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有可能,许若翰伯伯做编辑之类的工作多年,认识地人不会少。晨晨请他出面,应该不会错。这样地案子。估计本市是难有人会接的。
我点点头:“小薇,我负责注意一下外围的事情,你有空还是多跟律师联系一下。
谭薇乖巧地点头答应。
我虽然这么说,心中没底。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十几年,在紧要关头真正有用地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除了有疼我爱我的父母,一家中等规模的IT公司之外,几乎再没别的可以倚仗地。而这么点东西。在当政者眼里,跟可以用一根手指碾死的小虫般没太大的分别。
看来这次回来是没时间跟舒大哥他们聚了,除了现在恢复了一点特异功能,真没什么可用之兵了。
千头万绪,从何而起呢?
也许我该找个机会见见蒋叔叔,看加到他身上的所谓罪状是不是真有其事,然后才好见机行事。
既然谭薇说只有律师才能见他,该从何下手,我心里很快有了计较。
把谭薇送回。就没进婷婷家,哪有没面目见她。
在返回的路上,拐进了一家仍在营业的书店,扔下几张钞票,买了一大堆法律书回去了。
想想婷婷就是个学法律的。可到了这个时候,却连自家的事情都搞不定。除了关心则乱地道理,那只能说是阅历的原因。我能行吗?
临阵抱佛脚。是我的一贯作风,一头埋书堆里,登时忘记了今夕何夕。
不能不说特别的记诵才能帮了很大的忙,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内容竟也飞快地印进了脑海里。
捅开电脑,网上也有很多地例证可以辅助,虽然我们不是实行判例法的国度,但至少可以从中观察到法官大人们的心里动态。
但总地来说,越看心里越是蒲凉。如果拿下不出充分的证据,蒋叔叔绝无幸理。
可是证据,又在哪里呢?城头变换大王旗,每年因此倒下的官员不计其数,如果说我非想帮蒋叔叔一把的话,那就是心里对婷婷有所亏欠。
个人感情无法左右一切,以一人之力就算有通天之能也难以做到,何况我不过是个小小地先天功法修习者,经常自保都成问题。
翻着一本又一本,仍然找不出头绪,我对法律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
放在以前,法律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最多只是关注过经济、合同一类的条文,除去这些,总认为只要不烧杀抢掠,法律跟我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可怜哪,就算尚未毕业的名牌大学学生,在芸芸众生基本可以划归有知识的那一部分中了吧,竟然对法律的理解如此浅薄。
法律是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一着不慎就有可能落入“法网”,我们大概都太忽略了这个东西。一个人与之对抗,那是没有出路稀。
某位“大爷”说过,法律是为少数人服务的,就算说得有道理,我也肯定不属于那少数人之列。
若干年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很多看上去不可能的东西,都是可以操作的,但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学会这样想。
对蒋叔叔的未来,就不抱太大希望。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通读”了几乎能见到的法律书籍,我有了认识,但对怎么打官司还是一无所知。
在律师的帮助下,把“损失”降低到最少,这是我在经济斗争中积累出的可怜的经验。
“小诚,你又一夜没睡吗?”正在我思考的当儿,没敲门的老妈进来抓了个正着。
“噢,是啊,呵呵……”
伟大的老妈她老人家显然不象大可、曹宇之流那么容易对付,她看到了满地的书。
信手捡起一本。老妈皱皱眉:“你怎么看这些书来了,不会犯什么事了回来躲的吧。”
说完这话,头又挨了一记。唉,也不怕把儿子敲傻了,影响将来养老金地含金量。
老妈不愧是老妈,就是“英明”。思路够开阔,怎么没把这事想到呢。
我心里却是怕她担心:“妈妈,不是这样的。”
“行啦,出来吃早饭吧,有事回头慢慢想,不管怎样,爸爸、妈妈总是站到你这一边的。要是钱不够。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帮你。”
都想到哪里去了,这没事都捉摸什么呢,也不想点好。儿子孝敬的多了点,就要怀疑?
舐犊之心,每个做父母的都有的,谁都不会例外。蒋叔叔和吴阿姨怕也同样吧,他们不能回家,不担心自己地女儿吗?
我眼前一亮,有了一个计较。
吃着老妈亲手做出来的早餐。自非外面的垃圾食品可以比拟,可我仍然味同嚼蜡。
老妈见我不好好吃饭,胃口显然也大受影响:“这孩子。”
她嘟囔了一句,突然象是自言自语道:“外面都传言蒋局长的事,大家都说可惜了一个好官。”
“老妈。大伙真的都这么讲吗?”眼前突然一亮,我多么希望他没事。
“这么说是真的了,你在为他的事操心?你给我听着。老实点呆着,那可不是你的样人能碰地。”说完,善良的老妈叹口气,“前天在街上碰见婷婷那孩子了。挺可怜的。”
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老妈到底什么意思。但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该做的事情还得去做。
“妈,我吃饱了,现在出去一下。”吃的不多,也已经再咽不下去了。
“再吃点。这孩子……”背后传来老人家的声音。
不也在家里想这事了,说不定真会被老妈象以前那样关在家里。出了门,就打电话给谭薇,请她安排跟律师见个面。
坐在对面的律师居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跟我想象的差别太多了。
我总认为应该是西装笔挺,打着领带地男子,一脸严肃,不苟言笑,手里拎一个皮包,这才是硬道理。
这们阿姨倒是拎了个包,却是个大的吓人的女式挎包,姓氏也有些不太常见。
我倒有那么点意思,除了不够严肃,会面的地点也选在了一家茶馆。
坐在她一旁的谭薇看上去倒更像个律师。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道,突然出现这个局面,我真不知道从何说起,就捡了自己擅长地东西开口,自然是大讲茶经。
没想到丰“阿姨”居然也是此道高手,跟我说得有来有去。
如此一来,我更不如接下去该怎么进行,额头上渐渐冒汗,坐得也不那么稳当了。
“小伙子,你让我坐这儿,不是为了讨论陆羽的吧?”丰律师还是笑,但已经露出了机锋。
她既然点破,我也不想再绕弯子,何况谭薇已经盯了无数眼了。
“丰律师,我想跟您去见见蒋叔叔。”
“不行,你没有一点法律常识,不能进去。我行事有原则,小偷小摸的事儿是不屑做地。”
***,忍不住想在心里骂了句粗话,又与尊重女性的理想相径庭,赶紧咽回去。
“您想哪去了,我只不过想听听蒋叔叔有什么话要说。”
“我们就是要全心全意为当事人服务,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该掌握地一点都不露掉,请放心。”说话时,我观察着丰律师的心里活动。
还好,蒋叔叔的案子,她倒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也是特别按法律程序来的,毕竟是省里来的人。
从她的思想波动看得出来,这一阵子虽没少跑,收获却一直不大。蒋叔叔好似有些心灰意冷,也没提供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谭薇嘴里,早已证实了这点,当然她也大多听婷婷说的。作为当事人的直系亲属,婷婷有权知道这些。
“我也是学法律的,想跟您长长见识,何况蒋叔叔对我非常之好,希望能见见他。”我硬着头皮说道。
丰律师还没说什么,谭薇却已经拿眼瞄了,这该死的丫头,如果不在这个地方,说不定就笑出声来了。
“是嘛。”我读到了丰律师心中的屑,对她这样的大律师,一个毛头小子党什么大概没多大分别,“那我倒要请都几个问题。”
她果然摘了一些法律条文来考我,如果真刀实枪,还真有些麻烦,但这点对我来说却压根不是问题。
根据书中所得,我几乎是对答如流。
“不错嘛,比我们所里那几个新来实习的好多了。毕业了没有,到时跟我干?”丰律师显然甚为满意,居然起了招搅之意。
我心里好笑,继续顺着住下说:“以后还要请丰阿姨多指教,您就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好不好?”
“好,没问题。”她一口答应,我心里也高兴。
“你等消息吧,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我就得过去一趟。”
正合我意,回去好好考虑,看看到时能从蒋叔叔的内心读出点什么。
第六篇 花香满溪 第四十五章 疑点重重
丰律师进行例行问话,事先看过了她给的部分记录,这些几乎每次相同的提问,已经有过好几次了。
三番五次的询问,无非就是希望当事人能“忆”起点什么,透漏些有用的东西出来。
刑侦战线上工作了多年,对律师也无法完全信任,吐出来有价值的东西非常有限。在先前的交谈中,丰律师就说过这个案子太难办了。
我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听着。都说隔行如隔山,实在有其道理。与当事人的沟通也是一门学问。
丰律师言语看似严谨,其实近于诱导地向蒋叔叔问话。这如果是在法庭上,对方律师指定要提出抗议。
蒋叔叔人长得不算高大,我还因此笑过他看不出是公安局长的材料。不过以前给人的感觉是目光凌厉,很能感受到其威严,现在眼里却包含了太多的无奈。
他对我有印象,但也不过女儿的一个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而己,说不上特别,口风仍旧很紧。
对于我的出现,他应该感到奇怪,但除去看到第一眼略显惊诧,微微点了个头。后来眼神偶尔瞥过来,表情却再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不愧是搞这一行的,就是水深,暗暗佩服之余,心中却是暗笑。
他是善于伪装,但心理活动又如何能逃得过我的法眼:这小子不是也在北辰上学吗?怎么跑这儿来了,还学人的样子夹着个包,他好象不是学法律的吧。
我的出现,他很快就想到了女儿头上: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婷婷在干什么?对于女儿,他的关心胜过任何。
与以前的说辞并无二致,他一面心不在焉地回答丰律师的问话,却在想着无尽的烦恼。
*****
之前,我好不容易弄明白了蒋叔叔倒霉的原因。
郊县的一处富硒矿意外透水坍塌,发生了困人事故,由于抢救不及时,最后死了两人。
国内每年都发生类似的事故,而且上头三令五申,甚至还建立了专门的救援机构,对于此类问题是严惩不贷,绝不姑息的。最后的处理,分管领导是绝对难以幸免的。
数年之前,各地已经很注意此类事件,但凡发生重大事故,也是绝对不敢隐瞒的。
但作为地方政府,“报喜不报忧”还是基本做法,如果应对得当,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的。只是“上下一心”,还是有机会保留一、两顶乌纱的。
市委经过研究,报请省里同意,也作了批示要灵活处理。何况只死两人,算不得太重大,毕竟省里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头上出现此问题。
当地官员费尽周折、破了钱钞,堵住了悠悠众口。事态好歹安顿下来,相关人员开始弹冠相庆。
谁知到了最后,又出了乱子。据说当事人家属已经拿钱签单,不知何人唆使,竟又再生事端,集结起来冲击当地政府,要讨一个说法来。
既然决定按下“葫芦”,当然不宜再上报。马上引起有关领导的极端不满,责成相关部门立即解决此事。
郊县正在“辖区”内,市里的公安部门,自然要首当其冲,蒋叔叔也迅速带领干警到达现场。
闹事的领头人据说是一老一少两名矿工,并不起眼。面对着荷枪实弹的干警却也毫不示弱,煽动人群对峙,还把来不及撤离的县领导包围在了当中。
面对着一波高过一波的人浪,黄市长在公安局长陪同下,义不容辞地对人群进行宣教。可费尽口舌,也收不到应有效果。
黄市长于我也算相识,跟祁伯伯关系不错,刘书记退下来的时候,本来是很有希望登上书记宝座的。
事到临头,上面却突然改变主意,新派了一名书记下来,弄得他很沮丧,只有等待下一次机会。
就在僵持的时刻,干警中不知道谁的枪突然走火,居然恰好击中了领头闹事的那名老者,当场毙命。
这下,喧闹的人群倒是马上老实了。
当时双方并没有太多的身体接触,在这种局面下打死人,那是极端不妥。
果然,事情很快就被有心人捅到了省里,要求严惩肇事者。
为了平息民愤,避免事端再度扩大,省里立马下了严令。市里行动也迅速,开枪的干警第一时间被开除了公职。
两日之后,蒋叔叔也被停职,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进一步处理。在现场的黄市长也被责令作出严肃的检查,虽没被停职,却也弄得灰头土脸。
即使他有心帮蒋局长说话,也不敢触这个霉头。
*****
丰律师确实敬业,不厌其烦地询问着当时的情形,不露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希望能刨出点有价值的东西。
蒋叔叔却是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除了不带感情地如实叙述事发经过,就是再三声明无条件接受组织的处理。
进来的时候,早已注意到了藏在屋角的探头,这里都是被闭路监控的。
别说他对这些手段早已烂熟于胸,就算我这样没经验的,也不会傻到胡言乱语吧。
但我却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波动,决不象表面上这样甘心。
当时开枪的干警就是他的手下,并非新人,不可能会毛手毛脚到随便开枪,可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
作为一个老“政治家”,能不怀疑吗?
毕竟是执行公务,开枪的后果,最多就是砸掉饭碗,这样却拖累了老领导,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
蒋叔叔对那家硒矿早就注意过了,用工、安全各方面并不完备。这种小矿按国家要求早就该停了。
开了几年,小事故总是屡屡不断。下面的分局、所也多次在会上提过,他如实递了报告上去,也一直没什么动作。
这次终于捅了大娄子,但他明白,再过多纠缠于此没太大意义,自己能够毫发无损地出来已算万幸。
因为工作有声有色,前一阵子透露出来他有可能被提为副市长。此时的蒋叔叔万念俱灰,早无当初的万丈雄心。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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