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有个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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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有个三儿-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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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否认识你眼前身着大红官袍之人?”包大人提声问道。
杜大夫看了看周勤,仔细打量良久,回道:“回大人,草民认识。”
周勤一愣,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老匹夫,休得胡言乱语,你何时认识的我?!”
“放肆,你一个读书人,竟然如此不知礼数,竟敢口出秽语咆哮公堂,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包大人利眉一竖。
“属下在!”
“掌嘴!”
“是!”四人应的那叫一个响亮,憋了这口气好久了,终于有机会教训这个周勤了,几步跨到周勤面前,两人反剪周勤的双手,另外两人则是轮圆了胳膊左右开弓,一时间是怎一个爽字了得!
“包大人!”直到王嫣柔求情,包大人才喝令四人退下。
“好啊,没想到老夫救了你的性命你却骂老夫是老匹夫。。。。。。”杜大夫狠心责。转身向包大人拱手回道:“大人,老夫曾在京试大考前被一位老樵夫所请为他治病,故此认识。”
“既然你认识他,为何他却口口声声称不认识你?”
“当时他病得很重,一直在半昏半醒的状态,故此并不认识老夫。”杜大夫愤声回道。
“那他当时病情如何?能否参加第二天的京试大考?”
杜大夫对堂上包大人坚定的说道:“当时他全身高热,半昏半醒,老夫以几十年的行医经验担保,绝无可能!”
包大人又问:“当时除老樵夫和这病中之人,屋内还有何人?”
“回大人,当时屋内还有一位年轻人,也是要参加京试大考的考生。”
“你看你身侧所跪之人你可否认识?”包大人示意杜大夫看他身旁跪着的小周。杜大夫仔细观瞧,大惊失色道:“回大人,此人虽容貌被毁,但身形举止应该就是当初屋内的另一名年轻人!”
“周勤,你还有何话说!”包大人圆睁虎目,惊堂木声震得丁三耳朵直嗡嗡。
周勤面色惨白,怒吼道:“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扭过头恶狠狠的盯着杜大夫:“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根本不曾生病,你为何害我!”说完已是浑身颤抖。
丁三眉毛一挑,心说,这果然是撒谎的最高境界啊,要先欺骗别人,首先要欺骗自己,看周勤这个样子,估计他早已经被自己洗脑了。
包大人凝眉沉眸怒喝:“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王嫣柔已经傻了,双手轻扯周勤衣袖,喃喃道:“相公。。。。。。”
周勤望向自己的夫人,神色悲怆地握住王嫣柔的双手,轻轻的拍了拍,猛然回头对着包大人连连怪笑:“好,好,想我寒窗苦读,却因一场大病无缘大考,反而被一个只一心寄情山水的人考中状元,你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若是我能参加大考,这状元之位还能是他么!”说着愤恨的指向小周。
“不知包大人如何判我?”周勤冷声问道。
“按律当斩!”
“我没罪,我怎么可能有罪!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老天爷不会让我死的!!!”周勤仰天怒吼。
看着声嘶力竭的周勤,丁三十分同意他的说法——他是没有罪,他有病。
周勤突然转身窜出衙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待王朝马汉去追时就听衙门外“轰”的一声,紧接着有人喊:“快来人啊!墙倒了,有人被砸在下面啦!”四校尉前去查看时,周勤早已断气了,巧的是所倒的墙下正好有一个铁质的短隔板,正硌在周勤脖子下,墙压下来,周勤的脖子也被铁板硌断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原本堂上呆若木鸡的王嫣柔闻此也晕死过去了。
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王嫣柔努力的睁开双眼,眼前人影晃动。
“女儿。。。。。。”王丞相低唤一声,
老丞相原本精神矍铄,如今为此事也是一下苍老了许多,见她不疑惑,老丞相解释道:“你晕倒在大堂之上,这里是开封府的客房。”
王嫣柔没有应答,只是两眼空洞的望着上方。
老丞相见此心里更是难过的不行,劝道:“柔儿,你身怀有孕,要当心身体。”
“什么,爹,您说我有了孩儿?!”王嫣柔挣扎从床上坐起,瞪大了眼睛。
老丞相见她如此,流着泪,默默的点了点头,王嫣柔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父女二人就在这开封府客房内抱头痛哭。
就在此时,一个人闯到屋子里,“扑通”就给王嫣柔跪下了。王丞相定睛一看,居然是残疾的小周,顿时大怒:“你来做什么?!”
一个瘦小的人影踉踉跄跄的跟过来,嘴里还嚷嚷:“小周,小周,快回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急急忙忙赶来欲拦小周的丁三。
“你又来干什么!!!”丞相打眼一看是丁三,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
“草民叩见丞相。。。。。。”这个可是丞相啊,貌似在这北宋政府里皇帝老大他老二了,丁三无奈的跪下,今天还没带护膝,膝盖又是生疼。
“丞相,小周是来跟丞相还有周夫人请罪的。。。。。。”丁三为小周的行为解释道,低头用余光瞄了一眼王丞相,王丞相一点儿都没有让丁三起来的打算。
“请罪。。。。。。你何罪之有?你让我没有了夫君,腹中孩儿还未出世就先没有了父亲,让为父年老没有了女婿,你何罪只有?”王嫣柔不看他二人,只是冷笑道。
王丞相见女儿如此,也是声泪俱下:“孩子。。。。。。”
小周闻此,便在地上连连叩头,表达自己内疚的心情。
王嫣柔示意王丞相将她扶起,死死的盯着小周,冷声道:“够了,你不用在这儿猫哭耗子,你以为即使你这样,我的夫君就能死而复生么?我就会原谅你么?我腹中的孩儿就会原谅你么?好好做你的状元去吧,滚!”
“小周,你给我起来!”丁三站起来,死命的把小周往起拽,但小周死活不肯起来。丁三见小周不起来,便挺立身形,直直的回视着王嫣柔,怒道:“小周心善,跟你这儿矫情,我可不是,我一介草民没文化,不懂什么文绉绉的大道理,看你是孕妇又是未亡人,听你抱怨几句就不计较了,但你好赖不知不说人话我就忍不了了。你没了夫君,那茅屋中好心的老樵夫怎么算?!为了救你的夫君连夜请大夫还照顾与他,最后反而被他杀害,就你相公的命值钱,他的命就不值钱是么!”
“我跟你说,你丈夫没了,你也有责任!包大人曾劝说过,若是认罪伏法,念在与丞相多年的交情上也能从轻发落,那样刚正不阿的人都能这么说,可想而知包大人用心良苦。而你呢,却推波助澜百般阻挠,不调查清楚就一味偏袒,让那周勤更加坚定自己有了靠山,拒不认罪,直到走到最后一步。包大人虽没有铡他,但他仍然遭逢意外身首异处,这正是天作孽犹可脱,自作孽不可活!”
说完觉得不过瘾,又火上浇油道:“你要是愿意恨小周也可以,没人管你,我建议你最好让你孩子也跟着一起恨,让他也从小就不分是非,不明事理,让他早晚成为第二个周勤!你看我的建议怎么样?我劝你啊,好好养病,好好教育你孩子吧!”说完头也不回的搀着小周走了,只留下原地发愣的一对父女。
走廊的尽头,一个红色的身影隐在暗处,仿佛若有所思。。。。。。
。。。。。。。
“诶,三儿,你看我这两天皮肤是不是莹润点儿~”公孙先生贴着一脸的黄瓜片推开丁三的房门,却见她正在收拾行李。
“公孙先生,你这是?”说话的是正好路过丁三门口的包大人,包大人此时一身便装,发髻上别着一根很旧的牙簪,而包大人身后则是同样一身便装的展昭。
丁三还从来没见过展昭便装:只见展昭一身蓝衣,白色束腰与发带,端秀挺直的鼻梁,儒雅中亦带着洒脱的英挺气概。丁三的脑袋中蹦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展大人你如此妖艳,你家里人知道么。。。。。。
“啊,这。。。。。。”公孙先生的惊呼倒是让丁三回了回神,只见公孙先生慌手慌脚的把脸上的黄瓜片迅速胡噜下来,尴尬的看着包大人。
包大人面露疑色,见公孙先生的额头上还粘着一小片薄薄的黄瓜,便伸手替他揭了下来,轻轻的放到公孙先生的手心里。
包大人诧异的问面色绯红的公孙先生:“先生,你。。。。。。很热么?”
“啊,是有点儿。。。。。。”公孙先生看着天花板回答道。
“丁三小兄弟这是?”展昭见她打着包袱挑眉问道。
“嗨,这不是小周的案子结了么,皇上也封了小周为安祥侯,咱也是时候该撤了~”丁三一边打着包袱一边回道。
“小周不是让你跟他一起去他的安祥侯府么,他还没动身呢,你急什么?”公孙先生好笑道。
“我跟小周说不去了。”收拾好,丁三长吁了一口气:“天下之大,何处没有我容身之地,我决定去闯荡江湖!”说完拍了拍胸口小周给的银票,美滋滋的说。
“哎,你这么一走,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公孙先生哀怨道,弄得丁三很是感动,没想到寥寥数日,公孙先生却对咱如此的情深意重,这实在是太让人。。。。。。
公孙先生突然背过身,凑过去捂着丁三的耳朵小声说道:“你那蜂蜜美白面膜怎么配的来着。。。。。。”丁三暴汗,这到底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面膜啊。。。。。。
交代完面膜的配置比例,丁三便向包大人和公孙先生道别,轮到展昭的时候,丁三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咽了口吐沫对展昭郑重其事的说道:
“展大人,永别了。”
她不想再体验那种刺骨的寒冷与恐惧了,一想到展昭眯着眼看自己的样子,就浑身发抖。
展昭的脸上一阵阵的抽搐,丁三见状十分过瘾,刚要背起包袱向外走,就听门外有人匆匆来报:“包大人,出人命官司了!”
包大人皱眉:“什么人命官司?”
“说是金龙寺死了个和尚,好像叫法海!”
听到“法海”二字,丁三身形一僵——得,看来这回又走不成了。
与此同时,她的后脑勺也感应到了来自某猫儿的危险信号。。。。。。

☆、第10章 意外与油点子

法海大师死了!
这是丁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原本还想在闯荡江湖之前买个果篮之类的去孝敬孝敬大师,可如今已是阴阳两隔。
仰天流泪,自己这辈子是柯南么?怎么走哪儿哪儿死人。。。。。。
。。。。。。
开封城外,当下的气温已经开启了烧烤模式,丁三汗流浃背的跟着展昭屁股后面,走在前往金龙寺的小路上。
丁三斜眼儿瞪了一眼展昭红色的背影,嘟嘟囔囔:“开封府明明就有马车却还要走着走,也不怕到了金龙寺法海大师都招苍蝇了。。。。。。”
抱怨归抱怨,不过这次到金龙寺可是丁三向包大人主动请缨,她把自己如何相识法海大师,以及法海大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事情对包大人如实相告,并希望能够见法海大师最后一眼,于是包大人便同意丁三与前去调查的展昭同往。
突然,展昭身形一顿,丁三一直低头走没注意,一头撞上展昭的后背,“嘶。。。。。。”揉着鼻子,丁三带着哭腔的问:“展大人,怎么停下了?您后背是铁打的还是怎么着,这么硬。。。。。。”见某猫眼神犀利,后面的一句话就变成小声嘀咕了。
展昭盯着丁三呲牙咧嘴的样子,嘴角微翘道:“丁小兄弟,这天这么热,不如我们……”说到这儿,展昭故意拖长了音儿。
丁三心中狂喜,看来这猫儿还是挺人道的,终于肯停下来休息了,于是便瞪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展昭似笑非笑的脸。
“不如我们,再走快些吧!”展昭微笑的建议到。
“呵呵……好……”丁三的心中跑过了一千只草泥马。
由于走的是一条不为人知的小路,再加上展昭的虐待,丁三和展昭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走到了金龙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丁三心说,我的个乖乖,想当初咱跟着香客走官道可是足足的用了大半天!
到了金龙寺,山门之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小和尚,赶紧将二人引到了偏殿。
偏殿正中,一群和尚围着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低首诵经。一个身着八宝袈裟的老和尚见展昭二人,立刻起身相迎。
“阿弥陀佛,想必这位就是开封府的展大人吧,老衲法如,是本寺的方丈。”老和尚双手合十行礼道。
“原来是法如大师,在下展昭,乃是包大人派来调查法海大师一案的,倒时还要请法如大师多多指教。”展昭抱拳回礼。
“哪里哪里,展大人言重了,敢问展大人,这位是?”法如方丈扭头看着丁三,向展昭询问道。
丁三此时正琢磨这方丈的名字呢,丝毫没发现法如正在打量着她:法如,法海?两个人是同辈师兄弟?
“呃……”展昭一下子被法如大师问住了,瞥了一眼身旁并不是开封府衙役的丁三,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丁三回过神来,见二人望向自己,便回道:“法如大师,我姓丁,法海大师曾经救过我一命,听闻大师圆寂,前来吊唁。”
“原来是丁施主。”法如大师微微点头。
“白布之下是否就是法海大师的尸身?”展昭向法如大师问道。
“没错,正是。”法如引二人来到担架前,行了个礼,念了声“阿弥陀佛”后撩开白布。
二人也学着法如大师一般行礼后,走到了切近。只见法海大师闭着眼,睡着一般,就像丁三来到这个朝代第一眼见到的一样慈祥,那段在金龙寺被法海大师照顾的画面一幕幕的浮现出脑海,丁三的鼻子有点儿酸。
再向法海大师仔细看去时,却发现法海大师皮肤裸露之处有着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瘀伤,有的甚至还带着血渍,洗的发白的旧僧衣也被泥水染污,最奇怪的是,他的脖子正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
“法如大师,这是?”展昭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指了指法海大师的脖子。
法如叹了口气,道:“是摔断的。”
“哦?摔断的?”展昭似乎有了兴趣。
丁三心中一阵恶寒,扁了扁嘴:人家脖子摔断了,还一脸的兴致盎然,变态猫!
展昭似乎窥探到了丁三的心中所想,眯眼看她,吓得她偷偷的吐了吐舌头。
“是僧人今早在偏殿旁的石板小路上发现的,昨夜下了场雨今天清晨才停,石板小路平时就很难走,雨后更是湿滑无比,法海大师应该是因为如此,才意外滑倒摔断了脖子。”
“意外?是谁发现的法海大师?”展昭疑声问。
“是我,”一个小沙弥站了出来,“两位施主,小僧法号慧心,当时小僧正准备穿过偏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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