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精神世界里,我看到的就是他在吃掉盖伦,恩,严格来说,是在吃盖伦的杀气,对,他还用很多人命来激发盖伦的杀气。”陈森然继续解释着,看着瑞兹越来越难看的表情,他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很严重?”
“很严重,非常严重。”瑞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表情,“那么之后呢?”
“之后,因为崔斯特进门了,所以他走了,然后皮耶罗莫名其妙地放了我们。”陈森然也真算是长话短说,几句话交代完了事情。
“皮耶罗……他放了你们……他当时是什么表情?”瑞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问着莫名其妙的问题。
“当时他穿着黑袍,灯光很暗,看不清表情,不过似乎是有点害怕。”陈森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害怕……”瑞兹低声念了一遍这个词,垂下眼皮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后站起了身体,“叫盖伦快走。”
还没等陈森然再问什么,瑞兹已经拿着书走出了很远,隐约只听见他在低声念叨着什么,似乎是……“恐惧,无畏。”
恐惧,无畏。
吃人。皮耶罗的莫名其妙的行为。一切似乎都在指向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陈森然又觉得什么也没有抓住。
算了,关乎世界的事情就让大人物去操心吧,陈森然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越来越有救世主倾向,其实,这个世界谁又真正救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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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世界,研究所,灯光昏暗的阔大房间。
皮耶罗低着头死死喘息,他不敢抬头,因为拉利瓦什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就这样看了整整三个魔法时,没有说一句话。
沉默的锋利游走在每一个角落,皮耶罗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被刀剑死死地抵着,只要一动就是万箭穿心。所以他只能臣服的就这样低着头不发一语。
“呵呵。”一直不说话的拉利瓦什忽然笑了起来,笑得欢快无比,笑得皮耶罗寒到了骨子里。
“皮耶罗,你可真聪明。”拉利瓦什如是说。
“议长大人,也许……他真的是……”哈德森此刻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他也刚刚犯了错误,但是他隐约知道皮耶罗为什么这么做,所以……他不想变成独木难支的场面。
“我知道,他蠢,很蠢,我很早就看出来了,竟然被一个……一只小蚂蚁偷袭了,真丢脸。”拉利瓦什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地转身离开了。
没有任何惩罚,就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他信了,你信吗?”皮耶罗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问了一句意味莫名的话。
“我信,我信你说的了。”哈德森接了一句,同样话中藏话。
“他没杀我,可我觉得比死了还难受,我很害怕。”皮耶罗丝毫没有庆幸自己的生还,语气衰败,“我很害怕有一天……”
“我也很害怕。”哈德森打断了皮耶罗,下意识看了一眼背后似乎生怕那个远去的人听见。
空阔的房间里,应急的魔法灯幽绿如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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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没有第二更了。十分抱歉。
今天平安夜出去吃了一顿烤肉,吃的差点吐出来,拼了老命写出这章。
再次抱歉了。
平安夜,诸位一生平安。
第九十五页 空酒杯,敬迷茫的生活
“瑞兹叫你快走。”陈森然喝了一口麦田守望者,看着对面的盖伦缓缓说。
时间是脱困后的第三天傍晚,地点是灰色橡木树。
水晶玻璃窗外的街灯依次亮起,从外间照射到酒馆里,映得两个坐在窗边的男人的脸孔忽明忽暗。
“因为拉利瓦什?”盖伦也喝了一口酒,这些天的修养让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只是脸色依然苍白,过烈的酒从咽喉滑入肺腔激得他猛烈咳嗽起来。
“看起来你伤的比想象中还要严重。”陈森然仅仅只是承受了一些黑色火焰的侵蚀就难受了一天,而盖伦是那些黑色火焰的重点照顾对象,火焰爬满了他的整个身体,由此可见……
“你没有经历过当时那种情况,不会明白……咳咳咳……”盖伦又咳嗽了几声,却仍旧毫不顾忌地大口灌着酒。
这时在吧台处和泰隆还有小安妮一起喝着东西的拉克丝有些看不下去,皱了皱眉对着盖伦喊:“哥,少喝点,你看你……”
“没事,你哥还死不了。”盖伦哈哈一笑,丝毫不在意地再次咳嗽着喝了一口酒。
陈森然绝对相信就算是下一刻他咳出血来,也会咽着酒往下吞,盖伦就应该是那种就算是是被万箭穿心快要死了,也要一边喝着酒一边唱着歌骑着一匹快马跑很远很远的路直到酒喝干了才愿意死的男人。
“那个时候就像是全身的精气神都被什么东西抓了出来,感觉什么都不是自己的了,感觉……就像是……就像是……”盖伦杀人是一把好手,不过大陆通用语显然学的不过关。
“就像是被人吃了。”陈森然接了下去。
“对,你怎么会知道?”盖伦又猛烈咳嗽了一声,喝了一口酒。
“我从精神世界看到的。”陈森然顿了一顿,看了一眼不远处和拉克丝一起转过头不时看着这边的小安妮,微微笑了笑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喝多的,“瑞兹对于这件事很在意,比别的什么事都在意,所以他让你赶快走。”
“可是拉利瓦什为什么要吃我?”盖伦觉得吃我这两个字真他娘的恶心,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还有那个皮耶罗为什么放我们走?”
“皮耶罗那么做应该是跟拉利瓦什吃你有关系,看起来议会内部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稳定团结。”陈森然也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头痛,关系真是错综复杂,“至于拉利瓦什……还是交给瑞兹他们那些大人物去头痛吧。”
盖伦点了点头,“其实瑞兹不让我走,我也得走了,最近北方的局势不是很稳定,诺克萨斯似乎是又有向弗雷尔卓德伸手的意思,我要回去准备一下,领军北上。”
“领军北上……”陈森然摇晃着酒杯没有去看盖伦,但是话里留白的意思却是呼之欲出。
“你放心,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打诺克萨斯我一定不会忘记带上你。”盖伦顿了一下,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不过那边局势还不明朗,而且嚎叫沼泽也不稳定,我需要先安排一下,一有战事我绝对会通知你。”
陈森然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搏击俱乐部的门帘就被撩了起来,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涌了出来,而被簇拥着的那个人,正是卡特琳娜,而贾克斯和古拉加斯则笑眯眯地跟在后面。
此时那些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伙正对着卡特琳娜大献殷勤,这帮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灯柱和酒桶的家伙围着一个女人转,显然不是因为卡特琳娜长漂亮,当然她确实挺漂亮,不过更重要的绝对是被这个可怕的女人打服了。
他们只服拳头,这也是搏击俱乐部最新的一条编外规则。
盖伦见自己媳妇出来了,也停下了刚才的话题,笑着看着被一群人簇拥着的彪悍女人,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女人的过于彪悍而感到一丝不舒服,反而隐隐有些引以为傲的意思。
“很有意思的女人。”陈森然同样在看着和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喝的不亦乐乎的卡特琳娜,看到她看向这边,微笑着举杯致意。
“是很有意思。”盖伦也笑,随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走了之后,她……她什么都好,就是太愚忠,以后要是因为诺克萨斯的关系……你不要当真,我也会让她不要真动手的。”正说着就听到了卡特琳娜的声音。
“盖伦,今晚不准喝了。”卡特琳娜虽然性格彪悍,拳头厉害,可是声音却十分细腻甚至还带有一丝沙哑,听起来如同春雨夜里发新枝般动人。
“咳咳咳……再喝一杯。”盖伦有些讨饶地伸出一根手指。
那些被揍得鼻青脸肿的追随者也是看出了两人的关系,在贾克斯和古拉加斯这两个王八蛋的带领下都狂笑大叫起来。
唯有拉克丝小脸一扬,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老哥重色轻妹,一旁的泰隆有些理解似的拍了拍拉克丝的香肩,却被美少女狠狠摔了开去,顿时惹得一众人又是大笑,连小安妮都在一旁搞怪地做着鬼脸,说泰隆羞羞脸,明目张胆调戏女孩子,弄得平日里最是冷酷无双的泰隆先生脸红不已。
“我喜欢这里。”盖伦看着这些笑闹,听着那些张扬的呼喊,长出了一口气,“因为这里没有人会去在意我们是德玛西亚人,还是诺克萨斯人,我们……是自由的。”
很多年后这句话被收录在搏击俱乐部的语录里,为人津津乐道。
“想过以后吗?”陈森然放下酒杯。
“以后……”盖伦愣了一下,很久才反应过来,“我也不知道啊……大概会娶她吧。你呢?”
“我?”陈森然下意识去看了一眼此时笑个不停的小萝莉,同样愣了很久后说,“我也不知道啊……大概也会娶她吧。”
会吗?
有马车从窗外经过,掠动了斑驳的灯光,有阴影覆盖在两个男人的脸上。
他们沉默着举杯相撞,杯里却没有一滴酒。
敬迷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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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手感回来了。
我写东西可能有些文艺吧,不自觉就加入了很多自己的私货,所以可能就显得不是很爽,很无聊。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今天有兄弟说我写的故事十分无聊。我当时答得很自嘲。
其实还是受到了打击吧。然后听了gala的追梦赤子心三遍。
默默念词,就算我没有天分,就算我手比较笨。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我告诉自己,衰小孩也有春天。命运它无法让我跪地求饶。
第九十六页 钟楼下的世界
时至半夜,曲终人散。
盖伦骑着他的瘦马匆匆出城没来及和卡特琳娜说再见,泰隆扶着喝大了发着酒疯大骂盖伦负心汉的卡特琳娜打开门走向右边,拉克丝看了一眼泰隆走向左边。人群陆续散去,很多今夜一起喝酒打架大笑的人们明早起床再也不记得彼此,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大家再度是德玛西亚人,诺克萨斯人,陌生人。
陈森然拢了拢怀里的小丫头的秀发,拭去了她小脸上的酒渍,今夜还是破例让她喝了酒,一来是大家高兴,二来,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和卡特琳娜他们见面的时候拿起的到底是烈酒还是刀剑。及时行乐,也不错。
将已经喝得醉醺醺开始熟睡的小丫头放在一张躺椅里,盖上一条毛毯,陈森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也幸好这丫头酒品好,不然估计还有得忙。嘱咐了一声在一旁准备关门打烊的尼奥,陈森然向着后院走去。
他要去看看那个发疯的小丑,恶魔萨科。对于许下的承诺,陈森然向来是尽最大力做到,尽管言必行行必果听起来有些蠢,可是有时候蠢一点也好。
走进后院的时候,陈森然一眼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看着天空的萨科,他正将那把被他叫做杰西卡的匕首贴在脸上,低低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离得近了,隐约能听到他说:“杰西卡,看那颗最亮的星星,是妈妈啊,妈妈以前总说人死了只是去了天上,化作星星,守护着在世的人,你看她就在那看着我们啊。”
陈森然觉得莫名心酸,于是停下了脚步,有些不忍心去打搅这个可怜男人的苍白世界。
“你来了啊。”萨科听见了脚步声,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森然,语气已经十分平静,如果不是他脸上的油彩分外鲜亮绝对是每天都在画着,那么但从他的神情语调已经很难看出他是个疯子了。
“恩。”陈森然点头,走到了他旁边,也坐在了台阶上。
“我觉得好多了,我不想去杀人了,我不该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在别人身上的,真的。”萨科极为认真地说。
“真的?”陈森然一愣,自愈了?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摇着头。
“骗你的。”萨科原本温和的语调瞬间变得尖利而森冷,“哈哈哈哈哈,我没有一刻不在想着怎么杀人,我真的好想杀人,我要杀,杀,杀,杀……”他那张涂满了油彩的滑稽脸庞整个扭曲在了一起,显得无比狰狞恐怖,他一边笑着一边发狂地叫着,涎水流了一地。
“好吧。”陈森然倒也不惧,上辈子见多了神经不正常的杀手,比萨科严重的也不是没见过,他也收起了一开始的怜悯心态,不笑了,“想杀人就跟我走吧。”
陈森然站起了身,直接从后院的门走了出去,从巷子里走到了大街上,然后沿着大街漫无目的地开始漫步。
萨科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森然的身后,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此时大街上已行人寥寥,除了偶尔有些晚归的马车路过,便只有微凉的夜风和在街边发情的野猫。
陈森然越走越快,越走越偏僻,很快便没入了城东无边的巷子里。
萨科倒也没有跟丢,自从他性情大变之后,他的能力似乎也上升了,除开他本身强健的身体外,陈森然猜测应该是他的那种空间能力开始觉醒。
又穿过一个巷道,陈森然径直走到了一座废弃的钟楼之前,然后飞奔上去。
大约三息之后,萨科也赶到了钟楼顶端。
“体力不错。”陈森然抱着双臂站在顶层的边缘,高处的风有些大,吹皱了他宽大的黑色长衫。
“你要我杀你?”萨科看了一眼陈森然的位置,现在他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将陈森然轻易推下这高足有数十码的钟楼。
“你可以试试。”陈森然背着身子没有回头,他已经大概摸索出了这个疯子的状态,尽管他有些神经质,但其实头脑却又非人般冷静着。
“我杀不了你。”萨科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的确,这里是足够高,但是陈森然有着两大神奇护体,又有非人般的身手,就算掉下去,他也可以爬上来杀了这个现在除了凶狠与疯狂,其他一无所有的男人。
“看那边。”陈森然指了指钟楼之下不远处的院子里的情形。
昏暗的灯火里,一个醉酒的男人正在殴打着自己的妻子。
“有兴趣吗?”陈森然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