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自从上次一别后,我就一直到处在找你,所以对街上的人都特别留意,今早上我上街买东西,离老远就看见有个长的像三哥的人和一个官差大人打开封府出来往城外走,因为不确定是否是三哥,又怕错过,便一直跟着。没想到,还真的是三哥!”小桃红激动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不叫“恩公”,这一口一个“三哥”给丁三叫的飘飘悠悠的,想在开封府中,大家不是叫她“三儿”就是“小三”搞得自己好像天天去破坏别人家庭似的。。。。。。感觉到来自身后寒冷而又强大的气场后,丁三赶紧正经的为展大人介绍到:“展大人,这是桃红姑娘。”接着又为小桃红介绍到,“这位是展大人。”
小桃红闻言飘飘下拜:“见过展大人。”刚才只顾着激动的跟丁三说话了,这会儿才抬眼偷偷的打量着传说中的御前四品带刀侍卫,人称“南侠”的展昭,果然如传说中般风流倜傥,不自觉的面色一片绯红。
“桃红姑娘的歌家喻户晓,展昭失礼了。”没想到这展昭平时假么假事的,对付女人倒是拿手的很。
“展大人折煞奴婢。”小桃红脸更红了。
丁三看了看小桃红,再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展昭,心说,这小桃红刚还在咱这儿“三哥”、“三哥”的叫着亲呢,只看了一眼展昭,就如此这般,啧啧,这展昭果然是个蓝颜祸水。
小桃红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忙转移话题:“三哥的大恩大德桃红还没来得及报答,不如去万春楼稍座?”
“好。。。。。。不行,我现在有要事在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日后再相聚也不迟。”刚想答应,感觉自己身后的气温又降了几度,马上改口。
“如此,桃红也就不再勉强,待三哥忙完,桃红改日再报答三哥的恩情。”小桃红有些遗憾道。
一阵寒暄过后,一行人等也都回了城,更忙各的:小桃红回万春楼准备晚上的演出,展昭带老大夫去见包大人,而丁三则是马不停蹄的直奔开封府后厨房。
晚上,
庭院里,空气闷热。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人在葡萄架下啃着西瓜,四人为找这吴大夫在外面跑一天了,现在人证有了,物证也请示皇上取得了。包大人此时胸有成竹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为了让小周明天堂审的时候精神头儿足,早早的就让他睡觉了。
“三儿,你这是干嘛呢?”看着丁三一脸的黄瓜片赵虎忍不住问。
“美容养颜啊。”丁三闷声回答道。
“你一个大男人,养什么颜啊?”赵虎嘲笑道。
“啧啧,老赵,这你就说错了,”丁三从藤椅上坐起,竖了根手指冲赵虎晃了晃。“先不说长相,你看展大人那皮肤,肤若凝脂,吹弹得破。一走出这衙门口那大姑娘小媳妇谁不脸红心跳,哈喇子流到三尺长,左一条手帕右一个香囊,就连卖卤梅水的王大娘,看是展大人,都不收钱的免费喝,要知道她可是连包大人的钱都收的,还不只因贪恋展大人的美色~”
说完大伙儿闷闷的笑。
“这倒也是。。。。。。”王朝搔了搔下巴颏:“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咱没长那么圆满的脸蛋,肤色也是差强人意,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先天不足还不让人后天努力不是,咱也想喝免费的卤梅水,再弄几个免费的手帕香囊什么的。。。。。。”说着还把要掉下来的黄瓜片重新贴好,躺回藤椅中。
“胡说,”张龙吐了嘴里的西瓜籽儿,接着说:“展大人以前在江湖上早就名声赫赫,侠义心肠众所周知,江湖腥风血雨,展大人可是过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你一个小叫花子,对这其中的凶险晓得什么。”
听张龙说自己是“小叫花子”丁三一点儿也不生气,笑道:“哎呀,正所谓是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丐帮不也有乞丐中的翘楚么~虽然没有人家展大人的好武功,好长相,咱这不也没饿死不是。”说着洋洋得意的一片一片把脸上的黄瓜片揭下来,放在手心里,接着说道:“等咱美白成功后,也学展大人去大街上招摇~”
良久,见葡萄架下的四人都不出声,丁三笑得更欢了:“怎么了,是不是心痒痒,也想试试这黄瓜美白?”
“额。。。。。。”四人看着丁三面色复杂。
“哦?展某不记得曾在街上招摇过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丁三身后响起,丁三打了个激灵,从藤椅上弹起来,黄瓜片散落一地,僵硬的回过头——果然是展昭。心中哭泣道,为啥咱每次说这猫儿的闲话时总是被他逮到!再一回头,葡萄架下哪儿还有人,只剩四块西瓜皮在地面上打转儿。
“看来他们四个的轻功又精进了不少啊。”展大人眯着眼睛看着四人消失的方向道。
“那个,展大人您来也不知会一声,西瓜都吃完了,早知道给您留一块了。”丁三赶紧转移话题。
“我对这西瓜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对这黄瓜倒是很有兴趣。”说着用剑鞘指了指地上的黄瓜片。
丁三的脸都皱成一团了,欲哭无泪,怎么说猫儿也是一代大侠,不应该这么小心眼儿啊。
“展某一直有疑问想请教丁小兄弟。”
“大、大人,哪儿能让您请教,请说。。。。。。”丁三心里直打怵。
“小兄弟一直自称是这城中的乞丐,然而展某这几日在城中打探,在此案之前城内乞丐中并未有小兄弟这号人物。在那王氏凶杀一案中,小兄弟似乎连城中街道的位置都不熟悉,并且行事诡异,举止言谈并不像一个行乞之人,还被那万春楼当□□姬小桃红口称‘恩公’着实让展某百思不得其解。”展昭直直的盯着丁三,眼神如同利刃一般。
“不瞒展大人,小人曾在城外的李子树下磕伤了头,险些死过去,是被金龙寺的法海大师所救。大师虽然救了我的命,但我却因此失忆,以前的事情统统不记得了,大师说我可能是城中行乞之人,为了找回自己的记忆,随香客来到这城里,便有了之后这般种种,而桃红姑娘则是小人在机缘巧合下无意的帮了个小忙,没想到却让桃红姑娘记忆如此深刻,小的也是万万没想到。”除了找记忆这段是扯淡以外,其它倒是实话。
“哦,既然都不记得,为何还记得扑克牌和黄瓜美容?”展昭挑眉冲丁三微笑道。
“啊,这个,这个是小人瞎想的。”丁三的嘴角一阵抽搐,僵硬的笑着。
“那丁小兄弟当真是天资聪颖,展某佩服,明日堂审,小兄弟是原告一方,天色已晚不如。。。。。。”
“小人马上就去睡觉,为明天做好准备!”话还没说完,便一溜烟的跑没影儿了。
展昭看着丁三消失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庭院中,云散月现。
☆、第9章 赝品与真迹
“为何这周勤迟迟不肯到案!”包大人震怒。
“回大人,那周夫人说,若是审理她的诉状,她自是会与她夫君来这开封府一趟,若不是,免谈。”王朝无奈的回道。
“荒唐,事关重要,怎可儿戏!”包大人脸色一沉。
“属下也是这样劝道,那周夫人却说她相公是当今状元,岂能让几个衙役三番五次的请去开封府。”
“臭不要脸!”丁三一拍桌子,这周夫人无耻的样子颇有自己当年的神韵啊!丁三弄出的动静太大,引来周围侧面纷纷,只好干笑着缩回了手,像包大人建议道:“那个,大人啊,要不然我和小周就当把被告,过过瘾?”说完扥了扥小周的袖子,小周也冲包大人点了点头。
“如此也好,待那周勤到案,本府自然为你翻案,还你公道!”包大人凝眉正色对小周说道。
“升堂。。。。。。”
“带原告王嫣柔!”王朝朗声报。
“民女王嫣柔见过包大人。”王嫣柔飘飘下拜。
“草民丁三与草民的朋友周勤,叩见包大人。”丁三与周勤向包大人叩首,磕头这件事呢,是丁三在这陌生的北宋最熟悉的事情了。见王嫣柔立在自己身侧,便愤愤的想:*就是不一样,大堂上都不用跪,还好咱未卜先知昨天晚上用DIY面膜贿赂公孙大人,让公孙大人给咱和小周做了两个“护膝”,让咱跪起来是“so easy”~公孙先生那针线活赞的,针线紧密,针脚齐齐,顺手还给绣了朵颇为风雅的梅花。。。。。。啧啧,估计就连女人都自愧不如,想到此,偷偷的冲案桌后的公孙先生竖起了大拇指,公孙先生则趁人不注意,回了她一笑。
“丁三,本府问你,为何这周勤不亲自回本府的话?”
丁三心领神会:“回大人,草民的朋友乃被人所害,被利刃割断了手掌,被毒酒毒哑了喉咙,灼伤了面目,想那凶手当真是灭绝人性,惨无人道,禽兽不如!如今他手不能书,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好由草民代回,求包大人见谅。”一席话是夹枪带棒,直指周勤。
“一派胡言!大人此人口出狂言,无中生有,还望大人治他一个诬告之罪!”王嫣柔拿手点指,横眉冷视。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丁三若无其事的望天。
“你说我相公!”
“我指他名到他姓了么?”
“你,你。。。。。。”王嫣柔气得说不出话来。
“放肆,大堂之上不得喧哗!”包大人过完瘾后,一拍惊堂木厉声斥责。
“大人恕罪!”丁三假模假式的装出惶恐的样子给包大人叩头。
“王嫣柔,你告这残疾人周勤诽谤诬告当今状元,可有此事?”
“没错,大人,民女的夫君大考夺魁,乃是货真价实的状元,此人无中生有诬告我相公杀人顶替,一定是居心不良,还望包大人治他诬告的重罪。”王嫣柔还气着呢,恶狠狠的瞪了丁三一眼,丁三假装没瞧见,让她这原告当的比咱被告还憋屈。
“如你所说,你夫君当真参加过秋闱大考?”包大人问道。
“自是当然,否则如何夺魁于天下!”王嫣柔坚定的说。
丁三摇摇头,你是亲眼看见了还是怎么着。。。。。。
“好,既然如此,带原告周勤!”包大人吩咐道。
不多会儿,堂下传来一人,身着大红状元袍,不是别人,正是那状元周勤,上堂后见王嫣柔眉心不展,十分心疼道:“让柔儿忧心了。”
如此一幕让丁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按理说这周勤罪行滔天,为名利不惜残害金兰之交实属十恶不赦之人,然而见他待王嫣柔如此这般,不知为什么,鼻子却有点发酸,再恶的恶人也有家人,也有牵挂。丁三曾经偷偷的问过公孙先生,如今证据确凿,这假状元该怎么判,公孙先生斩钉截铁地回答——应是按律当斩。可如今反观书案后的公孙先生,也是有所动容。
丁三偷偷的想,若以后有人待我如此,不管他是否罪大恶极,我定也会如同王嫣柔一般护他如此吧。。。。。。
“堂下所站何人?”包大人将丁三的思绪重新唤回到案子上。
“晚生状元周勤,翰林学士,见过包大人。”刚还心疼媳妇儿的周勤瞬间换了一副嘴脸,开启备战模式。
“你告堂下所跪二人诬告之罪,可有凭证?”包大人问道。
这周勤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准备一条道跑到黑:“自然有凭证,包大人您就是晚生的凭证!”
“大胆,公堂之上休得狡辩,本府如何成为你的凭证?”包大人怒喝,因为脸黑的关系,额上的青筋爆得锃光油亮!
“包大人,想那日在丞相府,包大人亲耳听过晚生将那篇策论倒背如流 ,怎会不是人证?”周勤理直气壮。
“好你个周勤当真是牙尖嘴利,你既说本府曾为你公证,那让本府再为你公证一次如何?”包大人提声问道。
周勤没想到包大人居然不按套路出牌,有些懵,眉头微皱:“不知包大人要如何再次公证?”
包大人微微一笑,道:“还请状元郎当堂写一次夺魁的策论。”
“包大人既已知晓此篇文章出自我手,何必多次一举!”周勤神色微变。
“本府从不知晓此文章是出自你手。”包大人顿时展昭附体,冷声道。
“包大人怎可如此反复,让人如何信服!”王嫣柔厉声斥道。
“周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包大人此时已经进入状态,一点儿也不生气。
“哦?那嫣柔倒是要请教了。”王嫣柔冷哼。
丁三心里十分同情王嫣柔——跟北宋精英讨教,啧啧,no zuo no die 啊。。。。。。
“周夫人,本府的确听过令夫将那篇策论倒背如流,然而却不曾见他亲笔写出,如今包拯手中这份试卷乃是请明圣上抽调的当时的大考的状元试卷,不如让令夫再写一次让本府与这试卷比对,看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包大人说此话时,紧紧的盯着假状元周勤。
“我若不写能耐我何!”此时的周勤已经是毫无技术含量的耍无赖了。
包大人冷声说道:“你一日不写,本府就在这大堂之上留你一日,两日不写就留你两日,直到你写为止!”对付无赖就得用无赖的办法。
不过丁三心里却隐隐担忧:留他写策论咱不会陪着吧?期间管饭么……
“相公,你就写给包大人看,证明你是货真价实的状元郎!”王嫣柔扯着周勤的袖子,劝道。
“这。。。。。。”周勤面带难色,但见王嫣柔眼神急切,只好心下一横:“好,写就写!”
“好!王朝马汉,给他纸笔!”
只见那周勤在纸上刷刷点点,不一会儿便将那篇策论默写写完。王朝将那篇策论呈上,包大人比对后,猛一拍惊堂木:“大胆周勤,竟敢欺君罔上!”
周勤仍然死鸭子嘴犟:“晚生不晓得包大人此言何意!”
“你所书写的策论,字大圆滑,笔笔藏锋,而本府手中这篇抽调的状元试卷笔锋则刚劲有力,情韵欲流,这分明是出自两人之手!”包大人圆睁二目,厉声道。
王嫣柔闻此,也是十分不解的看着自家相公。
“哼,那是晚生为迎合官场之中为人处世圆滑的道理,悉心揣摩近一年,才有所成果,现在来看自然是与当初试卷上的字有所差异,不足为奇!”周勤冷哼道。
王嫣柔听周勤如是说,心中稍稍安定,但仍然眉头微蹙。
包大人高声喝道:“还敢狡辩!传人证杜云清!”
杜云清就是当初丁三和展昭在城郊找到的老大爷。周勤仔细打量这杜云清,心中纳闷,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草民杜云清,叩见包大人。”杜云清——大夫大爷,撩袍便拜。
“本府问你,你居在何处,又以何为生?”
“回大人,草民世居开封府城郊杜家村,以行医为生。”杜大夫恭恭敬敬的回道。
“那你可否认识你眼前身着大红官袍之人?”包大人提声问道。
杜大夫看了看周勤,仔细打量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