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紫色。
百年之后,昔年兵器谱排名第一的死神右手,紫血妖道张平的传人再入江湖,化身绣花大盗的消息忽然如同一块巨石落入大湖,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京城,高大的城墙,繁华的景致,衣着光鲜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在这里屡见不鲜。
当张平的马车刚刚出现在京城的城门口时,陆小凤一路上担心的事情眼看就要发生。此时陆小凤开口对着马车之中的张平问道:“难道你真的想要硬闯这京城守卫吗?”
然而张平只是在马车之中传来一声淡淡的:“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随后,张平的马车便吱吱丫丫的朝着城门而去。
此时无奈的陆小凤只有摇摇头,将手中缰绳一抖。直追张平的马车而去。
此时既非清楚,又不是黄昏,入城的队列自然也算不得太长。当张平的马车靠近城门的时候。本以为将会发生一场大战的陆小凤忽然目瞪口呆的发现,没有一个人对于张平的马车产生一点点疑问。
此时的陆小凤忽然怀疑起金九龄在六扇门的势力了,毕竟,因为张平被诬陷为绣花大盗,很多地方此时已经贴出关于张平的通缉令。京城作为六扇门的大本营,想来防范定然是更加严格,没道理会放过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这样一个明显的标志。
当陆小凤和张平的马车顺着人群走到京城之中后。陆小凤这才不得不相信,原来张平的马车真的可以畅通无阻。
但凡酒肆茶楼等地,消息总是特别的灵通。而在这些地方,人多眼杂,张平也不可能时时刻刻保持高强度的道心种魔****去催眠所有的人。所以,刚刚进入京城。张平便对陆小凤开口说道:“我能感觉到。金九龄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看起来,花满楼很快就要重见光明了,你应该开心一点儿!”
夏天,对于京城来说,实在算不上冷。
李燕北在京城的小道之上缓缓而行。他身高八尺一寸,魁伟强壮,精力充沛。浓眉、锐眼、鹰鼻。严肃的脸上,总是带着种接近残酷的表情。看来就像是条刚从原始山林中窜出来的豹子。无论谁看见他,都会忍不住露出几分尊敬畏惧之色,他自己也从不会看轻自己。
十年以前,他就已是这古城中最有权力的几个人其中之一,距离他身后一丈左右,还跟着一群人,几乎要用奔跑的速度,才能跟得上他的步子。
这群人之中有京城三大镖局的总镖师、有东西两城“杆儿上的”的首领和团头、有生意做得极成功的大老板和钱庄的管事。还有几个人虽然已在京城落户十几年,但却从来也没有人能摸透他们的来历和身份。
然而就在今天,居然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来挡他李燕北的路。
那是一架通体紫色的马车,由一架通体紫色的怪马拉着。淡淡的琴音自马车之中传出,优雅而动听。
然而,能毫不犹豫将镇远镖局总镖头“金刀”冯昆扔进河里活活冻死的李燕北却停下脚步,双目之中露出了一种叫做忌惮的神色。
“金九龄,你可真是一个大忙人啊!刚刚在河南绣了那么多瞎子,现在居然就躲到了京城,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张平的话音淡淡传出,烈日当空,强烈的光线居然不能给在场众人带来丝毫的暖意,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袭上每个人心头。
此时李燕北身后一个穿着绸黄长衣的中年男子忽然上前一步,开口笑着说道:“好一个紫血妖道,居然能驾着这架马车,大摇大摆的走进京城。不过你的功夫虽然不错,但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随着金九龄拍拍双手,李燕北的两个手下赶忙将身后背的一个大包袱解开,露出一个硕大的大铁锥来。
此时将这个看起来足有七八十斤的大铁锥握在手中,金九龄的气势忽然之间一顿高涨。那称霸京城的李燕北此时在金九龄面前,乖顺的仿佛一只小猫儿一般。
毕竟,黑暗之中再可怕的势力,在代表朝廷的官方剿灭之下,只有乖乖覆灭一个结果。所以,即使作为京城的地下王者,李燕北也对金九龄提不起丝毫的反抗之心。只不过,李燕北也十分奇怪,张平标志如此明显的马车,自己的手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提前发现报告自己,当真是邪门的紧。
不过,无论金九龄与张平之间的结果如何,李燕北都相信自己会平安无事。因为无论是谁,都不会介意自己在京城过得方便舒适一点。
金九龄的功夫的确很好,一柄七八十斤的大铁锥在他使来,居然没有激起一丝破空之声。他先用绣花针,后用大铁锥,足以说明金九龄此人已经将一身功夫修炼到了举重若轻和举轻若重的高深境界。
然而,就在金九龄率先出手,扑向张平的马车之时,一道刺耳的琴音忽然自马车之中爆发出来。在场众人不乏内家功夫精深的高手,但在这琴音之下,却依旧免不了一个个捂住双耳,难以承受。
随着一道紫色人影仿佛流星一般冲出马车,和那金九龄一触即分,一声痛苦的哀嚎之声随即传来。看着调转方向,渐行渐远的马车以及躺倒在地,双目血流如注的金九龄,李燕北忽然提了提一角,咒骂道:“真他妈冷!”(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花满楼复明
一个人若是失去了光明,在他的生命中,便永远只有黑暗。红色,生命的颜色,潺潺的鲜血,落幕的夕阳,悦动的火焰。然而,一个人若是没有光明,也就欣赏不到这一切。
花家,张平的双手带着布满血腥的一对儿眼珠,但在花家众人眼中,却是花满楼重见光明的希望。
药庐,蒸腾的热气之间掺杂着一缕缕药材的清香。
花满楼此时安静的坐在一张长椅之上,雪白的纱布将他的双眼遮住,却遮不住他脸上那永恒不变的笑容。
铜盆,清水,雪白的纱巾洗涤着张平布满血腥的双手。点点血迹顺着清水流到铜盆之中,嫣红,化开。这双如同白玉一般洁白无瑕的双手有着难以想象的灵巧和高超技艺,就连眼珠这个最最脆弱的部分,也能在这双手的操纵之下偷梁换柱。
“进来吧!”
随着张平一句淡淡的话语,花家众人和陆小凤登时急不可耐的一齐涌了进来,不过出于他们老江湖的本能,除了询问张平之外,倒也没有过多的打扰花满楼。
此时的张平已经洗完手,对着叽叽咋咋的众人开口说道:“好了,十二个时辰之后,便可以拆线了。这十二个时辰里不要给他吃太多东西,以粥为主,少吃一点。另外,让他好好休息,不要多做打扰。”
在花家众人简单的问候之后,众人便拥着张平来到饭厅。此时正席尚未开始,花家家主便朝着一旁的花家老大点点头,随后那花家老大右手往怀里一掏。一个檀香木所制的精致木匣便出现在其手中。
此时花家老大将木匣对着张平一推,随后笑着开口说道:“小小心意,还请张道长笑纳!”
此时张平以道心种魔**的精神异力朝着木匣之中一扫,随后开口笑着说道:“不必如此,这东西在下无功不受禄,我替花满楼治眼睛,乃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仅此而已。”
随着张平右手一拨,那木匣便登时原路退回到了花家老大的手中。就在花家老大想要继续推让之时。花家家主忽然看着张平开口笑道:“满兴,既然张道长不是世俗俗人,你就不要继续用这世俗套路来和张道长讲究了。”
随后花家家主对着张平开口说道:“张道长以后但有所需,花家上下以及子孙后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听得花家家主开口。桌上除了张平之外的一概众人均是大惊失色。毕竟,对于江南花家这样的大族来说,这样的承诺,远比盒子里花家十分之一的地产可要贵重的多。
然而张平却只是哈哈一笑,随后开口说道:“花家主严重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碗筷的碰撞声中,日落日出,转眼又是一天。
摘下厚厚的纱布。即使以花满楼的修养和定力,此时缓缓放下的手上亦免不了出现不少颤抖。
当花满楼的眼皮缓缓睁开。屋子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花满楼此时一双眼睛之中却是散发出一道道动人的光芒。
光明,虽然因为花满楼第一次睁开双眼,房间之中仅仅只有微弱的光明。但是对于花满楼来说,他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看着花满楼激动的神情和明亮的目光,张平忽然一盆冷水泼到了众人心头。
“花满楼,现在你告诉我什么是红色,那最最艳丽,最最代表生命的颜色。”
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之中,花满楼抓起一块张平事先准备好的黑布,对一旁的几块其它颜色的布料视而不见,开口说道:“就是这个。”
花满楼此时的眼睛激动而坚定,只要认识花满楼的人便一定知道,似花满楼这等人,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于是,在一片无奈声中,花满楼开始了他恢复光明之后第一件事情,认东西。虽然花满楼不需要眼睛就可以分辨出许多东西,但是重获光明之后,这些曾经熟悉的东西对于花满楼来说反而陌生了许多。
此时花满楼第一个对着陆小凤开口说道:“陆小凤,我今天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有四条眉毛了。”
看着花满楼开心的笑容,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同样笑的十分开心。他们是真正的朋友,所以,朋友的开心,就是自己的开心。
陆小凤此时忽然打趣道:“我看花满楼现在最想看的不是我们,而是峨眉山上的一只母老虎。”
随着众人的哈哈大笑,花满楼的脸上居然罕见的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看着张平一副不解的神色,陆小凤忽然对着张平笑道:“怎么样,要不要猜猜峨眉山上的母老虎是哪一条?”
张平此时看了陆小凤一眼,事后开口问道:“猜中了如何?猜不中又如何?”
陆小凤此时眼珠一转,说道:“我不欺负你,你来说。”
张平此时点点头,说道:“好,我若是猜不出来,就为你挖八百八十八条蚯蚓,我若是猜出来,你去挖八百八十八条蚯蚓,如何?”
陆小凤此时伸出右手,笑着对张平说道:“君子一言。”
张平将自己的右手握了上去,之后开口说道:“驷马难追。”
言罢,张平忽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小凤,使得陆小凤此时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仿佛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的样子。
事后张平看着花满楼,笑吟吟的说道:“峨眉四秀里面的石秀云若是一条母老虎的话,那么,他也是一条漂亮的母老虎。不过我想花满楼看见她之后,难免要被她咬上几口。”
此时的陆小凤脸色忽然已变得铁青,即使将铁匠坊里所有的铁器加起来,也没有这么青。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实在不应该和张平打这个赌。
然而,花满楼复明的喜悦与陆小凤铁青的脸色相比,就仿佛大海与溪流一般,在花家众人一片喜悦声中,陆小凤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今后几天的悲惨时光。
嘎吱嘎吱的马车声缓缓响起,张平还是走了,尽管花家竭力挽留,但他毕竟不属于这里。就仿佛大山里的风,终究要吹向远方。(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零零发
京城,热闹与繁华,富贵与权利在这里交织。南来北往的客商,平民,官员,逃荒者,投机者,武林高手,一同造就了这浩大的京城。
京城可以说是全天下的缩影,所以,在京城里,你可以找到每一个类型的人的缩影。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聪明的,愚蠢的……
南市里面汇聚了天底下最多的生意人,京城的繁华与热闹使得这里老板们一个个不停的打着手中的算盘,心中思量着明年是应该多盘下一间铺子还是纳上一房小妾。
然而,在南市里,却还有两家奇怪的铺子。那是两家医馆,一家开了有些时日,一家刚刚开门营业。
人人都说同行是冤家,一旦两家同行撞到一起,阴谋,算计,甚至明火执仗的大打出手尽皆屡见不鲜。
然而这两家医馆打开业开始,不仅没有任何矛盾发生,反而还经常走动,实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新开的医馆并不算大,七分地坐落而成的院子里面医馆所需的一切一应俱全。老板是一个面相俊郎非常的年轻人,除了一身紫的耀眼的道袍之外,到更想是个书生。
医馆一块大匾,上书“生死门”三个大字,左右一副对联上写着:脚踩鬼门身未进,手使金针命归来。一十四个大字气势磅礴,傲气四溢。
然而,这书生模样的郎中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每天,他只是静静的躺在一张摇椅上。喝酒,看书。日出日落,日日如此。偶尔有客上门。却被他以无钱不治,无缘不治,无疑难杂症不治为名,拒之门外。长久以往,除了一些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之外,已经没有一个人肯来光顾这里了。
而对面那家老医馆则是恰恰相反,一个看起来十分机灵的郎中每天勤勤恳恳的出堂坐诊。除了态度不是很好之外,只要来了病人,倒也肯治。所幸来此看病之人也没有什么真正的疑难杂症,所以他看病至今虽然经常出一点点小问题,总算还是没有出什么大事。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满街头,一天的繁忙走过,原本热闹的街道上,一间间铺子已经开始打烊。
张平放下手中的酒壶,不是因为他准备关门,而是因为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
“兄台。我看你搬来这里这么久,还没有什么朋友。小弟和内人今日在家中略备薄酒,还请兄台赏光。毕竟,远亲还不如近邻呢。是不是?”
来人身材一人高的样子,模样还算周正,一双小眼之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一身粗布白衫。很难让人把他和什么大人物联系起来。
张平此时起身抱拳一礼,说道:“那就多些这位仁兄厚爱。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下张平。敢问仁兄高姓大名?”
那人笑了笑,随后抱拳回了一礼说道:“哪里,哪里,在下零零发,你叫我阿发就好了。”
“阿发……”张平一边玩味的念叨着这个名字,一边随着零零发朝着对面医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