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干嘛把它撕下来。我以为你打算以真面目示人了。”冷月冷哼着,心底极度不舒服。这家伙与小凌神神秘秘的,藏着大伙儿不知道的小秘密。
飞雪,云扬,无双三个小鬼头一致赞成地点头,摆着不说清楚绝不罢休的架式。
“事情的来龙去脉等我填饱了肚子再慢慢跟你们说,这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事情。”忘尘咽下口里的肉粥,给外公夹了块肉。跟着大伙儿同桌吃饭久了,很多习惯就不知不觉染上了。
肖将军两眼发愣地盯着那肉块,好半晌才回神。看着那几个没有半点尴尬拉着凳子坐在一旁,还有不时拿着备份的筷子给忘尘布菜的小丫头。看得出来,这家人平日里对忘尘呵护备至。
简单的午膳未结束,外头就有人来禀报。
“将军,一切准备妥当,张副将、李副将、孙军师他们已在议事堂等候。”
“知道啦!我这就过去!”肖将军放下筷子,扫视着众人道:“一道去吧!”
“这似乎不妥吧!”雷小月愕然,这哪是他们能掺和的事情。忘尘这小家伙到底跟他外公吹嘘了什么。
“没什么不妥!算是老朽给忘尘的见面礼。”肖将军扔下这么一句,起身往门外走去。
“娘,上哪儿?”云扬满是问号的小脸,那位老爷爷看着有点怕怕的,不似爷爷那般对他好。
“跟着走就是了!”雷小月叹气,就当去听听人家如何排兵布阵好了。
“噢!”云扬郁闷着小脸没再问下去。他不想去!
“凌姐,要不你和子影去就好。若让岩风回来瞧见我的真面目,到时就不好办了。”忘尘想到岩风的身份,皱眉。
雷小月看着兴趣缺缺的众人,笑道:“也好!你正好跟他们说说情况。”
飞雪,无双,云扬欢呼起来。他们才不要去什么议事堂呢!听着就知道是不能随意吵闹的地方。冷月对忘尘说的事情比较感兴趣,也就自动自发地留下来。
雷小月和子影跟着前头的肖将军离去。
议事堂,就在刚才肖将军住处的下方。一间与寨里其它的房子一样平凡无奇的木屋子。
守卫看着跟在肖将军后头的雷小月和子影,眼珠子都不眨一下,看来是训练有素。
一进门,雷小月立马感觉到屋内的静寂严谨气氛,好强的压魄力。屋内的十来号人见到肖将军进来,全都站了起来。
“将军!”
“都坐下!”肖将军走向主位坐下,道:“事情都听张峰说了?”
“是!”
“有何想法?”
……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自己后面越写越糟糕了!
营救计划01
肖将军似乎没有向屋内的人介绍雷小月和子影的意思,当她们不存在的影子般。
他的那十来号手下,刚开始说话还有所顾忌,遮遮掩掩的,到后来见将军没说什么,他们也就没再有什么顾虑。毕竟这位妇人救了流落在外的少爷,这对寨里来说,可不是一般的恩情。
议事堂这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如今寨里头能进到这屋子里的人还不超过二十个。他们平时不拘小节,亦没有看不起女子的意思,以前肖府里头也出过英猛善战的女将。
想当初将军还是看在张副将的面子上,勉为其难地派了两个人前去接应,之后就甩手不管了。半个时辰前不知道将军抽了哪门子的风,突然对外面金国与北辰国的战事起了兴趣,急匆匆地派人召集了大伙儿前来议事堂议事。虽说不问两国的战事多年,但外头该知道的东西还是知道的,也不算一无所知。接着听到更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消息,张副将满面春风地告知他们的。想不到肖府还有后人,让他们乐得两脚都抽风,刚才大伙儿都屁颠着跑去探头探脑看了一眼小少爷才跑来这儿。他们世世代代是肖府的家臣,自然不愿意见到肖府断了香火。
子影上哪都能安然自得,寻了个不显眼的位置靠边站着,她是陪凌姐过来的,没她什么事。
雷小月趁着那票人出谋献策的时候,细细打量着屋里的摆设。阳刚,威严,霸气十足,这是她的第一印象。屋子里的家具,就那两排整齐的桌椅。左边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弓箭、长矛、盾、刀、剑等等武器。右边排桌椅未靠墙,它的后边是一张很长的桌子,上面罩着黑布。右边墙上挂着两张羊皮绘图。雷小月半眯起眼睛细瞧上面的字样,心惊!居然是这块大陆的地图和隘山关附近的地图。有各国的地图并不稀奇,纸制的书铺子都可以买到。但用羊皮绘制的地图可不多见,而且上面标致的全是战事要塞,以普通的地图绝然不同。这两张地图只怕全天下找不出相同的第二幅出来。
雷小月正发愣的时候,肖将军他们似乎讨论告了一个段落,齐齐起身走到那黑布盖着长桌前,将黑布掀开,露出了里头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维妙维肖的灰泥雕塑,大到整个山头峡谷,城堡林地,小到地下河,裂缝山溪,都栩栩如生。这可不是艺术品,而是按着目测比例捏成的实景图。能够这样做出这东西的人,技术可不是非同小可就可以形容的。若不是心知这种严谨的地方不可能出现奢侈的东西,上头的城堡连“隘山关”的字样都清晰可见,她真当这东西就是一工艺品。
子影听到雷小月的惊呼,好奇地走过来探头看。不愧是肖府的人,这东西也能做得出来。
“金兵在左翼的山溪口这儿一带驻扎着三万兵马,主营则设在‘隘山关’外头的十里处,也有三万兵马,后方三里处则有两万;再看右翼这儿,离地下河的出口处不远就是他们的粮草营,有人马一万左右,往主营方向不远又有一万兵马驻扎。关押人质的地方处于粮草营的右后方,那里的兵马虽然不足三百人,但稍有个风吹草动,定会引来那两万兵马的围堵……”张副将边说边将不同大小的小木块放在相关的位置上,金兵的军营位置一目了然。这些兵马近一个月都在家门口的外头晃悠,他们出去外面的几个大山头打猎,想眼不见为净都难。他们又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过来人,对这种事向来敏锐,就算不参与此事也会惦记上。哪天他们不知抽哪门子风,跑到山上来撒野,也好有个应对。
“这倒是个大问题。那群老弱妇儒到时一惊吓,叽叽呱呱地尖叫起来,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另一位在场的将士道。到时想救的人没救成,倒搭进去一票子,那可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孙卫,你怎么想?”肖将军抬眼望着屋里唯一与他年纪相仿的老者。他当然知道金兵这拥有十万只马蜂的大蜂窝难捅,但再艰险的战场上,总有一条可走的活路。这是父兄祖辈们自小就告诫他的。
孙军师抚着山羊胡子,眼睛烁烁有神地盯着实景图。半晌后才开口道:“首要是引开那两万兵马的注意力。若能悄然无息地将人带到地下河口,到时就是我们的地盘了。从关押人质的地方到地下河道口需要半个时辰,带着那些百姓可能还会拖上一些时间。金兵有快马,从粮草营到关押人质的地方只须两刻钟,他们横插出来断我们的后路,仅仅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一旦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只有北上一途,而那是绝路,十之八九断无生还……”
“说来说去,就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将人偷走。”一位急性子的大汉吹着气嚷嚷着。
“没错!”孙卫附和着,正面交锋,凭寨里的这点人手,就算能以一当百的用,也无法与他们千军万马正面叫阵。
“呐,我们偷袭他们的粮草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如何?”雷小月一直盯着实景图冥思苦想,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出声。
“说来听听!”肖将军示意其他人闭嘴。他倒要看看这位凌丫头是不是真有忘尘说的那么聪明绝顶。
雷小月抬头,见众人个个瞪着自己看,才恍然回神,干笑着:“我胡说八道的。”
见众人还是闷不吭声地盯着自己看,无奈地叹气道:“先让岩风他们趁着夜色摸到后方去救人,以他们的身手,要无声无息潜进去并不困难。冷月有一种很厉害的迷药,一闻就倒地。让他们先迷倒所有人,再用解药将人质救醒带走。回程时我们接应着引火烧他们的粮草营,让他们一门心思扑在救火上,自然也就无暇顾及后方有何事发生。”
“如何烧粮草营?那里有一万人马围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孙军师思量着雷小月的话,她刚才说的救人法子倒是可以一用。
“不是有那种缠着灯油的箭,点燃射过去不就好了。”雷小月看着窃笑不已的众人,电视上是这么演的,难不成这种想法很荒唐。
营救计划02
“凌丫头,你知道一万人马的守备范围有多广吗?从这儿到这儿。”肖将军指着实景图上的距离,细道:“就算要偷袭,凭我们这点人脉,两刻钟内也难以靠近那粮草营的百米之内。到时另一边的一万人马收到消息赶过来,我们只有被瓮中捉鳖,等死的份。就算我们豁出去,侥幸潜进了百米之内,我们箭术再厉害,也不过是百步穿杨,离粮草营少说也还差上少许。二来,粮草营都隔着一定的距离,他们有足够的时间灭火,搭上几百条人命烧一座粮草营,大大不值。”
“演戏都是骗人的。”雷小月咕哝着,莫说这寨里的人都是肖将军的手下,就是毫无相干之人,以命换命都是不值。她本想着以悬崖的高度,高高地往下射上那么几箭,然后溜之大吉。看来此法是行不通了。实景图上看起来挺近的,实际上的距离可有着两里多遥,怎么也不可能偷袭成功。
“还有一点,凌丫头!就算我们能烧了金兵的粮草营,你知道对整体的战局有啥影响?”孙卫捋着胡子,轻笑。
“整体战局?”雷小月摇摇头,她哪考虑那么多。
“眼前双方都是箭在弦上,微妙的保持平静未开战。若金兵没了过冬的粮草,他们势必攻城夺粮。现在是金兵的兵马占优势,北辰国虽然地利占优,但兵马过少,后无援兵,再加上粮草亦远远不足。那‘隘山关’可就难守住了。我们这么一烧粮草营,简直就是吹响战事的号角,自讨没趣。你别跟着我们将军瞎起哄,他是老糊涂了。”孙卫挨了肖将军一记凌厉的白眼,被他无视了。
“现在都入秋了,那金兵的意图岂不是想将战事拖到入冬?”雷小月瞪大眼睛。
“没错!金兵习惯了寒冬,擅长在恶劣的大雪天气里作战。而我们北辰国的将士则不耐寒冷,再加上如今衣物粮草不足,根本不足于与金兵在大寒天气里作战。金兵正等我们自取灭亡,到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隘山关’攻下来。他们如今在任何一方面都占有优势。我们北辰国朝廷里头也最好不要出乱子,否则眼前这点平静都保持不了。他们正等着伺机而入呢!”
“四面楚歌!”雷小月叹息,真的只能这样活活等死吗?现在已不是单纯的那群小老百姓的安危,而是北辰国即将面临战火连天的命运。
“那些老百姓倒不用担心,依你刚才的想法,我已经想到好法子了。”孙卫想到一条万全之策,正眉笑眼开。
“快说吧!瞧你这副臭德性。”肖将军没耐性地催着孙卫。
孙军师将想法细细道出,屋子内的人连连称好计。
雷小月听着暗暗称奇,原来如此!鱼目混珠之计,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前面部分正如她先前所说,先派上百人悄悄潜进去,把人救出来,然后再换上那些守人质的金兵衣物。若不暴露就偷偷带着那些百姓潜回来,若暴露了就假称受到攻击不明人物袭击,临时转移人质。肖将军的部下都非常熟悉这一带,对金兵的暗号也非常了解,此法称不上万无一失,但至少危险性比较低。当然若是让敌人发现是假冒的,那一样非常危险。战场上没有百分之一百的万全之策。从这可以看出,这肖家的将士都是一帮亡命赌徒,有七成的把握他们就认为是万全之策了。
雷小月没再听他们讨论其中的细节,她在换位思考琢磨着。难不成真没有让金国退兵的法子?她可不想回到扬城还担惊受怕的,没好日子过。先前在小树林那儿听着那位小头目的口气,金国的皇宫里头似乎亦是波涛汹涌,不十分太平的样子。那位三王子出身低微,才华确横溢,很受皇帝的器重。这样一来,势必会威胁到正位储君的地位。不管皇帝有没有换继承人的想法,朝廷里都会产生隔阂,形成两派。皇帝安稳坐在庙堂之上倒还能压制这种一触即发的形势,若是皇帝出了点小岔子,这种事情定会浮出水面。那位三王子如今手持重兵,大军在握,他可能会为了保存夺储实力而不想开战,这些想法都有可能。若是有更为准确详细的消息就好了。
“凌姐?”子影小声地提醒着想什么想得入迷的雷小月。
“噢!”雷小月抬头,见众人都盯着她看。“怎么啦?”
“你刚才在想什么?”肖将军狐疑地盯着雷小月看,先不说前头她说要烧粮草闹的大笑话,那救人的想法倒是不错的。现在她又在想什么,总觉得她有什么好想法崩出来一样。
屋内的其他将士心底不明,为何将军如此看重这位妇人的想法。
“没什么!我不懂战场上那一套,只是想既然我们在前方的战事上占不了半点便宜,那我们想法子让金国的朝廷里也乱上一把,让他们自动退兵回去。”以前在商场上这招她常常用,总是寻着空隙钻对方的空子,将对方放倒。再油水不沾的人都让她惹得满身骚,不得不弃甲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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