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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好陷阱,拿回我该得的,你们,死去吧!
写给静妃的重生文,报仇雪恨,喜欢福临乌云珠孝庄的,可以不必进来了。
楔子
静妃很后悔,可是已经太迟了。她的魂魄在这阴寒的宫中飘荡了四十九天,每个夜晚感受到的只有痛苦。
这么久了,忍不住到慈宁宫来看看那个失去儿子的女人,当她的面容变得跟枯树叶一般苍老疲惫,残凉的胸口才能感到一丝快慰。可是它是暂时的,她已经变成一团虚无,报复是那么渺小,甚至不曾存在过。太后可以做的事,她不可以。
“婊|子!不要脸的疯狗!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福临,你滚,滚开!”
静妃一步步地走过去,在她的梦里。那阴森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的对待,高高在上的太后,竟然也怕了,怕得要死。
她安然地退出,立在床边,漠然地看着她的好姑妈浑身乱抖,真是快活极了。
可是,也只有那么一瞬而已,她也恨她,恨得要死,可是她想还给她的咒骂,她听不见。
真正的报复,活着才可以。假若可以从头再活一次……
红艳艳的喜服,和福临不欢的新婚之夜,天真痴傻地将太后当作亲娘般地说“姑妈,你对我真好”之时的悔恨,那赤脚奔跑在冷宫中悲凉,一刻刻,它们都像一面镜子,照见她不甘又痛楚刻骨的心。
“主子。”身后是轻唤的花束子,她挨近了,极温柔地轻推:“你去吧。”
“你说什么?”死去的人不该留恋这里,她是厉鬼,但花束子不是。她恍然回身:“今天,你不是要去投胎了吗,你为什么也来这里?”
“为了你。”花束子哀哀而泣:“主子,你为什么还放不下?”
最后的时限,不该被错过,否则将是永久的孤魂。静妃恨她太傻,忍不住又捶又打:“你不该来管我,你管我做什么!”
自杀的人,怨气冲天,没有办法得到好的归宿。可花束子不同。
“你去吧。”她叹息着摊开掌心,有一枚金印,灼灼发亮。
“不,我不要!”静妃不想就这么放弃,更不愿抢夺花束子的投胎机会,可是花束子紧紧地压住了她的手,搂得好紧。
她的头依在她的肩上,期许的泣声,模糊得听不真切。
静妃想说什么,身体轻飘飘地飞了起来,眼前一道白光,刺目至极,她无法自控地向着它飞去。
不,我不要,我不甘心!她使尽全力向后撤,可是不行。
不过片刻,天旋地转,眼前一切已不同了。这里富丽堂皇的,分明是……
“藏香已经挑好了,您要不要看看,还是,马上给谨贵人送过去?”天已大亮,看见主子仍然傻傻地坐在床上,全无反应,宫女仍不住大胆开口。
静妃摸摸自己的脸,没有说话。
宫女靠近了些,轻轻拍她的手:“主子,主子?”
静妃哭了。
第一章 再遇福临
把眼泪抹干也不过是片刻之后,哭太久了,它就不值钱了。静妃并了并腿,把头发从肩后拢过来,小心地摸摸它,又拉拉袖子。
绿叶跪在地上,止不住地抖,她没管她。
闭了闭眼,静妃想起这是哪天的早上。对了,那天晚上福临说要召见花束子的爹娘,在宫里安排了宴席,尖酸刻薄得把她激得像个疯子,结果福临得意洋洋地在她面前挥了挥手,动作张扬地迈着踢袍的步子走了,连头也不回。
她真的生气了,气急了,上当了,一宿没睡又跑又跳,在这坤宁宫乱吵乱嚷地嗓子都哑了。等到他再来,用无数的理由,狠狠地骂她,骂得所有人都知道,撕光了她的脸。
这回我不会再上当了,绝不。
静妃往下看,那个乌漆漆的长盒子被绿叶搂在怀里,在反射下走上一层灰色的光,很压抑。
她穿着青色的宫装,头埋得低低,几乎看不见脸。
“你起来。”静妃感到很不舒服:“你挡着我看东西了。”
“是。”笨拙的绿叶不敢再抖了,她跪直了身体,把盒子递过去。
好凉。纵然是被抱得有点暖了,这仍是静妃的第一感受。也许想起了什么,她的心抖了一下,勾起小指,轻轻地推开盒盖,森凉的辛香便浓烈地飘了出来。不过扫了一眼,她马上关起来,脖子向缩了一缩:“拿下去,扔了。”
“是。”绿叶马上照做。不管多么奇(…提供下载…)怪的要求,到了她这儿都是合理的。
“等等,让别人去吧,你快点给我梳头,快点!”又要见到他了,真想快一点看到他,内心的喜悦燃烧得像一团火,静妃抓住了她,迫不及待。
没有人知道她真正期待的是什么,被支使得像蝴蝶般奔忙的下人们,只能做一个糊涂的哑巴,把想问的话,收在心里。
发丝像春云一样流畅,乌亮的光泽,没有辜负她的美丽。静妃对着镜子,轻轻地抿起了唇角,肆意飞扬的笑容,再度回到她的脸上。
她抬起手来,摸了摸眼睛。兴奋的怒火并没有压抑下来,反而更加激烈。她的热情饱满得像一个战士,精神抖擞,整装待发。很好,简直好极了。
福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闭上你的臭嘴!谁要像一个怨妇,一个可怜虫般地乞求你?谁要做乌云珠那样的女人,谁要讨你的喜(…提供下载)欢?谁要为你变成别人?
我只为我自己而活!你等着吧!
呼吸变得急促,怒吼压抑在喉间发出短促的嘶声。在帮她打理的绿叶吓得停住了,期艾地道:“主子,您?”
“好了吗?”静妃松开紧握的拳头,镜中的模样已是花团锦簇,光彩照人。她满意地笑了,自信满满地道:“很好,就这样。”
她回头看,“昨晚”扔的那些瓶瓶罐罐细枝末节的东西早就给收拾好了,哭湿的床单也在这间隙换了崭新的,还喷了香雾,哪儿都很舒服,再也没有颓废的样子了,一切看起来都精神了。
“传膳吗?”一切打理停当,绿叶低声地问。
“传吧,我饿了。”静妃看向她的脸,绿叶赶快把头偏过去。
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尊严,她总是不愿意主子看见难堪的样子。
上面的指痕是自己打的,静妃当然记得,她叹息一声,伸出手去摸了摸,等绿叶惊惶失措地抬起头来,她还朝她笑了一笑。
也许这样就够了。天真的女孩子总是容易被感动。绿叶隐瞒着自己的眼泪,低下头跑开去给她拉椅子。
太后体谅她这两天不舒服,免了问安,梳洗过后,她想做自己的事,也没有人管。
“不等皇上吗?”已经在盛饭了,可是绿叶还是很迟疑。虽然帝后不谐,太后吩咐,每天早上福临都会来。
“等他干什么?”静妃看她端着瓷碗,笑了一笑,扬扬手:“我不爱这个,换了。”
“换?”还记得上回皇上走了以后,她砸凳子摔瓶子,就是为了金碗,这回还这么奢侈,是不是自个儿找事呢?
“快点儿,我都饿了。”埋怨的声音有点娇嗔,静妃歪着头看她,眼睛亮亮的,全是笑意。突然进来的福临正好看见这些,不免愣了一愣。
亮。正红。骄傲的火凤高腾欲起,明目的金线是将要飞翔的双翼,耀眼极了也张扬极了。盘发上两颗晶莹的东珠,衔在凤嘴里,摇摇晃晃地挠着她的丝毫不乱的盘发,健康的颜色黑亮如瀑。
屋里有很好闻的香草味,福临的眼睛停在那双白净修长的手上,看个不停。
她穿得这么喜庆,刚强又正经,可又偏偏不认真,不看他的脸,把笑容都给了一个下人。
年轻的脸庞,精致的妆容,激动的红晕,粉腮玉面,亲切可人。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妻子,他也从来不了解,他的妻子可以是这样的人。
好看。他只看见了半边,很想她马上转过来。静妃哪里理他,他见半天没动静,竟忍不住唤了一声:“慧敏?”
慧敏。
静妃拍着绿叶的手不禁动了一动,她转过头去,露出笑容,好像欢迎着远归的客人:“皇上来了?”
也只有她,才敢在对着他的时候,动也不动,屋里早跪了一地。福临倒有些尴尬。
他早忘了他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一刻,也不过是一双寻常夫妻,昨晚拌了嘴,重归于好的小故事。只是为什么在这里,快活的时候总是那么短呢。
眼睛里的笑意很快化作虚无,静妃知道他在看什么,可是她却不松手,反而把它拿高了些,朝他眼前晃了一晃,笑着说道:“配我的衣裳,怎么了?”
福临停了脚步:“我上回说过……”
“等会儿再说吧,我都饿了。你不饿吗。”慧敏站了起来,去拉他的手,硬把他拉到身旁坐下,突如其来的举动,竟使得福临有点发傻。
她的手是凉的,让他有点抗拒,可是身上的香气,却又令他目眩神迷。
福临竟有点吃不消。他不禁侧过身,惊讶地望着她,那些指责的话便一个字也说不出。
慧敏知道他会想什么。他一定在想这个可恶的女人,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变了模样,为什么受了我的折磨,却还这样神采奕奕,落落大方?
福临你会不会觉得很失落?走着瞧吧,后面总会更好看的。
慧敏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笑,亲手把装粥的小锅端了过来。一时得意的福临果然忍不住要说教些:“我上回跟你说过。”
“我知道,就依我一回,皇上用瓷的,行吗。”慧敏把盛好的粥放在他面前,她知道,暖暖的热气顺着他的鼻尖在往心里走。
果然,男人都是贱骨头。福临大概觉得他的“教育”有了效果,他的苦口婆心没有白费,不管怎么样,皇后终于屈服,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又在说那些节俭为国的屁话,慧敏只是低头,配合他应了几声。福临说到动情处,激动地挥起手来。
“嘶!”
慧敏立刻抬眼。是她给福临选了个破碗,在碗底,她知道为什么。
福临愣在那里,面对指尖的鲜血,满面羞红。
慧敏只当没有发现,把头偏过去,慢声细语地应和:“皇上说得对,下回我也用瓷的,瓷的好。”
福临的心口被这句话狠狠地打了一拳,那些眉飞色舞都冻僵了。是他错了,他上当了。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对他,笑脸背后,是尖酸到底的刻薄。
自作多情弄得狼狈不堪能怪谁呢。他只能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上。
在外边候着的吴良辅正在打磕睡,这一激灵瞪大了眼睛,敏感地向前凑了凑。
要出事。他急得要死,可又不能进去。
福临本是有备而来,自觉刚才那点温情蒙蔽了他的眼睛,他太后悔了。反弹之后的报复,将会愈加强烈。
慧敏什么反应也没有,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还在平和地给他夹菜:“皇上,这酸黄瓜您爱吃吗?”
福临毫不客气叫起来:“吴良辅!”
吴良辅在外边哆嗦,这么多年了,他还没再这么怕过。
福临拍桌子了:“吴良辅,你死了吗,快进来!”
吴良辅额上滚满了汗,他兜着袖子,小碎步地往里跑,满面谄媚:“万岁爷,什么事找奴才?”
福临盯着他的胳膊,盯得他不得不主动把袖子打开。
慧敏一心一意地只管吃菜,她知道福临分神望过来的眼睛,像一根钉子,也在戳着她。她感觉到,他在等什么,可她不在乎,也不怕。
也许这一切都只因为她不知道那有多么要紧。
在它露出的那一刻,福临可以想象得到她吓得哭爹喊娘的样子,甚至很有可能滚在地上向他求饶,说她错了,再也不敢了。
那是一只乌漆的长盒子,刚才吩咐把它扔掉的“藏香”。
吴良辅抖得像筛糠一样。福临轻蔑地笑了一声,拿脚尖拨开他,把这只长盒子牢牢地抓住。
他很满意地看见慧敏停了筷子,等不得看着她平整地放下,便已迫不及待地抖抖这个匣子:“我想请皇后解释一下,这里边的‘藏香’,是要送给谁的?”
第二章 高贵低头
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招数,就这样吗?
慧敏轻轻地笑了,仿佛对着无理取闹的一个孩子。然后她很快转过头去,毫不理睬地吩咐:“过来。”
绿叶捧着漱口的小盅,几乎要晕倒了,她总是忍不住要往旁边看。慧敏低头望着她的脚尖,激得她马上站稳,绷紧了脊梁。待主子满意地净了口和手,又拿过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
她不理我,她竟敢不理我!
躁起来的福临像一只怒气冲天的猫,急不可耐:“你躲什么,快说!”
静妃难得有兴致地亲手把帕子一折折地叠好,放回盘子里,然后才终于想起了房中还有他这么个人似的“恍然大悟”:“哦,这不是半个月前我阿玛托人从科尔沁送来的么,你要是喜(…提供下载)欢,多得是呢,什么送不送的,皇上跟我还这么客气。”
装糊涂!你无耻!福临忍不住跳了起来,急促地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你……呀!”动静太大,他又坐回去了,沉重的身体在凳子上歪了一歪,吓得吴良辅马上去抓:“皇上!”
不抓还好,他真的掉下去了。慧敏就在他的左边,不得不马上起身给他让路,她躲得很快,一点儿伤也没沾,却使得他更加狼狈。
砸到腰了吧?你活该。龇牙咧嘴的样子,大概触到了旧伤患。慧敏记得刚刚进宫的时候,有一回他从马上翻下来,也是这个位置。这回想必好不到哪儿去。
报应。她居高临下地看他,毫不掩埋那快意的笑。待他看清楚却又皱了皱眉,十分惊奇地去挽他的手:“皇上,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你!”福临快气疯了,心想这都是你招的还这么假惺惺,他想骂她,狠狠地骂她,揭穿她,可是疼痛的舌头卷在口中,连累他含混不清,倒像受了冤屈似的,带着哭腔。
耳边,是几乎想死的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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