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锄头话一说完,四下惊奇的眼神就都平淡了下来。
小寒看了爹爹一眼,也就不将之当成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情了。
“啧,小寒这个年纪修为里会出现这种事情,还是比较少见的。”这是和小寒同一批上了香,走过来找小寒说话的孙陌心。
“陌心,”小寒很高兴,“刚才在祖师祠那儿,人太挤了,我都没看到你。”
“谁叫你个子矮。”陌心伸手毫不客气地捏捏小寒的脸颊,“小矮个。”
“我还会长的!”小寒气嘟嘟地红着脸,拉下她的手,“喏,给你介绍,我二哥你应该认识的,这是我大哥张寒露,你知道吧?就是阵法很厉害的那个。”
“咦?你就是张寒露?”孙陌心惊讶地张大眼睛。
“你们认识?”小寒倒是一怔,明明昨天陌心的话里,她不认识寒露的。
“我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鲁泽森到我家向我爷爷请教阵法时,他偶尔也会来,只打过一次照面,也没搭过话。只从爷爷那儿知道他姓张,是鲁泽森在张家私塾里的好朋友。”陌心惊叹一声,“原来就是秋分常说的那个总和她抢阵法第一的张寒露,怪不得呢,我就想着,能得我爷爷阵法方面一句‘有天分’的人,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啊,你太夸讲了,不过,”寒露扬眉,“原来你就是张秋分嘴里那个阵法很厉害的表妹啊?”
惊蛰笑着提醒,“对,她就是孙大蓟一直挂在嘴上的宝贝妹妹。你记得吧?就是那个俊美得有点过份的孙家小子。”
“是不是那个已经得到孙大夫传授针炙秘术昊极十三套的孙大蓟?”张寒露向着陌心笑笑,“几时我们一齐研究阵法吧,不过,你们兄妹天赋居然不同,倒是难得呢。”
孙陌心大大方方的回话,“哪有,我哥不光医药上有天份,阵法上也不弱于我呢!秋分有和我们说起你新布出来的几个阵法,那个五行迷幻套阵我哥还改动了几处呢,早就想着找你研究下子,今天总算是都认识了,我们约个时间一齐研究阵法吧,这是我哥千叮万嘱要和你说讲明的。”
又转向张惊蛰,“惊蛰哥,我哥已经告诉过我了,你和他商量好了的,等村塾毕业要一齐去做出师任务的,我听着都觉得好笑,你们还没进村塾呢,说这个不会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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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吗?”
“不早了,再三四年,我们就要进村塾了,我和大蓟进村塾的时间肯定相差无几的,他在医药阵法上的天份那么高,当然要先和他谈定,唔,虽然我哥的阵法天份也不差,可他肯定比我早出师,不是同一拔的,没法子搭伴呢。”惊蛰和陌心比较熟悉,说话也就用不着客气了,“而且,我哥估计就在海内游历游历也就算了,可我和你哥都是注定了要去海外游历才能晋阶的,能和他一起搭伴,我也不担心生病受伤啥的了。对了,大蓟呢?”
“我哥去找鲁泽森了,说是要通过他向鲁家庄订制一套针型的法器,可以治病也可以迎敌,”陌心向着画廊对面看看,“他呆会儿就会把鲁泽森一起拉过来了。”
“太好了,”小寒欢呼一声,“我也正有想法想和鲁泽森说说呢,你们也听听看吧,是想到的一种学阵法的用具,唔,你们都学习阵法,应该都用得上,听听看我设想的这种用具做不做得出来吧。”
“学阵法的用具?”鲁泽森的声音已经他们身后响起了,“那是什么?”
“呃?现在说?我还想看看这些画像来着。”小寒倒真是没想着这么赶。
孙陌心也点头,“是呀是呀,每年只能看一次呢,我也想再看看这些画像的呢。”
张寒露望望孙大蓟,明显取得了共识,“那么,咱们顺着画廊绕上一圈,等会离了崇真观,去我家吃饭,边吃边聊吧。”
“你家?你爹娘会同意吗?”孙大蓟疑惑地望望他,说得这么有把握?
“当然会同意,”惊蛰也肯定地点头,“鲁泽森是常去我家玩的,你们现在与我外婆家又成了亲戚,陌心还是第一个小寒在孙家庄认识的朋友,又都是喜欢阵法的,这些加在一起,爹娘肯定不会反对,不信我去和爹爹说。”
张锄头正和孙慧良父子聊得兴起,听惊蛰这话,不由“咦”了一声,“去我们家玩?可是我刚和孙家伯父说了,我们要去他们家,我和孙伯父孙大哥讨论阵法,你娘还有话要和孙姑娘说来着。”
“没事没事,”出声的是孙灵怀,孙慧良的儿子,孙陌心的爹,“让他们小一辈的人玩去吧,我们在他们也拘谨,只是,去你们家的话,午饭要不要从村塾里带点去?”
“不用不用,”张惊蛰高兴的礼貌都忘了,“我哥做饭时火候不差,我家小妹总能想出些特别好吃的菜谱,我们会自己做的。”
“也好,反正食材都在厨房的储物袋里,你们自己安排。”张锄头接下话,“好好招待人家,别失礼了。”
“不会的,”惊蛰很高兴,“我们自己玩反而热闹痛快,啊,爹爹,我去和大家说一声。”
“去吧。”张锄头挥了挥手,又转向孙家父子,“只用说的,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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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这个阵法里的凶险程度,呆会儿们去布置一下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每年要做的事情,只写一遍,以后再过年,就不会写这么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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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惊蛰知道父亲一开始讨论阵法就不会理会旁的了,也不打扰他们,乖乖退下,转身跑到寒露和小寒身边,向大家报告了好消息。
小寒和陌心手拉着手,完全没有在意这个十成十不会被批驳的消息,一幅一幅画像地看过去,啧,都是美男子啊,美中年美青年,甚至还有美少年,至于女的,基本都是美少女的脸,美少女的身材,啧,“天使面孔魔鬼身材”,长相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风华气质各不相同,却都称得上倾世绝俗。
陌心和小寒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惊叹,“哗,好风华。”“好美哦。”
眼见小寒定在一张画像前不动了,陌心伸头看一看,很是自豪地介绍,“哦,这个是我们孙家祖上,第一位由精类媳妇生下来的孩子。清丽的惊人吧?这就是我们家祖先呢,我哥虽然还小五官没长开,但等以后他长大了估计会有几分象他。”
怪不得呢,小寒再看看孙陌心和孙大蓟,原来他们这一脸一身的仙风道骨,是从这儿传下来的。
“他还不算是崇真观画像中最漂亮的呢,”陌心悄悄地凑近小寒,“背面那儿,妖族和精类成仙的那几位,才真正美得让人震惊呢,我第一次看见,呆了好久呢。”
“真的,呆会儿指给我看。”小寒留恋地再看了那张画像几时,继续向前走去。
这会儿的小寒倒是有走在前世动漫节里的感觉,一张张的,都是美人图呢。
不过看着这些比3D照片更栩栩如生的画像,小寒更想要个照相机了,为什么不能弄个把爹娘的样子留存成纪念的东东呢?反正今天逮到鲁泽森了,呆会儿和他试着说说看。
而且这些画像都是没有背景的,有点可惜,如果能够象拍照一样,在高处就能够把整片大陆的大至地形分区拍下来的相机的话,以后瑞麒的第二个灵眼,也就更好找了。
好吧,呆会和鲁泽森聊聊吧,反正是用固有技术改良,不是重新发明,不会很难……的吧?
漫不经心地想着,小寒挽着陌心的手,转到画廊的另一边。
哗!
小寒的脚步一下子定住了,这么美!她灵魂中又泛起了震荡,上一次有这种可怕的感觉,还是小时候某荷花精来家里做客之时!她和两个哥哥为了多看他一眼,差点把房门砸了。
这张画像中是个女仙,仔细看上去,分开来的话,她的五官都不是什么特别出众的,但组合在一起,就美得让人心悸,天呐,居然有人的五官比例协调到完美的程度!加上那纤纤的身姿……
“喏,她就是你刚才看到的我们那个祖上的母亲,是的,他们都飞升了,”孙陌心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像了,对于小寒的惊艳很有同感,兴奋地说了起来,“如果我以后也能长得这么美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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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不可能吧,你的五官和她根本不象,”因为她的声音打断了小寒那种沉浸在意境中的惊憾,很没好气,小寒故意刺她几句,“想长成她那样,可非常不容易呢。”
唔,陌心一下子沮气下来,很不甘心地嘀咕,“其实我的五官分开来看都比她好看……”
小寒“嗤”一声笑了,“是呢,这样的美法,实在让人不太服气,明明五官都只是中上,偏偏人家就是长得好,调和得不得了,”又侧头向着后面的那几位男孩子询问,“这是不是也是一种‘道’啊?”
“咦?”身后的四个男生,有三个惊异出声,寒露接着道,“不错,这其中的玄奥……”而另两个先前也“咦”出声的孙大蓟和鲁泽森这时都没有作声,只默默沉吟着暗自思索。
只有惊蛰,“什么玄奥,别弄鬼,我就知道你们在耍我这个笨人。”
“难得二哥会承认自己笨?”小寒半真半假地调侃着惊蛰,边随着陌心挽在手上的力道继续前行。
接下去的画像中,虽然也有美得惊人的,但前世饱受五光十色电影明星薰陶的小寒没有再感觉到过这种作用在灵魂上一般的震动。
“好啦,看完啦,”孙陌心拉着小寒快步向观门走去,“我们去你家吧,我对于那个你新想出来的阵法用具很感兴趣。”
四个男孩挤了上来,前后左右地将两个女孩护在中间,小寒四下看了看,也发现了,奇怪了,那些摆明了精族出身的人,为什么投过来的视线都热辣辣的?
但直到他们走出了崇真观,上了飞行器,却依旧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惊蛰最沉不住气,飞行器刚飞出没多远,就开口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都盯着我们?”
“不是我们,”孙大蓟也有疑虑,“不是小寒就是陌心,他们的目光都是在她们身上的,我分不出到底在看谁。”
寒露抿了抿嘴,“我也分不出,不过都是小田村里的人,怎么也不会对她们有恶意吧?”
“肯定不是恶意,”惊蛰说得很肯定,“我对杀意恶意战意都有直觉,舅舅们还特别给我训练过。”
“我倒觉得,那种眼神,象是我爹知道了哪儿有特别好的炼器材料一样。”鲁泽森站在寒露的飞行器上,这时才给出意见。
至于小寒和陌心,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谁,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接口。
“对了,今天晚上是不是村塾就要发五花粥了?”小寒想起去年的美味,很是垂涎。
“对啊,”陌心点头,“我去年只吃了小碗的三分之一,就吃不下了,还冒了一身汗。”
“真好,”小寒很羡慕,“你能吃那么多,我只吃了两口,就吃不下了。灵力太足也太纯了,胃肠受不了。不过那种灵力由胃里流进经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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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
“我那个小碗的三分之一,也不到三口啊。”陌心顿足,“对了,昨天你给我的油饼,我哥很爱吃呢,今天中香咱们做什么吃?”
小寒想了想,“要看爹娘留了什么食材给我们。”
没来得及开始讨论菜谱,张家到了,飞行器一一降落,“来,我们家到了。”
寒露请大家进了正屋,倒出热的蔬果汁,“来,先坐下聊。”
“好啦,”鲁泽森刚握住杯子,就向着小寒开口了,“你的新想法,说来听听。”
因为和鲁泽森就浴缸的事情合作过一次,小寒知道,要把具体到为什么会想到要设计这么件东西的起因一齐告诉他,才方便他理解新物品的作用。
于是,她开始说起关于阵法设计时,无论是用毛笔还是符笔都跟不上思路,又因为见大哥用胶泥和法器尖锐处来设计阵法时想到的,为什么不能做出笔尖极细的符笔来呢,于是,她有了几个设想。
小寒拿出钢笔的做法,分别指明每一处是做什么的……
但说到这儿,鲁泽森的话就插进来,指出不合理处,“我们的符料可不是黑汁,渗了朱砂的血液比墨汁厚,你确定不会堵住?这种笔尖不太合理。”
“唔,也是,”小寒侧头想了想,又想起前世那种油画笔,最细的那种是,“可以做成个细的金属管子,里面放一小撮符笔尖前面的那种毛,甚至笔毛不用露出管子太多,这样应该可以吧?”
“后面连上装满了符料的笔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符料每次都是用一点调一点的,放得时间久了,好吧,有时间凝滞阵法保证里面的符料不会坏掉,但是,这符料静置久了会形成沉淀的,别说画符了,不把笔毛淤结起来才怪?”
小寒一愕,“有这个问题?”
倒是孙大大蓟和寒露互望一眼,开口插话,“光是小寒说的那种细的笔尖,做得出来吗?”
“这个没问题,可是,如果还是用一会儿就要去沾符料,那阵法图画起来又能快多少呢?”鲁泽森白了他们一眼,“我明白小寒的意思,设计阵法时,如果半当中被沾符料啊,调符料啊这些杂事打断思路,很容易找不出灵感,她想要设计的这种笔,就是针对这两点的,如果达不到解决这两点疑难的目的,做个半调子又有什么意思呢?”
大蓟对着寒露苦笑一下,都拿这个苟刻求全的家伙没办法,看着鲁泽森眼冒绿光地紧紧盯着正努力思索着的小寒,两人摇了摇头。
陌心也开始被这两人的紧张表情带得紧张起来了,喃喃地道,“小寒你再想想啊,如果你能想出来,以后爹爹再研究阵法,我就不用一直呆在他边上不停地替他调符料了。”
小寒闷头想着,她印象中好象有个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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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见他们五人都专心在小寒的问题上了,惊蛰可没那个兴趣,一则,他本来对画符就没兴趣,二则,他本就在长身体,一早上消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