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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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传-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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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说
  “那就学种蔬菜。”
  “学种蔬菜,孔丘不如老圃。”
  “那……”樊迟茫然地盯着孔子,“夫子能教迟何种学问呢?”
  孔子耐心地说
  樊迟连连点头说
  孔子客居卫国,一直怀念着祖国,所以见了子贡,就忙打听鲁国的情况。子贡告诉夫子,鲁国依然是,三分公室,权归季氏。只是定公与季桓子更加荒于酒色,无人理政,朝野上下四分五裂,不堪一击。所以齐国的田常奏请齐景公批准,正欲兴师伐鲁,据说先头部队已经到达了齐鲁边境。
  这田常孔子是熟悉的,早在二十年前他在齐国时,田常就与齐景公闹独立性,施惠于民,早有取齐侯而代之的念头。对此,齐景公似乎有所察觉,所以当孔子回答齐景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时,齐景公十分赞赏地说
  孔子停住脚步说道
  司马牛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
  子路说
  孔子说
  弟子们异口同声地说
  孔子说
  子贡坚决地表示说
  子贡辞别了夫子与众同学,驾车来到齐都临淄,请见田常。田常忙出府迎接,让入客室,分宾主坐定。田常早料到了子贡的来意,八字眉竖了竖,抢先说道
  子贡闻言,仰天哈哈大笑,只笑得田常吃惊不小,忙问道
  子贡拭了拭两眼笑出的泪水说
  田常见子贡说得蹊跷,很感莫名其妙,忙凑上前去,躬身俯首问道
  子贡沉吟着说道
  今长途跋涉,专为将军运筹而来。“
  “先生教诲之恩,常当永志不忘!”田常解除了戒心,微笑着,笑得两眼都眯成了一道缝。
  子贡说
  田常问道
  子贡回答说
  田常脱口说道
  子贡说
  田常不胜感激地说
  子贡说
  田常对子贡的才智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子贡的诚心相助感激得可以性命相报,当夜设盛宴为子贡洗尘、饯别,以珠宝相赠,结为生死之交。
  子贡昼夜兼行,车船俱乘,从临淄来到吴都姑苏,入朝见吴王,奏道
  吴王问道
  子贡说
  吴王说
  子贡奏道
  吴王盛赞子贡之计“乃绝妙上策”,当下殷勤接待,馈赠厚礼。子贡在吴不敢耽搁,辞别吴王从水道赴越,行至中途,舍舟登陆,雇车乘坐,径到越都,在城外馆舍安身。越王得报,亲自驾车出城,到馆舍迎候,请子贡上车,亲自执鞭驾御,抵达朝门下车,延请子贡入朝,用上宾之礼接待。宾主坐定,越王问道
  子贡将吴欲伐齐救鲁,担心越乘虚而入,以及自己的主张等大略说了一遍。勾践拱手说道
  勾践作揖拜谢道
  子贡临别谆谆叮嘱“以速为贵,迟恐生变,吴若按兵不动,养精蓄锐,专与贵国为难,后果将不堪设想!……”勾践唯唯答应,亲送子贡出城,郑重而别。
  子贡仍回姑苏,朝见吴王复命道
  吴王大喜,盛赞慰劳了子贡一番,回宫设宴为子贡洗尘。
  隔了五日,越王派大夫文种率领三千精兵来从征。文种向吴王行三拜九叩大礼,顿首奏道
  吴王问子贡道
  子贡回答说
  吴王接受了子贡的意见,谢绝勾践从征。吴国的军队自从孙武子训练以来,行伍整齐,军令严肃,共有左、右、中三军。春秋时的军制,每一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吴为大国,所以有三万七千五百名兵卒。吴王命左右司马王孙骆、鳟毅为左右两军元帅,伍子胥为中军元帅,先于校场上检阅操练,然后择吉日出征。
  伍子胥奏道
  吴王问左右司马道
  王孙骆回答说
  子贡只望齐不伐鲁,不望吴必伐齐,所以在一旁默默不语。
  齐景公已经年迈,宫中只有一爱女少姜,心中虽不忍心远嫁,只因国中没有贤相良将,不敢得罪吴国,只好应允婚事,并命田常收回伐鲁之兵。王孙骆归国复命,子贡得悉鲁难已解,于是辞别吴王欲行。吴王说
  子贡说
  子贡回到卫国,将游说齐、吴、越三国的经过详细地报告了孔子,孔子说
  吴王亲率中军伐晋,几乎全军覆没,幸亏伍子胥率兵赴援,才得退兵归国。
  第二十六章 南子沐浴 孔子进宫
  话说卫灵公夫人南子久慕孔子大名,只恨无缘相识。孔子既然是无书不读的圣人,天下的事情,人间的道理,定然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讲仁、讲义、讲礼,莫非他能驱逐自己心头的疑云迷雾,搬掉那块长久压在自己心灵上的石头?兴许能呢,于是她萌发了见孔子、向孔子讨教的念头。一日,灵公正在高兴地搂着南子亲吻,南子故作娇嗔地揪着灵公的胡须说
  “哈哈……”灵公大笑起来,“表什么率呀,只要勿与他人私通,严守女人贞节,寡人足矣,美人!”灵公说着用食指刮了一下南子那凝雪砌玉般的小鼻子。
  南子撒娇地说
  “何时召孔夫子进宫?明天吗?”南子迫不及待地问。
  “好,明天就明天,你就听他讲讲仁义忠恕吧。”灵公痛快地答应了。
  南子这才罢手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灵公讨好地将南子拦到了怀里,用手撮着她的下巴,看着她高兴地微笑,然后二人解衣宽带,交颈而眠。
  灵公年老体衰,经不住南子一阵戏弄,倒头便睡。南子望着灵公那形如肥猪的身躯,流着口水的傻相,顿觉黯然伤神,若有所失。她感到自己是世上最不幸,最可怜的女子。虽说得到了一般女子所享受不到的锦衣美食,过着挥金如土的生活。也领略了一般女子所不曾领略的一呼百应,万众仰慕的优越感,但心中却总觉得有一种缺了什么似的空虚和惆怅。高兴时,她会感到自己是世上最富有的人;空虚时,只觉得自己一贫如洗,两手空空,就连自己的躯体也属于别人,只有自己的灵魂才真正属于自己,还常受摧残和践踏。这时南子正坠入后一种情绪中不能自拔。她想起天下的普通民女都可以在父母、夫君和子女的慈爱之中尽享天伦之乐,她们的心中总挂念着别人,别人的心中也总有她,多么幸福和欢乐啊,她们的心是多么充实和丰满啊!可是自己呢?好生生的情侣被拆散,想爱的人不能爱,整天伴守着蠢猪似的一堆肉,一块枯木朽株,哪里谈得上有半点爱情与幸福呢?其实这个糟老头子也并不爱自己,他不过是将自己当作发泄兽性的工具,当成可供开心的玩物,当成一朵花,插在花瓶里,美化环境。明天她要问一问孔圣人,难道这一切都是合礼的吗?奇怪的是每当灵公傻里傻气地挑逗调情时,自己的眼前便幻化出一个不知姓名的风流倜傥,英俊貌美,气宇轩昂的少年郎,他既不是兄长公子朝,也不是情人弥子瑕。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会感到自己是一个女人,而灵公还真的认为自己的柔情恋意,桃花春潮是为他而来的呢。哼,傻瓜!世界上的男人统统是傻瓜!但孔子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他真的伟岸高大,相貌非凡吗?圣人,什么叫作圣人呢?她说不清楚,既然只有孔子才堪称圣人,那他就一定是神圣的,美妙的,洁净的,自己不应该马马虎虎地见他,于是她想到了沐浴,要将自己的躯体洗得干干净净,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对圣人的尊敬,才不至于玷污这次会见。想到这里,南子悄悄爬起身,蹑手蹑脚地来到外室,轻声唤起了两个侍女,命她们为自己准备沐浴。
  两个侍女揉着惺忪的睡眼,起来服侍南子。她们不明白,明天又不是什么盛典庄严隆重的日子,夫人怎么半夜三更的忽然想起了净身呢?然而她们只能这样想,不能问,更不能评说。不一会儿,一切都准备好了,南子步入沐浴的房间,一个侍女手里托着丝巾、铜鉴和玉梳,另一个上前要为她解开衣带。南子淡淡地说
  “是!”两个侍女应着退了出去。
  南子缓慢而仔细地解开衣带,脱下淡红色的裳裙,然后费力地解开那件紧箍着上身,勒出曲线的内衣扣绊。当她那洁白如玉,闪烁着银辉,富有质感和弹性的肤体裸露出来的时候,那闪耀的油灯像似突然明亮起来,整个房间顿时增辉。
  房间里弥漫着蒸腾的热气,像一团团仙雾缠绕在南子腰间,她感到飘飘然,熏熏然了。她撩了一把水,唔,还挺热。她顺手拿起那片硕大的铜鉴,轻轻地拂去上面的水汽,对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肉体欣赏着。她一会把铜鉴放在自己的近前,仔细地欣赏着自己那又黑又长的浓发和长长的睫毛,或是一个个的细部。一会把铜鉴放得尽可能远一些,想着看自己的芳姿。“啊,多美呀!”她忍俊不住,竟自我陶醉地赞叹起来。她像是要重新认识自己似的,双手顺着肩头轻轻地向下抚摸着。突然,她发现那椒红色的乳峰旁有一排紫色的牙痕。呸,这个没出息的老东西,昨夜他在嘴里含够了,吸吮够了,突然像个吃奶的婴儿牙痒似的冷不防咬了一口。
  就凭我这样一个洁白、美丽、鲜嫩的躯体,这样一个花容月貌的妙龄女子,为什么要让一个发秃齿落,色褪力衰,胡须上挂着鼻涕,腮帮上流着口水的七十老翁去践踏、蹂躏和玩弄呢?想到此,她心中腾然蹿出一股股不可名状的焦躁气恼的烈火,“哐啷”一声将铜鉴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纵身跳入温暖的水中。她用力地搓洗着,仿佛要洗净身上的污垢,洗去心中的哀怨。
  热乎乎的水像无数双温柔的手,轻轻地在抚摸着她的肌肤,温暖着她那颗冰冷的心,使她逐渐高兴起来。她将整个身子沉入水里,只让面部露在水面。水在耳边、发际轻轻地晃动着,她感到十分惬意,像似儿时安卧在母亲的怀抱中。她索性把身子靠在板壁上,啊,水,只有水才是唯一洁净的世界……
  她忘掉了一切不快,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一动不动。
  蓦地她又想起了就要见面的孔子,有人说他是天上的水精之子,下凡到人间为素王;有的说他生相七陋,少情寡欲。到底哪一种说法正确,明天见了面就知道了。少情寡欲,天下怎么会有少情寡欲的男人呢?假正经罢了,尤其是这样一个早从女人那儿享受到了欢乐和温暖,而又长期流落在外,得不到女人的男人,怎么能会对女人无情呢?除非他真是天上的神灵,而不是地上的凡人,或者他过于苛刻,没有遇见意中的女人,若是见到我这身子,他定会瘫跪在我的膝下,或者猛扑上来……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想象中的欢乐与甜蜜。啊,闭上眼吧,只有闭上眼睛,世界才是干净的,也只有想象中的世界才比眼前的现实美好!自从与公子朝和弥子瑕断情以来,只能靠回忆和想象中的美好来充实自己空虚的生活,这对我一个女人来说,是太残酷了。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呀,我想过一个女人应该过的生活,有什么可非议的呢?难道只有和灵公这样的朽木疙瘩同床共枕,才是我应该过的日子吗?苍天在上,这难道是公平的吗?国中那些嫉妒自己的长舌女人,和那些眼馋嘴硬的满朝公卿,当着面恨不能将自己吐在地上的痰都捧起来吃掉,背地里却又在争相传播自己的桃色事件。今天我若是看了哪个男人一眼,明天就会传出一大堆有鼻子有眼的轶闻故事来。可是,哪位公卿若是真的被我看上几眼,给个笑脸,他就恨不能立刻爬到我的床上。明天,我就是要会会这位举世闻名的孔夫子,看看世人又会编出什么样的“子见南子”的新故事,我也要看看这位正人君子在我的面前是否真的毫不动心……
  她诡秘地抿嘴一笑,露出了孩童般的顽皮和成人恶作剧式的神态。她很自信
  热气顺着毛孔钻进体内,她感到周身肌肉松驰,精神倦怠,抑或是在热水中浸泡得太久了吧?她从水中出来,懒得去擦身上的水露,一只手支托着粉腮,闭目侧卧在席上,宛如一朵刚刚出水的白莲花,又恰似一尊用稀世之玉精工雕刻的睡美人。身上的水露像珍珠织镶的披篷。她静静地承受着仙雾神云般雾气的缭绕和甘露霁雨似的溜水的滋润,陷下去的腰边和突出的臀侧构成优美动人的曲线,丰腴匀称而颀长的大腿,显露出润玉冷脂般诱人的光泽,全身的皮肤像是在乳汁的滋润中长成,平滑,圆润,细腻,鲜嫩,没有一个皱褶……
  她真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朝以后,卫灵公再次对孔子说
  孔子默默地站立着,脑眉拧成了一个大疙瘩,许久没有答话。蘧伯玉颔首示意,要孔子应允。孔子想,众口铄金,人言可畏,与这种风流夫人相见,有百害而无一利。眼前有许多要紧的事要办,哪还有闲情逸致去应酬这些毫无意义的礼节呢?他决定再次拒绝。可是当他抬头望见卫灵公那双混沌干涩的可怜巴巴的眼睛时,倏然动了恻隐之心,唉,就别再难为他了,既然国君如此信任我,亲自代夫人求见,我还有何话可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命如山呀!至于那些闲言碎语,只好随它去吧,我孔丘身正还怕小人谪影吗?
  “孔丘谨遵大王之命,愿与夫人切磋。”孔子慨然答应进宫,乐得灵公慌忙不迭,急命宫卫护送夫子进宫见夫人。
  卫灵公倒也真相信孔子是位正人君子,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自己竟带领人马出城狩猎去了。
  一踏上后宫的甬道,孔子就感到一阵阵暖气香风扑面而来,偌大的宫院内,使他处处可以感到女性特有的柔和与温熙。这条弯弯曲曲的甬道通到陛下,那是用五颜六色的石子铺成的,路面上用各式各样的贝壳和石子间隔地组成各种图案,那是些令人难以辨别的古人想象中和神话中的动植物,诸如青龙、白虎、朱雀、玄鸟、元豹、合欢树、连理枝、青梅、柞桑、丽藻一类的图案。甬道的两侧是崴蕤茂盛的四时花木,均按春夏秋冬生长季节排列而为四株一组,以葆一年四季园中花常开,叶常绿,放眼望去,天下的奇花异葩,珍卉名株,这里无所不有,它们有的高大挺拔,有的虬枝盘旋,有的娇翠欲滴,有的苍劲古朴,有的争艳傲放,有的含苞羞展,各有芳姿,相映成趣。淡淡的晨霭像是不愿离开这美丽的世界似地缠绕着花树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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