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盛装的厄运小姐站在最中央,陈森然也是华服出席,为他们证婚。
先是陈森然带头在他和厄运小姐的额头赐福,然后是其他的人紧随其后。
当然作为整个比尔吉沃特的主人,普朗克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触碰他的额头。
除了陈森然这个主婚人以外,其他的人,就算是委员会的高层也只能触碰普朗克的弯刀和厄运小姐的火枪。
这算是一个极妙的折中方法了,因为对于比尔吉沃特人来说,刀枪就是第二生命。
既浪漫又充满了铁血豪情,也不算违背了礼数。
对于这个陈森然提出来的方案,普朗克很是满意。
他现在也是真的可以称得上志得意满了,成功坐上了比尔吉沃特的最高宝座,又迎娶了生命里最爱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比他幸运的人实在不多了。
他这样想着忍不住看向了身旁的厄运小姐。
但厄运小姐没有看他,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那一刹那,普朗克似乎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一些东西。
那……似乎叫做挣扎?
但很快的,厄运小姐像是察觉到了普朗克的眼神,立刻转头对着他温纯地笑了起来。
那种笑容……
普朗克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眼前这个从前对自己凶恶如仇的女人。会这样对着自己笑。
是爱吗?
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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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婚礼仪式过后,全城的人都进入了狂欢之中。
普朗克大婚,自然不会小气。
食物和酒水,就那么当街随处摆放,想吃就自己拿,一旦缺失,立马会有人补上,源源不断地美食在整个比尔吉沃特流动,一时间也是成为了一个胜景。
很多人在多年后回忆起来。还是称那是一场他们毕生难忘的盛大婚礼,从前以后,都恐怕很难再遇见。
对于这样的赞誉,作为当事人的普朗克自然会欣然收下。
他此刻携着他的新娘厄运小姐,带着比尔吉沃特的一众官员登上了冥渊号,开始了整场婚礼最为浪漫的部分。
海天盛宴。
随着岸边的民众热烈的欢呼声。
冥渊号在一众紧急训练出来的仪仗队的护卫下,开始缓缓离岸。
望着岸上狂热的民众,普朗克微微笑了起来。
这一场婚礼……
必然会让人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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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在驶离了比尔吉沃特一千码以后。众人落座。
有意无意的,所有人分成了两批人马分座而下。
一边是以陈森然为首。另一边,则是以普朗克为首。
宴席早已摆下,都是难得一见的山珍海味,酒有各种各样,朗姆酒,北海烈酒。来自德玛西亚西海岸的梅林红酒,产自蓝焰岛的海神酒。
可以说,这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接近顶级的宴席。
但是却没有人动手去吃。
所有人都静待着,某件事的发生。
“大家……”最终还是普朗克说话了,“都愣着干什么。喝酒啊,今天是我大婚,都要高兴,喝酒!!!”
那些普朗克一派的都附和着举起了杯子。
而陈森然一派的,都在看着陈森然。
“喝酒。”陈森然笑了起来,朝着普朗克举杯。
于是,大家也举杯。
最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所有人都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笑着朝普朗克敬酒。
“恭喜您了,我最亲爱的船长。”陈森然很温和的笑着祝福,同时也向厄运小姐举了举杯,“还有您,尊敬的厄运小姐,哦,以后恐怕要叫夫人了。”
“谢谢。”厄运小姐像是有些娇羞地点了点头。
气氛一下子又融洽了起来,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正轨。
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是一场婚礼。
而不是别的。
音乐奏了起来,海风轻拂。
随着离岸越来越远,整个世界都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这才像是生活嘛。”普朗克舒服地叹了口气,理所当然地搂住了厄运小姐的腰肢,笑着说,“喜欢吗?”
“喜欢。”厄运小姐点头,像是娇羞,却又像是有什么心事。
她趁普朗克没注意,瞥了一眼对面的陈森然。
后者还是安静地端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像是真的已经融入到了这个安详的气氛中去了。
时间缓缓流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
人们虽然一直喝酒欢笑,但诡谲的是,没有人离开自己的座位。
一切安详的表象下隐藏着莫名的深沉的暗流……
“这里……够远了吧?”忽然,一直沉默的陈森然忽然说道。
很莫名奇妙。
但……
“够远了。”普朗克居然完全不意外地接下了。
“什么……意思?”厄运小姐像是有些疑惑。
而其他人,却像是都已经等待了许久般地松了口气。
“亲爱的,很抱歉在这样的日子里做一些让你感到厌恶的事,但……”普朗克拉着厄运小姐的手,歉声道,“我保证,很快。”
下一刻……
“杰克,杰克。斯派罗,我以比尔吉沃特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的身份,在这里宣布,你被判处有罪。”普朗克猛然起身,在悠扬的海风和音乐里大声道。
“理由呢?”陈森然同样起身,平静无比。
在同一时刻,所有人,双方阵营,一起起身,对视。
这一刻,多么的像,许多年前的,那个午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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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死了。
第二百二十一页 出牌
“需要理由吗?”
“好像……不需要。”
说到这里,陈森然一下子笑了起来,他重新坐了下去。
他的属臣也坐了下去。
风继续吹,音乐悠扬。
气氛一下子又缓和了下来。
“哈……”普朗克也笑了起来,他也坐了下去。
所有人重新落座。
“杰克,还记得三年前吗?”普朗克这样问。
问得很温和,温和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然记得。”陈森然点头,甚至还有兴致给自己倒一杯酒。
“那个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和我站在一起,从那个时候开始……”普朗克叹了口气,像是想起了当年的境况,“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你会背弃我。因为……”
“因为……?”陈森然一口饮下手里的那杯酒,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因为你是一匹野马,我也是。”普朗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说完后一口气喝下。
“哈……”陈森然也笑出了声。
他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后说:“敬野马。”
“敬野马。”普朗克同样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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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夜。
比尔吉沃特。
狂欢已经接近尾声。
满是酒味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醉倒的人群。
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昏睡了过去,只有少部分人还保持着清醒。
但也大多陷入了疲乏状态,抱着酒坛躺的七倒八歪,眼睛都睁不开,只有耳朵还能接收点信息。
这时,安静的街面上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会是谁呢?
一个还留有余力的家伙微微睁开了眼看了一眼。却只隐约看到一个人带刀的背影。
什么鬼?
他嘀咕了一声。
正当他准备闭上眼好好睡一觉的时候,更加剧烈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轰隆轰隆,整齐的像是一阵轰雷。
那个人只看了一眼就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再不敢睁开。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
他的整个人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队人身上的标志。
黑衣蒙面,弯刀火枪。
这是普朗克近两年训练出来的直隶卫队,黑衣铁卫。
前些日子镇压全城就是这支卫队在操办。
他们素来以铁血无情出名。
这样一支残暴可怕的直隶于普朗克的卫队。在今夜忽然出动,绝对不是出来巡逻吧?
他们……
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被卷进了什么可怕的事件里。
他就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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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牌,还是我先出牌?”
海上的夜色也已满布。
冥渊号上,昏黄的魔法灯打亮了起来,照着整艘船,以及船四周围的那些紧随着的仪仗队。
不足的灯光,将它们照的影影幢幢,明亮的冥渊号在它们中央,像是迷雾里的一点光亮。
光亮里。普朗克放下酒杯,终于发难。
“还是你先吧,毕竟你是主,我是臣,臣随主便,你先来。”陈森然一摆手,整个人缩到了背后极其舒适的躺椅里去了。
他像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
“好。”普朗克也不客气,直接一个响指。
下一刻。一道灿烂的烟花从他的背后升起,直冲向黑暗的天际。
下一刻的下一刻。
“哐——”
“哐——”
“哐——”
“哐——”
“哐哐哐——”
黑暗里不断地响起了金属摩擦的声响。
借着冥渊号上不大的光亮,可以勉强看到黑暗里,那些原本装饰华美的仪仗队,全都撤去了华丽的外饰,露出了鲜花和彩带之下的。重重大炮!!!
那些大炮在光影里,犹如骤然露出来的森森爪牙。
普朗克的第一张牌——
满载着大炮的,仪仗队。
“该你了。”普朗克很是绅士地一举手,示意陈森然出牌。
“哇哦,我似乎被包围了。”陈森然还是舒服地缩在躺椅里。一点都没有被布满了大海的大炮指住了的觉悟。
“那么,恩……?”陈森然原本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他的脸上很快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像是吃惊,又像是意料之中。
“如果你的牌是我们亲爱的大英雄菲兹和诺提勒斯的话,那么我很抱歉,他们恐怕暂时来不了了。”普朗克仿佛猜中了陈森然心中所想,慢慢说出了一个答案。
“哦?”陈森然还是不慌张,只是很有兴味的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普朗克点了点头,乐意解释这个问题,“要知道龙鲨虽然是无尽之海里的绝对霸主,但它也是存在弱点的,我遍查了古籍,发现有一种叫做鱼腥草的海生植物可以让它沉睡一整个晚上,于是我就把它沿途一路撒了下去……”
“至于说诺提勒斯……”普朗克耸了耸肩膀道,“那就更好办了,我派人跟着他回了瓦罗兰,意外地发现,他的仇人我居然知道是谁,于是我就把他送给了他,不过很可惜,他不肯帮我,只是答应不参与这件事,他现在大概正在折磨他那个可怜的仇人呢。”
“这么说起来,你似乎吃定我了?”陈森然还是懒洋洋地不动,唇边含着酒杯,微微抿了一口。
“还没有。”普朗克摇了摇头,笑着继续道,“现在到我,第二张牌。”
“啪嗒——”第二个响指。
下一瞬间,原本还灯光昏黄的冥渊号上立刻就刀剑纷乱了。
原本还是侍者兼厨师兼舵手的冥渊号水手们,在普朗克的指令下,立刻变成了他手里最锋利的刀。
现在那些刀都指着陈森然他们。
不过也没错,毕竟这是普朗克的船,这些水手不帮普朗克又能帮谁?
“啪啪啪——”陈森然大力鼓掌了起来。
“好,十面埋伏啊,太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望着自己的四周。
他能感觉到那些隶属于自己的臣下的惊恐和慌乱。
“怎么都怕了吗?”
没有人回答,但是他们的眼神都出卖了自己,他们明显的都看向了普朗克一边。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在大势面前,识时务者为俊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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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姐姐实在是给力,谢谢彼岸姐姐以及新出现的字母君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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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页 凶剑傲客
“没关系的,怕了就站过去吧。”陈森然很是大方的挥了挥手,还是端着酒杯靠在躺椅里,“我想,以普朗克大人的大度,是绝对不会介意的。对吗,我亲爱的船长?”
陈森然这一番话一说出去,整个场面就变得更加晦涩莫名。
这简直就是明着将自己人往对面推。
是激将法?
又或许只是试探?
毕竟双方的底牌都没有出尽,到底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要知道当年普朗克就是绝地翻盘,而陈森然就是站对了队伍,才有了今时今日这样的地位。
那么这一次……
“当然,我们之间只是政见不合而已,如今蓝焰岛又正是用人之际,只要过来,我普朗克都会不计前嫌的。”普朗克当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毕竟,和陈森然做对手,应该算是他这么多年以来遇到过的最艰难的事了,陈森然太可怕了,他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他也不得不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哪怕只能增加一丁点的胜算也是好的。
但是有陈森然的那一番话在前,那些人里,不管是铁了心要跟陈森然的,还是已经有些意动的,一时间却是都不敢动了。
“好了,该你了。”普朗克见那些人不动,也不以为意,用一种稳操胜券的口吻道,“出牌吧。”
“恩……”陈森然点了点头,摩挲着酒杯像是有些苦恼。
“没牌了吗?”
“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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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迪。沙尔文已经发达了很多年了。
自从三年前的那一个洗血夜之后,他成功的坐上了商人领的第一把交椅,虽然完全不如弗格森那么风光。
但至少,他成功的完成了从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奸商到一个大商人的转变。
他以为自己可以发达很多年,因为至少在最近几年。普朗克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他还要懦弱,又贪财的同时地位接近的商人替代他。
他完全还可以继续声色犬马,醉生梦死好多年。
但是今晚……
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以至于普朗克大婚这样全岛狂欢的日子,他居然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