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暗中竟然还有这等隐秘,而严闻一在说道棋局的时候,我却是意识到,当年我爷爷梦中的神仙,会不会是淑月布下的局?
至于我爷爷下的这一局棋,跟淑月下的这一局棋比起来,却是显得太过渺小。
我看着我父亲,问道:“也就是说,其实你就是范霖?”
“对,就像你其实是王傅一样。”
“不一样。”
“对,的确是不一样,严闻一跟范霖说到底还是同一个人,只不过是两重身份而已,而严刑跟王傅其实是两个人,两重身份,可最后还是成了一个人,你说是吧,琪羽执事?”
严闻一看向了我身旁的于婉玲。
第一百五十七章 解开能量罩
胖子他们自然不知道“琪羽执事”这四个字中所蕴含的信息,但我却是知道,而且不仅知道,还十分清楚,这四个字背后到底蕴藏着怎样的往事。
其实在此之前,对于于婉玲的真实身份,自从她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我心中就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而且随着我们在一起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加行于婉玲不经意间展现出来的细节方面的习惯,我也是猜测到了于婉玲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当年淑月身边的执事,琪羽。
只是一直以来,我从我内心有些抵触我心中的猜测。
一方面是不愿相信真的有人能够存在两千年前,而且还将一直生存下去,再有一方面是,琪羽的存在,让我真实地感受到两千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每一个瞬间,每一处细节。
虽然我不愿相信,但我内心真的是有些抵触或者说有些去逃避两千年前发生的种种。
而如今,当我父亲,所有事情最终的谋划者严闻一一口道出了于婉玲最大的秘密的时候,感到最震惊的并不是于婉玲,而是我。
对于于婉玲的秘密,纵使是我都不敢肯定,而且也是知道最近才发现其中的一丝踪迹,那么我父亲严闻一呢?他又是从什么地方发现于婉玲的秘密的?
或者这个问题,整个天下间也只有我父亲他自己才知道了。
我父亲严闻一给予我的震惊就已经足够大了,如今在加上于婉玲的身份被确定,我整个人都感觉脑袋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什么,或者说我,此刻的我不知道该去想什么?
胖子他们疑惑地看着震惊中我的,而后又看了看好似若无其事的于婉玲,他们不明白此刻的我和于婉玲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琪羽?”胖子皱着眉头,在口中轻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他说道:“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
“表哥,严刑之前跟我们说他两千年前的事情的时候,我好像记得除了一个名叫淑月的人外,还有一个人就叫琪羽,而且好像这个叫琪羽的好像还是那个淑月的执事。”
方跃在一旁有些虎头虎脑地说道,而经过方跃这么一提醒,胖子顿时从疑惑中回过神来,而后胖子看向于婉玲的目光中就充满了怪异的神色。
“卧槽,严刑口中说的两千年前的琪羽,不会真的就是于婉玲那凶婆娘吧?”
没有人回答胖子的问题,也没有人去理会胖子心中的震惊,就连雅琴、龙娇她们此刻也似乎忘了我们此刻还是别人的阶下囚的处境。
于婉玲看着严闻一,没有说话。
而站在上方的严闻一冲于婉玲笑了笑,没有说话,最后他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说道:“虽然如今就连我都不知道你还算不算是我严闻一的儿子,而且近三十年来,我与你之间也是缺乏交流,但毕竟我与你之间有着一层斩不断的牵挂,所以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我可以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以及你身后那些朋友的安全。”
其实在此之前,我父亲在我眼中只是一位廉洁奉公的公仆,他岁然很少说话,与我的交流也十分有限,但我至少认为他是我父亲,是一位值得我去尊敬的人。
可是如今,当他以幕后主谋的身份站立在我身前的时候,我才真正看清了严闻一真正的面目。
而他刚才的那番话,我相信不过是他安抚人心的话语而已,换做任何一个心机城府的人,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其实都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我与严闻一之间的关系,纵使他没有把当做儿子看待,可是我却不能不把他当成是我父亲。
毕竟纵使到了此刻,在我心中,也是仍旧固执地认为我是二十一世纪的退伍军人严刑,两千年前的王傅不过是我的前世罢了。
我冲我父亲说道:“你要我怎么做?”
“把笼罩这座宫殿的能量罩打开。”
“我不知道该怎么弄。”
“你身上的那枚血色玉石是卡槽,而两仪黑玉与两仪白玉何在一切则是钥匙,只有钥匙与卡槽相结合,再由你本人来开启,才能解开笼罩整座宫殿的能量罩。”
我父亲看着我,似乎对于这座宫殿的真相知道最多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于婉玲,而是我父亲严闻一。
我父亲继续说道:“不过令我感觉有些不解的是,似乎秦皇的灵柩并没有在这里。”
听闻这句话,我整个人内心猛地一惊,没想到竟然连如此隐晦的秘密都被我父亲察觉到了,不过对于存在的真正的秦始皇陵,似乎即使是我父亲都没有任何线索。
我很好地将我内心的震惊掩饰了起来,而在社会上历经了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我自认我的演技还行,不至于被别人看出我内心真实的心里活动。
我冲我父亲,也就是皇甫正的幕后老板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可以配合,但你必须马上放了雅琴他们。”
“我可以保证他们得安全,但马上放了他们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讨价还价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于是我从皇甫正手中接过了两仪黑玉与两仪白玉,而后我将两枚玉石与我手中的血色玉石放在一起。
在血色玉石感受到两仪黑玉与两仪白玉气息的一瞬间,血色玉石就快速变化了起来,就好似魔方一般,血色玉石中心的镂空部分则是空出了两个卡槽,至于悬浮在半空的两仪黑玉与两仪白玉则是镶嵌进入了卡槽中。
嗡的一声闷响,一道强劲的气劲以血色玉石为中心想四周扩散,而后血色的氤氲从血色玉石上弥漫出来,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稠的气息。
所有人好似身在泥沼中。
血色的氤氲还在弥漫,而上方一直笼罩着宫殿的能量罩则是在众人视野中现行,并且我们能够肉眼可见地看到能量罩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
前后不够几个呼吸的时间,上方的能量罩就好似草原上火苗的蔓延一般彻底消弭在我们所有人的视野中。
保护的能量罩消失不见了,而在能量罩下方的宫殿,则好似以为曼妙的少女被人强行剥去了身上的衣服,此刻手无缚鸡之力地展现在所有人视野中。
被控制的周静、白城以及那几位外国人还有那有军方背景的人,在看到宫殿彻底展现在众人眼中之后,纷纷为之一震,想要上前。
但所有人都被抵着脑门的突击步枪枪口压了回去。
要知道此刻在宫殿中存放的便是传说中能够让人长生不死的长生不死药,那可是两千年前大秦帝国的统治者都梦寐以求的无上至宝。
严闻一看着身后的宫殿,已经两鬓斑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
然后在所有人不甘的目光中,严闻一迈出了步伐,拾阶而上,一步步走向了宫殿,至于早已经成为墓灵的邓国庆则是紧紧跟随在严闻一身后。
我不知道邓国庆跟我父亲之间到底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以至于两个心机最为城府的两人在面对长生不死药的时候还能保持和平相处。
“慢着。”
我看着渐渐远去的父亲的身影,我突然大声吼道。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这一声吼吸引了过来,我看着严闻一,看着我这一世为人在世的父亲,我在心中挣扎了一番之后说道:“存放在宫殿上方的长生不死药并不完善,拥有着很强的药效,如果吃下去,非但不能达到长生不死药的效果,反而会成为剧毒,直接要人性命,这也是当年秦皇没能成功服下长生不死药到达长生不死的原因。”
这是当年淑月亲口告诉我的,而我想,如今存方在宫殿上方的长生不死药,应该就是当年淑月留下来的不完善的药,毕竟这世间,除了淑月没有人能够炼制长生不死药。
对了,琪羽为什么能够长生不死?如果是服用的长生不死药,难道在我离开之后,淑月又炼制出了药效温和的长生不死药?可是这种可能性不大,那么琪羽便是服用的药效并不完善的长生不死药,可是为什么淑月安然无事?
而且我走之后,淑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琪羽都能够长生不死了,而淑月却是彻底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我心中的疑问,根本不可能现在就向琪羽询问。
我父亲看着我,他笑了笑,说道:“没想到你居然还关心我的生命安危。不过你说的,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
我父亲严闻一给我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我没想到居然连这等无比隐秘,就连当年大秦朝野的官员和秦皇都不知道的秘密,而我父亲严闻一竟然知道。
“不过我有这个。”
我父亲突然摊开了手,而后一枚拇指大小的,血色的球体悬浮在他掌心上,血色球体刚一出现在空气中,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漫开来。
“那是?”
我看着那个血色的球体,心中再一次如遭雷击。
第一百五十八章 琪羽的打抱不平
当那枚血色的球体出现在我父亲严闻一手中的一瞬间,不仅仅是我,就连于婉玲都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龙元?”
我在心中震惊地说道,而我父亲则是没有再理会我,转身向着宫殿上方走去。
我看向了于婉玲,想要从于婉玲那里得知答案,可是纵使是身为琪羽的于婉玲,此刻都无法解开我心中的疑惑,或许也唯有我父亲才能解释,他手中的龙元到底来自何方。
“王傅,你可知道当年你毅然决然地离开咸阳,前往北方支援蒙恬大军,其实殿下她早就已经知道。”
我没有想到于婉玲看向我突然如此说道,而此刻在我们身旁的雅琴、龙娇、胖子,甚至连周静等人都将目光落在于婉玲和我身上。
我看着于婉玲,其实在两千年前,淑月最亲近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天祭殿的一名执事,琪羽。
关于淑月的事情,琪羽或许是这个世界上知道最多的。
于婉玲看着我,她似乎陷入了两千年前的回忆中,她说道:“其实殿下那一身红妆,早已你离开的一年前就命人做好了,她说过,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都不穿那一身红妆,因为当殿下她穿上那一身红妆的一刻,便是最后见你一面的时候。”
“王傅,你知道吗?我从小跟殿下一起长大,这辈子我只看过殿下流过两次泪,却都是因为你。”
“你为了你的大义,为了你心中的坚持,为了你所谓的正确的道路,你留给殿下的除了失落和伤痛以外还有什么?你很自私你知道吗?每当你在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殿下她的感受?你这个人,已经不再只属于你一个人,你凭什么就自己做主去送死?”
“殿下她很笨,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留住你,还是让你自己去追求你所谓的大义凛然,就像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爱你,还是该恨你。”
于婉玲看着我,泪眼婆娑的双眸中是满满的憎恨,可是我能够感受到,在这股憎恨背后隐藏着一股更深的悲痛。
而此时此刻的于婉玲全然忘了我们如今的处境。
就像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女子在为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痛斥闺蜜的男朋友不知道珍惜。
其实于婉玲,不,其实琪羽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自我从长白山墓葬的石棺中醒来,自我第一次在记忆中看到淑月那张绝美的容颜开始,我就能够感受得到在时空的那一头,有一个人在默默地守候着我,我能够感受到那股沉默却弄到化不开的爱。
我也是渐渐地懂了那句铭刻在长白山墓室中的话。
“我便是那三十里驿站,为你守候,等你生还。”
淑月知道我北上必死,可她为什么还要说这句话?因为她清楚、知道,已经爱了,还能怎么办?而这两千年来,她也一直在等我。
她在奈何桥的那头,我在奈何桥的这头。
时隔两千年,她再次看到了我,她没有说一句话,笑了笑,冲我摇了摇头,然后消失在时光的尽头。
两千年的等待,今生前世的誓言,换来的不过是匆匆一瞥。
我心中悔恨,纵使如今的我是王傅,又是严刑,但是我仍旧感觉得到我的心,似有刀绞,可是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个机会,再让我站在王家校场上,我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我仍旧会翻身上马,战死沙场。
因为我是王傅,我是大秦男儿。
我看着于婉玲,我看着琪羽,我没有说话,因为此刻任何的话语和辞藻都显得如此苍白,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将淑月牢记在心中。
将藏在心中两千年的话道了出来,于婉玲心中似乎好受了一些。
她看着已经消失在宫殿中的我父亲的身影,于婉玲说道:“王傅,当年殿下其实有那个能力救你的,可是她害怕她出手救了你之后,你这辈子都会恨她。”
“在所有人眼中,殿下是无所不能的神灵,而事实也是如此。可是当殿下在面对你的时候,她却是乱了方寸,她不懂的为自己考虑,她不知道爱这种东西是自私的,她从你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她以你的处境去判断局势,纵使她所作出的决定与她本心所违背,但最终所有的一切还是都顺着你的意思。”
“而你呢?你什么事情都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你什么事都只知道自己当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你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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