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是不满意!”赫连鹰也怒了!“我欺负你、毁了你的名节?这个说法倒是不错!可比什么你看上我的谎言好多了!”
谎言!谎言!她嘴里哪句话是真的?
花无缺被紧紧压在赫连鹰的怀里,被他坚硬又滚烫的肌肉吓到,惊骇的发不出声音来!
“该死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多想欺负你!你眼里、脑子里除了钱什么也看不到吧?对家人苛刻、对客人虚伪、对家奴小气!你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女人!”简直要气死他了!
没道理白天时把他揪上高峰,晚上又给无情的推落下来!
暧昧?他们之间有个屁的暧昧啊!连亲个嘴儿都得自欺欺人和骗她说是作梦吃羊腿!
花无缺的身子轻轻颤抖,这次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赫连鹰的指责!。
她对家人苛刻?对家奴小气?她……
“若是那个钱把总知道你的本性,不知道还会不会借着接济战亡同袍们的家人为理由,每个月都到铺子里买米面了!更不要说,如果他知道你每次喊多给加些份量,可转身却说足斤足量即可的商人嘴脸后,还会把你当成一朵无垢清莲般的倾慕吗?送你胭脂、愿意替你解选秀女之围,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作了这么多,你作何感想?嗯?”赫连鹰的大手抚上花无缺的脸颊,滑至下颌处时猛的捏紧她小巧的下巴,“钱墨璇真可怜,他的苦心白费了!”不要顾谋子。
“赫鹰,你……你……”花无缺觉得眼前这个“家奴”太陌生了!
说话如此有条理、如此不凡,绝对不是一般百姓所能有的气势!
“我忍你很久了,花无缺!”赫连鹰挫败地低喃,俯下头压上那两片惑他很久的纷嫩朱唇!
他错了!他不该以为这次伪装身份混入乌山镇探听军情和绘制地图是件轻松的事,因为他料不到自己会遇到花无缺这个“主人”!
他大意了!竟然没有把握住自己的心防,不知不觉中让花无缺偷溜进心中为非作歹!想赶也赶不走!
他无奈了!对花无缺那紧迫的渴望催促着他又回到了乌山镇、回到了这个女人身旁,可仍然被气得跳脚、心神大乱!
“呜呜!”花无缺被赫连鹰的吻吓到,先是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随后就是手脚乱舞!
他……他怎么又狼性大发!
花无缺的挣扎使赫连鹰暂时离开她美味的小嘴儿,气息不稳地凝望着脸庞红通通的她!
“方才你不是说……如果你更坏一些,就说我欺负了你,然后把我送到府衙行鞭刑吗?”赫连鹰舔了舔嘴唇邪魅地笑道,“有句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如将你欺负了,然后直接去府衙受鞭刑好了!”省得他整日欲求不满的疼痛不已!
花无缺彻底吓傻了!当她被赫连鹰再次吻住,并抱着她压在米袋子上时,她知道他是要玩真的啊!
“赫……赫鹰……”花无缺扭动着头挣开被他舔咬的双唇,“呜……我……”
赫连鹰的唇吻上她的脸颊、她的颈子,在激烈跳动的脉搏处停留许久,然后向下!
天啊!这样下去,就真的演变成呀咩嗲状态了!
“赫鹰,你听我说!”花无缺的双手绵软无力的推拒着赫连鹰的双肩,“我不是……”
“我不听!”赫连鹰抬起左手捂住花无缺的嘴,唇舌继续向下肆虐,另一只手竟然拉扯着她的衣襟!
她是个洁身自爱的女人!她是个洁自自爱的女人!但她不是个桢洁烈女啊!
男色当前,又是自己春/梦的主角,她是不介意( 一夜情)啦,可是……可是……
用力扯开赫连鹰盖在自己嘴上的大手,花无缺懊恼地申吟出声,“我今日来癸水第二天……”
停在逍魂锁骨处的黑色头颅一顿,然后缓缓抬起,俊美的五官微微扭曲狰狞。
“我……我没骗你。”花无缺舔了舔被吻肿的水润双唇,可怜兮兮地迎上赫连鹰的黑眸,“真的。”
他、妈、的!花无缺的眼睛绝对没看错,她真的读出赫连鹰的唇形就是这三个字!
**
他默默的将她送到房门前,看着她推开门迈入一条腿……
“赫鹰。”花无缺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地道,“无论如何,我都谢谢你。”
赫连鹰苦涩一笑,他真的该彻底狠心离开了!这次回来就是个错误!
“如果……我是说如果……”花无缺羞涩地转身,脸上红潮未退,红肿的嘴唇显示着方才被人狠狠的吻过!“如果你真的对我有意,就等到我大哥娶了媳妇、能够接手花家米油铺之后,我们……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一颗芳心其实早就倾慕在这个神秘男人的身上。
好吧,是她蠢,放着有钱大老爷家给名分、给权力的求亲不希罕,放着主动献身救她于水深火热的英俊钱把总不要,她偏偏看上了这个下半身思考多于脑子的男人!
什么能比得上一个人在你的身旁就会觉得安全和踏实的感觉更好呢?赫鹰给她的感觉就是如此,只要他在视线之内,就不会担心发生任何事,除了怕他无需再怕任何人和事!
从长计议?赫连鹰抬起头看着花无缺娇俏的侧影,薄唇抿了抿,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是他把一切复杂化了,如果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会如何面对?
赫连鹰不喜欢仔细深思自己与花无缺之间无形的吸引和剪不断的缠绵情潮!
回到仓库,赫连鹰从一垛米袋后面拎出一个酒坛,香气袭人的酒液倒入大碗中,他拿起来一饮而尽!
抹了抹嘴角,赫连鹰望着窗外的月娘长叹一声:他该拿她怎么办?
好吧,鸟儿承认,又恶趣味了,总喜欢在关键时刻乌龙。
想吃肉肉的坏小孩们,你们不要总跑偏!
钱把总的警告
没容乌山镇的人把八卦聊透,宫里负责选秀女的主选官一行就浩荡的进镇了!
乌山镇官家驿馆内,一名头戴三山帽、身着红圆领藏蓝袍服、足蹬皂靴、腰系青白玉带的宦官站在干净宽敞的客房内,身旁两侧各站两名青衣内侍。
县令史大人到了门外后整理衣冠,报上官号求见皇宫内侍主事总管之一的朱公公。
这位姓朱的宦官正站在窗边看着乌山镇的街景,听到有人求见自己,便走回书案前坐下。
史大人匆匆进入,向皇宫朱总管行礼,“下官参见朱公公!公公一路辛苦了!”
朱公公长着一张白面皮,微微发福的脸和身材都显示着他在宫中养尊处优的地位。
“史大人不必拘谨,快快请起。”朱公公的声音尖而柔,听在常人耳中有些发冷发麻。“一路从都城行来,洒家倒未觉得路途之上有什么辛苦,倒是为皇上挑选适合服侍于身侧的秀女而觉得辛苦。呵呵!”
史大人陪着笑,自然知道挑选秀女的确是件辛苦的差事。
“你乌山县下有三乡五镇,报上来的适龄女子有多少个啊?”端起书案上冲泡好的香茶,朱公公边喝着茶水边问道。
“回公公的话,三乡五镇共计挑选出十七名符合条件的少女……”
“十七名?”朱公公挑眉放下茶盅,看着史大人,“我说史大人,你不会是在和洒家开玩笑吧?其他县可都是三十、四十、甚至上百的往上送人,你们乌山县只选出十七名?这要是筛筛减减,也剩不了几个了啊?”
阴柔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悦与斥责,听得史大人冷汗淋淋。
“请公公恕罪!乌山县与镇本就地处边境,有很多异国百姓也居住于此,而本国百姓又有去他国边境城镇居住者,除去已成亲和已有婚约者,也只能挑选出这十七名……”
“洒家不想听这些!”朱公公气愤的一拍桌子,“已婚的就算了,那些说什么订了婚约、尚未成亲的女子都列在册上!她们的未婚夫能跟皇上比吗?若是选上了,只当他们是有缘无份好了!”
“哎……是是……”史大人只能点头说是。
据说这个朱公公从去势为内侍起就跟随在皇帝身边,一路从王爷府跟进了皇宫,深得皇帝与皇后的信任!所以,这次选秀女的主选任务就交给了朱公公!
像这样的人得罪不起,只能说什么照办就好!
**
她牺牲名节说自己和赫鹰之间有暧昧,结果仍是逃不掉要参选秀女的命运!
听坊间传言,原本只有十七名清白的姑娘符合要求,但皇上身边的红宦官朱公公生气了,让史大人必须凑齐三十人参选才行!
迫于压力,史大人只好把那些已有婚约却未来得及出嫁的姑娘们再列入名册!
花无缺连婚约都没有,只不过是破坏了自己的“名节”,所以未被入册,但此时也只能被列进去充数!
花家人和赫连鹰都很生气,同时也很担心。
“不要紧,我还留了好几手对付那个主选官呢。”花无缺安慰家人道。
赫连鹰表面还是很镇定的,他已经决定要带花无缺回北燕国,所以现在能不能选上并不重要!就算是选上了,他也会把她抢回来!
但花无缺有自己的决定,她想把这个选秀女平安过渡过去,然后给兄长娶房媳妇、继承家业……
筛选这天,三十名女子被带到了驿馆的庭院中,一个一个的进入主选官所在的厅子。
花无缺抽到的是十九签,排在第十九名。
驿馆外面站满了参选秀女们的家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焦急。
花家人自然也在其列,赫连鹰被留下来看铺子。
筛选过程有快有慢,全看参选女子是否合主选官的意!
终于轮到花无缺了,她定了定心神,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厅子。
那间面试的厅子并不大,进门就看到一张书案,书案后端坐着一名表情威严、身穿官服的男子。在男子身后站着青衣小侍和两名白褂蓝底装束的妇人。
“姓名?出身?”看了一眼花无缺,再看一眼名册,朱公公懒洋洋地开口。
原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公公”啊!这细声细气的语调还真是与众不同!
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娘娘腔也见过几个,但哪一个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这位公公的浑然天成、没有违和感!
“姓名、出身!公公问你话呢,为何不答!”朱公公身后的青衣小侍发起威来。
“哦。”花无缺连忙整理衣裙轻轻福身,“民女花无缺,父耿有财、母花明珠。母亲已去世多年。”
朱公公听了花无缺自报家门后,奇怪地问道:“你爹姓耿,你怎么姓花啊?是随了母姓吗?”
“回公公的话,正是!家父是入赘花家,所以……”
“得了得了!这些洒家都不感兴趣!”朱公公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走几步路、转一圈,然后做个拿手的绝活儿吧!”
花无缺按着自己平时走路的仪态走了几步,然后平稳的转了一圈停下来拢手垂首。
朱公公等了一会儿,见这个叫花无缺的女子没有动静,不禁拔尖声音问道:“洒家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有什么拿手的绝活儿,唱、舞、吟诗作对、抚琴作画,会的你就展示出来看看!”
花无缺低着头,翻了个别人看不见的大白眼儿!
死老皇帝,选个宫女还要多才多艺!
“回公公的话,民女没有什么拿手的才艺,平日里也只是帮着父兄打理家中的铺子,连饭都不会做,所以……”她一无是处就对了!
朱公公又盯着花无缺看了一会儿,然后抽出桌上一只签桶中的红签扔到地上,“这是你的签,回家等候消息吧!”
真想把那红签扔回这个高傲的宦官脸上,但花无缺也只是想想罢了,弯腰拾起红签福身退出去。
进去的女子有得蓝签的,也有得红签的,大家都不太明白这两种颜色的签代表什么意思,惴惴不安的拿着签回家或客栈等消息。
**
花无缺拿着这根签就感觉像是拿着火红的铁条,烫手得想扔掉!
父兄也只能着急却没办法帮忙,花无缺回家后就窝进屋子里。
赫连鹰同样焦急,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哟,钱把总!”坐在柜台里的花富山看到了迈进铺子里的“熟客”,“您来啦!”
赫连鹰因为花无缺的事走了神,所以没看到钱墨璇的身影。。
“赫鹰,快给钱把总沏杯茶!”皇榜一出,花富山也不害怕了,自然就回到铺子里帮忙。
钱墨璇进了铺子先是看了看赫连鹰,然后才走向那张待客的桌子。
“富山兄,花老板回来了吗?”钱墨璇坐下后温雅地问。
其实钱墨璇年长花富山五岁,花富山称他为“兄”还差不多!但为了表示对读书人的礼敬,钱墨璇敬称花富山一声“兄”,本就无深交,也没人会太去计较年龄的问题。
“回来了,回来了!”一提到妹妹,花富山搓着手有几分担心,“听说那位主选官大人给了支红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看还有拿蓝签的姑娘。”
钱墨璇搭在桌上的手轻微的抽动了一下,脸上温文的笑容却没有任何变化,但这微小的动作却被端茶过来的赫连鹰看在眼里。
放下茶杯,赫连鹰转身继续做事。
钱墨璇望着赫连鹰的身影淡声地道:“按理说,花老板与赫鹰两情相悦,私订了终身,是不应该列入选册的。”
“是呀是呀。”花富山不以为耻,反倒也气恼,“我妹妹都那么大声的说看上赫鹰了,史大人还非说什么只要没嫁给赫鹰呢,就得参选!早知道,不如连夜让他们……”
“咳咳!”赫连鹰掩住口咳了两声,转身狠瞪了一眼花富山,再看向眸如子夜的钱墨璇,“钱把总别误会。我与小姐是清白的。”
他讨厌钱墨璇,因为钱墨璇是个总把事情做得不明不白、故作神秘、不爽快的男人!甚至钱墨璇还对花无缺有意!
虽然讨厌钱墨璇,赫连鹰却不想损毁花无缺的名声!
回到花家后,花无缺“表白”的那一天他又失眠了,喝着藏起来的酒怎么也不醉!
他想了很多、很多,想过带她回北燕国,想过将她收在身边陪伴,也想过就此收手成为陌路……不是没对女人动过情、但放不下的还真只有花无缺!所以他烦恼啊……
假如有一天他必须离开,却又无法带她走,那他总该维护她的清白和名声,在以后的日子里恨也好、怨也罢,也好过被世人指点。
钱墨璇挑了挑眉,双眸也闪了闪,“清白的?可别人怕是不这么认为。若是此次选秀女风波过去,而花老板又未能入宫,在下倒是希望能够看到你们真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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