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今夜这个女孩很脆弱。
“是啊,我也不是一出生就开始杀人的。”艾瑞莉娅有那么一刻的出神,“嗯,小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小的时候啊……”
真是一个遥远的词。
“小的时候,哥哥总会带着我去家附近的那片草原骑马,春天的时候,那里有很多的野花,那时候啊,艾欧尼亚的天空还是那么蓝,诺克萨斯人也没有打进来,大家都过得很好。”艾瑞莉娅终于笑了起来,真的笑了起来,因为从前。
“爸爸总是喜欢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和哥哥吃,尽管他的剑术远比他的厨艺高明,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地研究他的新菜式,说起来,爸爸做的菜可真难吃。”艾瑞莉娅说道这里吐了吐舌头,像是真的又尝到那股味道,“可是,真的好想再吃一次啊……”
真的。
“你的父亲,还有兄长……”陈森然知道自己不该这么问,但他还是问了。
“爸爸死了,死在一场瘟疫里,哥哥,哥哥不见了。”艾瑞莉娅的声音低落了下去,她抱紧了自己的双腿。
风可真冷啊。
“对不起。”陈森然很抱歉。
“没关系呢。”艾瑞莉娅又笑了起来,“真的,这些年我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的,现在,只要把那些该死的诺克萨斯人赶走,我们就又可以过上好日子了。真的,相信我,相信我,我一个人……也很好。”
一个人,也没什么呢。
陈森然终于明白了平日里的那个锋利无比的艾瑞莉娅是从哪里来的了,面对凶猛如魔兽的世事,也未有将真实的自己藏在坚实的盔甲和刀剑后面,才不会受伤。
那一刻,他真的差点出口说:没关系的,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
可惜,他最终也还是没说。
他只是说:“是的,我相信,艾欧尼亚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这个答案让艾瑞莉娅的眼角闪过一丝失望,但她还是笑着说:“谢谢你,陈森然,我……”
艾瑞莉娅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风声里,陈森然忽然嗅到了淡淡地清香,像是初开的栀子。
“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话音还未落,少女的唇已经落下。
清淡的少女体香和清凉温纯的唇已经贴上了陈森然的脸颊。
陈森然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他的呼吸有那么一刻的急促。
“我……”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
对于这样淡淡地,少女的情怀。
“不用的,你不用在意的,就当是今天晚上的,一个,小小的秘密,你和我之间的。”
少女低声,带着处子的芬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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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页 第三张底牌
当太阳再一次笼罩比尔吉沃特的时候。
艾瑞莉娅已经褪去了那一身白裙,重新穿上了那一身英武的红色盔甲。
她的脸上也不再有那些柔柔弱弱的羞涩,她的眼睛里重新装满了属于艾欧尼亚女武神的锋利。
刀锋意志艾瑞莉娅,回来了。
仿佛昨夜的那一个穿着白裙的,在海边的月光下起舞的女孩以及那一场风花雪月都是一场幻梦。
不真实到了极点。
甚至于当艾瑞莉娅重新用锋利的嗓音对着陈森然说话的时候,陈森然还愣了一下。
“杰克先生,是普朗克船长阁下终于准备接见我了吗?”艾瑞莉娅垂着眼皮,语气里满是公事公办的严肃,她似乎比之之前还要客气了三分。
“恩……”陈森然只是愣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也想不通艾瑞莉娅的变化,但现在这样的态度,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最难消受美人恩。
“并不是的,普朗克阁下还有许多的事务需要处理,您知道的,最近比尔吉沃特可是出了大事的,连我也是有些抽不开身。”既然艾瑞莉娅公事公办,陈森然当然也是越发的正式。
时间离普朗克上位成功其实也不过寥寥三日,比尔吉沃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下子要将弗格森建立几十年的势力从一个堪比瓦罗兰一个城邦的城市里驱除,也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所以普朗克最近这几天几乎是泡在了自管会中心大楼里,整日里安排处理日常政务,调动人手,将几个关键部门全部换上自己的人,同时对于城内的别的几个区。尤其是商人领的大本营更是大力整顿。
可商人领到底是风光了几十年,即便是几个重要的大佬都死了,又有胡迪这个叛徒投诚,那些商人中的死硬分子还是给普朗克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他也就自然没有功夫去管结盟的事情。
好在艾瑞莉娅也清楚现状,之前也是口头做过承诺表示可以缓几天,听到陈森然的回答也不意外。
“那你……”艾瑞莉娅还是垂着眼皮。像是有些不敢看陈森然的样子。
“我啊,恐怕今后也不能再保护您的安全了,今天我是奉命来调换守卫部队,顺便,来告辞的。”陈森然看不见艾瑞莉娅的脸色,但隐约觉得她的语气有些低落。
“你那天……太过了,普朗克不可能不防我。”或许是昨晚的那一个小秘密的原因,又或许是别的什么,陈森然忍不住放缓了语气。低声解释了一句。
那天在船上,艾瑞莉娅对自己表现的太过于关切,普朗克自然是看在眼里,以他那多疑的性格,不让陈森然再继续接触艾瑞莉娅,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恩。”艾瑞莉娅应了一声,也听不出什么情绪,“那我们……”
“关于我们的计划。这一点你放心,我现在虽然还是没权没势。但好歹也是冥渊号的三副,有些事情,我总是能知道的。”陈森然顿了一顿,压低声音说,“总不会让你吃亏的,以后。你就会烈酒与火药拿消息好了。”
“恩。”艾瑞莉娅又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原本要说的我们,到底是不是这个我们。
“哈哈,既然如此,就祝愿您在比尔吉沃特玩的开心了。”陈森然退后一步。朝着艾瑞莉娅微微鞠躬,就朝着接待中心对面的那一幢驻扎着枪炮与玫瑰第三小队的房子走去了。
而艾瑞莉娅,她看着陈森然的背影,良久,叹息。
你这个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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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森然那天虽然选择了第二种选择,看起来是什么都没有得到。
但他毕竟是冥渊号的三副,普朗克现在最得力的手下,普朗克如今当上了蓝焰岛实质上的主人,那么他陈森然的地位又怎么会低呢?
其实那一天普朗克也是在试探陈森然,他故意给出了两个看起来傻子都知道怎么选的选项,就是想看看陈森然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陈森然选第一个,那么普朗克自然会真的给陈森然一艘船,还会让他成为自管会高层,但之后么,就很难说陈森然是不是有命坐稳他的位置了。
因为他这么选,就说明了他有野心,想要自己做大,这一点无可厚非,是个人都有野心的,只是普朗克给不给这点野心生长就是个问题了。
以普朗克的心性,他深知陈森然此人心智不俗,不能为己所用,那么……
就不用多说了。
而陈森然选了第二个嘛,先不说这个选择野心是不是更大,首先,普朗克就觉得自己还能掌控。
所以他将很多重要的事务都交给了陈森然去做,以至于从前位列普朗克第一号心腹的普罗托只能天天在酒馆里喝酒度日。
今天陈森然来这里,一来是向艾瑞莉娅说明现在的情况,二来嘛,他其实带来了一份晋升令。
那天在会议室里分赃的时候,胡迪已经将枪炮与玫瑰卖给了普朗克。
但这还不够,要知道这支号称比尔吉沃特最精锐的地面部队的卫队在弗格森手里几十年了,几乎成为了他一家的私军,自然是埋下了无数的暗桩。
别的不说,枪炮与玫瑰五个大队,三个大队长就是他的心腹,其他小队长分队长更是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普朗克想要掌握这支卫队,当务之急,自然就是清洗,从上至下。
首先是三条弗格森的忠狗被连夜杀死,随便给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扔进海里喂鱼了。
而其他的么,凡是商人领出身的都被或多或少的降职或者明升暗降了,一些不知死活的被其他的小商人挑动着要做点事情的,自然是被杀鸡儆猴了。
不过也杀得不多,毕竟杀太多人总会引起弹压的。
千百年来,也没有这么做事的。
凡事都要个度。
而有降总有升,有死总有生。
商人领的骨干死光了,一些原本不太得志的海盗领的人自然就上去了。
但无奈之前枪炮与玫瑰在弗格森手里掌握的太久,海盗领的人想插人也没插进多少,做到了小队长以上的更是寥寥无几,一时间竟是缺人手了。
这个时候,陈森然就把自己藏着的一张底牌拿出来了。
巴尔扎克。
那个出身自由领的沉稳汉子。
出身够干净,能力能从一个不受待见的自由领升到小队长,自然也是不差。
即便陈森然这个提议或许带着某些个人目的。
但缺乏人手的普朗克听了以后,也只是沉默了一下就答应了。
大概,他觉得,反正陈森然就在他身边,再怎么样翻起风浪,他也驾驭的了。
于是陈森然就带着那份签有普朗克名字的任命书,来完成他那天在雨里的承诺了。
“巴尔扎克队长,我们又见面了。”陈森然在巴尔扎克的面前坐下,却并不先说任命的事。
还是那个阳台,还是相同的两个人,此时的地位与境况却是不同以前了。
“杰克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巴尔扎克即便是再沉稳,此时也是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因为他想起了那天雨里陈森然的话,那天的投名状。
“我那天问你,第一大队的大队长这个职务怎么样,你还没回答我呢。”陈森然似笑非笑着,将那份任命的文书放在自己的掌间轻轻摩挲着。
“大人,我……”巴尔扎克的呼吸停顿了一下,随后他大声说,“愿为大人效死力。”
重重的拳头击打在金属制的甲衣上,充满了军人的豪情与忠诚。
“恩……”陈森然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才说,“不是为我,是为了普朗克阁下,明白了吗?”
“是,属下明白。”巴尔扎克低声应道,他的目光还是看着陈森然。
他当然知道,自己该效忠的,只是面前的这个瞽目的男人。
“很好,你收拾一下,就去赴任吧。”陈森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以后,还要多仰仗你啊,巴尔扎克大队长阁下。”
我的,第三张底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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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页 熟悉的感觉
离开了海盗街以后,陈森然并没有急着回自管会中心大楼。
尽管普朗克现在可能很需要自己,但他还是得去一个地方。
他沿着繁华的大街走了很久,穿过了密集的小巷之后,来到了他第一次到达蓝焰岛落脚的地方。
普朗克的私人码头。
冥渊号就静静地停在那里。
此时是白天,无所事事的海盗们都从昨夜的宿醉中刚刚醒来,他们或站在甲板上无聊的聊天打屁,说着昨晚哪个娘们够劲,或者就搬个凳子坐在岸边,晒太阳。
难得今天的太阳那么好。
说起来这帮海盗也是闲的蛋疼,他们一个个都是孔武有力,凶神恶煞的不行,拖出去抢劫杀人自然是一等一的好手。
可是现在本该领着他们出海去抢劫的人却坐在自管会中心大楼里,几天都没挪屁股了。
这样一来他们的处境就尴尬了,他们也不会处理政务,更不会动脑子,会动脑子的也被陈森然抢了饭碗。
怪不得连普罗托也只能整天在酒馆里喝酒买醉了。
而关于普朗克并没有动用自己的老手下的原因,陈森然也隐约猜到了几点,一来,他还没有坐稳他比尔吉沃特第一大佬的位子,一上来就大肆安插自己的嫡系,不说原来的那些人不满,就是跟着普朗克一起发动这次实际意义上的政变的其他的海盗也会不满,二来,这些人作为普朗克真正的心腹嫡系,他其实也是在给自己留后手,不管比尔吉沃特局势怎么变,他始终有一艘蓝焰岛最强的船。他始终有退路。
陈森然这么猜,当然是猜对了几点,但普朗克真正不用他们的原因,陈森然却是怎么都不可能猜到的。
对于普朗克闲置自己,那些海盗自然是有怨言的,毕竟老大都做到了最大的位置,自己却还在这里晒太阳。
这也实在说不过去。
“独眼,你说,我们什时候才能也会那个什么什么中心当老爷啊?”一个断了一只手,用铁钩代替的。人称铁钩的海盗有些抱怨地对一旁的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海盗说,“我听说罗斯那个小杂种都混进了那个什么中心,当了个小头头,妈的,听着可真气人。”
罗斯。是路飞的一个手下。
“是自管会中心,蠢货。”独眼有些不耐烦地拍开了铁钩搭着他的肩膀。“我哪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当老爷。当老爷有什么好,还不如去抢劫好玩,也不知道船长什么时候带我们出海,老子再在这里带着,人都要生锈了。”
独眼倒是个自由派,不喜欢拘束。只想要做海盗。
可惜,以普朗克今时今日的地位,再让他出海去抢劫,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咳咳。两位,很悠闲啊。”陈森然站在两个人身后咳嗽了一声,有些好笑。
“啊,你,杰克,你怎么来了?”独眼像是被吓了一跳,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有些讪讪地看着陈森然。
陈森然算是冥渊号里唯一的异类,因为他现在跟着普朗克干活。
光是这份殊荣,就让别的海盗羡慕的牙痒痒,或者说,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这个该死的新来的瞎子就能跟着船长,我们就要在这里吃闲饭?
可陈森然现在的地位到底不同,普朗克身边的红人,就算是对他再不满。
独眼也不敢表现出来,尽管他知道陈森然是个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