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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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不舍-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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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若握了我的手,眼神里尽是疼惜,说:“主子,您还爱着他吧?”

  我一脸苦笑,说:“爱他,我又怎么敢爱他,爱他,就得时刻担心了自己会失了宠,会误了恩义,时刻曲意的奉承,时刻担心着别人的陷阱,这样的爱,能持续了多久?爱他,是,我是爱他,可是,他是我的唯一,我却是他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万分之一,他有那么多人等着他去爱,有那么多人等着他的恩宠,有那么多人为他心碎,甚至铤而走险,孤注一掷,而我,只能在这小小的院落里等了他来,带着他那所剩的一点点爱意,施恩般要了我,冷冷长夜,我甚至不能伴了他入眠,只能任半边的锦被渐渐冷了气息,余我一人湿了软枕,碎了心扉。我又怎么还敢爱他,要他。”

  看着碧若难受的样子,我笑了说:“我给你唱首歌吧,很好听的。”

  崇拜

  你的姿态你的青睐我存在在你的存在

  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我活了我爱了我都不管了心爱到疯了恨到算了就好了

  可能的可以的真的可惜了幸福好不容易怎么你却不敢了呢

  我还以为我们能不同于别人

  我还以为不可能的不会不可能

  你的姿态你的青睐我存在在你的存在

  你以为爱就是被爱你挥霍了我的崇拜

  风筝有风海豚有海我存在在我的存在

  所以明白所以离开所以不再为爱而爱自己存在在你之外

  我停了许久,才发现脸上的泪水早已冷了,碧若只是握了我的手,陪我流泪。

  许久,我擦了眼泪说:“明天陪我去趟慈宁宫吧。”

  碧若低低的应了。我也转身准备睡觉,却见院子里长影横斜,如梦里般柔和的影子挂了窗前,我一惊,跑到门口开了门,却见一院子的红花绿叶,梅树摇曳了树枝,斑驳的月光撒了一地。叹了气回了屋,碧若落寞的替我更了衣伺候我上了床。

  慈宁宫里还是原来模样,太后似料到了我要来,坐了上首看了我,叹了口气说:“哀家也没想到竟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是你还年轻,这以后的日子还长,可不必为了此事放不下了。”

  我在右边挨了凳沿坐了,听言说:“太后体贴,只是臣妾是个没福的人,享不了这荣华富贵,进宫的半年不是拂了皇上的意,就是乱了后宫的规矩,如今倒是想通了,还请太后赐个恩旨,许了臣妾入出尘宫。”

  太后顿了顿,盯了我看,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决绝,正沉吟间,门口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我握紧了拳头,止了心酸向他请了安,他并不理我,向太后请了安说:“母后,儿子今日有一事相求,还请母后恩准了。”

  太后笑了看着他说:“都有事来求哀家了,你说说。”

  他飞快的看了我一眼,说:“母后,梅贵人自入宫后伤病不断,这些日子又逢小产,牧王爷同王妃很是记挂,朕看牧王爷近来有憔悴了许多,但又碍着宫里的规矩不能探视,您看能否召了牧王妃到慈宁宫里,让她们在这里见上一面,也好过长日里在家里担心。”

  我心一抖,眼泪布了上来,我知道此时不是哭的时候,只得强忍了。

  太后也没有想到皇上所求的是这件事,沉吟了一会说:“皇上想的甚是周到,明日就宣了牧王妃进宫吧。”我要进出尘宫的事情自是不再提了,只得侯了他们说些家常,趁机跪了安。

  刚下了慈宁宫的阶梯,转到左边青石大路,王顺就赶了来,打了个千说:“梅贵人稍等,皇上随后就到。”

  我怔了看他,却知道此时只能站了等,王顺既然赶了来,那就是口谕。

  没几分钟就见明黄的一片出了慈宁宫,刚才没敢多看,此时见他穿了一袭日常绣龙明黄锦袍,腰束了一条明黄结子长穗宫带,足蹬深紫鹿皮靴子,干净的脸颊带了若有若无的笑,薄薄的嘴唇微张了,眼神却是淡定的一片寂寞,看了我朝我走来。

  我到底没敢多看,遥遥便跪了拜道:“皇上吉祥!”

  只听他快走了几步,伸手扶了我,说:“起吧,身子不好,这些礼就免了。”

  我只得稍扶了他起了身,心里自是惊疑,不知他怎会如此对我,这语气腔调,却依旧是先时的那般清淡无风。不容多想,他却自牵了我的手朝前走了,我不敢动,只得随了他。

  旁边的花开得甚是热烈,姹紫嫣红的随在路边,满布的花香绝不同于花店的浓郁,跟了你的脚步撩拨你的心情。一路走来,他的手心还是如此温暖,淡淡的龙涎香漫过这百花的芬芳,把我包裹了进去,曾今我迷失在他的气息里,以为找到了我想要的安全,以为他会轻轻牵了我的手陪我走那些坎坷小路,陪我看那些云淡风轻。

  他一直把我送到了院门口,却没有进去,只看着碧若扶了我的背影,我止了想要落下的泪珠,坚定的走了进院子,不肯停留。

  第二天,我仔细的梳洗好了,穿了粉红银绣白梅羽缎,戴了镂空银丝镶珍珠耳坠,插了百宝金雕游鱼檀木钗子,扑了些许珍珠细宫粉,抹了玫瑰紫红唇油,站了一看,煞是娇艳,就连碧若也笑了说:“主子今天好漂亮,别说最近受宠的韵美人,就是皇贵妃也是比不上呢!”

  我假意打了她一下,说:“这张嘴平日里倒说些人话,如今愈发不守规矩了,你以为主子就听不出你的意思?今日你主子的娘要来,还不好好准备准备!”

  碧若忙的收拾了好些东西,都是平日里我喜爱的收了的,又细细的把自己也装饰了一遍,我在旁边看了直乐,说:“又不是你娘要来,怎么自己打扮起来了?”

  碧若也不管我的调笑,说:“主子的娘也是奴婢的主子,要是奴婢显的憔悴不堪,老主子定能看出来主子不甚如意,要是奴婢光鲜亮丽,自是知道主子日子顺意,连奴婢都得了光。”

  我听着也敛了笑,这个碧若,把我的事情想的比自己的事情还周到,什么时候能想想自己就好了。

  我知道娘最早也得近了中午才能进来,就先去了坤宁宫里请安。这个时间正是坤宁宫里热闹的时候,昨天我自请入出尘宫的事情自是传了出来,此时也是人尽皆知了,见我穿的如此鲜亮来了坤宁宫,多是带了取笑的意思瞅我。

  在这种目光下我也不是第一回了,自管了自己走对了步子,端正的行了礼。皇后虚扶了一把,说:“起吧,太后今日宣了你,你早点去吧。”

  皇后这话自是想息了周围嫔妃们的刁难,放了我出坤宁宫。我也知道这坤宁宫的是非又岂是我能摆平的,却又不得不来,先时我是一个失了宠的下等嫔妃,自可以称着身子不'炫'舒'书'服'网'不来,如今皇上求了太后允了我亲人来见,明摆了又把我抬了上来,若我不来坤宁宫请安,自是会传了我恃宠而骄,不把皇后放在眼里。既然皇后不想节外生枝,我连忙谢了就出了来。

  按照规矩,宫里的嫔妃是不能和家里人相见的,然因着怀孕的女人总是容易想家,就定了一旦有了龙孕,家人就可以来宫里探亲,待生产前十五天,也可以申请来了陪产。除此之外,不得再探亲。但太后是有资格请宫外的命妇进宫请安,话些家常,所以皇上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让我同娘相见,这岂是一般的珍视?

  进的慈宁宫里,太监扬了嗓子喊:“梅贵人到!”

  我平平稳稳的走到了中间跪了,“臣妾给太后请安!”

  太后声音甚是慈祥,说:“起吧。才说着你要到了,这就来了,果真是母女连心哪。”

  我谢了恩起来,稍抬了头看左边站着的母亲,母亲忙下来跪了,说:“臣妾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我看着母亲,这个与我相处不到一个月的母亲,许是我身上流的终究是她的血,此时看她颜容憔悴,那见到我眼神掠过的喜极欲泣,我忍不住把自己狠狠的骂了一遍,如若不是我搞了这么多事,又怎么令他们如此担心?

  突然听到太后说:“看看,梅贵人都喜的忘了身在何处了。”

  我忙回了神,却看到母亲还跪在那里,才惊觉自己忘了说起身,忙走几步扶了母亲,母亲已经低低哭了,我也强自忍着泪水,只是碍了太后在,不能失了仪。

  太后笑了说:“今日牧王妃进宫陪哀家唠唠家常,哀家却忘了今日说好要礼佛的,梅贵人就替哀家陪陪牧王妃吧。”说着扶了侍女的手进了后院。我和母亲忙跪了送,待屋里的宫女太监都走了,才起了身。我忙把母亲让到了椅子上坐了,在椅旁跪了说:“娘,女儿不孝,累得母亲如此牵挂。”

  母亲扶了我起来,眼泪浸湿了脸庞,抱了我直摇头,我伸手也抱着她,哭做了一团。

  许久,我忍了哭意,说:“娘,女儿如今在宫里还好,您和爹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常常宫里的事情传到外面就变了样,您可千万不要相信旁人说的那些,白白苦了自己的身子。”

  母亲摸了我的脸,说:“你的事情娘都知道,以你的脾气,又怎能在这宫里好过呢?娘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也不指望能得了宠爱荫了家族,只是恋儿,你总要收了你那脾性了才好,娘这些日子听说,都是你的脾气惹了皇上,这才有了这么些磨难。恋儿,如今你已经是皇上的人了,就认了吧,左右是皇上的,顺着些皇上不是很好么,何苦依了自己的脾气,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啊。”

  我含泪说:“女儿知道了,娘,您就不要担心女儿了,娘和爹在外面好好的就是女儿尽孝了。”

  又问了些家常,知道如今哥哥牧云已经是宫里侍卫统领了,父亲也甚得皇上重视,也就安心了,毕竟,皇上并没有因为我而难为了我的家人。

  很快就到了中午,太后扶了侍女出来说:“娘俩说得正是兴头呢,只是这时候也不早了,等梅贵人得了龙孕,见面的日子还能少么?今儿个就到这里吧。”

  我们也知道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忙谢了恩,各自离了慈宁宫。母亲恋恋不忘的叫我不能逆了皇上的意,我也只有连连答应了。

  春日了大多易困,早先就说:春天不是读书天!今日我起得早,又大哭了一番,回到屋里就觉得体虚困乏,碧若扶了我在床上睡了,我自嘲笑说:“古时有柔弱如柳,今日我倒连一点劳累都不能受了,这被人服侍的久了也是不好,把自己的身体都服侍的弱了不少,那个健美操明天还得跳跳才是。”


  。 

                      正文  第十四章 韵嫔



  第十四章韵嫔

  …………

  迷糊间又梦到了他的身影,斜斜的印在了床前,柔和的目光盯着我的脸,似是不舍,又是不忍,还有些无奈。我猛然惊醒,俊朗的脸颊闯入眼帘,一般的静泌,忙起了身滚了下床跪了,说:“臣妾该死,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有失仪表,请皇上降罪!”

  他淡淡的开口说:“起吧,是朕叫他们不要吵醒了你,无碍的。”声音清淡的了然无味,让我不敢相信梦里的那个他,是真的。

  他出了我的卧房,我忙穿戴整齐跟了出去,见他正在书桌上写字,就过去磨墨,他轻轻说:“来,这些日子还练字么?朕好久没来教你写字了,这字,可还看得?”似乎这几个月的是是非非都没有发生,他只是走了几个月,突然回来了。

  他径自把毛笔塞进了我手里,给我铺了白纸,我握了毛笔不知所措,他竟可以装的如此平淡,竟可以把那些刻骨铭心抹的干干干净净。他却笑了说:“怎么,忘了怎么写了么?来,朕帮你。”说着又握了我的手,带我在白纸上写起来。

  我顺从的任他行笔,一纸写完,低头看去,却是我上次送他的那首诗,致橡树。

  他轻拥了我说:“恋儿,这是什么意思?朕一直在猜,只是有时候朕似乎猜对了,可是看到你的时候,朕又觉得自己没有猜到你想说得话。恋儿,告诉朕,要怎样,才能看到你的心。”

  我轻轻挣脱了他的拥抱,错开一步跪了说:“皇上恕罪,臣妾并不是想为难皇上,只是臣妾识字少,只得用自己的语言写了几个字。还请皇上见谅。”

  他惊愕的伸了空空的手,放了下来,声音又变的清冷,说:“念给朕听。”

  这就是命令了,用这种语气说话,说明他已经生气了,我并不拿桌上的纸,低了头低低的吟到: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象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象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

  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相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吹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象刀象剑也象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象沉重的叹息,

  又象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墨砚在我身边砸开,瞬间便把白色大理石的地板染了颜色,墨黑的一片印记。我抖了下身子,还以为他生了气砸的,头更低了低,几乎要拂了地,他却一手扶了我起来,手上居然也有墨黑的痕迹,神情是疑惑,惊讶,不懂,夹杂了分明的震动。

  他放开我,背了我向外走去,声音淡淡飘来:“你让朕如何懂你?怎么懂你?”

  我想忍住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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