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恪把食物推过去，给了卡琳达：“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里的食物。”
“我确实不喜欢。但是我从小在孟买的贫民窟长大，比这更糟糕得多的环境里我也能大吃一顿。”说完之后，卡琳达就继续和食物作战了。“而且这里的东西那么贵，扔掉的话实在浪费，这一餐的费用可以让那些贫穷的印度家庭温饱一个月。”
对于卡琳达的话，方恪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继续看手中的名单了。
“怎么，你对印度贫民窟的生活一点也没有兴趣？”方恪的平淡让卡琳达有点意外。
“卡琳达－潘雅比小姐，大多数白人都认为印度是一个蒙昧的国家，我某种程度上也赞同他们，你们有一些制度落后世界平均水平一千年，比如种姓制度，而我正好知道潘雅比是一个刹帝利种姓，虽然确实有一些刹帝利种姓的印度人也不是很富有，但是你的英语口音和你的衣着品味说明了你一定是出身于一个不算差的刹帝利家庭。”方恪多少猜到了卡琳达的心态。“也许其他人会因为你的话而产生傲慢或者同情之类的情绪，但是我不会，我也不会因为一餐十五美元的午餐羞愧，我们中国人说成功就尽可能地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不成功就努力管好自己，我还远远称不上成功，所以消灭贫穷和维护世界和平一样，不是我该操心的。”
他说完之后，又继续看名单了。
方恪的回答让对面沉默了好久。
“这些年你是第二个没有落入那个话题的人，上一位是麦卡利斯特夫人，不过你的表现比她还要好，她终究也是没有从姓氏里就看出我出身的能力。”卡琳达的心情很复杂，她希望外国人能够更了解她的故乡，她对每一个看得上眼的人都会进行测试，希望他们能看破她的胡扯，但方恪真的看破了她的话后，她又感到羞愧，不是为自己的话，而是为自己的出身羞愧。
“人没有必要为自己无法决定的事情感到羞愧。”尽管依然低着头，但是卡琳达感到方恪好像能看透她的内心。
把方恪的那一份食物也消灭了之后，卡琳达才抬头问道：“那几个中层管理人员的家庭关系，你需要我深入调查一下吗？”
“不需要，你还是继续呆在这里。”方恪不是支持“祸不及家人”这种浪漫主义的行事原则，“这个工作我有其他人来办，你还是继续呆在这里帮我监视住尼尔－麦尔的动向。”
“好的。”卡琳达把咖啡也喝掉，然后她站了起来。
方恪头也不抬，只是继续看他手中的文件，可是非常突然地，卡琳达俯下身来和方恪亲吻。
第七十五章 被监视的监视者
更新时间2014525 20：41：03 字数：2093
这是一个非常投入的吻。
不仅仅是嘴唇，南亚美人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投入了方恪的怀中。
方恪本能地要抵抗，他不是不喜欢美人，只是不愿意让自己并不信任的人过于接近自己。
可是他也没有下定决心使用足够的武力，这让他没能挡住卡琳达，这位调查员的力量在女性中算是拔尖的，而是她毫不犹豫地发力压住了方恪。
电光火石之间，方恪几乎就要全力反击。
只是在最后一刻，他才控制住了自己，把手掌放开。
没有在这病人众多的食堂里一拳把一个女人打飞。
只是他手上的力气还是没有完全消去，给了卡琳达的屁股狠狠地一下。
“啊…………。”
卡琳达和方恪同时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呼喊，女人是因为臀上的痛楚，男人则是因为被女人咬了一口。
方恪感到自己的口中有一点腥味，应该是出血了，可是卡琳达却不给他分开的机会。
也许是臀部和嘴里的感觉都让她兴奋，她在吸吮方恪口中血水的同时也用手狠狠地捏方恪的臀部。
大约五分钟之后，她才放开了方恪。
不过依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唇上方恪的血。
方恪忍耐着口中的痛楚，皱眉地看着她。
“怎么，你还有不满？”卡琳达一边品味着鲜血的味道，一边挑逗地问道。
方恪也不理她，只是依然抱着她，同时用眼角扫视周围。
“别看了，已经走了，刚刚在你六点钟方向，有人在监视我们。”卡琳达一边说，一边从方恪的身上站起来。
“第一次发现？”方恪也不回头，用手巾擦了擦嘴。
“嗯，是我大意了，这几天一直没见到对方的调查员就以为没有人呢，没想到这个尼尔－麦尔穷成这个样子，还有钱雇佣调查员。”尼尔－麦尔的经济情况虽然方恪有一定的了解，但是卡琳达还是早就调查过了。
“这也没什么用吧，你肯定已经暴露了。”方恪不认为这么一场半热不热的虚情假意，就能骗过对方。
“谁知道呢，也许那个尼尔－麦尔只雇得起没见过世面的菜鸟呢，就算没骗过，让你沾点便宜也没什么。”方恪只是看了看带血的纸巾，没有评论，卡琳达接着说道。“不过这种可能性确实不大，这家伙是穷大方，这几天还到处找医生吃饭，不会这上面反而节约的。”
她一边说，一边回味着对方的身手和表现，眉头越皱越紧。
“嗯，不是菜鸟，是老手，而且是好手，能发现他是我运气好。”卡琳达最终又补充了两句，她突然发现如果不是她因为想要恶作剧亲方恪一下，否则根本没有机会发现那个潜伏地很好的同行，对方一直处于一个极佳的位置，而且动作不是隐蔽，而是浑然天成，完全和背景融为了一体。“怪不得这几天我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调查员。”
她的最后一句话甚至有点佩服的意思。
以卡琳达的性格来说，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评价，如果麦卡利斯特夫人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惊诧。
不过方恪则没关注她的谦虚，而是关心另一个问题：“尼尔－麦尔请医生吃饭？哪些个医生？”
“那么多人要我盯着，医院的名单我又没有，我哪知道到底是谁，不过基本都是外科医生吧。”卡琳达突然变得有点烦躁，刚刚那个监视者的表现她越想越难受，她一直认为自己是行业里顶尖的调查员，可是仅仅是因为运气才发现了对方让她很难受。
一边说，她一边狠狠地拍开了方恪依然放在她坚挺香臀上的手。
本来方恪倒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可是她这一下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手。
方恪的反应当然不是尴尬的收手，他反而猛然用力，又狠狠地抽了一下卡琳达的臀。
女人狠狠地瞪着方恪似乎想要发作，可是眼神较量了一秒钟之后，她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神秘的风情，留给了方恪一个秋波后转身走出了食堂。
一分钟之后，方恪也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他抬头又看到了卡琳达，只是这一次对方的脸上再无刚刚的春情，只剩下了专注。
方恪被这种切换的快速所吸引，他很快意识到了这说明她在工作了。
尽管认为对方的调查员八成已经发现了自己，但是她依然没有再用正眼和方恪交流，只是微不可查地对他抬了抬下巴。
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方恪看到了尼尔－麦尔和一个一身白大褂，还戴着口罩的医生。
就在方恪所在不远处，尼尔－麦尔背对着方恪，而那个医生正对着他。
他们似乎没有注意到方恪的存在，也许是刚刚那个调查员还没有来得及跟他通报。
尼尔－麦尔点了相当丰盛的食物，有前菜、主菜、甜食、还有一瓶不错的葡萄酒。
显然，他是在和医生拉关系。
方恪猜测也许尼尔－麦尔是要用什么手段说服医生让他在马里奥－戈比尔面前多说一下他病情的危险性，这样可以让他产生更大的怨恨心理，使得他不肯接受自己的提议。
方恪就处在能听到他们声音的地方，
方恪凝神静气听了一会，他们说话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只是基本上都是聊菜色，没有一点实际内容。
菜色上来之后，他们就开始吃了，始终也没谈到方恪关心的容。
不过那个医生拿掉了口罩之后，方恪倒是认出了他，福尔曼医生。
这是日后麦尔事务所的一个大客户，另一个时空中，是一家私人医院的老板。
麦尔对这个客户非常重视，一向是亲自接待，而且似乎在结账的问题上很优惠，方恪曾经协助过麦尔处理几个和这个医生有关的小案子，都没有邮寄账单给他，而是麦尔自己掏腰包给方恪发了小时工资。
一般来说，只有非常重要的客户才会免去一些小案子的费用。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福尔曼医生应该还没有自己创业。
尼尔－麦尔看起来是在抓住一切机会拉拢客户，方恪一向佩服他的眼光，能发现有前途的客户也不算奇怪。
方恪对卡琳达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结账离开。
第七十六章 医院里的支持者
更新时间2014526 20：30：52 字数：2422
吃完饭，方恪给麦卡利斯特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老伙计非常感动，表示自己一切都好，让方恪不用操心。
方恪嗯嗯啊啊地应付完之后，告诉他他的床头柜上有一张纸，纸上是他今天要打的筹款电话。
麦卡利斯特在电话里沉默了五秒钟，然后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不大舒服，手臂上的枪伤也有化脓迹象。
在他的腰部也开始不舒服之前，方恪抢过了话头。
“让米莉尔小姐给你按摩一下，然后就打电话去吧，别和我说痛，告诉金主们你很痛，多弄点钱。”
“这和米莉尔小姐有什么关系？你不要瞎说，我和简的关系很纯…………”
方恪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麦卡利斯特会努力讨钱的，因为这是他的事业，也因为他们确实需要钱。
虽然方恪没有进行什么大手笔的投资，媒体方面简－米莉尔也很帮忙，没有用钱就得到了电视时间，但是各种花钱如流水的事情还是让第一批资金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
所以他又去见林如庸了。
“小夏今天去上课了？”虽然是来要钱的，但是开口绝不能提钱，至少在华人圈里这个规矩还是绝对坚挺的。
“嗯，马上要升学考试了，要想进入最好的大学最关键还是分数，不努力可不行，实习的记录你帮她搞一搞。”对于申请大学来说，虽然各种社区活动记录很有用，但是最有用的还是统考分数，特别是有机会搞定记录的时候。
“这种事情林叔叔你根本不用说的，我天天都给她记录得清清楚楚。”事实上，方恪如今有十几个助理秘书呢，都是那些给了钱的支持者的孩子，他们的履历上都会有这么一笔记录，虽然他们实际上只参加了一次也许两次的活动，但是方恪都会给他们写上一封花团锦簇的推荐信再加上绝对是一笔糊涂账的活动记录。“想好要上什么大学了吗？”
“不出意外的话总归是常春藤吧，莱斯大学虽然也不错，但是总归差那么一点，以后几年你们见面的机会要少一点了，不过年轻人不急吗。”林如庸想了想后又补充了一句。“那个推荐信你是不是可以让麦卡利斯特先生来写啊，你的当然也不错，只是………。”
“林叔叔你放心，麦卡利斯特亲笔书写，其他人我都只让他签个字，只有小夏的我是让自己动手写的。”方恪当然也会给自己搞点小特权，否则那么辛苦是为了什么？为美国人民服务？
“嗯，嗯那就好。阿恪，拜票的预算你做得太客气了，那些老人家给一点小食品之类的就行了，不用送那么好的洗涤剂和洗衣粉啊。”林如庸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支票本。“而且你知道的，华人社区有我在，都会给麦卡利斯特先生投票的。”
“毕竟是新人选举，我们也不好强逼老人家去投票，给他们好一点礼品能够提升一点投票率。”游戏的规则毕竟还是和过去有点不同了，虽然林如庸这样的首领人物依然能控制大部分选票，但是每个人实际上还是有选择的自由的，在隔离房间里，投给谁是匿名的，自然也就无法完全控制。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林如庸把另一张两万五千美元的支票递给了方恪，他只是那么一说，他对方恪的支持还是很坚定的，更不是金钱能衡量的。“等会你下午再去找两个生意最好餐馆，对他们你直接说数字就行了，不要客气，他们拿捏不准要担心半天。”
方恪点头称是，这虽然多少有一点强派的意思，但是只要控制好分寸，生意极好的餐馆不会承受不了几千美元的附加税。
这时，龙雨云走进了房间，他看也不看方恪，只是注视着林如庸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地很顺利。”
“到房间里说说正事吧。”林如庸转动了一下桌子上的关公像，一行三人走进了书橱后的密室。
………………。。
“没事，没事，这点小伤不会妨碍我为人民服务的热情。”
“是啊，麦卡利斯特先生当了那么多年警察，不知道受过多少伤呢，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当天晚上，方恪再次回到了麦卡利斯特所在的医院，莱斯大学附属医院。
他还进病房，就听到了麦卡利斯特和米莉尔的声音。
方恪走进房门，看到他们正在和一个医生交谈，麦卡利斯特的床头柜上还有一张纸，应该是支票。
“啊，阿兰，你回来了。这位是詹姆斯－威尔逊医生，他对我们的选举很关注。”
“威尔逊医生，这位是阿兰－方，我的竞选经理。”
麦卡利斯特显然确实是很努力地进行了工作，他不仅打了许多电话，还在医院里也挖掘到了一些新的支持者。
“你好，你好。”
“幸会，幸会。”
他们又聊了一会，这位威尔逊医生英俊严肃又不失幽默，让人很有亲切感，不过他显然也很忙，没多久广播里就在叫他的名字。
“五千美元，怪不得医生和律师是最需要争取的对象呢。”在威尔逊医生走后，麦卡利斯特拿起了支票。“警察的薪水根本负担不了真正有意义的支持啊。”
“这位威尔逊医生是放射科的主任，即使在医生里也是经济最宽裕的一种，再说如今你以后就是市议员了，不要太自怨自艾啦。”方恪接过支票，然后拿出了自己的账本开始记录。
虽然相比两万五千美元的支票还是差了不少，但是在市议员的选举中，五千美元就可以算是很大笔的支持了。
“你怎么知道他是放射科的主任？”麦卡利斯特相当惊诧，他和威尔逊医生相处的时间要长得多，但是也没有来得及知道这些细节。
“他肯定把这个医院里最容易捐款的人都看过了，他就认钱。”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