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了如此判断,他反而镇定了。即便他小伙计把不该说的秘密说了,那又怎样,现在有京城来的大内高手在此,自己可是助他找人,也算是帮他破案在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这里正自纠结,想出一万个理由安慰自己时,听得楼下掌柜的在唤他,便对小雨二人道:“两位请楼上坐吧,我立刻将酒菜备齐,叫我们掌柜的亲自送来。”说完急忙下楼去了。
小雨和喜豹哪里会知道他心里所想,更不知晓他与柳石基的前事,见他如此说,一时都愣在那儿,大眼瞪小眼地你看着我,我瞧着你,不知所云。
还是小雨反应快,他想,这其中定有误会。即然他叫咱楼上请,那还等什么,有便宜不占傻蛋也,于是对喜豹一挥手:“走,上楼。”说着,一扭身,率先又朝楼上奔去。
自然,喜豹也就势跟了上去,虽然他想不出此间情由,但跟着师叔,准没错。
再说那个小伙计,下得楼去,原来是田掌柜的见他引客人上楼,却去而不返,也不见他下楼端菜吊酒,因此唤他下来询问。
这一问,却将刚才之事,连同小伙计心里所想的一一都问了出来。这下田掌柜心惊之余,不禁发起愁来。这皇宫来的大内也真是的啊,你办案查访不愿显身也可理解,定下三层楼的酒席不喝也罢,算我古风酒家赔本倒贴没辙,但却以不告而来,还装做平常酒客非上自己定的包楼,吵闹个不休,玩神秘,这不是拿着饭团跟我要碗么?看不起我古风酒家,还要来凑热闹,耍我呢。
田掌柜心里这个窝火啊。更让他气不过的是,这来的俩人,上去才说是来办案查人,这不明摆着是拿我田某人不重视么,我堂堂古风酒家大老板还不如一个小伙计了,这要传扬出去,这老脸往哪搁呀?
望着掌柜一会儿怒容满面,一会儿又愁苦不展,小伙计小心翼翼地问:“掌柜的,我是上酒不上啊?”
第十五章 弄巧成拙 拨乱反正
被小伙计这么一问,田掌柜的这才如梦方醒,从苦难的沉思中挣脱出来。
“上,怎么不上?拿上等佳酿,灌他娘的。”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表情。
小伙计一听,明白,这上等佳酿可是他古风酒家最名贵的酒,当然,酒量不过岗的人不能喝,不醉死也得扒下。
“掌柜的,怕不合适吧。”他提醒老田,别人没喝自家到先过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那大内高手都他娘的是海量,醉死我去衙门做班,又不用你去受罪,怕他个啥?”说着不满地瞪了小伙计一眼,不知吃了哪门子邪醋,还是果真计较起刚才来人不拿他作数一事,其实真正是冤枉了小伙计。
小伙计见老板不快,不知其中缘由,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急忙先吊好酒,闪身去厨房端菜。
且不说他们这里忙得不亦乐乎,而楼上的小雨、喜豹等得疑神疑鬼,那突然失踪的柳石基没走正门,没上高楼,究竟去了哪里呢?是不是象小伙计所想那样从窗户飞出去了哩?
其实他们全想错了,事情根本没那么惊人的复杂,却是再平常不过。
恰原来,石基闭关二十天,辟谷的他没有进一食。哪成想,到得这古风酒家,一是见物思乡,触景生情;二是这田家酒的确是好酒。因此多酌了两杯,又加上肉包油足鲜美,所以多吃了两个。这下,修道的“胃老大”可受不了啦,没多时,便在里面叽里咕噜的“革命”起来,石基直觉肚子一阵胀疼,坏了,要出恭,按现代人说就是要上厕所。
得亏因外面吵闹,那小伙计奔下楼去,不然还真要出洋相哩。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内急也是致命关啊,管你英雄美人都过不了关。
于是呼,琼花太守赶紧乘没人这空档,悄悄下得楼来,溜进酒家的后院。还好,他以前没事,不是看小说就是看电影、电视剧来着,书上说古代是没有抽水马桶的,很落后,尤其是到了酒家这种公共场所,客人内急只好跑去内院上茅坑,高档点的跟现代路边公厕差不多,当然他没见过,反正去后院找就对了。
好在,当时酒家大部分人都挤在前门看热闹,倒是不曾有人注意他。而等他解决了问题,再行上楼时,掌柜的正于柜台内借盘帐消气,手里的算盘啪啪打得山响;而各路的伙计不是厨房的干活便是上菜的忙碌,一句话,有当家人在,没一个敢闲着偷懒的。
因此,柳太守也就这般顺顺当当的蒙混过了关。等上得楼来坐下,因内急一消,无后顾之忧,便又想起适才小伙计那番话,但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便盼那小伙计再来,好问个清楚,探个明白。
他正想着,哎!盼曹操,曹操到,耳旁内听得一声楼梯响,见那小伙计提溜个送菜的托盘,正从楼上慢条斯理地往下走,而石基就坐的靠窗位置,与楼递口正相对,他猛一抬头,一双失神的眼晴刚好与石基的目光遇上。
噗通,咣当一阵的乱响,等他好不容易抓将起来,石基一看,饿滴个神呐!小伙计成“烧火鸡”了。恰似他刚才摔倒之时,手中还拿着一罐辣椒面,因上面的客人不要,他只好连盘一起端下来。
而倒地时还想着洒了面要赔滴,所以死死扣着不放,因脸是冲下,又怕脸被摔破,于是本能的用手去保护。提着盘子的手是不可能的,也就是另一只拿辣椒面的手,情急之下,什么都忘了,居然把开着盖的一罐子红油辣椒面往脸上“护”去。
其情可知,后果严重。幸亏这古风酒家在这扬州城内,也算是数一数二排得上名次的,一至五楼,楼梯处皆铺有红色的锦丝棉坠,否则,这小伙计可就惨喽,不但脸成了“关公”,估计走路不拐,那才叫怪。
当下,柳石基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却看这小伙计可遭了罪喽,这罪有多难受?看观试着将一罐,不大,中罐的辣椒面,全数倒在脸上就尽知了,哈哈!
你道这小伙计为何一见到柳石基就这般的惊吓,又如此弄得这样狼狈,仔细体会前戏就可理解他的心理状态。这被大内高手追捕的“贼”不但没走,又飞回来了,而且还大明大方与查访、办案之人抵着面,一楼上,一楼下。谁会这样胆大妄为啊?除却那不怕死的,就是那不要命的。
他爬起来,也顾不得脸上被辣椒面刺得疼痛难奈,还算他这一跤没被摔掉记性,赶忙又往楼上跑。原来他还想着立功表现呢,得快点向皇宫大内报信啊,办了“贼”,自己不但走嘴没错,说不定还能捞上个一官半职当当,这便宜不要太好占哦。
见小伙计爬起来就往楼上颠,石基心道:自己去了茅厕一趟,莫不是这皇宫大内高手已经到了,在楼上正吃酒呢?嗯,我柳太守也是从皇宫来的嘛,和他是一家,我上去看看也不算以民犯上是吧。没准还能交个朋友啥的,他是高手,我也不差啊,彼此切磋一下总可以的吧。
想到此,虽在后,他的动作也不比小伙计慢,闪出酒桌,几个箭步就窜上楼梯,几乎和满脸挂彩的小伙计同时站在了三楼的楼梯口。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小雨和喜豹俩人所坐位置,恰恰也是楼下石基坐的方位,合着正对楼梯口。他两人早听到楼下的动静了,起先正为了寻找不到这失了踪的人而郁闷费解呢。当喜豹刚要站起身来冲下楼去,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却听楼下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
刹时,脚象被沾在了地上,黏住不得动弹,与小雨良久对视。这声音好耳熟啊,认得!不就是正跟踪着的人吗,丢而复得了?失而重现了?
小雨那可是久经杀场的,积了多少外功啊,数都数不过来。他见喜豹这个新嫩,尽被激动得不能自己,便抬手下摆,示意让他少安毋躁,先坐下,静观其变。
果不出他所料,点香之间,便耳目更新,咚咚之声外加呼呼一阵旋风,楼梯口果然出现了他们期盼的人。
第十六章 三人聚合 将错就错
当石基几步跨到楼上,往酒桌上一看,晕!怎么会是他们俩小子啊。还以为是。。。。
而刚坐下的喜豹终归是少见事理,没忍住,腾地又站将起来,而且出口就是一声:“师尊。”差点没把对面坐着的小雨给气死。
这家伙忒沉不住气了,一出好戏硬是给他搅黄了。他原本还想故做不知,继续把这场戏演到底,他很自信,只要自己对师兄略递那么一个眼神,哪怕不说话,不认帐,他自会明白本道的意图,达成合作协议,顺利、完整、成功地演出这台以假乱真的闹剧。
可这回到好,被喜豹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唉!下次出来玩,再也不带他了。他把细眼绷直,努力上翘,以此表示出内心极大的遗憾和不满。
可这一高难度的表情,却把那小伙计给镇住了,脸上的红辣椒由于他过份地动作,开始滑落,如下面条般接连不断地往下掉,滴滴答答地淋漓了前襟一片。
他因何吓成这样,不是上楼来还要邀功请赏来着?原来;他先是见喜豹冲旁边这个高个喊了一嗓子,听那声音见其动静他们就是一伙的。再一看小雨煞星般的眼晴,恰又正好瞄了他一下,这主的伸手他见识过,不凡。不会他要拿我小伙计开刀,杀人灭口吧?寒颤!
这小伙计还算聪明,他总算弄明白全他妈搞串了,根本就是引狼入室,把强盗当成圣人伺侯了。唔。。。。这流下的可真叫是“血泪”啊,把脸上红辣椒一冲,呵!整个一大花猫。
戏是没法再演下去了,收场也是不能够的。因为正这时,楼下传来一阵铜锣开道的声音,小伙计一听,象得了救命星一样,立马来了精神,转身就要朝下跑。却被石基一把揪住,但仍温和地问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告诉我们,下面来的是谁?”
那小伙计被抓,吓得腿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他柳石基是多大的力气啊,只微微一根指头,那平常人也吃不住。
“师尊,你弄疼他了,快放手。”喜豹心软,走上前将小伙计扶住:“我们都是好人,不会害你的,是不是那个包酒楼的人来了,那你快收拾一下桌子吧。”
见小伙计连连摇头,忽然又点头说是,却只看着他们不动。石基早放了手,见他这样便道:“如果真是那大内高手来了,到也没什么,我还正想见见他呢。”一脸地不着急不着慌。
“可,可他是来抓你们的呀。”小伙计这回也不知站在哪边好了,升官发财梦是就此破灭,做不成了,现在落在人家手里,还是先保命要紧。
见他还算识相,小雨以指敲击着桌面道:“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一改刚才之残酷的弑杀表情,两眼又习惯性的笑弯弯。而说话的同时,心里却在想,嚯嚯!看来先入为主的确有道理,师兄只比我俩早到一步,了解的情报可真详细啊,连包酒之人是谁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你们。。。。”小伙计被小雨一问,傻呆呆地看着他们仨人,尽不知如何作答。这当儿,只听一阵楼板响,似乎有人上楼来。
紧跟着,便听到一个谄媚的声音再说:“藏护卫,请走好。古风酒家是本城最有名望也是品位极高的酒楼,各色菜肴俱是本地特产,不仅新鲜,且口味地道,可称得上是扬州一绝啊。”
嘿!这嘴跟抹了蜜糖似的,甜得瘊人。楼上几位闻言,彼此对视了一下,微微一笑,不想他也来了,能在此处相遇,真是不易啊。于是石基向那小伙计示意,让他上四楼先回避一下,同时走到中间一张酒桌前缓缓坐下,面带安祥之色,静等上来的客人。
而喜豹这时业已坐下,三人六只眼,齐刷刷雪亮亮地迎候“贵宾”光临。
“刘府尹,我此次前来,是奉了大隋皇帝之命,有要务在身,不是来尽享美酒佳肴的,而且这些比之皇宫大内,恐怕不足挂齿吧。”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满含不屑。
此时,脚步声已到了三楼阶梯口。
“那是那是,护卫大人乃以圣上之谕为己任,只有那重利轻义之人才好。。。。”说话间,一行人等已上得楼来,但他一眼便看到了楼上居于正中而坐的柳太守,惊讶之色无以言表。本来他是要说:只有那重利轻义之人才好这口。可此刻象卡了刺的喉咙,是咽不下吐不出,张着嘴那个难受啊。
而一旁的护卫大人,先时闻得刘府尹高抬自己,正自沾沾自喜,忽又听他说重利轻义之人才好,这不自相矛盾嘛,他是夸自个呢还是损本护卫?便不由得朝刘文欢看去,这一瞧不大紧,见他正张大嘴,摄呆呆地瞪着楼上。
这才知他没把话说完,于是他顺其目光,也转头向前看去,眼光扫处,正有三人端坐酒桌前,似待之已久。
“刘府尹,这是怎么回事?不是。。。。”
还没等那藏护卫把话问完,刘府尹便早惊醒过来,连忙换上一副笑脸,一步跨上楼梯,于柳石基一见礼的同时,转脸向身后也是一脸惊讶之色的护卫介绍道:“藏大人,这是才到本城不久的琼花太守柳石基柳大人,他听说您要来扬州办案,今天特来此古风酒家于您接风。呵呵!”说着他强挤出两声干笑,又转头朝柳石基等一拱手:“有劳各位久等了。改天我陪护卫大人去琼花观一赏仙花,给各位助以雅兴。”
好一番的左右逢源,看把这刘府尹忙乎的,是不顾事实,假言相欺,强加于人,委实一个活脱脱的跳梁小丑。
楼上的三人一见此情,对刘文欢的机动灵活到很是佩服,真会诡辩。尤其是柳石基,更是想出了一条将错就错,借此整治他一下的妙机,于是,仍保持原来的静止状态,我自岿然不动。
照理,一听说是圣上玉封的琼花太守,那可是天界下凡的护花使者呀,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孰人不晓,连大隋皇帝都要敬仰三分的人,凭他是朝中据于何等要职,怎能有半点怠慢。
可事有凑巧,这个藏护卫却是那另当别论之主。
第十七章 明修栈道 暗渡陈仓
何为另当别论之主?另类也?不然,其中自有隐情。
还是先来说说这姓藏的护卫,真名叫藏仲英,为皇宫大内护卫之前,乃昆仑五毒中排行老二。因性格刚愎,唯我独尊,总以为师尊偏向其它四个弟子,故赌气离之。先萍迹江湖,后被荐入皇宫,因道艺超群,做了首席护卫官,成为炀帝最贴身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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