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坚强的内心,当心理的那道防线被击破之后,所带来的伤痛却是成倍的增加。
雅琴的声音彻底哽咽了,可是她心中还有话要对我说,她害怕她此刻放手之后,就再也见不到我到了,所以雅琴呜咽着,不顾自己形象地说道:“严刑,你曾爱过我吗?或者说,你会忘了我吗?”
我轻轻为雅琴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凝视着那双留着眼泪的双眸,柔声说道:“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忘记?”
雅琴笑了,可是雅琴却是在哭着。
她看着我,平时并不善言辞的她说着:“让我再看你一眼,铭记在我心间千载万年。”
深深地将雅琴涌入怀中,感受着怀中这个柔弱的身子,我却是只能将她推开,然后一步步走向了那九十九阶石阶。
雅琴默默地看着我的背影,她想要叫我,可是她却是固执地让自己闭嘴,她不想让我一步三回头,因为每一次的回头,都是对彼此更深的一次伤害。
于婉玲,或者说琪羽,她冲着雅琴轻轻点了点头,而后跟随着我的步伐走上了九十九阶石阶。
当我的脚步踏在九十九阶石阶上的一瞬间,九十九阶石阶上的符文一瞬间亮了起来,处于一个等待激发的状态,同时九十九阶石阶已经与原本的世界隔绝开来。
整个地下空间都嗡地一声闷响,而后一道凝重的气劲以九十九阶石阶向四周扩散,而四周弥漫整个地下皇陵的时空禁止则是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被解开。
胖子、方跃、周静、龙娇,还有白城、潘柳月、皇甫正等人纷纷从时空静止中走出来,他看着我和琪羽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父亲直接喊道我的名字,可是如今已经被隔绝到另一个世界的我,如何能够发现身后的情况。
我父亲不顾一切地冲向了九十九阶石阶,可是当他的身体与九十九阶石阶接触的时候,他才发现,他的身体直接从九十九阶石阶中穿了过去。
就好似海市蜃楼一般。
胖子来到雅琴身旁,问道:“雅琴妹子,怎么回事?严刑那王八蛋和于婉玲那凶婆娘这是要去哪?”
雅琴摇了摇头,而胖子看雅琴此刻的状态,则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其实在此之前,无论是雅琴还是胖子,他们当时心中不祥的预感,其实在这个时候都实现了。
“严刑他……不会再回来了。”
直到这个时候,雅琴终于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而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旁的龙娇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胖子雅琴,龙娇冲胖子问道:“严刑哥他怎么会不再回来了呢?”
雅琴确定了胖子心中的想法,胖子一时间愣在了那里,而面对龙娇的询问,胖子整个人却是跟丢了魂一般说道:“不会再回来了,便是死了的意思。”
“死了?不,死胖子,你胡说些什么,严刑哥怎么可能会死?严刑哥他不会死的,就是你死了,严刑哥他也不会死的。”
龙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对着胖子拳打脚踢,骂着胖子乌鸦嘴。
可是对于龙娇的哭骂,胖子却是不动于衷,胖子看着已经走到了九十九阶石阶之上的我,我的身影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胖子轻声说道:“严刑,我欠你的,只能来生再还了。”
我和琪羽走上了九十九阶石阶,矗立在最上一层,我是惯性地抬头望天,只是当年在银城看到的漫天繁星,如今却是漆黑的一片的岩层。
就在我抬头看向头顶的时候,整个九十九阶石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银光,而后我身体中也开始爆发出同样的银色光芒。
一道符文从我心口浮现,而这道符文悬浮在我身前的半空,却是与整个九十九阶石阶的符文两相融合。
就像是一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然后启动而来定点空间折叠。
在雅琴、胖子他们眼中,我和琪羽两人的身体渐渐地变得扭曲起来,而后一点点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九十九阶石阶。
也就是说,定点空间折叠在完成传送之后便自行摧毁了,这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路,除非淑月重生。
我感觉我眼前一黑,原本我以为一眨眼的时间,我和琪羽就能够来到真正的秦始皇陵中,可是当我的视野一黑之后,我却是感觉到一滴冰冷的雨水滴落在我脸颊上。
耳畔是震耳欲聋的马蹄声,至于我,此刻的我身披战甲,手持青铜剑,猛夹马腹,然后冲出了王家校场。
在我身后,是王家军两万将士。
而在王家校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辆马车的车帘被人掀起一角,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通过马车的车帘静静地看着我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
滂沱大雨落在泥土上溅射出一蓬蓬灰色的水花,雨幕中,两万将士冲出了王家校场,可是前方是四百咸阳城禁卫军。
“逆贼王傅,今日奉陛之令捉拿你归案,还不束手就擒?”
看着前方的四百禁卫军,如果说之前我身上的叛国罪是莫须有的话,那么如今我的所作所为便已经彻底坐实了叛国的罪名。
“阻拦者,杀无赦。”
第一百六十二章 北上行军
都说秋雨绵绵,可是此时此刻的天空却是下着滂沱大雨,硕大的雨滴滴落在地上,滴落在稀泥一般的泥土中,然后溅起一蓬蓬浑浊的水花。
同时雨滴也溅落在大秦将士的甲胄上,滴落在冰冷的刀刃剑刃上。
战马长嘶,人立而起的马蹄猛地踏在水洼中,啪的一道水声响起,泥土与泥水四溅而起,而战马以及战马上的战士已经高举手中的武器冲了过去。
四百大秦禁卫军,面对我身经百战的王家军的冲锋,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
仅仅一个冲锋,就彻底将大秦禁卫军冲散,而我并不是彻底反出大秦,所以在冲锋的时候是留了余地的,四百大秦禁卫军虽然一瞬间溃不成军,但伤亡却并不重。
马蹄声声,两万大军浩浩荡荡冲出了咸阳,冲向了落日关。
可是前方有三千守城将士拦在前方,而且落日关易守难攻,纵使我军有十足的把握在两个时辰内拿下落日关,可是先不说我军伤亡必定惨重,时间上也不允许。
毕竟两个时辰的时间,足够咸阳宫做出足够多的部署,到时候我两万将士还无法冲出大秦疆域,就要被大秦军队以叛国罪名诛灭殆尽。
“将军,他们不放行的话,该怎么办?”
杜忠驾着战马来到我身旁,他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关卡,冲我问道。
无论是我还是杜忠,甚至军队中的一个普通将士都十分清楚,落日关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关键的所在,一旦冲出了落日关,那便像是脱缰的野马,到了那个时候,才真的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而如果我们一旦被困在落日关,或者仅仅是被托在落日关两个时辰,等待我们的将会是大秦周边数以十万计的大军。
“赵将军,奉陛下口谕,我王傅率领王家军两万将士北伐支援蒙恬蒙将军,还请放行。”
我拿出一枚血色玉佩般的令牌,那却是早在银城的时候,淑月塞给我的,说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可以救一命,而这枚令牌则是一直系在淑月腰间。
正是我两千年后从墓葬中醒来的时候,悬浮在我腹部上方的那枚血色玉石。
我看着城墙上的守卫,高举手中的令牌。
而在城墙上,赵将军看着我王家军足足两万将士,停顿了片刻,可就是这短短片刻的时间,对于我和我身后的王家军来说却是太过漫长了一些。
杜忠悄悄将右手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随时准备着战斗,同时我紧紧盯着城墙上,而在我心中也是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根据我对大秦军队情报传递速度的猜测,时隔这么长时间,落日关应该已经接到了咸阳城方面的有关消息才是,而如今的我,叛国的罪名早已经彻底坐实,那么城墙上的三千守卫便有足够的力量豁出去性命也要将我王家军两万将士耗死在这里。
可是下一刻,城墙上的赵将军高举右手,而后大声吼道:“愿王将军凯旋,放行!”
“放行”两个字眼久久在我耳旁回荡,在身旁,杜忠紧握剑柄的手也是放松了下来,可是杜忠仍旧很是不明白,落日关的守卫为何要放我们一把?还是说落日关还没有接到咸阳城方面的相关消息?
“将军,关外会不会有埋伏?”
“不,落日关地形易守难攻,而落日关只有三千守卫,一旦让我王家军两万将军成功过关,就算他们有埋伏,也不过是引狼入室。”
“如果他们就这样固守关卡,反倒对我们极为不利。赵将军征战沙场数十年,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赵将军应该是真的让我们放行。”
我分析着如此说道,而杜忠则是满脸的疑惑,不明白落日关的守卫为何要放行。
落日关无比厚重的沉闷在十余名将士的拖拽下缓缓打开,城门移动爆发出的巨大吱呀声回荡在这片天空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我高手右手,然后大声吼道:“行军。”
两万王家军将士,包括重骑、轻骑、重步兵、弓弩手、车马等等兵种步伐整齐一致走向了落日关,然后在三千落日关守卫的目送下,想大秦疆域的北方行军而去。
就在我军成功度过落日关的时候,在落日关的城墙之上,那位赵将军则是一直在目送着我们离开。
而此刻,在赵将军身旁的一位副将则是有些焦急,有些不解地问道:“将军,我们方才已经接到了陛下诏书,王傅他忤逆圣上,举兵叛国,此乃诛灭九族重罪,将军你为何放他通行?”
纵使那名副将在竭力地压制,可是他心中对他这位顶头上司赵将军的不满,甚至是愤怒仍旧是表现了一丝出来。
可是赵将军对这名愤怒并没有治他罪的意思,而是厉声说道:“你懂什么?”
“北伐大军被困,隐隐有全军覆没之势,一百三十万大秦男儿马革裹尸背后是数以百万计的大秦百姓家庭支离破碎,可是大秦朝野非但不作为,反而打压北伐援军,此等违背民心的做法,必将动摇我大秦江山,届时民心不稳,国将不国。”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为了大秦百姓,纵使王将军他真的叛国,我赵谋人依旧放行。”
我没有听到赵将军城墙上与他的副将的一番谈话,而此行战死北方的我,自然也不知道赵将军因为对我放行而遭受到了大秦帝王秦始皇的制裁。
王家军两万将士出了落日关,纵使如今大秦的军队再难找寻到我军行踪,纵使找寻到了我军行踪,也极难追上我们,可是我仍旧马不停蹄地赶路。
由于没有后勤,所以我们的行军速度极快,至于补给。
从先秦到大秦,纵使当年秦皇统一六国,可是这片土地上的纷争依旧没有间断过,特别是近些年来随着秦皇年迈,其暴政逼迫大秦百姓造反,更是造成了无数的战乱纷争。
而纷争战乱的局势,则是造就了无以数计的山贼和强盗。
作为征战沙场二三十年的我来说,大秦境内有多少马贼和强盗,这些马贼和强盗有着怎样的势力,平时干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知道一些。
而在我选择的路径上,则是有不少势力算不得强大,但却有着很多资源的少贼和强盗。
这些山贼和强盗便是我两万王家军的后勤和补给。
而因为军地数量、装备、素质都呈现碾压的状态,所以一路战斗下去,我军的损失,相对于正常的战斗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而一路上夺取来的粮草,却是已经足够我们一路支撑到了北方,支撑我们到蒙恬大军被困的地方。
只是这样一来唯一让我有些担心的却是,为了获得补给,我们一路上造成的影响实在太大,这样很容易被大秦军队法相踪迹。
一旦被成规模的大秦军队包围,我军将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不过或许是我军的刑具速度超出了大秦军队的预料,也或许是大秦并没有获得我军的行军路线,或者是因为其它的一些原因,总之,我们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拦。
足足半个月的强行军,我们终于看到了差不多初见雏形的长城,而这一条蜿蜒万里的城墙,将会在抵御匈奴南下中起到无法想象的作用。
矗立在官道上,杜忠策马来到我身侧,指着前方的山脉说道:“将军,过了那座山,我们就出了大秦疆域了。”
“嗯。”
我冲杜忠点点头,然后双腿夹马腹,当先一骑冲了出去,而在我身后,两万王家军将士纷纷紧紧跟随。
离开大秦将军差不多二十里,途经了一座城与数座村庄,可是我们所过之处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因为战争,无以数计的百姓流离失所。
而蒙恬大军北伐已经两年,两年征战,辗转数千里,波及范围极广,受到战争影响的人则是数以千万计。
保守战争摧残的村庄和城市能够组织起来的兵力极为有限,而且战斗力都极低,当看到两万大秦军队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所有人双眸中流露出来的除了深深的憎恨之外,还有一抹从心底深处流露出来的恐惧。
当年蒙恬大军给这片土地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在破旧的村庄,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城外矗立了片刻,我便命人绕道而行。
我十分清楚此行的目的,我不顾大秦帝王的反对,甘愿冒着叛国的罪名,率领两万王家军前往北方不是来摧毁无辜百姓的家园的,我来救援蒙恬的,支援蒙恬的北伐大军的。
我们一路继续向北,期间遇到了两拨匈奴人的军队,不过对方数量都在数百到一千之间,再加上对方装备算不得精良,军队素质跟王家军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我军在付出很少的代价之后便取得了胜利。
至于对方行军中的补给,则是为我军所用。
就这样以战养战,历经四天的行军,一片被战火烧焦的大地出现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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