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责罚丫环的二少爷,相思再不必彻夜打扫。”
“可有想过再卖进丘府?”鬼魅目光紧锁住她,“卖身契,无终止时日。”
“不好,”翾舞微微蹙眉,笑意却未减,“相思怕二少爷再挥板子。”
“他不会了。”鬼魅走近她,“他宁愿伤了自己。”面具冰冷,眼中炙热却盛。
翾舞稍退一步,清眸澄澈,“代相思向二少爷,未来二少奶奶问候一声。”
鬼魅笑容滞怔,银色面具略显生冷。久久,他长叹一声,转过身面向青峦叠嶂,目光幽远,“来遗踪门所为何事?”
“鬼魅该知道。”翾舞随着他的目光远眺。
“遗踪门不会与任何门派结盟,但是,”视线偏转,“遗踪门会不留余力的帮助。”
“翾舞代菱歌宫的兄弟们,谢过了。”此番话等于表明立场。
“我帮的不是菱歌宫,你知道。”
翾舞缓缓对上他的黑瞳,“翾舞,代相思谢过了。”
“相思,永远不需对丘懿宸说谢。”
“嗯,”她点点头轻声应着。
“邪君的实力不容小觑,”转而,鬼魅沉声道,“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他会不择手段。丘府的段孤寒只是臆想中的美好,真正的邪君却是阴狠决然。”眼眸底处满是担忧,“务必要小心此人。”
“丫环、少爷、神医、小妾……”翾舞释然而平淡,“丘府中的人,又有谁不是庄周梦蝶呢?”
“庄周也好,蝴蝶也罢,心,只有一颗。”
是谁又何妨,那颗心始终如一。翾舞笑眸迎视,“翾舞该回去了。”
张了张口,又徒然的放弃。他只能不舍的望着她翩然离去,这是身为鬼魅的无奈。
第3卷 第三卷 第六十三章 偷取信物
“这便是菱歌宫的宫主信物?”段孤寒斜睨着堂下的可爱女子。
“不要怀疑我‘玉手仙子’的能力好不好?”小铃铛不满的嘟起嘴。
“呵呵,”段孤寒轻笑,“你若骗我,你该知道后果。”媚眼流露阴狠。
小铃铛忿恨的瞪着他,“使坏用毒算什么啊!”没想到这位艳美的男子居然就是鼎鼎大名的邪君,而她居然会被他所擒灌下毒药。只为了偷一件菱歌宫的见鬼信物?枉她一直以为美男都是心善,起码她的三少爷就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
“喂,快把解药给我。”
段孤寒眼光扫向立在一旁的蝴蝶,“给她。”
“是。”蝴蝶应声,随即扔出解药。
“哼,”小铃铛接住后,不甘的瞪了他一眼尔后离开。
蝴蝶不解的问道,“主人,为何要给她解药放她回去?”
“日后还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仔细端祥手中的信物,那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木牌,上面只用楷书刻了一个“守”字。这不禁让段孤寒联想到他得到的另一件信物,遗踪门的门主信物。同样是木牌,同样是一个字,却是个“护”字。若连在一起,则是“守护”二字。巧合吗?
其中必是有什么联系。不再多想,段孤寒起身走回房内。
望着桌上那两块刚一接触便立即合二为一的木牌,段孤寒面上微微有些诧异。伸手拿起它,抚摸着光滑的合并处,看不出半点痕迹。看来,这两块东西本该是一物。
“嗒,”木牌一边突然掉出一纸残破的书页。
狐疑的拿起并展开,刹时,段孤寒的脸色大变。“这是……这是……”
“小铃铛,这两天你去了哪里?”丘肆煜老大不高兴的责问。
“没去哪里。”小铃铛绞着手帕,低垂着脑袋。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又去偷东西了,俏臀肯定会遭殃。
“不说是不是?”她的小脸明显写满秘密,还想在他这举世无双的三少爷面前蒙混过关?
小铃铛摇了摇头。不说,打死都不能说给他。
“好,”丘肆煜立即板起脸,“那就别怪我这做主子的责罚丫环了?”
“呃?”小铃铛呆愣片刻,对上他微缊的眸子方知他不是说笑。情急之下说道,“又不是人家想去偷的,是那个坏蛋逼的嘛。”说罢,立即懊恼的掩上嘴巴。
丘肆煜眯起双眸,“坏蛋?到底是谁?逼你偷了什么东西?”
“哎,”既已说漏,索性一股脑的全部交待了,“原来一直给大少爷医腿的段神医居然就是邪君。两天前我出府去街上被他的手下抓走,然后便给我灌下一颗穿肠烂肠的鬼毒药,威胁我去菱歌宫偷一件什么宫主信物。”小铃铛未察觉到丘肆煜的脸色越听越难看。仍接着说道,“不就是一块破木牌子嘛,瞧不出有什么稀罕的,偷它真是坏了我‘玉手仙子’的名声。”
丘肆煜忙追问,“你把那块木牌交给他了?”
“是啊,不然我哪有命回来嘛。”
“糟了。”丘肆煜面色大变,蓦地转身大步迈开,“我要离开几天。你老实呆在园子里,不准再惹事了。”
“切,”小铃铛撇撇嘴,“霸道。”
第3卷 第三卷 第六十四章 惊天大秘密
寂静的书房中,闻人颂皱紧眉头一副心事重重。
“守龙,我们终于见面了。”倏尔,一道苍老的低沉声阻断了他的思绪。
闻人颂丝毫不感诧异,慢慢转过身,“护龙老将军。”
老者约已过古稀,鹤发童颜双目如炬,此刻正含笑的望着他。
“说来好笑,你我守护龙脉几十年,如今却是头一遭见到真身啊。”
“哎,”闻人颂一声幽叹,“更想不到的是,你居然就是遗踪门的始祖。”
两人不再客套分座书案两边,闻人颂面露忧色,“我的信物也已被盗。”
一句话惊到了老者,“何人所为?”
“‘玉手仙子’。”
“她?”
“我料想,幕后定人有操纵,‘玉手仙子’只喜好稀奇古怪的宝物,对代表权力的信物她从不沾手。”闻人颂微顿,“前不久,我宫曾接到过段孤寒的召降书。”
护龙眼中精光闪现,“若真是他所为,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啊。”
“何出此言?”闻人颂不解斯意。
“哎,不瞒你说。我的那份信物便是落在他手中。”
“什么?!”闻人颂大惊失色。
护龙继又道,“我对这个徒弟了解得很。我若对此物露出急态他定会起疑,故此,我只吩咐鬼魅暗中监视查找。他亦只当它是遗踪门门主信物。”
闻人颂万般无奈道,“两份信物合二为一,龙脉地图尽现。恐怕,他已知晓了其中的惊天大秘密。”
“挖断龙脉泄王气,届时你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啊。”护龙唏嘘不已。
“我们不可打草惊蛇,只有静观其变,步步为营。”闻人颂说道,“我已派我的女儿翾舞前往遗踪门,与鬼魅议结盟一事。”
提到翾舞,护龙当即赞道,“这个丫头,我很喜欢。”
“护龙老将军的爱徒潇潇,也在我宫。”闻人颂不紧不慢道。
“潇潇机智过人,才思敏捷。可惜同段孤寒一样野心太大,龙脉不能交于他们手中。”
“我已有所觉,”闻人颂叹道,“段孤寒如此得知的信物一事,我了然于胸。”
护龙垂目,“哎,老夫有愧先帝的信任啊。”
“老将军不必如此,菱歌宫与遗踪门誓与龙脉同在。在下亦不会有负先父所托。”
蓦地,二人同时警惕的望向门外。“宫主,段孤寒派人送来书信一封。”
“看来,确是他得了此物啊。”闻人颂一声长叹,“进来吧。”
接过书信展开,看到里面书写的内容时,不禁面上失色。
“如何?”护龙赶紧问道。
“他……要娶翾舞。”
第3卷 第三卷 第六十五章 劝嫁
翾舞刚回到菱歌宫,便被闻人颂召进书房。闻人颂将一封书信将给翾舞,自己敛手站到窗前,掩不住眼底的焦急。
看罢书信,翾舞面上微诧,蹙起秀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哎,”闻人颂幽幽一叹,“翾舞,有些事是该让你知晓了。”
“何事?”
闻人颂轻转过身,“那是不惜牺牲菱歌宫所有人都要保护的圣物。菱歌宫的建立其实只为了一个使命,”闻人颂缓缓抬眼,“保护龙脉。”
“什么?世上当真有龙脉一说?”翾舞吃惊的望着他。
“没错,我们守龙与护龙两族分别保管半张地图,合并后就是龙脉的位置所在。而如今,这两份信物全部落在了段孤寒手中。”闻人颂似是欲言又止。
“原来,菱歌宫与遗踪门的建立只是为了守护这种让人笑掉大牙的传说之物?”翾舞嗤之以鼻,“天下与你何干?想不到堂堂菱歌宫宫主闻人颂,居然还是个为朝廷效命的忠良之后?笑话,真是笑话!”
“翾舞,这是爹的使命。”闻人颂淡然以对。他知道,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这种事实。
“那便去尽忠职守啊,为何要说与我听。”
“我要你嫁给段孤寒,肆机夺回信物,最后……杀掉他。”
“我为何要同意?”翾舞静静的反问道,“与我有什么干系?”他当她是棋子吗?为了那个劳什子信物,会毫不怜惜的将她嫁与他人?最后,再手刃亲夫?对菱歌宫而言,她不是闻人翾舞亦不是相思,她仅是杀人工具。
闻人颂踱到窗前,幽幽叹息,“你的倔强像极你娘。”
眉间褶印渐深,她不喜欢自他的口中听到她娘。
“你娘是个温柔娴淑的好女子,但骨子里却是倔强得很。”
“你不配提她。”翾舞口气生冷。生前不用心对待,死后还来做这戏干嘛?
“为了菱歌宫,我失去太多。”闻人颂置若罔闻,仍径自落寞的说道,“她是带着对我的恨离开的。”
“够了!”她娘的每一滴泪,每一个不眠之夜,只有她看得清楚。
“那时,我年轻气盛傲然卓世,不懂得怜惜,到头来让她吃尽苦头。”闻人颂偏转过头,“你娘离世的那一晚,我坐在她的坟前忏悔痛哭。可是,却再也换不回她的音容笑貌。”
“她恨你,我也恨你!”翾舞咬着牙终是将心底的恨发泄出,“菱歌宫、菱歌宫,我娘跟我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跟中!”转瞬间,她惊愕的瞪着跪在地上的父亲。
“你……”
闻人颂毅然道,“我闻人颂,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更对得起先父重托!唯独对不起我的妻女!”
“你……你快起来,你想害我遭雷劈吗?”
“爹只求你,为保龙脉嫁给段孤寒。”
翾舞握紧双拳浑身轻颤,不可置信却又悲哀的望着他,“你几曾把我当过女儿看待?!”低吼一声后,夺门而出。
“爹对不起你……”
第3卷 第三卷 第六十六章 追逝
木然坐在椅上,任由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她为何要答应?她可以拒绝她该恨他,为何经不住他的一跪?为何会心痛?书信上的约定日期,该是今日吧。
嫁人,她不曾想过。那种伤神伤己的事,还是不沾的好。可惜,天不遂人意。她动心了,她染情了,她,最终要嫁人了……
轻轻的掏出怀里的东西,一遍又一遍摩挲它光滑晶莹的玉身。他为何总是令自己迷惘,她该锁住自己的心。
“翾舞,我是潇潇,可以进来吗?”门外娇音初啭。
“进来吧。”翾舞迅速收起落寞的心情。
门应声而开,潇潇款步走进,笑道,“翾舞妹妹,听闻你要出嫁,真是吓我一跳。”
翾舞淡然一笑,“是女子终归有这一天,若不是发生些意外,你也该是为人妻了。”
潇潇美眸微颌,“呵呵,翾舞妹妹还记得呢。”当日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恐怕早已嫁给了鬼魅。现今看来,遗踪门门主夫人的头衔要好过没有实权的菱歌宫右宫使啊。
“我与鬼魅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成亲不急于一时。”
翾舞只是轻笑,自己即将要出嫁,她无需在她面前说这些的。
继而,潇潇有些义愤填膺道,“义父也是不该,怎为了保菱歌宫太平而将你嫁给段孤寒呢?”
“嫁他有何不好?相貌俊美武功不凡,有钱有势。”唇边溢出一丝嘲弄的笑。
“经你这样一说,倒越看你们越是般配呢。”见翾舞不再答话,潇潇识趣的转身走向门口,“我不妨碍翾舞妹妹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唤我。”
“谢谢。”
出了门潇潇立即撤下笑容。段孤寒对闻人翾舞的情义,她早看了出来。他拒绝与她联手,隔不了几日便提出要闻人翾舞嫁给他,而闻人颂父女俩竟然不反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段孤寒手中有可以威胁到他们的筹码,究竟是什么呢?难道是她上次说与他的那块宫主信物?
候在菱歌宫大殿的闻人颂及左宫使满面肃然愁容,翾舞出嫁的事,除宫使及几位护法,其余人均不知情。当翾舞现身时,闻人颂瞟过她依旧素白的衣衫,未施粉黛的俏颜,虽淡然却掩不住倔强傲气。这该是她女儿的反应。
“走吧,他已经来了。”闻人颂默默的转过身,率先走出去。
坐在黑色高头骏马上的段孤寒,在见到翾舞步出大殿的那一瞬间,所有的焦躁不安立即消失。
“翾舞。”媚眸含情,不见阴冷。
翾舞面无表情的睨着他,声音淡漠,“记得你应允的事。”
眼底抽痛划过,她终是因为那件信物。他该知道的,这不是他一手促成的吗?而今他又在期待什么?
“成亲后,我定会双手奉上。”
“走吧。”翾舞径自朝前走。
闻人颂愧疚的瞅着女儿,直至她视若无物的越过,上马离开也未投下一瞥。心底幽叹一声,转而面向段孤寒,“邪君,你应知此物牵连甚广兹事体大。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
“我只要翾舞。”语罢,段孤寒勒转缰绳,追上了翾舞。
阅人无数的闻人颂瞧得出他是真心喜爱翾舞,面对如此诱惑,若真能不动心只求与一个女子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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