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自嵩山绝顶向山下走去,一路上遇到颇多嵩山派和少林派弟子,只见他们大多提有木桶、木盆之类的盛水物件,显然为救火而来。张平见得他们,也不闪避,大摇大摆的往下走去,而他们见得张平,也顾不上奇怪,只是快步往嵩山绝顶赶去。就这样,纵火犯和一个个救火队员不停的擦肩而过。
只见这天空中的雪花越飘越大,不多久地上便已见得积雪,张平心道:“也许是老天不想令嵩山禅院尽毁吧,不过嵩山派高手尽皆死于我手,而嵩山派以往又横行霸道惯了,得罪的武林人士不尽其数。莫说他人,便是衡山和华山两派便放他不过。”
张平越行越快,然而他的身后却几乎看不出有脚印留下,可见他的轻功已然接近了踏雪无痕的上乘境界。
不到半个时辰,张平便已下得嵩山,来到山下树林旁的一口山洞之外的树林里。
第六十一章 回转洛阳
张平行得此处,转过一个山坳,突然见得雪地之中有三个并掌齐肩而立。张平好奇之下走了过去,发现三人中有两人自己居然认得,便是那前魔教教主任我行和魔教左使向问天,至于另一人,多半就是任我行的女儿,魔教的圣姑了。
看起来应该是任我行受了伤,其余二人在助他疗伤的样子。张平见得雪花落在他三人脸上,竟不消融。心中猜想任我行多半是吸了左冷禅的寒冰真气,没想到梅庄一别,任我行还是没有对异种真气产生警惕。
张平此时看待他们三人,只当陌路之人一般,方欲离开。但又转念一想:自己武功既高,闯荡天下自然无忧,但对于各种**异术,仅仅限于自己琢磨的一些寻常医术而已,万一着了道,自己实不能抵御一二。魔教三尸脑神丹威名赫赫,自己何不就此讨来研究一番,以后对**蛊虫皆有认识,岂不大好。可惜平一指死于五霸岗,不然自己倒是可以找他学习一番医术。
张平想到便做,他走上前去,对任我行道:“任教主,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在下对三尸脑神丹好生好奇,若是任教主能满足在下的好奇,只消点一下头,在下便出手相助。若是不愿,任教主不必做任何反应,在下自行离去便是。”
张平见得三人毫无反应,便又道:“在下会往洛阳平安客栈小住几日,任教主若不能根除寒气,可前往寻我。”言罢,张平便飘然而去。
从自己在少室山下租的小院中取出秘籍,张平便往洛阳赶去。重回洛阳城,城墙上的青苔已然不见,点点坑痕已被大雪覆盖。因为雪刚刚下大,进城的人显得比平时更加拥堵。张平不愿继续在这里排队傻等,便寻了一截无人的城墙,施展轻功向上一纵,随后在城墙上两下借力,便跃上了城墙。在城墙上看着城内城外诸景尽数被白雪覆盖,一片银灿灿的样子,令张平心道:好一派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与凌霄城的天寒地冻各有一番滋味。
突然间,不远处的一个烽火台上冲出一名小兵对张平喊道:“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到城墙上来,有何阴谋?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张平见得那小兵十五六岁的样子,和自己这具身体相差不多。圆圆的脸上许是冻得发慌,显得紫红紫红的样子,两只抓住长枪的手虎口尽是老茧,但却不住的在颤抖,似乎抓不稳的样子。而他的表情确实一派认真与坚毅的样子。
此时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老兵急忙冲出来,对张平弯腰行礼道:“这位大侠,这小娃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放在心上。”之后又对那小兵说道:“还不给大侠道歉。”
那小兵却嘴唇紧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令那老兵看了大为着急。
张平见得这小兵的样子,也不知他是真的风骨傲然还是性格死犟。不过这又与自己何关呢?高深的武学使得张平已经不再将自己看作平常人,对寻常百姓恐惧的“兵爷”只是当作空气一般。他随后笑道:“不碍事,这也是个尽忠值守的好孩子啊。”
随后张平长袖一摆,便向城内掠去,只留下二人在城墙上目送张平远去。
张平到得平安客栈,想起自己当时还是在这里休息了一晚,又顺道收拾了一番金刀门,不禁莞尔一笑。走进客栈大门,许是下了大雪的缘故,客栈的生意比平时好了许多,一些难以赶路的旅客纷纷前来投宿。幸好张平避过了排队入城这一坑爹的等待过程,因此居然还有一间上房留着。张平付了押金,便随着店小二来到房间安顿下来,见得现在距离晚饭时间尚早,张平便打开一本袈裟伏魔功研究起来。
这袈裟伏魔功以内力催动衣衫为武器,威力强弱全在于内力高低,若是内力高强,则无坚不摧,若是内力不足,只怕修炼都是个问题。不过这袈裟伏魔功之所以被列入少林七十二绝技之列,在内力的运用上却有其独到之处。
不得不说,当一个人沉浸武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等到张平从袈裟伏魔功的世界中离开的时候,已然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正当张平下楼寻了一个靠窗子的位置准备吃饭时,突然见到一个老熟人走了进来,王家骏。不过张平认得他,他却不认得张平而已,张平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不由心中发笑,想来他现在还以为伤他的是余沧海吧。恩,余沧海果然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同志,替张平背了好大一口黑锅的说。
此时客栈之外风雪依旧,凛冽的寒风随着王家骏一行三人走入而趁机灌入客栈的大厅之中。王家骏一行三人见得客栈中央火炉附近坐满了一行携带兵刃的武林人士,不愿生事的他们便向独自一人的张平走来。
许是见得张平一身道袍,因此王家骏没有贸然拿出自己纨绔子弟的做派,而是由其身旁的一个长随上前道:“这位道长请了,不知道长在哪里挂单?”
张平见此,答道:“山野道士一命,大庙不收,小庙无缘,独身一人混口饭吃罢了。这位小哥有事但说无妨。”
听得此处,王家骏顿时有了判断。他自觉张平不过是个野道士而已,最近嵩山脚下鱼龙混杂,奇人异士出没,爷爷和父亲都不让自己出门。今日好容易才偷偷跑出来,哪知道遇见这个野道士还把自己吓了一跳,让自己以为他是什么高人。
于是王家骏瞬间诡异的笑着道:“看来阁下以前是没来过洛阳这般大的城池吧,我看阁下一定对洛阳十分好奇,不如赶紧出去逛逛,这顿饭在下请了可好?”
张平听得王家骏此言,抬头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这洛阳城,在下不才,还真就来过。而且上次来就知道洛阳金刀门在洛阳城横行霸道,纵马伤人,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啊。区区不才一直好奇,这见义勇为四个大字是何人所写,当真是写的酣畅淋漓,气势恢宏啊!”
王家骏听后,登时怒道:“好你个野道士,竟敢污蔑我金刀门声誉,最近邪魔外道齐上少林,我看你就是漏网之鱼。王富、王贵你等守好大门,莫让这妖道跑了,本少爷今天要替天行道。”
张平则笑着道:“好一个替天行道,好一个金刀无敌,好,好,好……”
未等张平笑罢,那王家骏便竖掌为刀,向张平砍来。只见张平坐于椅上,岿然不动,待得王家骏手刀攻近,右手疾出,一指点在王家骏右手神门穴上,一股极阴内力顺势点入其中。王家骏倒也硬气,竟未叫喊,而是左手一掌攻张平胸口。张平见此,正准备夸他两句。
哪知,王家骏居然左掌攻到一半,突然转身便跑,张平见此,也不追赶,只是哈哈大笑道:“好一个金刀无敌,难怪,难怪。原来金刀门遇到敌人只消转身便跑,自然就看不到敌人所在,而看不到敌人,岂非就是没有敌人?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
那王家骏不管张平在后面如何讽刺,只是一溜烟便逃出客栈,消失的无影无踪。而王家骏刚走,客栈掌柜便来到张平桌前道:“这位道长,小店实在是惹不起金刀门,这顿饭小店请了,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随即扔出一片金叶子,道:“我要住上七天,你不用废话了,金刀门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去吧。”
那掌柜的见此,也不敢拿那金叶子,只是说道:“道长开玩笑了,之前的押金已经绰绰有余,怎敢再收道长金叶,在下这就去了。”
张平随后便慢慢用饭,但这大厅里的其他客人却一个个开始离开的离开,回房的回房,不大一会儿,大厅中便只剩张平一人。就连那掌柜的和店小二,也消失了。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浑厚的笑声:“不知道哪位道长来了洛阳,王元霸有失远迎,还请道长见谅。”随后,只见一行三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居中一人正是金刀无敌王元霸。而王仲强和王伯奋则站在其左右。
张平见此,放下筷子,不动声色的答道:“金刀无敌……久仰大名。”话虽客气,但张平故意将无敌二字拉的极长,显然是在讽刺王家骏不战而逃。
王元霸听得张平的讽刺,却浑然并不在意,他转了转手中两颗金胆,客气道:“不敢,王某人这点微末计量,怎敢在道长面前妄称无敌。不过道长既然在这里等王某人,想必是有事要赐教于王某人。”
张平泯了一口茶水,不紧不慢的道:“赐教不敢当,不过我看王老爷子的金胆似是假的,不知可否借在下一观。”
王元霸听得此处,哈哈笑道:“好,那道长小心。”言罢,便将两颗金胆向张平掷去,只见这两颗金胆势大力沉,却快如飞鸟一般疾向张平射去。
只见张平待得金丹近面,右手三指探出,一抓一拿,便将金胆擒于手上。随后张平将极阳内力运于右手,只见那两颗金胆顷刻之间便有金液流出,不多久,两颗金胆便被溶为废胆。
王元霸见得此处,抱拳一礼,道:“王某人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得罪了,改日定当上门赔罪,请了。”随后,王元霸一行三人便干脆的转身离去。只剩下张平依旧在默不作声的有一口,没一口的泯着茶。
第六十二章 图谋东方
距离金刀门王元霸等人离开已有三日,似乎是畏惧张平最后时刻溶金化铁的内力,金刀门这三天来一直没在张平眼里出现。至于王家骏又没有本事驱逐张平的极阴内力,张平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天张平正在研究少林散花掌这门掌法与暗器相结合的功夫。突然听到向问天在外朗声笑道:“不知道天明道长是否在此?”
张平将秘籍收好,道:“原来是向左使到了,请进。”
随后,只见客房的房门缓缓打开,随后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随后走入。张平只见任我行此时面色红润,神光焕发,显然内伤已好。便开口道:“三位请坐,在下首先恭喜任教主伤势痊愈,就是不知任教主今日前来有何事要与天明分说?”
只见任我行金刀大马的往张平对面的椅子上一坐,向问天和任盈盈也随之坐于其左右,只见任我行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道:“不知天明道长可曾听说过葵花宝典的大名?”
张平听后,见得任我行如此发问,知他必有后话,便道:“任教主有话但说无妨。”
任我行将茶杯放下,笑着说道:“好,天明道长果然痛快,老夫想要邀请天明道长与我一起诛杀东方不败,报酬就是那东方不败身上的葵花宝典。不知天明道长意下如何?”
张平听得任我行说完,左手食指与中指在桌子上敲了几下,道:“任教主当真做的一手好买卖,杀了东方不败我说不定能获得葵花宝典,杀不了东方不败,在下真是捉不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依在下看来,任教主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此时任我行侧脸对向问天一个眼色,张平顺着任我行目光看去,只见向问天右手不紧不慢的从胸口掏出两本线装书放在桌上,道:“任教主听说天明道长对医术颇感兴趣,特地令向某人寻来了平一指平大夫的一本医经和一本指法,可以作为先行支付的报酬。还请天明道长多多考虑,除去东方不败后那葵花宝典依旧归天明道长所有可好?”
张平见此,眼珠一转,心下思量一番后觉得此事问题不大,便应道:“好,天明愿与任老先生走这一趟。不过任老先生还是要给在下一个详细的计划,毕竟黑木崖可不是什么善地。”
任我行笑道:“那是自然,我们一路上边走边聊可好,老夫保证不会令天明道长失望。老夫三人先去楼下等待天明道长,请。”
张平道:“好,任老先生请,向左使、任大小姐请。”
任我行一行三人出去后,张平将已经记熟的十本少林寺秘籍尽数烧毁,只将向问天所给的两本秘籍带在身上。随后略一打点行装,便出门寻任我行三人去了。
张平出得客栈,便与任我行、向问天和任盈盈三人分乘两架马车,带同上似乎是被任我行收服的上官云及二十名教众,向黑木崖进发。
黑木崖是在河北境内,由洛阳而东,不一日到了平定州。四人一路都分别坐在两辆大车之中,车帷低垂,以防为东方不败的耳目知觉。张平只是研究两本新书,倒也自在。
当晚一行诸人在平定客店之中歇宿。该地和日月教总坛相去不远,城中颇多教众来往,上官云派遣四名得力部属,在客店前后把守,不许闲杂人等行近。晚膳之时,张平陪着任我行小酌。
张平喝了几杯酒,说道:“任老先生,江湖上又向来传言,天下武功以东方不败为第一,不知此言真假如何?”
任我行道:“东方不败这厮极工心计,那是不必说了。武功到底如何,我却不大了然,老夫被囚于西湖之底十二年,实在说不好。”
向问天此时插口道:“东方不败这些年来,越来越难见到。但我猜想他是在苦练葵花宝典上的功夫,不愿教中的事物打扰他的心神。因此,估计他葵花宝典应该还未大成。”
张平听后,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又问道:“不过黑木崖好手众多,若是一拥而上,恐怕我四人生离都是问题,不知任老先生有何良策?”
任我行听得此处,立马精神勃勃,意气风发起来,他右手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