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所能动用的时间极短,动用以后需要很长时间的休整。
或者,干脆。它所能动用的次数已经很少,它所存在的能量已经很少。
所以路易十四在最初的寂试探他的时候。并没有急于拿出来。
想来就是他也舍不得。
进而,寂想到了无比疯狂的想法,那就是用自己的生命力,去引爆这一件神器。
因为这是一件生命属性的神器,遇到生命体必然会受到吸引,而若是它本身缺少能量。很有可能就会疯狂吸收。
在考虑到它本身的不完整性,很有可能就……
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无比疯狂的想法,稍有不慎,就是自寻死路。
但是没想到的是,真的就……
“能够跟传说中的神器同归于尽。也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滚开啊!!!”路易十四近乎疯狂地吼叫了起来,他今夜第一次那么失态地抽出了长剑试图去砍死那个可恶的老疯子。
但是,生命气息实在太浓厚了,那一颗世界之树还在疯长,它的枝叶藤条密密麻麻的挡住了路易十四的去路。
“滚开,滚开,滚开啊!!!你们应该听我的,听我的!!!”路易十四一边用剑劈砍着路上的那些茂密的树枝,一边疯狂地试图命令原本如臂使指的神器。
但是神器此刻像是已经失去了控制,它只是在不断地生长,生长,生长,像是要一直长到世界尽头。
“啊!!!!”路易十四彻底疯了,他的所有的寄托,最强的底牌,整个家族唯一的传承,就这样被毁了……
“不!!!”
“呵哈哈……”就在这时,无边的生命海洋里忽然闪过了一个无比低沉诡异的笑声。
下一刻,一道无比锋利的气息朝着路易十四的背后穿刺了过去。
在路易十四最疯狂,最失去防范的时候。
一个绝佳的刺杀时机。
一个藏在暗处的刺杀者。
“是谁?!!”路易十四猛然回身一剑,“可恶的藏在暗处的小爬虫。”
他近乎一字一顿地说着,想要看看是哪个卑鄙的家伙想要偷袭自己。
但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空空的虚影。
下一刻的下一刻,四周围响起了更加诡谲的笑声。
无数道可怕的虚影从四面八方朝着路易十四飞了过来。
他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应该防范哪一个,只能勉强撑起了自己的王道剑气去抵挡。
但是……
他的身体还是被穿刺了。
无声无息的。
无数道的,锋利的,锋芒。
“嚓嚓嚓嚓嚓嚓嚓——”
以一种无比的极速,穿过了他的身体。
在他还来不及反应以前。
同一时刻,疯狂生长的世界之树像是到达了它的极限。
物极必反,它的原本疯长的树叶枝干在一瞬间凋落凋零,突兀,一如它之前的拔地而起。
“果然是短暂的繁华,到底不是长久之道。”那一道锋芒落在了地上,显出了身形。
浑身的伤痕,坚韧的背影,是……慎?(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睡觉。
第二百零五页 君死
“啪———”
无尽的夜风中。
城头。
蒙奇的额前三寸。
一只握剑的手被牢牢抓住。
只差一寸,那一把锋利的长剑就要吻上蒙奇的额头。
蒙奇用力喘息,然后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身旁,用一种复杂莫名的语气说:
“你终于来了。”
“恩,似乎来的刚刚好。”那一只及时出现的手的主人点了点头,随手放开了那一个还想要挣扎的普雷希典铁甲武士。
下一刻,那一个铁甲武士便无声无息地在夜风中化作了灰烬,连呻吟都来不及呻吟一下。
“你……”蒙奇看着身旁的这个闭着眼睛的年轻男人,眼中露出骇然的神色,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丝无法抑制的恐惧。
这是纯粹的源自生物本源的恐惧,与勇气,无畏,绝不退缩无关。
就像是一头狼,遇到了一头雄狮。
“我怎么了?”闭眼的男人负起了双手,迎风站在了城头。
与此同时,因为城下的世界之树骤然枯萎,原本意气风发的路易十四猝然倒下。
一直都表现的无所畏惧,意志坚定不移的普雷希典王城近卫军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上的变化。
一些人因为自己的王倒下了而愣在了原地,导致了被四面的敌军瞬间撕成了碎片。
而更多的人则抛弃了攻城的任务,开始朝着路易十四的方向赶。
“你带了多少人来?”蒙奇看到这种情况皱起了眉头。
所谓困兽犹斗,这些人丧主,恐怕将会爆发更加可怕的战力。
“我嘛……”闭眼的男人,笑了笑,“三…”
“嘿唬———”话音未落。便是一声声震四野的吐气声。
一道人影从黑夜里破风而出,如一杆长枪般纵横捭阖了起来。
“四个。”男人改口道。
“嘭———”
“嘭———”
“嘭———”
凌厉的子弹出膛声紧随其后的出现,中间还夹杂着无比狂野的笑声,以及一张被雪茄烟雾笼罩的脸。
“嘶拉———”
“嘶拉———”
“嘶拉———”
最后出现的,是一张无比狰狞的面具,以及两把快如流星的利斧!!!
德莱文。
没错。他们正是在艾欧尼亚联军消失的那四个人。
陈森然,李青,格雷夫斯,德莱文。
他们一夜之间辗转千里,在最后的时刻,终于到达了战场。
“我们赢了吗?”蒙奇看着那三个人如同杀人机器一般清理着战场,不由地松了口气。
“不,是我赢了。”陈森然摇了摇头,纠正道。
————————————
“为什么?”
“为什么?”奄奄一息的路易十四和默然站立的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只是一个绝望到极点。一个却仅仅只是微微的疑惑。
“什么为什么?”繁华落尽的枯萎枝干间,强大的巨龙也已经随风飘散。
只有寂佝偻的身体在那里被落叶半掩。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吧?”慎看着寂,说了一句莫名的话。
“我早就知道是你了……咳咳……”寂点了点头,咳嗽着,说,“劫。”
劫?
“呵呵……”慎,不,是劫。他低笑了一声,然后他身上的那些伤痕如同虚影般飘散。
最后显露出了劫。锋利的身躯,抱着臂膀站立在那里。
“寂大人,我是哪里漏了破绽?”
“你来的太晚了……咳咳……”寂又咳嗽了一声,他是真的耗了太多的元气,生命力已经到了尽头,“如果你真的是慎。你该早点来的,你来的时机不对……咳咳……”
“仅仅只是时机吗?”劫笑着像是摇了摇头。
“还有气味……”
“气味……”劫又是一声低笑,“那么为什么呢,教宗大人?”
“为什么我要……咳咳……我要放过你?”寂闭上了一会眼睛,又缓缓睁开。“如果我说是为了传承你信吗?”
“传承?”劫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
“这个岛上已经不需要国王了……咳咳……只需要……”寂用力喘息,“只需要信仰。”
“可是我们的信仰不同啊。”劫有些绕有兴味的说道。
“所以我真希望可以连你也杀了……咳咳……”
“可是你没有机会了。”
“所以这就是我要求你的事情了。”
“你求我?”劫完全不可思议,觉得他是在讲笑话。
“我求你。”寂却绝对没有开玩笑,说的无比认真。
空气一下子凝滞了下来。
只有路易十四一个人还在那里疯癫的低语:“没可能的……没可能的……”
他的忠诚的士兵已经有一些已经靠了过来,想要扶他。
但是他没有去理他们,他用力用剑撑起了自己血流成河的身体,开始朝着那一颗枯萎的世界树的主干爬去。
劫没有去阻止他,那一群普雷希典士兵也只是警惕地护卫在路易十四的身侧,没有敢对劫做什么。
“你要求我什么?”劫终于再次开口,语气认真。
“我不求你不对均衡教派赶尽杀绝,我只求你……咳咳……”寂忽然笑了起来,“我求你放过慎,不,不是,是不要让他死。”
寂最后一句话,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哀求诚恳。
他寂一生纵横,本可功成身退,完全不需要落到这番天地。
可是临到老了,快死了,还要放下高傲的头颅去求别人,还是一个敌人,他也真的是对均衡教派鞠躬尽瘁了。
“慎……吗?”劫长久地看着那个已经在最后的普雷希典士兵护送下,到达了世界树下的艾欧尼亚最后王孙。
四周围的杀戮已经进入了尾声,除了德莱文还在疯狂杀戮,大部分人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刀剑,将世界树包围了起来。
普雷希典军已经溃败。
普雷希典王朝已经穷途末路。
路易十四像是已经完全疯癫了一般,不断笑着将自己的身体靠在了树下。
他看着所有人,忽然收起了笑容,理了理自己的仪容,扶正了自己的长剑,用一种无比威严的语气说:“诸位,退下吧,朕乏了。”
然后,他死了。
片刻之后,城下所有的普雷希典士兵,也是最后的普雷希典士兵发出了悲恸的长嚎:
“天崩!!!”
“天崩!!!”
“天崩!!!”
“天崩!!!”
新大陆历二百十六年四月,即艾欧尼亚第三纪元历六百十二年星火月,延绵了千年的普雷希典王朝终于在落叶城下落下了帷幕,普雷希典最后的王孙,路易。安德烈。普雷希典最终没能如星火般崛起,延续国祚,他含恨折剑,猝于枯萎的世界树之下。
没有再能回到他的王城,他的王座。
他是第一个外死的君王,也是最后一个。
“好吧,我答应你。”劫缓缓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第二百零六页 换代
“普雷希典——”
城下的最后孤军,仅存的普雷希典士兵,他们围着自己已经死去的君王,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万岁!!!”
最后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过后,他们发起了最后一次冲锋。
无畏冲锋。
殉国。
“愚蠢……”陈森然感受着那些从城下传来悍不畏死的热血,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愚蠢吗……”蒙奇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靠在城墙上,借着战火,看着那些男人将死的脸庞。
“但伟大。”陈森然顿了一下,又补了下一句。
但。
“撕拉——”现实撕裂了伟大。
一把锋利的飞斧斩开了冲锋的人群,德莱文一马当先冲入了敌阵,再一次开始了他的杀戮盛宴。
他的步伐稳定,他的飞斧无情,他简直就如同一台杀人机器一般,在无比高效的收割着人命。
那种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杀人如同屠猪宰狗般的节奏,让所有人心底都不寒而栗起来。
这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他是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他……
“他……”蒙奇忍不住出声。
“他……”陈森然歪了歪脑袋,想起了他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的情景。
他踩着平静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说:“让我杀人。”
所以他现在杀人。
不停地杀人。
可是就算是杀死了那么多的同类,流了那么多的血,都似乎无法填平他心里的……那一个缺口。
到底少了什么呢?
“撕拉——”最后一个人被他斩成了两半,他无比干净简洁的止步收斧,动作完美流畅的就像是在跳舞。
普雷希典已灭,战场上只剩下最后的两帮人马。
一瞬间。原本还精诚合作的两方,都将刀剑指向了对方。
气氛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
而更有人已经发现了寂的状况,连忙朝着他奔赴了过去。
劫并没有阻止,只是看着那几个均衡教派的高阶长老无比警惕地看着他,将寂扶了起来。
“接下来怎么办?”蒙奇知道自己的主场已经过去了,现在是身旁这个男人的天下了。
“等。”陈森然并没有动。只是说了一个字。
“等?”
等什么?
“你答应了?”城下,寂任由那些长老将自己扶了起来,眼睛却是还在看着劫。
“我答应了。”劫点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身周无数的杀意。
“好。”寂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最后一个要求,我想见慎。”
“可以。”劫点头,朝着城头上喊,“慎呢?”
“慎呢?”陈森然问。
“在后面。”蒙奇皱了皱眉头,还是回答道。
“带他出来。”
“带上来?”
“不。带出去。”
“带出去?放了他?”蒙奇无比不解。
“放了他。”陈森然点头,很肯定。
于是慎就被带到了寂的面前。
他还是伤痕累累,只是精神好了一点。
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寂,眼中流露出了焦急。
“寂大人……”
“慎,你我说。”寂打断了他,无比平静地道,“我要死了……”
此言一出——
“大人,您怎么会死呢?”
“大人。您可不能这么说啊……”
“大人……”
……
他身边的长老都是焦急了起来。
“不要吵!!!”寂猛然大吼道,紧接着又是剧烈的咳嗽。
但到底是虎威犹存。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慎……”寂长长地喘息。
“大人,我在,您……”
“我要死了,你听我说,你是我最看好的人。”寂毫无顾忌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现在我要死了。所以我决定,把教宗之位传给你。”
“大人,不可以啊。”
“大人……”
这一下,所有人再一次坐不住了,这怎么行?
不说慎还在敌人手里。就说慎几次三番背叛,也绝对不是当教宗的人选,而且……
“你们闭嘴。”寂再次吼道,这一次他动了真怒,以至于,他连吐了三口血才止住了咳嗽,“你们,就是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才会让我均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