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奴隶,大多是从境外掳来的异族人或是流放的犯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小孩子。
花无缺刻意换上大哥花富山的衣衫扮成男人和父亲耿有财一起去买男奴。
刚踏进牲口市场便有冲鼻的臊腥味扑面而来,花无缺差点被熏晕过去,就算她不是千金贵体,被这么浓重的味道冲到也难免作呕,甚至连眼睛都开始泛酸。
“无缺啊,我们真要买那些异族人和犯人啊?很危险啊!”耿有财用袖子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道。
“不买谁干活啊!”她也不想花银子买人好不好。
喵喵,谢谢哼哼和多拉的支持!
买个男奴当驴马(2)
花无缺捏着鼻子在马匹、驴子、骡子中间穿行,反正已经到了这里,就别矫情了。
耿有财问了几个贩卖牲口的商人后才知道卖奴隶的地方。
今天是大集,所以来赶集的人众多,同样买奴隶的人也是不少。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卖奴隶的高台围个水泄不通,其中不乏有看热闹的人。
花无缺可不是柔弱女子,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来买个男人回去帮铺子里干体力活,当然得靠前选个合适的,所以她左推右拨硬是挤到了最前排。
说实话,奴隶市场的味道并不比卖牲口那边强不了多少,还多了人的汗臭味、口臭味!
买卖奴隶是官家允许的交易,所以交易市场里有官府的人负责监督和登记整个过程。
花无缺扫了圈台角缩成一堆的奴隶们,肤色、发色各有不同,还挺“国际化”的。
不是她丢了良心、没了同情心,实在是在付出这些多余感情的前提是她得自己能活下去。
台上正在拍卖一个小男孩儿,看样子也就十一二岁的模样,皮肤白希、头发乌黑、大眼睛……看来人贩子特意给他梳洗一番,自然是别有用意!
“乌曼男童,十一岁!”一个长得一脸横肉、粗壮的汉子把男童往前一推嚷道,“五两!”
“十两!”
“二十两!”
“五十两!”
叫价声此起彼伏,听得花无缺心惊肉跳。
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男童就这么贵!再看看那些叫价的人……
打了一个冷颤,花无缺收回视线。
男童以一百二十两的银子被卖给了一个肥胖、穿着铜钱花纹长褂子的中年男人,那男人的手指上戴着三枚硕大宝石戒指,望着男童被带下来时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
陆续又有奴隶被推到台前来叫价贩卖,但不是太瘦就是太凶、或是女人与小孩子,花无缺不禁有些急躁,看来今天她要无获而归了,下次大集要半个月以后,家里现在就需要人手!
“蒙萨男子,二十四岁!”壮汉又扯过一名脏污的男人,那男人踉跄了一下站稳身子,垂着眼皮望着自己的鞋面。
咦?这个男人还不错!
身材瘦削而不瘦弱,结实的手臂肌肉鼓鼓又不夸张,低眉顺眼的样子也不凶恶可怕……
“喂,能不能让他抬一下头!”花无缺在台下喊了一嗓子。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我现在是男人!我现在是男人!偷咽了一口口水,花无缺挺了挺脊背。
不等奴隶贩子命令,那男人便自己抬起了头。
好漂亮的一双眼睛!花无缺第一眼便定在了他的双眼上,虽然脸上脏兮兮的、黑眼圈也显得眼窝很深,但不影响那双眼睛的明亮!
因为有胡子,也看不清他的真实模样,只是脸上没有凶恶之气,而且他抬了一下头后又垂了下去。
就是他了!花无缺按了按自己的荷包,她今天带了二十两银子过来,一定要用这钱买下这名男奴!
嗯哼,预报一下,男猪角要出来了。
此男主个性很好,灰常好。
买个男奴当驴马(3)
“蒙萨男子,二十四岁!十两!”奴隶贩子竖起一根手指。
“十一两!”花无缺第一个喊价。
所有目光又齐刷刷投向她,她坚定的竖起一根手指。
“十二两!”有人像开玩笑似的跟着喊。
“十三两!”又有人喊。
每有人加一两的价,花无缺就恶狠狠的看向对方。
等加到十八两时,花无缺有些急了,再加下去,她带的银子就不够了!
“十八两!十八两!还有人叫价没!”奴隶贩子扫视着下面的人。
咬咬牙,花无缺也豁出去自己这张脸了,“十八两一百文!”
人群里发出哈哈的大笑声,所有人都嘲笑起花无缺的抠门。
耿有财捂着脸躲在一旁不敢看自己的女儿,他也觉得很丢脸。
“十九两!”又有人跟着喊价。
混蛋!你着急要这个男人作什么!花无缺又一记眼刀扫过去,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人,但她真是恨不得一眼刀砍死对方!
犹豫着要不要喊二十两时,台上那名待卖的奴隶突然朝奴隶贩子说了几句什么,那奴隶贩子点点头,手里的马鞭指向花无缺的方向喊道:“那位公子,二十两把这名蒙萨男奴卖给你,买不买?”
“买!买!”花无缺激动得跳起来,她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奴隶贩子点点头,让手下牵着那名蒙萨男子下了台子,花无缺也不管自己老爹跟不跟得上就挤到了楼梯口。
“这位公子,跟我到府衙文书处做个登记吧。”牵着男奴的汉子道。
“哎哎,好!”花无缺紧紧跟着他们挤过人群朝临时的奴隶买卖文书处走去。
到了文书处看到前面有两个刚买了奴隶的人在做记录,另外一个正在等着给奴隶烙府印。
府印即奴隶最初被买卖地的印烙,若是被主人转卖到他处,则要重新到府衙登记再烙上当地的府印。
凄厉的惨叫声过后,被红红烙铁烫压过肌肤的男奴堆倒在地上,他的主人捂着鼻子站在远处。
“买主姓名!”做登记的书记官低头例行公事地问道。
“花无缺。”花无缺忙报上姓名。
“做什么的……花无缺?”书记官抬起头来,漂亮的丹凤眼闪了闪,“花姑……花老板?”钱墨璇的黑眸里写满了惊讶。
“啊,是钱把总?”花无缺也一眼认出了这名书记官,正是经常去她家买米面的把总钱墨璇!
看一眼花无缺身旁的奴隶,钱墨璇有些诧异,“花老板您买男奴?”
“啊,哈哈。”花无缺讪笑了两声,“我大哥腰受伤了,我家缺个扛米扛面的伙计,雇人又太贵了,不如一劳永逸买个男奴回去。”多亏这个时代有奴隶交易啊。
低头看了一遍奴隶贩子呈上来的关于奴隶出处的印鉴单子,钱墨璇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名奴隶是他国的战俘,非军职,文书上说是边境老百姓……”
“老百姓好啊!老百姓好!”花无缺真觉得自己是拣了块宝,竟然买到了不危险的奴隶,太好了!
“可是……”钱墨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抬眼看着那名胡子盖去大半张脸的男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清白的奴隶出现在这里了。”
男猪角!!男猪角!!
买个男奴当驴马(4)
“喂,公子,别婆婆妈妈的行不行!”叉着腰站在炭火桶前的彪形大汉不耐烦地皱皱鼻子。
花无缺咋舌地看着自己买的这名奴隶后背上张牙舞爪的团龙……这个狰狞的怪兽应该是龙吧?
莫不是自己买了一个麻烦,其实这名二十两买下的男奴并非“清白”?
脱去上衣的男奴似乎也等的不耐烦了,转过身看着发傻的花无缺,“烙哪儿?”
“啊?什么放哪儿?”花无缺发怔地抬起头,“哦哦!”她这才想起来,正准备给自己的奴隶烙府印。
钱墨璇给男奴登完记后,就是该给他烙府印了,但男奴一脱下上衣,花无缺就被他后背上的纹身吓到目瞪口呆。
“那个……”花无缺打量了一下男奴……赫鹰微脏的身子,这个纹身占据了整个后背,少许延伸到肩膀,如果烙在背上就会破坏了这副纹身的完整性和美感,若是烙在胸前又破坏了赫鹰结实、具有线条美的胸肌和腹肌……
哎呀,真是为难。
“干脆烙在脸上好了!”负责烙府印的汉子等得闹心,直接拿起炭火里烧得通红的烙铁走了过来!
“住手!”花无缺跳上前阻止汉了的粗鲁行径。
自己怎么被赵铃儿传染了花痴!花无缺暗骂自己发傻。
“烙在手臂那个纹身下面一点点的位置就好!”她指着赫鹰肌肉鼓鼓的手臂道。
“麻烦!”汉子皱着眉头扯起赫鹰的手臂,“烙哪儿不一……”
“住手!”花无缺又出声阻止烙府印的汉子。
“怎地!你还有完没完!”汉子急了,瞪大眼睛像要吃了花无缺一般。
花无缺扬扬下巴,强作镇定地道:“这男奴是我的,以后要在我店里帮忙,烙得丑了影响我店铺的形象!我……我来烙!”
“狗屁!”汉子发起火来,“给奴隶烙印就像给马打蹄铁、给牛羊烙家印一样,什么好看赖看的!”
“豹子!”做完登记的钱墨璇从案前站起来叫着烙府印的汉子,“花老板想烙就让她烙,后面还有别的老板等着呢!”
叫豹子的男人啐了一口,把烙铁扔到炭桶里,梗着脖子、瞪着眼睛看着花无缺和赫鹰。
花无缺擦擦汗,说实话她本不想多事,但这种把奴隶当成牲口看待的行径还是让她反感。
走到赫鹰面前,花无缺又打量了一番他。
烙在手臂那个位置也挺时髦的,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并不这么认为。
赫鹰低头看着面前这位瘦弱的公子爷,蓬乱胡子下的嘴不禁抿了抿,“老板,要不要烙在屁*股上?这样没有人能看到。”
啥?花无缺又瞪大眼睛抬头迎上赫鹰漂亮的黑眼。
如果她没看错,这名男奴黑眸中刚刚闪过的是不是调侃与戏谑的神色?
真是不知道感恩的东西!也不看看她是为了谁才和那个凶巴巴的汉子吵起来,她虽然认命的入乡随俗、入穿随越了,但还是很具有人道主义思想的!
“烙铁红了,快烙!”豹子抓起烙铁递给花无缺。
花无缺接过烙铁手一沉,差点把红烙铁砸自己脚面上!这么沉!
周围传来扑哧扑哧的嘲笑声,最大声的那一个就是豹子。
赫鹰的手托着花无缺的手,是他在紧要关头挽救了她的脚。
猛男!猛男!
鸟儿喜欢野兽男,喜欢的肌肉男!
极品家人
“我自己来。”赫鹰从花无缺手中接过烙铁,看着自己的右臂道,“烙这儿?”
花无缺点点头,甩着手。
赫鹰眼也不眨的把那烙铁往手臂上一印,滋喇喇的声音和皮肉烧焦的味道令人欲呕。
花无缺一捂嘴跑到一边,实在看不下去了。
**
“这是我爹、这是我大哥、这是我继妹、这是我弟弟。”花无缺站在米油铺子后的庭院里给赫鹰介绍着自己的家人。
“各位老板好。”赫鹰说话时声音低沉,还带着几分生硬,可能是不太会说金台国的语言之故。
花无缺摆摆手, “从今天开始,你的老板只有我一个人,我叫花无缺。他们……”扭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家人,花无缺不客气地道,“他们命令你做的事中,除了搬东西、挪东西一些体力活之外,任何你觉得可能有损店里生意和赚钱的事,你都不要做,或问过我之后才能做!”
“无缺!”除了弟弟耿富有之外,其他三个都不满地瞪向花无缺。
“无缺,如果爹想让他搬些木头和劈烧火用的劈材呢?”耿有财不高兴地问,“他也不用听吗?”
“家里所有体力活都由赫鹰干,但你们自己的活都自己做!”花无缺冷冷地扫视着想借机“轻松”的家人。
“那卖油、称米、称面的活儿……”花富山犹豫地瞥了一眼大妹,“我想看看书……”
“看什么书!”花无缺河东狮吼地冲到大哥花富山面前,“秋闱都过了,你看什么书?别的秀才、书生等着盼着秋闱,我也特意放了你三个月的假看书,结果哩!秋闱前一天你竟然拉肚子!大夫看了查不出毛病来,你是不是有恐考症!”
花富山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嚅嚅的不敢说话。
“无缺,什么叫恐考症?”赵铃儿最喜欢问花无缺那些新鲜词儿都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以前从来没听过,很想在和其他女子聚在一起时讲出来卖弄。
转过身白了一眼继妹,花无缺疲惫地道:“就是害怕考试,一到考试的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生病或不舒服的病。”她走到摆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下,“反正以后体力活交给赫鹰做,你们也不准偷懒!”
大家都应了下来,各自回房或到店里去。
“大哥!”花无缺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叫住准备去店里看店的花富山,“找两件你的衣服出来给赫鹰穿。”
花富山转身又往自己的屋里走。
又看向赫鹰,花无缺嫌恶地道:“赫鹰啊,你自己烧水洗一洗,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一些,下午跟大哥熟悉一下铺子的情况……对了,厨房的锅里应该还有热过的馒头,饿了就吃。”
赫鹰看着好像很累的花无缺,低头应声,“是。”
“还有啊。”花无缺又想起一件事,“那个你不要以为我们家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其实我们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隐退江湖在此开个小店打发时间。”
“是。”赫鹰声音平板地应道。
“所以你不要想着逃跑,也不要想着对我们怎么样。”花无缺继续恐吓着赫鹰,“若是有矛盾呢就找我来谈,我会开解你……”
“是。”赫鹰抢先应道。
好吧,我把男猪角设成“沉不可测”型好了。哈哈哈
洗澡等于整容
花无缺看了一会儿赫鹰,而赫鹰也老实地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最后,花无缺满意的点点头,“那好,你就先拾掇一下自己吧。”站起身,她准备回房睡个午觉,没有好的休息,她就没有灵活的头脑。
望着花无缺的背影直至消失,赫鹰的双眸里闪过笑意。
这个女人挺有趣的!
**??????
这……这个男奴是洗澡去了还是整容去了!
花无缺全家目瞪口呆地看着换上花富山的衣衫后尴尬的赫鹰。
赫鹰比花富山高出很多,也比花富山微微结实一些,所以穿上花富山的衣服袖短裤短不说,手臂处的衣袖撑得像要胀开,而且……
花无缺歪了一下头,扫了一眼赫鹰身后那可疑的隆起。
他的屁股也这么翘吗?大哥的衣衫应该不至于瘦成这样吧!
“无缺。”赵铃儿含羞带怯、咬着手指头地扯了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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