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看来这一杯是请定了。”吴忧举杯示意，酒馆顿时一片欢呼。“朋友，你还是那么慷慨。”将五六枚金币收进口袋，矮人老板忙着给酒客添酒。
“加满，加满！”认出吴忧的酒客觉得这是他的功劳，大声嚷嚷着。
“碎石村的半兽人几天后在雪原找到数具尸体，我们都以为你遇害了。”矮人笑道。
“我都以为自己死定了，当时真太险啦！要说暴风佣兵团的女孩真勇敢，将马匹让给我和妻子，她们留下来阻击强盗，所以我才能逃脱。”
“这么说暴风团长被俘的消息也是真的？”
“嗯。我花钱赎回了。”吴忧笑道。
“您是个好人！”矮人敬佩的伸出大拇指。
“现在人家可混好啦！不但成为领主大人的骑士，据说手下已有数千人啦。”吴忧啧啧的道。
“哦？您也认同乌鲁丁的凤凰领主？”
“管他呢！我是商人，只要不限制我们赚取财富的权力，又不贪得无厌，我们就为他欢呼呗。”
“哈哈哈！”矮人老板开怀大笑，“传闻真是不可信呐！前些天半兽人整村消失，据说移民进了凤凰的领地享受天堂一样的生活。听您这么一说，凤凰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嘿嘿嘿……”吴忧也陪着笑两声。
“不过话说回来，领主大人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吴忧正色道，“就说风传乌鲁丁的凤凰城，实实在在的八级！将整整一座山开凿成城市，住了满满300W人口！”
“300W！”酒馆顿时惊呼一片。
“现在城内房价都涨到100W啦！”吴忧晃着脑袋，“可怜我辛苦一辈子，也买不起凤凰城一栋房子哦！”
“你不如搬到这里，我把房子卖给你。哈哈！”
“去去！”老板将凑上来讨酒的酒客撵走，给吴忧添酒时漫不经心的道，“听说小鹿镇最近流行一种酒？”
“哦，不说我都忘记了。我还特意带了些‘冰凝露’来，想看看老板这里有没有销路。”吴忧让身后化装成仆人的矮人打开包裹，掏出一坛美酒。
“哇！”酒瓶刚打开，顿时满屋飘香，浸淫此道多年的酒馆老板精神大振，“好酒。”几个酒鬼想上来夺酒，都被寒铁斗士拦阻。
一口将美酒干下，酒馆老板激动地热泪满盈，“好酒，极品好酒！”
“老板，格伦酒庄我有些熟人，每月也能弄出个几十坛，你看……”
“唉！”酒馆老板长叹一口气，“我是求之不得，但王国不允许。”
“为何？”
“您不是矮人，自然不知道酒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老板砸吧着嘴唇，“酒是我们的生命、我们的血液、我们的图腾！每个酒馆的建立都必须征得王国的同意，而出售什么酒也必须获得王国的批准。”
“我明白了，是不是必须找你们的国王去谈？”
酒馆内哄堂大笑，“先生，我们的国王可不会见您！”
“那也说不定！”看到吴忧真的跃跃欲试，老板急忙道，“如果您真打算去托米德尔（Tor Myrdal），我会给你写封推荐信，只要国王同意，我愿做整个西部丘陵的代理！”
“这……”
“哦！当然，我的弟弟……”
“老板，下午我还有事要办，晚上再谈如何？”吴忧使了个眼色。
“好，好！”矮人顿时领悟，这样的事情怎么好当众来谈呢！
“告辞！”吴忧将麦酒干掉，冲身后矮人亮亮杯底。“好！”
先在酒馆住下，吴忧带着红胡子逛起这座最靠近领地的矮人城镇。
“如何？”
“比小鹿镇都差多了，要比俺的寒铁堡，嘿嘿……”红胡子没吹牛，现在的寒铁堡可是十万众的地底城市，那座伸出谷道的余脉都快被矮人挖空了。且都是寒铁一系的矮人，吴忧通过他的兄弟巴拉甘从黑暗精灵处购买。
要说在矮人与黑暗精灵间爆发的‘山底战争’期间双方有多少人战死沙场，又有多少人成为俘虏，黑暗精灵和矮人都无法计算了。且双方又都是长寿的种族，所以数不胜数的俘虏充斥着各个战俘营，作为领主们各自的战利品，矮人被当成兽形人一样的私产。所以买卖和杀戮都被看成正当的行为。
吴忧甚至说动隐居黑暗沼泽的奴隶角斗士头子朱里诺，成为小领主地下交易的代理人。再加上和他有一夕之欢的埃莉娜的默许，吴忧的奴隶贸易不要太火暴。
吴忧购买的‘活的牲口’中大部分是矮人，而且都是历次战斗中被俘的矮人战士。将寒铁氏族交给红胡子，强锤氏族交给铜锤，剩下的平分入二人城堡，也是吴忧作为领主的必要手腕。
吴忧带着红胡子进了黑市。吴忧这样的大客户地精接待自是过目不忘，老远就舔着脸跑了过来。
吴忧弹出一枚金币，让他领着去见老板。
“尊贵的客人，很高兴您能再次光顾。”矮人脸上的笑容很真诚，看着记忆中的死人给自己送钱来，是谁都会高兴吧。
“老板，我来这里想求您一件事。”吴忧将冰凝露放在桌上。
“好酒，是格伦镇的冰凝露。”露着半个肩膀的矮人嗅了嗅鼻子。
“是的，我想向矮人推销这种酒，不知您能不能帮我？”
黑市头子没有说话，而是打量起吴忧来，“先生，虽然我知道您的魔力之源一直以来在小鹿镇的口碑都不错，但我却不知您在格伦镇也有势力？”也许是红胡子一身仆人打扮，又或者将红胡子染了颜色，所以黑市商人并未注意站在吴忧身后的矮人英雄。
吴忧心中一笑，看来矮人对自己的假背景已是如指掌了。“要说也是我的运气。一次无意的善心之举，让我今天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哦？”
“暴风佣兵团的团长竟是神秘的雪精灵！从强盗手中赎回后，我托人将她引荐给土狼堡的守卫。原本是想让她有份薪金丰厚的工作，好尽快偿还我垫付的金币。却没想到小精灵被领主大人一眼看中，现在更成了大人珍爱无比的小情人。”吴忧挂着商人市侩的笑容得意的道，“所以我这个恩人自然水涨船高，在西部几镇也颇能说句话。”
矮人壮汉笑着点了点头。“那么尊贵的客人，您能获得多少冰凝露的份额？”
“一成。”吴忧竖起手指。
“那好吧，”矮人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一定给你留意此事。”
“我就住在炉火酒馆。”吴忧笑道。
“客人，为什么是我？”目送吴忧走到门口，矮人突然道。
“能卖给我符文祈室的矮人族长，又岂是一般的黑市商人。”
“哈哈哈……看来客人能有今天也不全凭运气。”矮人族长远远地伸手相送。
一出黑市，红胡子便问道，“主人，为什么是他？”
“回去再说。”感觉有人监视，吴忧低声道。
炉火酒馆，吴忧关上房门。
“此人的背景我老早就怀疑了，后来问到西部乌鲁丁的事情，癞毛虎跟我提及曾有人借着他的名号做过几件大案。”
“泰格团长？”
“嗯。后来查明，这几件案子都是冲着矮人来了。”吴忧冷冷的道，“我说怎么矮人对我的存在无动于衷呢，原来各领主派出的使节都被人假借癞毛虎的名义于半道截杀！”
“您怀疑是他做的？”红胡子可不笨。
“不是怀疑，我敢肯定是他！”吴忧笑道，“而且种种迹象表明，此人的后台老板就是你这次竞选的最大对手！”
“洛尔夫！”
第四十一章 寒铁王座（3）
事情比吴忧想的顺利，他不但得到了酒馆老板的推荐，还获得了黑市商人给他的信物。高底两层路线他都想试试。
冰砧镇地处要冲，这里也是矮人王国最靠近吴忧领地的城市。矿坑领主们通常以矿为界，矿挖到哪，哪里就是他们的边界。出冰砧镇一路西向，巍峨的雷霆山脉高耸云端，而岩壁上同样高耸的火焰之龙雕塑则告诉旅人即将来到火焰之龙眷顾的世界。
穿越沿路雕像群，吴忧的熊车抵达一座嵌入石壁的巨型要塞。
“Ⅹ熊嘴。”红胡子指着熊首要塞上的如尼字符道。
“10号？”看来出口不仅这个。
咯吱的白雪在进入熊嘴的瞬间消失。盘查不严，尤其是吴忧标准的商人造型。收了金币，几只黑熊围着熊车嗅了嗅，守卫便挥手放行。
防暴熊？吴忧还头一次听说熊的鼻子能当狗来用。
这才是王国！很难想像，将通道开凿的如此完美，一路行来，光滑的墙面上不时有大型雕塑展示。更主要的是道路极宽，并排八车都没有问题。比起注重实效的黑暗精灵来，矮人才配叫地下领主。
每个天然洞穴都被开凿出来并打磨光滑，纵横的通道中央还有转向圆盘，圆盘内线条强劲的矮人雕塑做工精美，绝对是殿堂级的大师之作。
“主人，我们的地下宫殿会很多层，现在还只是……”
“外环。”吴忧理解。
一路奔向深处，穿过数个要塞，抵达大路尽头的巨型地下空间。如同被开凿的火山口，圆形空间内灯火辉煌，人生鼎沸，吴忧一问才知道这里便是阿什布兰德城（Asbrand），矮人的边境城市。
城市与道路通过桥梁连接。吴忧伸头看了看，独独几根石柱耸立深渊，撑起这座貌似坚固的石桥。这样的石桥有很多，围着城市建了一圈。过去后，吴忧点了点头，如此精心设计显然是为防备敌人围城。
“主人，我们今晚就在阿什布兰德休息，明天继续赶路。”
“好。”没有了开始的新鲜劲，乏味的洞穴穿行让吴忧很疲惫。找了家旅馆住下，红胡子带人出去转悠，吴忧倒头就睡。
第二天的路线很奇特，熊车绕着阿什布兰德螺旋的街道一路下降，直达城市底部出口。出塞后依旧是宽敞的石道，熊车沿着洞顶一排灯火向深处奔去。
这里是第二层。矮人的城市打破吴忧的认知，因为它们绝不建在一个水平面上。当晚在赫林（Hring）城住下，翌日奔向更深的第三层。
吴忧对火元素的感应越发强烈，总感觉深处有一个强大的火焰漩涡正不断引诱他深入探索的脚步。
吴忧早已失去方向感，按照红胡子的说法，现在正在向西奔驰。雷霆山脉太大了，甚至最北端已经伸入阴影之海。那里可是无人居住的极寒之地。听说有些疯狂的领主打通了通向阴影之海的矿道，却被凛冽的寒风瞬间冻毙。这注定只能成为传说，因为那些勤劳的矿工再也没有回来过。
再美丽的石刻看多也会吐，终在吴忧快坚持不住的时候，托米德尔城到了。
矮人的首都是雷霆山脉最伟大的城市。地下巨型火山口被持续数百年修建成矮人的国都。这里聚集着矮人世界最顶尖的石匠、铁匠、酿酒师、驯兽师和符文法师。当然也有地下上最铁血的矮人军队。
“主人，去哪？”托米德尔的盘查相当严格，作为人类盟友的吴忧还好，许多黑暗精灵那叫一个惨。
“到高炉酒馆。”吴忧决定先走下层路线，拿着火炉酒馆老板的推荐信找他哥哥，高炉酒馆的老板。
“弟弟已经通知我了，很荣幸能参与到这项伟大的商业计划中。”矮人老板有着弟弟缺少的气势，能在矮人国都立足的酒馆定是不凡。
“高炉老板言重了，我也是商人，追逐利益是最高目标。”吴忧笑道。
“最近王都不太平静，先生尽量少走动。”酒馆老板随意的提醒让小领主顿时警觉。看来矮人的局势并不乐观。
“高炉老板，具体我应该怎么做？”
“煤酒经营权必须国王审批。我叔叔是石拳（Stonefist）部落的长老，我舅舅是哥蒙德城（Gudmund）的国王，如果经营权在王都批不下来，我们可以先从哥蒙德开始。”
矮人每座城市都有国王，而居住在托米德尔的则是被称为‘山底之王’的众王之王。山底之王”是所有矮人国王中的王者，他有权利制定法律，召唤其他国王参战。
矮人的王位并非世袭，尽管是终身制。所以每当国王去世，地方议会将正式集会并选举出继承人。矮人的社会结构基于三种关系：家庭，培养和争斗。一个非常复杂的学徒网络负责训练年轻的矮人，并促进氏族间的和睦关系。这种关系宝贵得有些脆弱，因为一个不名一文的学徒就可能破坏存在了几个世纪的联盟关系。
尽管维持整个王国的联系有很多，种族、家庭、城市。可其中最重要的还是氏族。六个矮人氏族分别是：
深火（Deepflame）：咒符牧师，矮人的宗教领袖。
寒铁（Grimsteel）：凶猛的氏族，因他们的战士而出名。
石拳（Stonefist）：负责采矿和建设伟大地底城市的氏族。
强锤（Stronghammer）：工匠和铁匠，闻名的矮人工艺品和武器的创造者。
心卫（Hearthguard）：文职人员和管理者的氏族，迟缓而严肃。
冬风（Winterwind）：驯兽师，习惯与野外活动，对其他种族比较友善。
氏族和家族不是同一个概念。家族是一个氏族内的不同血统。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的名字、战斗历史、习俗以及其它。最终，矮人们都会回归他们的氏族。一座城市可能会包含来自6个氏族的家庭，但在关键时刻，比如选举新国王的时候，矮人们都会首先为他们的氏族而相互争斗。
所以通常国王往往出自六大氏族。很简单，因为六大氏族把持着议会。有利益就有纷争，有纷争必然制定规则，所以每次新国王登基的欢庆往往都伴随着隐藏的阴谋和杀戮。
而作为统领矮人的山底之王，虽然他也必须遵守此规则，但却可以用自己的方式选出继承人。
最常见的就是号称‘胜者为王’的‘急速竞赛’。老国王弥留之际发布命令，驱赶外来者，关闭王都大门。所有想获得王位的矮人国王和领主必须带兵从自己的领地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帝都。路经其它领主或国王的城市时必须获得其支持或者将其击败。
第一个抵达帝都的勇士哪怕战到只剩最后一人，他也将成为新的国王。
这项被所有种族摒弃的残酷竞赛，却被矮人视为最直接有效的成王之路。所以几乎每一位从血雨腥风中一路挺进的国王都将矮人世界最精髓的特质完美继承。那就是举世无双的残暴和铁一样的纪律。
同样方式坐上寒铁王座的托尔戈哈王，却在退位之际选择了和平。
这位将战败者头颅做成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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