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根本没有想到暗道中竟然有这么多血尸,所以我们一行人太过深入暗道。
而刚才与血尸对抗争取来的丁点儿时间根本不够,我得继续留下来。
我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十来米远外的血尸上,这个时候已经有后面的血尸冲了上来。
借助着头带上手电的光亮,我发现在我身旁有一具千年前将士的尸体,看其服饰是当年大秦的士兵,如今千年时间过去,这名当年大秦的士兵如今早已经化作了一具白骨骷髅,而在士兵右手上还握着一柄枪。
枪头是青铜打造,枪柄是木材,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世间到底有什么木材能够历经千年而不腐朽。
一脚挑起了那杆青铜枪,我单手持枪,再次迎面冲向了对面的血尸。
手中长枪挥舞,碾压的空气呼呼作响,青铜枪头好似一柄重锤直接砸在了当头一具血尸肩膀上,伴随着请粗的谷歌破裂声,那具血尸的整个右臂都爆炸成了一团血雾。
血尸的肉身韧性极强,且其力量力大如牛,可是我如今这具肉身的力量更加强悍,青铜枪轮动,再加之我蓄力之后倾尽全力一击,直接轰爆了了血尸半个身子。
可是青铜枪却是没有半点停顿,急速突进,直接刺进了后面一具血尸的胸膛中。
我单手震动青铜枪枪杆,身体韧性极强的血尸竟然被我这一震轰击出一个恐怖的血洞。
我抽回青铜枪,然后回转枪头,整个青铜枪则是宛若一记天来神鞭直接轰击在另一具血尸的头颅之上,骨骼破裂的声音传来,那具血尸的头颅并没有就此爆炸成血雾。
因为我先后数次攻击,力量早已无法跟刚开始的一击相提并论。
无论是状态还是爆发力,都降低了不少。
而这个时候,又是数具血尸将我完全包围,而血尸身上的烂肉早已溅了我一身,这也就是我,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先不说被血尸分尸而死,单就血尸身上的尸毒就足够让绝大多数人致命了。
数具血尸一同向我扑来,我来不及躲避,在最关键的一刻,我撑起手中的青铜枪,浑身的力量彻底爆发。
在血尸扑向我的同时,我以一己之力将血尸纷纷弹开,而就在我弹开数具血尸,并且打算用青铜枪重创血尸的时候,在我的视野中,一具刚才在外围的血尸因为并没有收到我刚才的力量波及,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我身侧。
这具血尸张开血盆大口,浓烈的腥臭直让人呕吐,下一刻血尸就会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虽然血尸的烂肉溅射在我身上我并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可是我并不敢确定如果是血尸一口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我还会不会中毒。
可是此刻的我刚刚用尽全力撑开数具血尸的包围,此时此刻正是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尴尬时刻。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血尸的血盆大口一口咬下来。
砰!
震耳欲聋的巴雷特的枪声回荡在暗道中,下一刻,我肩膀右侧的那颗血尸的头颅之间爆炸成了血雾。
虽然血尸的血水溅了我一脸,但总比被血尸一口咬下一坨肉来的好了无数倍。
我根本没有机会回头冲方跃点头致谢,我继续拧着青铜枪向着血尸冲了上去。
青铜枪不断在暗道中突进、横扫、狂砸,无数血水在暗道中四溅,几乎全是血尸身上的烂肉。
至于我,有好几次血尸的攻击都触及到了我的身体,可是都被我巧妙地躲了过去,再有一个就是我如今这具身体的防御能力,变得极端恐怖,一般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我破防。
不仅如此,我之所以能够以一己之力拖住数十具血尸,一个是因为地形的原因,这条暗道虽然有三米宽,可是对于数十具血尸来说,依旧极为狭窄,根本不可能让数十具血尸发挥其应有的战斗力。
再有一个原因便是,随着我对过往两千年前的事情知道的越多,当我手握冷兵器的时候,就有一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或许所谓的人剑合一就是在这种感觉。
千年之前,身为大秦统领十万将士的大将,王傅拥有着超强的武力,也正是因为如此,秦皇才会让王傅在最关键的时候守护在淑月身边,当然公元前二一二年,秦皇还不知道淑月用长生不死药救了我一命。
而随着我不断发现真相,当年王傅的武力正在以潜意识的形式回归。
是王傅的武力让我支撑到了现在,也是王傅的武力让我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
王傅就是我,我就是严刑。
我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挥舞手中的青铜枪,我只能看到在我身前,无数血尸的残肢断骸躺在地上,血流成河。
我呼吸着沉重的空气,算计着时间,可是这一细细算来才发现,我度日如年的这段时间不过才数十秒,数十秒的时间,我多次在死亡线上徘徊,而胖子、于婉玲她们则是利用这个时间最大程度地接近了暗道出口。
我到拖这手中的青铜枪,渐渐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所在,我视野中的一切慢慢变得扭曲起来。
……
……
“王将军,你已无路可逃,放弃抵抗吧。”
战马精疲力竭而死,我背上捆绑着淑月一同甩落下马,我拖着重伤的身体努力直立起身子,我看着将我和淑月团团围住的敌方将士。
黑压压的敌军足以万记,能够让敌人如此注视,天底下即使是大秦帝王秦皇都无法享受这个待遇。
我用青铜剑撑着我随时可能倒下的身体,我看着前方的地方将领,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杀就来,我王傅奉陪到底。”
“王将军,其实一直以来,无论是你亦或者是淑月大祭司都是我尊崇的人物,如果可以,我绝对不愿与你二位为敌。只是因为彼此的立场不同,又因为事关国运兴衰,所以淑月大祭司今日必须死。至于你,如果你放弃抵抗,我以军人的荣誉对天发誓,我让你就此离开。”
听闻对方的话,我却是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放淑月离开,我可以放弃抵抗。”
“这绝不可能。”
“那……战吧!”
弓弦被拉满月的声音回荡而来,可是地方的将领却是突然伸出右手制止了弓箭手。
“杀!”
重步兵一字排开,手中的兵器纷纷指向了我,而我则是紧握手中的青铜剑,准备着殊死一战,我背上的淑月,由于以自身力量强行施展定点空间折叠而遭受到严重的反噬,后来又身重毒箭,如今处于生死一线间。
如果我不能突破敌人的包围,即使就这样耗下去,淑月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我不愿看到淑月死,不是因为她是大秦的大祭司,也不是因为她关系着大秦的国运,而是因为,她只是淑月。
第七十七章 面朝前,活下去
即使我是大秦统领十万将领的大将,可是大秦的大祭司对于我来说依旧是遥不可及的人物,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蝼蚁仰视着擎天巨人一半。
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大秦大祭司几乎被赋予神的色彩,可以说大祭司对于整个大秦天下的重要性,在某些方面甚至超越了大秦帝王秦皇。
原本在我的一生中,对于大祭司,我一直怀着一种崇敬的心,那是君臣之礼。
所以每一次的天祭,虽然都由大祭司主持,我也几乎每次到场,可是每一次天祭无论是我还是大秦的肱骨之臣,纷纷低下头颅不敢直面大祭司。
大秦的大祭司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大祭司会在我背上昏死过去,也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内心对大祭司的尊崇会被另外一种态度所取代。
对大祭司不敬,就是对整个大秦不敬,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而此刻的我,身为大秦的大将军,我心中竟是奢望着能够跟淑月同生共死,这种同生共死并非臣子守护君王,而是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面对淑月,如今的我,初心已变。
变得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变得不再那么冰冷如山,变得不再那么陌生异路。
看着冲向我的茫茫敌军,我拧着手中的青铜剑,我知道,我和淑月这一次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只是我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与敌军浴血奋战而死,或许我在临死前还能够击杀数十名敌方将士。
再有一种便是回身跳下后方的深涧。
我知道深涧的崖壁上没有任何树丛,所以无法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只要坠落下深涧,将必死无疑。
我身上的伤口因为一路的奔波而再次崩裂开,旧伤加上新伤,血水再一次侵染了我全身,甚至顺着我的右臂,趟过青铜剑剑刃,最后滴落在地上。
吼!
我爆发出临死前最后的吼声,然后背着淑月冲进了地方的军队。
青铜剑在敌军的咽喉中闪过,瞬间绽放出一朵朵猩红的血花,可是我身上也同样插了数柄剑。
战甲已经破损,无法为我有效地抵挡伤害,而为了不让背上的淑月受伤,我只能以自己的身体去抵挡敌人手中的武器。
一口逆血涌上咽喉,这一次我再也无法将之强行咽回去。
哇的一声,一口猩红的血水夹杂着内脏喷吐在地上。
我的呼吸变得极为沉重,我的意识在一点点地模糊,我即使以青铜剑撑着我的身体,可是整个身体仍旧摇摇晃晃的,随时可能倒在地上彻底死去。
可是我背上的淑月还没死,如果我死了,那谁来保护淑月?
所以我不能死!
我在心中这样告诉自己,可是下一刻,一柄青铜长枪一枪贯穿了我的胸膛,最后青铜枪头抵在了我后背的战甲上这才失去了继续突进的力量。
好似拥有不死之躯的我终于感觉到了生命力在急速流逝,我知道,我以无能为力了。
“淑月,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我口中的低声喃喃,准备着坦然面对死亡。
大秦男儿生当血战沙场,死亦为大秦鬼魄,我王傅征战一生,杀敌无数,如今客死异乡,亦无怨无悔,只是……淑月她一生高贵圣洁,如今却因为我的无能而埋骨于此,我内心除了自责之外还有深深的悲痛。
可是就在我打算放弃的时候,在我耳畔似乎传来了淑月的声音。
声音极为微弱,我甚至一度以为是因为我濒临死亡的时候出现的幻觉,可是下一刻,淑月的声音再次回荡在我耳畔,而这一次我听的清清楚楚。
淑月的声音只有一个。
跳!
跳什么,或者说往哪儿跳?
我回身看向身后的深涧,在*米外是深涧的另一边,淑月这是让我跳下深涧,还是说让我跳过深涧。
如果是跳过深涧,别说我如今的重伤之身,连走路走成问题,就算是我处于全盛时期,要想跳过*米的深涧,也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可是,既然淑月说了跳,那么我就只有跳了。
我背着淑月,拧着手中的青铜剑,转身向着身后的深涧冲去,我身影跃出了深涧,虽然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和淑月的身影并没有任何下降的趋势,就这样直直地在深涧半空滑翔,就好似失去了重力一般。
不过两三个呼吸的时间,我的双脚就已经踏在深涧另一边的土地上。
我转过身,看着此刻仍在深涧另一端的敌人,当对方短暂地出神之后纷纷意识到我已经逃脱了他们的追捕。
如果让淑月活着回到大秦疆域,后果将不可估量。
而对方在看到我好似失去了重力一般直接冲过了深涧,对方直接站出来十余人,在短暂的助跑之后纷纷跳出了深涧。
可是他们的身影不过在空中越过两三米的距离就开始急速下降,最后跌落到了深涧底部,摔的粉身碎骨。
“弓箭手!”
敌方将领瞬间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已顾不得还讲什么英雄惺惺相惜的狗屁江湖道义,而我也瞬间意识到,再不找东西做掩体,还真就要被射程刺猬了。
可是我环视四周,视野范围内一片荒芜,连大一点的岩石都没有,又何来的掩体?
跑!
拼了命的跑,我现在除了在最快的时间内抛出地方弓箭的射程范围,再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淑月在背上,如果我转身,淑月将会成为我的挡箭牌。
我几乎压榨着我身体中唯一的一点力量向着远方蹦跑,我一边跑,一边将淑月从我背上移到我身前,这样即使敌人的箭矢从天空落下,被射中的也只会是我。
咻咻咻咻……
无数箭矢破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随后我身体四周的地面就插满了箭矢,数到箭矢砸在我的盔甲上发出叮叮叮的声音,同时还有一根箭矢直接没入我的右肩,深可入骨。
我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身上的箭伤,我只要保证我还活着,还能够继续蹦跑就足够了。
我身影继续向着远方蹦跑,身上的血水洒了一路,我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所在,完全是凭借这身体自身的记忆在蹦跑着。
咻咻咻咻……
又是一波箭雨从天而降,这一次有两根箭射中了我的肩膀和大腿,我的身影为之一滞,差点就扑倒在了地上,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奔跑出去两百步的距离。
两百步,这几乎是很多弓箭的极限射程。
而就在我以为短暂地安全了之后,在我身后,敌方的将领从身旁的将士手中接过了一张巨大的弓,玄铁锻造的弓箭搭在了弓弦上,弓被拉了满月,然后拉弓的将领松开了手中的箭矢。
咻!
一道尖锐刺耳的破声传来,那支玄铁锻造的箭射向了我,并且在一瞬间贯穿了我的膝盖。
一个拇指大小的血洞出现在我的骨关节处,玄铁锻造的箭矢从我的膝盖骨冲了出去,并且带起一蓬血雾,而血雾之间还有白色的破碎的碎骨。
我整个身体在一瞬间出现了倾斜,这一次无论我如何努力都再也无法保持平衡。
我向地面的碎石扑倒下去,可是淑月此刻在我的身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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