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舞翩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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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舞翩纤-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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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吼道,王八蛋,亏女儿那么崇拜你,你配吗,就冲这,她也要把他从女儿心里给赶出去!

    “呜哇哇呜哇哇额娘骗人,我不要听,我要回去找阿玛”小丫头被额娘吼得愣了愣,随即哇的一声哭出来,边用两只小手捂住耳朵,边转

    身往回跑,额娘好坏,老是说谎骗她,这次她再也不要上当了,她现在就回去找阿玛告状,阿玛一定会把她搂进温暖的怀里,不象额娘,就只会

    吼她。

    “死丫头,当老娘的话是放屁吗,说你阿玛死了就死了,以后不准在去那个什么破王府,不然老娘我打断你的腿”喀嚓一个响雷,斗大的雨点砸下

    来,和着她的眼泪,追上去抓住小娃娃,死命的搂在怀里,轰隆隆的雷声,压不下她的怒吼,对不起东莪,我知道你很喜(…提供下载)欢你阿玛,但是现在他

    不要咱们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说什么娘也不会把你生下来的。

    “爷,何必呢,你知道大姐她”街头的拐角处,两个人站在雨里,其中一个在看到那母女俩的争执时,忍不住想跑过去,结果却被身边的

    人给拉住了。

    “把这个给她们送去”递出一包东西,又看了眼雨中还在互相吼叫的那对母女,转身朝回走,优雅的脚步还是那般沉稳,只是仔细看,可以看到

    他的双肩有细微的抖动,由她跨出摄政王府的那刻起,他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茫然的站在街头,他很想冲出去把她拥进怀里,但是他什么

    也没做,这样很好,他没看错人,他的丫头,什么时候都会很坚强,即便没有他,也一样会过得很好,今生他可能要失言了,来世,他定会找到

    她,然后实现来不及实现的诺言。

    雨越下越猛,雷声也越来越大,慢慢的模糊了他的视线,胸口一阵翻腾,嗓子一咸,殷红的鲜血溢出唇畔,抬手抹去,微微一笑,人生还真是无偿,

    谁能料得到今后的事儿呢,唯有早做安排,即使不能万全,但求能保护到她们就好,放心,他会一直在她身边,人不在心在,心不在魂在,这是

    她曾经说过的话,如今换他来说。



归尘4



分手是应该先去哭泣,还是先去忘记?转回头,望着来时的方向,倾盆的大雨阻断了回去的路。

    如果哭泣能让她不心痛,那她选择哭泣,可低头看看怀里还在挣扎的女儿,算了吧,如果连她都不坚强,那女儿今后要靠谁?

    如果忘记能让她潇洒的离开,那她选择忘记,但是问问自己的心,就算是痛也还想要记着他,这还真是一道挺有难度的选择题。

    颓然坐到地上,脸埋在女儿小小的肩头深呼吸,再呼吸,真希望这场可以把世界都冲洗干净的大雨,连同她对他的爱,一起冲刷的干干净净。

    “额娘,你别哭,东莪听你的话,东莪再也不提阿玛了!”细弱的手臂环上额娘的因拼命压抑哭声,而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肩头。

    刚刚还在挣扎要脱离魔爪的小娃娃,忽然间就安静下来,这样的额娘是她不曾见过的,在她心里,阿玛是神,而额娘则是太阳。

    不管什么时候,总是那样灿烂,那样生机勃勃,可此刻,额娘身上看不见任何光亮,就如同这黑得锅底的天一样,仿佛随时都可能塌下来,她现在该做的,是撑着她的天,至于阿玛,他是神嘛,少了她们两个也不会怎样的。

    “对不起,是额娘自私了”原本只是气话,只是想吓唬他的,谁成想会演变成这样。

    其实,如果当时她只说要自己走的话,相信以他的性子,是不会把女儿给扔出来的,就算现在女儿回去,他一样还会当宝贝一样的疼女儿,因为他就是那么一个人,是自己的责任,就永远不会逃避,他那副肩膀,可以扛起任何该他去扛的责任。只是,没了女儿,她不晓得自己还有什么借口继续坚强。

    “丫头,要沐浴请回十四爷那,站在这里多不雅”随着愉悦的说笑声,一柄油纸伞出现在母女俩的头顶上方,伞下是一张温暖的脸,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青灰的长衫底摆有一些水渍,却不影响他一身的书卷气。

    “范先生?这种天气你还出来瞎溜达什么?”猛的抬起头。

    错不了,这个跟他一样温暖清透,就是少了一股子柔和的声音!除了范文程,不会有别人了。

    怎么越是狼狈的时候,就越遇到熟人呢,幸好是下雨,让她有个借口,胡乱抹了把脸,一咧嘴儿,露出个耀眼的笑容,雨滴打在纸伞上摔得粉碎,向四周飞溅,使得周围好似罩上一层淡淡的雾,让她的眼睛看起来不那么清亮。

    “你不用笑给我看,我又不会说你什么,走吧,我有话想同你说”噗嗤笑出声,爱逞强又倔强的丫头,这会子还护着多尔滚吗,要不是有人去找他,他说什么也不会相信,这俩人会这么胡闹。

    把伞柄塞到某落汤鸡手里,唉,其实她现在打不打伞也没多大分别,弯腰抱起那个小的,嗬,这母女俩这回可洗得过瘾了,不过刚把东莪抱在怀里,身上的衣服很快由里到外湿个彻底,摇摇头,腾出一只手,撑开另一把伞,朝不远处的一家客栈走过去,身后的人愣了愣,随后跟上他的脚步。

    大雨天,客栈里的人很少,要了间上房,扔给小二一锭银子,让小二歪着嘴巴冲进雨里抱回了两套衣服,待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折腾了半天,换好衣服楼时,范文程点的一壶菊花茶已经喝下去一半了。

    “你觉得他是个把感情当儿戏的人吗?”听了苗喵喵一会垂头丧气,一会义愤填膺,一会又咬牙切齿的叙述完事情的始末后,范文程沉默半晌,端起桌上已经冷了的那盏茶轻呷了一口后问道。

    “他已经这么做了”换上干爽的衣服,感觉清爽不少,心情也跟着恢复了一些,不似刚刚那般阴郁。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分也是一样,注定什么时候结束,怎样都无法改变,与其去憎恨,不如留点力气想想以后该怎么办,所以她只是平静的陈述事实,而没有刚刚的半点激动。

    “我以为你知他就如他知你一样”这两个人之间的那份默契是他最羡慕的,不必说话,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一举手,一抬足,都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做什么。

    如今多尔滚去刻意的破坏这份感情,聪明如她,应该想得到才对啊,怎么反而这么轻易就被骗过了呢?难道说,感情这东西,真的会让人连判断力都变迟钝吗?

    “你什么意思?”眯起眼睛看向对面,范先生知道什么吗?干嘛不明着说?难道说,小多是故意的?

    “一个人真的会一夕间就性情大变吗?如果是,那他有太多机会去变了”这么些年,看着他们两个一路跌跌撞撞,伤痕累累的走过来。

    无论多困难,那双手,始终不断的牵着,这样的感情如果变了,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变的呢?丫头,不该糊涂的时候,你不是一向都很精明的吗?

    “哼,人都有占有欲,总是认为得不到的才最美,就象钓鱼,你见过鱼上钩了,还喂饵的吗?”

    没错,她是了解他,前提是他愿意让她去了解,但是,人不止只有一面,她也许了解他一面两面,却未必了解他的第三面第四面,她以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成为彼此的习惯,可结果呢,一个耳光把什么都打碎了。

    “丫头,你又何必嘴硬呢,我只问你,倘若没有发生今天的事儿,有天他不在了,你会如何?”

    得不到的最美吗?之于有情人来讲,他是宁愿不要那种美的吧,谁不想天长地久,谁不想白头偕老呢,脸上渐渐出现的皱纹,每一道都是爱情的见证,这样才是最美的吧。

    那种相濡以沫就如同他手中这盏冷茶,没有了甘甜,却越发的香醇,这么些年的朋友,他会不知道多尔滚要的是什么吗?

    “我当然会”这问题的答案根本就不用想,自己说过什么怎么会忘,然而刚吐出几个字,忽然灵光一现,原来是这样啊,知道她是认真的说出那样的话,所以小多用这种方式拒绝她。

    “范先生,谢谢你”抱起东莪,起身朝客栈外面就跑。

    就算依旧是大雨滂沱,却再也不会阻断她的路,就快踏出门的时候,苗喵喵转回头,对着范文程露出一抹真正灿烂的笑,随即踩着欢快的脚步冲进雨里,雨依然还是不停歇的倾倒下来,天却已经不再那么阴沉,渐渐的,越来越亮。

    “这雨就快停了吧”端起桌上那盏冷茶又呷了一小口,扔下几个铜板,站起身,走出客栈。

    抬头看了看天,范文程自言自语完,撑起伞慢慢的晃进雨里,客栈里某一桌的椅子上,一把油纸伞静静的躺在那,青灰的身影在雨雾中飘远。

    是不是他上辈子做尽了缺德事儿,所以老天爷瞧他格外的不顺眼?不然怎么会一再打碎他的美梦,湿淋淋躺在床上的人疲惫的闭起眼睛,唉,分开也不过几刻钟而已,他已经想她不知几千遍了,那双受伤的眼睛,让他的太阳穴隐隐作痛。

    “怎么,舍不得荣华富贵,又回来跟爷我摇尾乞怜吗”熟悉的味道忽然充斥鼻端,猛然睁开眼睛,一张咧着大嘴的笑脸近在咫尺,互相瞪视了半晌后,懒懒的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嘲讽的说道。

    “装,你接着给我装”直起身,站好三七步,哼笑道,既然大家都这么熟了,我会看不懂你刚才睁眼时一刹那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这样不好吧,说谎的孩子容易尿床哦,都这么大的人了,再画地图的话,会把福伯仅存的两颗大板儿牙也给笑掉的。

    “滚出去”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淡淡的语气,就好象对底下的奴才们一样,床上的人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刚刚平躺着的地方湿了一大片,看吧,她说什么来着。

    “想让我滚?嘿嘿,我今儿还就狗皮膏药粘住了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一脚踹向那边装酷的人。

    没有大冰山的气质,就别给她玩儿什么南极气功,怎么样,我不仅要粘死你,我还要报仇,你煽我的脸,我就踹你屁股,那个,因为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让她实在下不去手,所以换个地方好了。

    “好大的胆子啊,当真以为爷我不会要你的脑袋吗?”这小妮子可真是脚下没留情,床上的人被踹得差点贴到墙上。

    慢慢转回身,慢慢起床,下地,慢慢站到她眼前,那双眼睛始终不曾看向她,负手而立,刚好遮住屁股上面那个大脚印。

    “爱新觉罗。多尔滚,你给我听好了,两条路让你选,要么给我上表请辞,要么我现在死在这儿”

    嘿嘿一笑,一翻手,一把雪亮的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虽然武器逊了点,谁叫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刀啊剑啊的,将就凑合一下吧,但是这效果是一样的,一滴血沿着刀刃滚动着。

    “怎么,以为爷我”四下游移的视线刷得集中到那滴还在滚来滚去的血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完全呼吸不到空气,脑袋里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嘴巴开开合合,说出不知道演练了多少遍的绝情的话,但是只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脑袋里断掉的那根弦连上了。

    “哈哈,以为你怎么样?甭跟我来这套,我数三声,给我个明确的答案,不然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就凭他一下子褪净血色的脸,她确定自己是胜券在握了,扬起下巴,笑的那叫一个嚣张,不过这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不象是要抹自己的脖子,反倒是象要把多尔滚给一刀劈了一样。

    “我上表请辞”喊什么一二三,零点五都不让你喊,赶快把那把碍眼的菜刀给我扔了!

    不等她把话说完,这边感觉手脚都已经冰凉的人,赶紧抢着说道,隐约可以看见,他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没人比他更了解她,说的出,就一定做得到!

    “卑鄙,无耻,小人!”菜刀在脖子上晃来晃去,某人指着对面男人的鼻子尖儿骂道,至于骂出来的话是不是与事实相符,无须考证,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看他敢说半个不字儿给她听听。

    “是是是,娘子教训的是”知道所有计划宣告破灭,他也就用不着再演什么戏,当务之急,是把她手里那把菜刀弄下来。

    早在看到那滴血的时候,他的所有伪装都已经被她敲个稀巴烂了,做那样的事儿,不就是为了让她能好好的活着,闹成如今这样,他都是白忙和了,暗暗叹了口气,陪上笑脸,多尔滚连连点头称是,不着痕迹的向那个抓狂的女人靠近再靠近。

    “退后,你给我发誓,从今往后,再不对我做这种无聊的算计!”开玩笑,她要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早八百年前就被条子抓去蹲单间了。

    虽说过了这么些年安逸的生活,但是溶到骨子里的东西,怎么能连渣都不剩呢,就在多尔滚测好距离,准备来个饿虎扑食,抢下她手里的菜刀时,某人眼珠子一转,向后猛退了三大步,不好意思,请跟我保持一定距离。

    “我发誓,以后绝不对娘子你用心计”慌忙把左手举起来贴在胸前,因为他看见她脖子上已经出现一条细长的血痕。

    这世上,能让一向冷静沉着,优雅淡然的多尔滚失了方寸的,除了某个疯子变态一样的女人,估计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倘若你再给我玩阴的,我就一把火烧了这王府,咱们大家伙儿谁也别想跑”威胁的话说完,咣当把菜刀一扔,助跑,起跳,咻的一下扎进他怀里,嘿嘿,抓住了,以后甭想再甩开她,大嘴一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这是怎么一回子事儿,嗯?”紧紧把她搂在怀里,长长呼出一口气。

    果然,他们是不适合分离的,相互温暖着的感觉真好,心疼的目光落到那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上,手指微颤的抚上那道伤口,这丫头还真是倔强啊,感动如起伏的波涛一样撞击着胸口,却在触及那道伤口时,变成汹涌澎湃的怒潮。

    看看手指上的血红,在看看地上默默躺着的菜刀,深吸了一口气,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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