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回墓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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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回墓葬-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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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想到几乎无解的困难居然这么简单的就解决了,几乎不需要我做任何事情,不过虽然心中意外,可是在墓葬中经历这么多事,对于这些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现象,我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数米宽的距离,刚才对于我来说还宛若天涧,此刻却在我三五步之间就已越过。

    水银河对面是空旷的空间,在空旷空间的北边有一条通道,通道差不多有两米高、两米宽,十来米长,咋一眼看去,这条通道畅通无阻似乎没有任何危险。

    然而即使对墓葬学没有多少研究的我此刻也十分清楚,或许这条通道中并没有三头血蟒这种上古异兽,也不会有幻术、傀儡术这种先秦练气士的手段,但我却十分清楚,普通的机关陷阱是最容易布置的。

    特别是在大型墓葬中,几乎墓葬的每一寸空间都能够布置下一些简易的陷阱。

    我小心翼翼地走向这个通道,随时注意着会不会触及什么陷阱,踩到什么机关,当我在通道中踏出第三步的时候,突然感觉脚下的青石板猛地一沉。

    我的心也瞬间跟着沉了下去。

    “糟了。”

    我心中意识到一定是踩到什么机关了,而也是在这一瞬间,我身侧两畔的岩壁露出数以百计的黑洞。

    咻咻咻咻……

    无数暗箭从岩壁中射出,早已做好准备的我倾尽了全力躲避箭矢,而对于一些无法躲避的箭矢,我则是选择了徒手拦截,或者用身上的背包来进行格挡。

    第一波箭矢过后,紧接着便是第二波、第三波……

    我意识到如果等岩壁中的箭矢射完,自己也差不多成了刺猬了,来不及多想,我开始一边躲避箭矢,一边拼了命一般冲向通道的出口。

    可是在我奔跑的过程中,一路上又触动了两三个机关。

    青色的烟从岩壁中渗透出来,我不清楚这些青色的烟是什么东西,包含有什么成分,不过我相信一定蕴含的有剧毒。

    至于通道的顶部,岩壁顶其实一整块岩石,此刻正在急速向下降落,就像之前遇到的断龙石一般,如果无法在岩壁顶降落下来之前离开这条通道,我整个人都会被榨成肉饼,渣都不会剩下。

    脚下的青石板变的凹凸不平,我在奔跑的过程,一脚被凸起来的一块青石板绊倒,整个人都跌倒在了地上。

    也因此一根箭矢刺入我的右臂。

    箭矢刺入右臂的一瞬间,我便感觉到整条右臂都开始酸麻起来,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箭刃上有毒!”

    我第一时间意识到通道中射出来的箭矢含有剧毒,而那青色的烟则带有麻痹作用,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箭矢上的毒素开始影响到我的大脑。

    我的视野变得模糊起来,渐渐地我发现我不能准确地控制我的身体。

    整个人的状态就像喝醉了一般。

    头顶上方的岩石在降落,出口就在我前方两米远处,对于正常状态下的我来说,两米远的距离,也就一两步的问题,然而对于此刻的我来说,两米远的距离却好似有十万八千里一般遥远。

    而这两米的距离也就是生和死的距离。

    “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随后强行打起精神,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我挣扎着移动我的四肢向着出口爬去。

    两米的距离,我挣扎在死亡的跑道上,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都是对精神和意志的锤炼。

    顶部的岩石距离地面还有半米的距离,可是我才堪堪爬出去一米,顶部岩石距离地面还有一尺的距离,可是我距离出口还有半米。

    而这半米,几乎就成了我死亡的地段。

    我伸出手想要触碰到通道后面的墓室,然而箭矢上的毒素猛烈地中冲击着我的脑海,紧绷的神经终于不堪重负,我的视野彻底模糊,完全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

    岩石落下,我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

    ……

    我感觉眼皮重逾泰山,脑袋传来撕裂般的痛楚,我努力地睁开眼睛,四下昏暗空旷,只有泛黄的烛光在风中轻轻摇摆,我挣扎着坐起身来。

    “啊!”

    胸口突然传来无法想象的疼痛。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血水浸透了绷带,流露出浓烈的腥味和难闻的药物的味道。

    摸了摸胸口,我这才发现那尽是一道尺许长且深可见骨的刀伤。

    忍受着伤口的疼痛,我从床榻上下来。

    这是一层空旷的殿宇,但除了一张床榻,一些支架以及烛光之外,再没有其它装饰,至于分布在殿宇各处的方形木柱则是支撑着整座楼宇的重量。

    此刻已是夜里,烛光摇曳,微风轻拂,带来一丝丝的凉意。

    我的目光落在右侧的衣架上,一套深寒威严的盔甲矗立在那里,看着这套盔甲,我却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床榻的前方,白色纱幕低垂,在微凉的夜风中轻轻摇摆。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着阁楼阳台走去,我撩开阳台的白色纱幕,银色的月辉倾洒在阁楼上宛若银雪般洁白,而在阁楼上,一道窈窕身影此刻正凭栏望月。

    窈窕身影身形高挑,一头齐腰黑发自然垂下,身着一身洁白纱裙,腰间束带勾勒出绝美的身材,她此刻光着洁白的脚丫背对着我。

    “末将参见殿下!”

    纵使只是一个背影,也有种惊为天人的美丽,我在短暂的失神之后,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顿时单膝跪地,低下头恭敬地叫到。

    她并没有转身,依旧抬头望着天际那轮洁白的明月,平静地说道:“将军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谢殿下。”

    我缓缓站起身来,但是却依旧低垂着头颅,即使是背影,也不容我等亵渎。

    “将军心中对本宫有所不满?”

    殿下的声音依旧平静,好似只是在述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然而在我看来,这句话却好似一道惊雷炸响在我脑海,原本已经站起身来的我立马再次单膝跪地,低头说道:“末将不敢!”

    在心中衡量一番之后,我再次说道,“末将只是不认同殿下的观念而已。”

    “你还说你不敢?胆敢质疑大祭司的观念,就是对天意的不敬,对大秦的质疑,纵使将军你为大秦身先士卒、立下汗马功劳,但就凭刚才的那句话就足以让你身首异处。”

    “难道为了救我一人的性命而葬送千百人,这也是所谓的天意?”

    我低着头,即使知道这句话会给我带来杀生之祸,但也仍旧固执地说道。

    夜风轻拂,殿下,也就是大秦的大祭司,此刻她慢慢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我,听闻我这句话大逆不道的话之后,她竟然没有生气,更没有暴怒,她依旧平静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我。”

    “末将不敢。”

    “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直面我这个弱女子吗?”

    对于传说中的殿下,大秦的大祭司,即使是如今已经位极人臣的丞相都不敢直视,而此刻我却是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这位权势滔天的女子。

    我无法形容那是一张怎样美丽的脸,胜雪的肌肤如婴儿般水润,灵动如夜空繁星的眼眸,好似有一种魔力能够深深地吸引你的心神。

    一身洁白轻纱的她就是那下凡的谪仙,超凡脱俗间又魅惑众生。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如此清晰地接触大祭司,我在短暂的失神之后,躁动的心境也迅速平静下来。

    大祭司看着我,问道:“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是天意?”

    “末将不敢妄加揣测天意,但末将却是认为,身为大秦将士,固然死当保家卫国、战死沙场,而我大秦男儿,谁家没有妻儿老小?谁的性命就不是命?难道为了王某一人的性命而连累千百大秦男儿身死就是正确的?”

    我低头说道,话语铿锵有力。

    “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将军的性命是命,大秦普通战士的性命也是命,只是命不同而已。本宫知晓你内心十分内疚和自责,可是内疚和自责又有何用?能换回那些为你而死去的千百大秦将士?不能!你一定十分不满,甚至是十分痛恨本宫当初不惜遗弃千百大秦将士而只为只救你一人。”

    大祭司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阳台围栏,她站立在阁楼上俯瞰着此刻灯火通明的咸阳城,她说道:“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因为将军你能抵挡二十万匈奴人侵犯我大秦疆域,而那千百战士只能抵挡其数倍的匈奴人。”

    一直以来我都明白大祭司所说的道理,可是只要一想到近千名将士因为我个人的性命而战死沙场,内心就有种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为什么当时死的人不是我?

    不容我再多说,大祭司就再次说道:“将军的伤口中了蛊毒,需要多次清理才能痊愈,这段时间就不要再上沙场了。” 

第十八章 淑月

    我退出楼宇,夜,微凉。

    因为胸口上尺许长的刀伤,根本无法穿戴盔甲,所以盔甲便暂时寄放在观星楼中,而楼宇下方的石道旁,马车早已静静地守候在那。

    整座咸阳城就像一头蛰伏的雄狮,在灯火辉煌的宁静中似乎能够感受到咸阳城这头雄狮的脉动。

    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中,在月色的陪伴下,我走过长廊、路过雨亭,最后我推开了书房的房门。

    一张红木桌上摆放着笔墨,书架上放满了各色书籍,旁边的案基上静静地放着一柄剑,那是一柄大秦制式的青铜剑,也是我征战沙场的伙伴。

    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画,右边是一张大秦的疆域地图,书房中,灯罩下黄昏的烛光轻轻摇曳,我静静地看着书房中的一切。

    好似穿越千年时光,我看着书房中的摆设有些许感慨,对于这一刻的所观所感,熟悉而陌生,亲近而抗拒,这是一种矛盾的心里。

    这一刻我的思维出现了混乱,我既是大秦的将领王傅,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退伍军人严刑。

    我说不清道不明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状态。

    次日清晨,陛下颁发下一道旨意,由于我常年在军中为国征战,很少有机会回咸阳城,如今我又身受重伤,故而特令我静养数日,不必急于返回军中。

    我也乐得清静,便不再执意要求回归军中,况且我始终感觉整个人的状态很糟糕,即使我到了战场上,也定是累赘。

    我待在自己的府邸中,谢绝一切探望的人,当夜幕降临,一辆普通的马车停靠在府邸门外,管家带领着一位白衣女子到了我的书房。

    “将军,殿下让您去观星楼,该换药了。”

    白衣女子自然是大祭司身边的一位执事,整个大秦,能够直接使唤白衣执事的人,除了大祭司,便只有大秦的帝王。

    “麻烦您先行一步,末将随后便来。”

    观星楼位于咸阳城北面,一栋九层楼宇,成镂空设计,整体由巨木支撑,是整个大秦天祭的核心所在,也是整个大秦最神秘、最重要的地方之一。

    按理说越是核心重要的地方,守卫的军队就越该强大,可是我却发现,咸阳城内距离观星楼最近的一支军队赶到这里都要半个时辰的时间。

    因为军队的铁血杀意会影响到天祭。

    在白衣执事的带领下我再次踏上了楼阁,当矗立在观星楼最上一层阁楼上时,阁楼中的一切并没有任何改变,唯一不一样的是大祭司。

    今日大祭司身着一身祭袍,黑发盘束在脑后,身上挂坠着身份象征的饰品。

    今夜她一身盛装,给人一种圣洁不容侵犯的神圣感。

    “末将见过殿下。”

    “将军免礼。”大祭司依旧是平静的话语说道:“琪羽,打开星楼,聚月华之力。”

    “是!”

    白衣执事转身离开,同时我慢慢站起身来,但却依旧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边,不敢直视大祭司的容颜。

    随着机关启动的声音传来,楼宇上方的结构开始变化,一道银色的光束自楼宇顶部照射下来,最后形成一道洁白的光照射在楼宇的床榻上。

    “如果只是普通的刀伤,军队中的医疗足以痊愈,但伤口中蕴藏有蛊毒,这却不是普通医者能够解决的问题,将军你为大秦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陛下一直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所以陛下这才让本宫无论如何也要治愈你的伤势。”

    “麻烦将军脱下外衣。”

    依照大祭司的要求,我脱下外衣,此刻上身缠满了绷带,即使及时敷上了药,可是也依旧无法阻止伤口化脓,所以此刻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腐臭为自伤口处弥散出来。

    多年征战沙场,我身上不知有多少处伤痕,可如此恐怖且顽疾的刀伤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

    正如大祭司所说,如果不是她亲自为我治疗,我即使当时没有战死沙场,事后也定会因为伤势严重而死去。

    解开绷带,露出深可见骨的伤口,灰黑的草药粘稠在伤口上,隐约间能够看到白色破裂的骨头,伤口已经化脓,似乎能够看到有白色的甲虫在腐肉间穿梭。

    那是蛊虫!

    “药物控制了蛊虫的扩散,并且全部集中到了伤口这里,接下来我会把伤口上的蛊虫和腐肉一同切除,剩下的就是普通的刀伤了。只是为了不让蛊虫重新回到你的身体中,整个切除过程不能用麻药,而且你必须保持清醒。”

    大祭司盯着我,问道:“你能承受吗?”

    “嗯。”

    我点了点头,随后躺在了床榻上。

    银色的月辉透过观星楼楼顶汇聚到了一起照射到我的伤口上,感受到银色月辉的照射,伤口中白色的甲虫好似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它们不断在伤口的腐肉间穿梭,并且更加汇聚到了腐肉表层。

    这有助于将蛊虫彻底切除。

    一柄银色的小刀出现在大祭司手中,那是一只纤细如葱削般的小手。

    “如果你昏迷过去,蛊虫会第一时间回到你的身体中,到那时,我也救不了你了。”

    银色的小刀将伤口的腐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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