矮了吧。随即,呼得又一下,全体看向柳太守,这个头,起码有这小马三个那么高,办娃娃家还可以,要是真骑上,那脚非挂到地上不可,开什么玩笑啊,有几个憋不住,禁捂住口,偷偷窃笑起来。随后,众人又唰得一回眼,盯住正牵着马僵绳的领军,脸上一律是同仇敌忾的表情。
“唔,不错,好马,呵呵!”这一声不大紧,象收鱼的网,把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聚焦了回来,如看外星人般的注视在说话人的脸上。而石基象没看到似的,转口对那领军道了谢:“留下吧。”还夸他好眼力。
饿滴个神呐!:“。。。。”全体无语。
而那领军,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没一丝的胆怯、色变,仍旧保持着大将的风度,器宇轩昂地挺身站立着,但这回却被石基的一句“好眼力”给说红了脸,低下头去。
恰原来,他以为柳石基并不识得此马,又因石基不肯坐轿定要骑马,有意想难为他一下,便领了一头比石基矮去三分之一,只有六十厘米的小马来,只说军中再找不出多余的马了,好让他知难而退,仍然回去坐轿。
哪成想,遇上了伯乐,自己到给自己出了个难题,没了台阶下。他羞愧难当地说道:“太守老爷说得没错,它的确是匹好马,要说好眼力,我当真愧不如太守爷呢。”
说到这马,时光又得拉回到现代。柳石基从小对马就十分感兴趣,尤其喜欢徐悲鸿笔下的千里马,那雄浑、跌宕的气势,使他百看不厌,对于马的喜爱,就象他对厨艺一样的热衷、偏执。再加上这次穿越大隋,在太原府不仅学习了骑术,而且也更加丰富了他对马的见识。这也可说是他收获骑术之外,另一个附加的所得吧。
所以当他一见到这马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附有掌枕遗迹的附蝉(俗称夜眼)很特别。小白马裹足前行时,马脚间有银光闪动,这使他心里不勉惊异,一般马的附蝉,也就是一块如眼状的浅淡而干枯、褪化了的角质物,如何会有光晕?而这匹小马四条腿上的附蝉,却似真眼般发出莹莹的光泽,象有水波在其间流动,实为罕见。
“这匹马太与众不同了,不,简直就是马中的另类英杰啊!”他立刻断定,此马来历不凡,珍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