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逃之夭夭。
第二天凌晨，受伤的两个刑警之中，还有一个死在了医院里……
并且，经过赶来增援的警察们的事后清点。这几个死伤警察有一支p64手枪和大概15发子弹不知去向。
最坏的估计，可能是被开枪行凶的暴徒抢走了……
情况一下子变得更糟糕了。
之后的几天。
全副武装的特警和武警遍布了天北市的大街小巷。
但是，虽然丧气。可办案的警察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那就是：凶手露面了，还和生还的警官打了一个照面。
根据生还警官的描述：
凶手是一个穿着红雨衣的女性，身高约一米五五左右。体态中等，手持至少一支米式点45口径手枪……
其余的细节，由于那个生还的警官被惊吓过度而导致的神志不清。已经无法追忆了。
一切的真相仿佛被那个雨夜的雨水冲刷殆尽了……
◇
本来杀死几个人渣，老百姓很是不以为然。
但是随着案发现场残忍场面的情报泄露和几个中学生的被害，市民们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特别是杀人魔和警察的枪战之后。
市民对杀人魔的态度已经由幸灾乐祸变成了恐惧……
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凶手貌似已经变成【无动机杀人】这类的杀人魔了。
也许一开始，凶手就是【无动机杀人】这类的杀人魔。
并且，这个杀人魔。连警察都敢杀……
几天的工夫，天北市就被恐惧所笼罩。
一时间，谣言满天飞。
甚至连吸血鬼和生化危机之类的传言都出现了。
至于国内的各个恐怖组织更是重点怀疑目标。
落山区的人们都生活在惊恐和不安之中。
警察们在事后调查的时候只知道：
根据现场附近的居民们的叙述，在案发时分，的确有一个穿着红雨衣的女人在案发现场附近徘徊……
第107章 分流和毕业
我不想读高中，连初3也不想上了，反正是中考无望了。
自从转学后第一次考试失败以后。我就一直呆在家里。
每天的生活就是看卡通和听爸爸讲故事。
听爸爸说：
为了保证升学率有的学校会把一些成绩不好的孩子提前分往中专学校，就跟成绩好的孩子提前推荐给重点高中一样。
有的老师态度强硬点可能会强迫成绩不好学生不让成绩不好学生继续念下去。
因为每个初中都为了保证自己学校的升学率，教育部给每个学校压力，每个学校的校长也就给每个教师压力了，最后这些压力落到学生和家长的头上来……
不管怎么说，我是分流了。
今天是初二的下学期期末。
今天也是我分流的日子。
在学校的最后的一天，还是爸爸领我到学校去的。
很是平常的一天，爸爸也没有像回忆里那样在学校引起什么骚动。
一切都很正常。
穿着得体的爸爸，平静的对话。
微笑的老师。
有时真觉得过去的事情……是那么的不真实。
哎呀……
头好疼……
◇
我静静地躺在了床上。
在附近写字楼里做清洁工的爸爸特意请假一天陪我一起玩，没想到我还……
好像以前我就是偶尔病倒的。
转学之后的一年，我还真是幸福。
没有学校，没有作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只是静静地在家里通过电脑愉悦地生活着。
嗯……
再过半年，我就能办理身份证了。
有了身份证，我就能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了。
我和爸爸说了这些，爸爸却说：不着急……
然后就拿出了那些似曾相识的书要我学……
嗯，我会学的。
为了爸爸。
◇
明天就是初中的会考了。
爸爸说：
【只要学下来老师就给你毕业证。放心好了。所谓分流：也就是老师让你们提前打算不去高中去哪里学习的借口。仅此而已。】
考试之前，爸爸上学校，找到老师之后和老师嘀嘀咕咕了一些什么。我知道，那是爸爸给老师塞钱了……
不出所料，考试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老师指挥同学给我塞了一份卷纸。
不时地，一脸严肃的老师还告诉后面的几个交头接耳的同学们安静些。
老师说了，【干什么都行，只是不许说话……】
接下来就是等着拿证了。
初中毕业典礼后。我顺利地拿到了我的初中毕业证。
◇
扶桑高中流行一个说法：“四当五落”，意思是一天只睡四个小时就能考上大学（当：考上），要是睡五个小时，就要“落榜”了。
扶桑学生的压力巨大，甚至从上小学、上幼儿园起，就开始上大量的课外辅导班，以进入名牌小学，名牌中学；而考高中的竞争激烈程度，甚至要超过考大学。
可是，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那些只是遥远的异国传闻了……
现在的我很是知足。
只要有爸爸和爷爷奶奶。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我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其实我的将来，已经是早就被规划好了……
第108章 浑浑噩噩的两年
经过浑浑噩噩的两年之后。我还算基本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14岁以前，自己作为的三无少女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
但是我知道那对我来说是真实的。
在朦朦胧胧的光之世界中，那个少女告诉我。过去一切只是虚无的回忆，珍惜现在的生活才是真的。
◇
我发现自己在血的世界中。
四处都是城市的废墟和散乱的垃圾。
这个世界像死亡一般的寂静。
和世界末日的幻想不同，这里简直是安静的可怕。
与地狱的幻想不同，这里没有尸骨。
只有安静，连风都没有的安静。
这个就是死亡的世界吗？
在这个拥有红色天空的血色世界中，废墟安静地堆在道路的两旁。
沿着落满灰尘的街道，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终于，在这个死寂的世界中，我看到前面一个人类的身影。
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少女的身影。
我终于找到了不在孤独的证明。
我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筋疲力尽的无用呼喊之后，我发现呼喊是徒劳的。于是就开始去追逐那个少女的身影。
但是我却怎么都追不到……
◇
我从梦中醒来。
发现自己就睡在爸爸的身边。
不知多少次。
我都作着这同样的梦……
但是同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爸爸的身边或是在安静的家里
谈不上迷茫，但是也谈不上喜悦和恐惧。
就仿佛那场梦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
◇
现在的我已经拿到了初中毕业证了。
毕业证上印着我傻傻的没有表情的照片。
已经是十月了。
又是凉爽的十月。
爸爸告诉我，他最喜欢十月了。
天北市的十月是最美的季节。
◇
十月的秋风吹着落叶，凉凉的。
并且新鲜的玉米棒也是很香甜的。
我也喜欢十月。
到了十一月，我就要过16岁生日了。
我现在已经16岁了。
到了16岁，我就可以打工了。
嗯。
我长大了。
在长大之前奖励自己一下吧。
好不容易磨着爸爸让我出去。
在出去之前要打扮一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梳着雾岛真名的发型，好像自己以前不太喜欢这种发型。
但是爸爸喜欢。
我一向是很听话的。
◇
骑着自行车在西区的大街上闲逛。
我是在西区长大的。
但是现在的西区让我感到如此的陌生。
其实也应该陌生吧。
无意中，我被恐惧包围。
莫名的恐惧驱使我回到自己的家。
那个位于西区西部的小屋。
七手八脚地把自行车停到了楼下的车库里。
我几乎是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家。
不，我就是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裹着棉被瑟瑟发抖，我才找回了一丝安心。
我也许知道自己恐惧的是什么。
爸爸总是告诉我：
【想要长大，就要不断地杀死自己】
我做得还不彻底……
我要长大。
我想要过自己的新生活。
我想要这些。
我真的想要。
所以。
我必须杀死过去的自己。
彻底地杀死。
并且不留一丝痕迹……
第109章 两年
两年中。大家的命运各不相同。
婷婷和肖叶组成的【哥特百合】的组合，在国内已经有了相当的知名度。
虽然说不上大红大紫，但是作为二线明星还是没问题的。
虽然我知道她们都是我在中学时代的最好朋友。
但是我和她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什么吗？
我只知道，在记忆里。我对婷婷是没有什么感觉的。
而对于肖叶，不，对于肖寿。我是有着复杂而简单的感情的。
小时候她【他】是我最亲近的同学。
中学之后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还记得我好像差一点就要嫁给他……
嗯。是这样的。过去的我差点就成了肖寿的新娘。
但是，我最后被肖寿抛弃了。
啊……是呀。我是一个弃妇呀……
哈哈哈……
我似乎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
我应该是一个被伪娘抛弃的三无少女。
最近的两年，我变得有些不像过去的我自己。
这两年浑浑噩噩的日子。
这混乱的记忆……
◇
又是春节了。
我已经有两年没有见到我的那些亲戚们了。
今年，奶奶特意地又请来了姨奶奶一家和舅爷爷一家。
◇
在狭小的客厅里。我再次见到了我的那几个亲戚。
虽然我不记得他们了。
但是有一旁的爸爸替我引荐。
我很快地和亲戚们熟络起来。
“哎呀，真是女大十八变。真名变漂亮了。变得更健康了。前两年还是瘦的像一个病秧子……”
胖胖的姨奶奶在夸奖我了。
是呀，这两年我长大了。
虽然身高还是可怜的一米六零。
但是我的外表变得更像大人了。
瘦弱的外表已经不见了。
女人的曲线也替代了平日是【飞机场】……
虽然还是留着当年爸爸喜欢的那种像雾岛真名一样的短发。
但是现在的我的长相和两年前的我不同了。
首先是面部特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其次，我的厌食症也似乎不治而愈了。
身材也比过去要丰满了。
相信以前的朋友们已经没人认识我了吧？
◇
看着眼前的梁凉表哥也是，虽然外表变化不大，但是梁凉表哥和以前还是不一样了吧？
想起来，梁凉表哥应该是上大学了吧……
提到这里。
姨奶奶就是一脸的骄傲。
虽然这几年上高中花了将近十万，但是梁凉表哥不负众望。真的考上了一类国本。成了重点大学的高材生。
看着眼前的梁凉表哥。看着他那一脸大病初愈的样子。真的担心他的健康。
难道考上重点大学就是幸福吗？
我从梁凉表哥的脸上没有看到幸福。
只有课业的疲惫和背负希望的沉重感。
◇
记得从小我都是欺负这个梁凉表哥的。
看着身边的梁凉表哥【痛并快乐着】的样子，自己实在是不想说什么了。
看着表伯父的身躯更加的佝偻。
显然，表伯父是为了筹集梁凉表哥的学费而累的。
听爸爸说：表伯父的父亲就是由于为了表伯父的婚事，拼命地赚钱，最后吐血累死在出租车上的……
面前的表伯父，一个出租车司机三年拿出十万给儿子上学，显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不禁地想着：
“表伯父一家人耗费着财富，青春，健康，甚至是生命……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是为了那张大学文凭？
不是，不只是为了这些。
这些都是为了【出人头地】。
一切都是为了社会的虚荣心。
我们的社会就像一场病。
里面的每个人都是病态的。
不断地追求着能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机会。
我们的社会严重地缺乏着一些东西。
就是让弱者们生存下去的温暖。
第110章 三年以来的家庭聚会
今年的家族聚会和那年的聚会还是不一样了。
今天到我家的亲戚们。
少了一个人。
那就是嗜酒如命的舅爷爷。
舅爷爷一家人，我只看到了舅奶奶，表舅和表舅妈，还有他们6岁大上小学的女儿多多。
多多倒是很乖巧。
黑黑瘦瘦的多多总是“小姑，小姑”地缠着我。要我陪她玩纸牌。
拿着纸牌的我问她为什么不找她的梁凉叔叔玩？
蹦蹦跳跳的多多怯生生地对我说：“梁凉叔叔好可怕。”
可怕？就是因为梁凉表哥经常作出的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君子形象吧？
不对，那是一副【我很了不起】的大老爷形象。
是官架子。
◇
舅爷爷的病死，是有原因的。
就在不经意的三年中，愁苦的舅爷爷用酒精排遣着自己的惆怅。
当年舅爷爷为儿子的婚礼欠下了一大笔的债。
舅爷爷一家经常节衣缩食地还债。
但是结婚就是终点吗？
不，结婚只是起点。
孙女的奶粉钱，衣服钱，上幼儿园的花费都是钱。
还有自己的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
这一切也要钱。
这一切加起来，使本来就无权无势的舅爷爷感到更加的茫然。
我想：
舅爷爷已经厌倦了现实的世界。
也许那个在酒精里构筑的世界对他来说才是真实美好的。
至少，舅爷爷的死没有痛苦。
因为脑出血死去的他，不用为现在的世界再次操心什么了……
也许，死去的人才比较幸福。
只是可惜了舅爷爷辛苦一生交纳的养老保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