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嫣偷偷看了看端坐在两边椅子上的贵妃淑妃贤妃,和另一边的皇子们后,眨了眨眼,她看向宁轻玥,正好对面的宁轻玥也正转眸看她,她立即无声的问道:“我们是不是该走?”这样的场合他们这些外人在场好像不怎么好吧。
“皇上都没有让我们走,我们怎么能擅自走人。”宁轻玥摇摇头,不过……宁轻玥顿了顿再次向乔语嫣眨了眨眼,“不过我们要尽可能把自己当不存在。”
乔语嫣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来,她微不可见的点头,“我知道了,就像你以前偷看我一样,尽量匿藏自己的气息不让我察觉。”
宁轻玥:“……”你也了解的太透彻了。
当即乔语嫣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凌殇墨是聪明人他当即扯扯诸葛珣,让诸葛珣学学乔语嫣,于是他们几个外人在不惊动皇上等人的前提下,纷纷尽可能的隐藏自己的气息,是的自己的存在感尽可能减少,是的皇上等人不关注他们。
而不知道是否他们隐藏的太过成功,皇上还真的,没有关注过他们。
等皇上皇后娘娘和贵妃等人都坐好之后,良妃带着那名女子再次跪到皇上和皇后娘娘的面前。
“求皇上给臣妾做主,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的孩子确确实实是皇上的血脉,现在孩子在这里,请皇上验明血脉后,给臣妾伸冤。”良妃说完磕头下去,实实在在的磕了一个响头。
良妃旁边那名女子也跟着磕了一个头。
其实在看到良妃娘娘时,贵妃娘娘脸色平静,一如往常那样淡然怡静,抿着微笑看向良妃,脸上是欣慰的神色。
而淑妃娘娘同样的温婉贤淑,不过眼底却流露出一点点愧疚和不好意思,在面对良妃时有点不自然。
唯有贤妃在看到良妃时,黝黑沉重的眸子,宛如掀起万丈巨浪,能把人湮灭和搅拌成碎末的漩涡在眼底凝聚,恨意凌厉,杀意滔天,不过贤妃掩饰的很好,她瞬间敛下眼帘,遮去这外露的杀意,不过从她紧抿的唇瓣还能看出一丝冷然。
她这眨眼间的神色变化如果不是离她很近,乔语嫣也感觉不到,不过因为按着男左女右的安排,她被安置在贤妃娘娘的下首,否则她也感觉不到。
当贤妃听到良妃的话之后,原本安安静静的搁在大腿上的双手倏地握成拳头,因为太过用劲手背上青筋暴涨,突突的跳着,不过那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贤妃就轻扯宽袖把手都藏在袖子下面。
此时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开声了,她声音平静和从容,不紧不慢的说道:“要证明血脉是否正统,就一定需要滴血认亲,但是皇上的龙体如何能……”
皇后娘娘正欲说明皇上的龙体如何能随意损害,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但是却被皇上打断,只见皇上轻微竖了竖手,皇后娘娘就立即住了口,“这事事关朕的血脉,朕愿意一试。”
皇上这话一出,良妃娘娘顿时双目涌出泪花,她目光模糊的面对皇上露出一个可以说是惊心摄魄的灿烂笑容。
皇后娘娘闻言身子一僵,不过瞬即她又舒缓身子,端庄万分的坐直身子。
贵妃娘娘缓缓垂眸静静地望着交叠在大腿上的双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搁在下面的右手却爱惜的轻轻抚摸了一下被她小心的藏在宽袖下的一叠纸张。
淑妃娘娘则幽幽的松了口气,脸色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贤妃娘娘的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抖,不过她还是尽可能的劝道:“皇上,龙体为重,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贱人罔顾龙体呢,请皇上三思。”
这时坐在另一边第一位上的太子诸葛溟站了起来,朝着皇上方向躬身启禀道:“父皇是万金之体,不可以随意损伤,不如请太医过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代替。”
“好了,不用再说了,朕主意已定,杨忠。”皇上摆摆手,示意太子诸葛溟坐回去不要多说。
杨忠听到皇上的叫唤之后,飞快的从身后案几上捧出一个托盘,托盘上面垫着一块明黄绸缎,绸缎上摆着一个白玉碗,一把镶崁着各色名贵宝石的匕首,大总管杨忠捧着托盘跪在皇上的面前。
皇上没有说什么,拿起匕首在左手食指指腹上一滑,锋利的匕首才滑过,立即有鲜红的血液从刀口浸出,皇上滴了两滴到碗里之后,皇后娘娘已经紧张的连呼:“快请太医。”而她自己则掏出手绢为皇上包扎起来。
皇上安慰的用另外一支没有受伤的手拍拍皇后娘娘为他包扎的手,安慰皇后娘娘,他没事,不要担心。
而大总管杨忠则捧着那托盘来到那名女子的面子,因为那名女子是跪在地上,所以大总管杨忠也不得不跪在地上。
那名女子二话不说,也拿起匕首在自己左手的食指指腹一滑,同样的挤出几滴血落在白玉碗里。
杨忠非常小心的把托盘放在距离皇上半丈远的一张茶几上。
碗里那名女子的几滴血和原来皇上落在白玉碗里的血,在半碗清水里面慢慢的晃荡着,随着碗里起伏的波浪飘荡,不管是往中间聚拢还是往旁边飘去,那几滴鲜血都没有靠近,更没有相溶。
不管是皇上还是乔语嫣等人都探头紧盯着那白玉碗,盯着白玉碗里面的血滴。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那几滴血没有一点相溶的迹象,各自为政,各自占据一个地方。
贤妃娘娘一见,忽地松了一口气,藏在宽袖下的手也松开,她站了起来,大声道:“皇上,碗里的血并没有相溶,这就证明这个贱人根本就不是皇上的血脉,请皇上立即下旨,把这试图混饶血统,蒙骗皇上的贱人拉下去砍了,以儆效尤,否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随便找个不三不四的人来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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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疑惑不解
贤妃娘娘说着意有所指的瞟向良妃和那名女子,就差没有指名道姓说的是她们母女。
这样赤裸裸的指控良妃她们怎么可能不明白呢,良妃脸色涨红,差点就要冲过去对贤妃甩耳光,跪在她旁边的女子轻轻的扯住她,不过她那黝黑如黑曜石的眸子,眸色暗沉,冷冷地瞟了贤妃一眼。
这冷冷的一瞥让贤妃这个久居上位、高人一等、倨傲不凡的也吓了一跳,人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不过瞬间她就醒悟过来,立即高高扬起下巴,由上往下睥睨的斜睨着那名女子,狐假虎威的哼了一声,“来人这样的贱人还不拉下去。”
乔语嫣非常不屑的朝天翻翻白眼,人家皇上还没有开口,你这个狐狸呈什么威风?不过不知道这个看似英明的皇上是否真的英明啦,乔语嫣缓缓地把目光落在那个白玉碗上,目光微闪。
宁轻玥微微耸了耸眉峰,也同样的把目光落在那白玉碗上,微抿的唇瓣微微一勾,勾出一抹嘲讽,接着他把目光投向大总管杨忠。
宁轻玥毫不掩饰的目光大总管杨忠立即注意到了,他神色不变的慢慢望向宁轻玥。
宁轻玥等他的目光看向他之后,和他对视一眼后,再把目光投向白玉碗,接着再转回去和有点不明所以的杨忠对上。
大总管杨忠心里一怔,宁王这是啥意思?难道是……
大总管杨忠像是察觉了什么不好的事,快速把目光投向那白玉碗,当他细细看白玉碗时,就算老练如他也脸色微变,他不着痕迹的退到门口,小声的和门口守着的心腹说了一句,那名心腹小太监立即快步离开,而大总管杨忠也快步走了回去,继续当自己的柱子。
就在这个时候,贤妃再次叫嚣着要唤人把良妃母女拉出去。
“你还有什么话说?”看不出到底是失望还是伤心还是愤怒的皇上看着良妃平静的问道,就好像询问你吃饭了吗?那么的平静。
良妃脸色变幻不停,从最初的震惊,到不可置信,再到愤怒,再到伤心,再到嘲讽,再到平静,当皇上问她这话时,她已经恢复平静淡定,她抬起头来,仰望皇上,脸上没有半点被拆穿的惊慌和惶恐,她直勾勾毫不畏惧的望着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没有半句谎言。”
皇上脸上看不出喜怒的迎着良妃的视线,没有说话,就这样再次和良妃对视起来。
皇上直勾勾的盯着良妃,细细的看着她的神情变化,好从中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但是良妃的目光从所未有的清明澄清,清澈透亮比透明的水晶还有灿烂夺目。
“皇上,事实就在眼前,还不快点把她们拉下去。皇后娘娘,您看这样的贱人是不是也该一起处置,不能再让她留在冷宫了,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找来贱民来冒充天家血脉。”贤妃娘娘看着不为所动的皇上,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皇后娘娘的身上,希望皇后娘娘处置良妃,神情有点迫切的看着皇后娘娘。
只是皇后娘娘抿着浅浅的微笑,神情淡怡的注视着殿内的一切,对于贤妃的话她没有什么表示,好像今天她是纯粹来旁听的。
来旁听的不止是她,还有沉默不语的贵妃娘娘,和温婉娴静的淑妃娘娘。
太子诸葛溟看了正欲说话时,接到皇后娘娘示意他不要插嘴的目光后,他立即闭嘴低头不语。
三皇子等人同样的没有说话,因为皇上都没有说话,他们说啥呢,不过他们的心齐齐的被挂在半空,甚至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因为她们两个可是他们送过来的,要是真的不是他们的姐妹,他们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这能不让他们提心吊胆吗?
“启奏皇上,臣女有话不知道当不当讲。”就在三皇子等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乔语嫣走了出来,跪在殿中。
“噢,宁安郡主但说无妨。”皇上慢慢抬起头来,越过良妃看向乔语嫣。
“回皇上,其实臣女是有个疑惑不明,怎么想也想不出缘由,所以想说出来,看谁能为臣女解释一番。”乔语嫣继续跪着清声禀报。
“放肆!现在是你……”贤妃娘娘不等皇上说话已经大声呵斥,不过当她接收到皇上骤然变得冷厉的目光时,她的话说不下去了,惶恐的低下头,不过那愤愤的脸色怎么也掩饰不了。
乔语嫣暗暗不屑的撇撇嘴,这样的道行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皇宫生存下去的。
“不知道宁安郡主有什么疑惑?”皇上好像被乔语嫣的话挑起了兴趣,他好奇的问道。
“回皇上,臣女不解的事是这个白玉碗里的血,要是两个的血不同血脉不相溶还可以说,那为什么连各自的血也不相溶呢。”乔语嫣装着不解的望向那白玉碗。
此时白玉碗里的几滴血依然各自为政,一点相溶的迹象也没有,而乔语嫣的话提醒众人,两人的血不能相溶还可以说的过去,那么为什么各自落下去的血也不相溶呢?那不是很奇怪吗?
众人齐刷刷的露出同样不解的神色,不过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是诧异了一下下,就想到什么齐齐的皱了皱眉头。
皇上更是黑沉着脸转眼瞟向大总管杨忠,大总管杨忠立即露出一个愧疚的神情,那模样就像在说,皇上都怪奴才,奴才已经派人去抓人了。
皇上和大总管杨忠毕竟相对了几十年,对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和神情的变化都非常清楚,当然也知道杨忠这脸色是什么意思,皇上黑沉的脸色才慢慢恢复过来。
贤妃娘娘刚刚还急迫倨傲的神情霎的一变,变得有点慌张不安,不过她很快稳定情绪,深深地吸了口气,很镇定的往前一步,好像要说什么的看向皇上,接着不知道是不是太过专注看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踩到摇曳及地的裙摆,贤妃娘娘身子一歪,就像旁边坠去,所坠的方向正是那白玉碗所在的方向。,如果给她砸个正着,肯定会打翻那白玉碗,甚至把白玉碗打破。
“啊!”贤妃娘娘短促的叫声立即被一道闪电般的身影打断。
只见那名跪在良妃娘娘旁边的女子把身子歪倒的贤妃娘娘扶了个牢牢实实,“娘娘站好了,可不要再歪倒了。”
把贤妃娘娘放平之后,那名女子才慢慢退回去跪好。
乔语嫣暗暗在心里道了声,好武功。
因为在她和贤妃之间还隔了个良妃,而她能瞬间站起来,还闪过良妃,扶住贤妃,若是没有极好的轻功和内力根本做不到。
贤妃娘娘神情颓败又愤恨,她狠狠地盯着那名女子,该死的,她的武功竟然这样好,她就算再次破坏她也定能抢救,但是她知道自己可不能再次使出刚刚那样的伎俩了,否则第一个不饶她的就是皇上了,她该怎么办好呢。
“传太医。”就在贤妃思虑个不停时,皇上吩咐道。
“是。”大总管杨忠领命到门口,吩咐小太监去传太医了。
太医很快就到了,他跪下向皇上和皇后娘娘和一众妃子皇子磕头行礼,却被皇上扬手打断,“免了,你过去看看那白玉碗,看看有什么不妥。”
皇上非常直接的就直直正中那白玉碗,其实太医在进来时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良妃和那名女子,他就惊愕了一下下,不过他为太医多年,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装着没看到,装着没听到他都懂,所以他目不斜视的走到白玉碗旁边,半跪下去,细细检查起来,还俯下头去嗅了嗅,还从医箱里面拿出一条干净的银调羹,从里面滔了一点出来,用手指沾了沾,相互摸了摸,接着他转身面向皇上禀报道:“回皇上,这白玉碗被人擦了能防止血液凝聚的药物。”
“这药物能防止血液相溶吗?”皇上听了立即问道,那语气显得有点急迫,一改之前的淡定。
皇后娘娘微不可见的身子一僵,她把看向太医的目光缓缓地转向良妃,搁在大腿上的玉手以非常缓慢的姿势握成拳头,望着贤妃暗道一声,废物。
“回皇上,是的,这药物的作用就是防止血液相溶,就算是自己的血液也相溶不了,这种药物一般用在金创药上,起到止血的作用。”太医解释道。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好像有好多人来到门前,大总管杨忠立即快步走出去,没一会他又快步走了回来,俯身到皇上的耳边小声禀报,“禀皇上,已经把人抓回来了。”
“嗯,朕知道了,就由你去取一碗干净的水来。”皇上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过他先不管那些被抓的人,反而要太医去取干净的水。
“臣遵命。”太医从自己的医箱里面取出一个银碗,亲自去打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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