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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将军府。
“老爷,您回来了。”骠骑将军赫连雄的妻子甄氏从里屋迎出来,亲手接过丈夫的披风再递给婢女,“今天似乎有些晚呢。”
甄氏是赫连雄的正室,长子赫连宵与三子赫连鹰的生母,他还有两房妾室,分别也为他生儿育女,但儿女中最出色的还是长子与三子,都被封为将军之职!长子被派去边境守城,三子虽封为将军却谢绝了皇帝赏赐的将军府邸,与父母同住一府以尽孝心。
赫连雄叹口气坐到椅子上,接过妻子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口。
“老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吗?”甄氏察颜观色,知道丈夫一定是为某件事烦忧,才会哀声叹气。
赫连雄放下茶杯,望着容颜依旧美丽的妻子道:“夫人,你最近可有注意鹰儿?”
“鹰儿又怎么了?”母亲自然担心儿子,特别还是差点被皇帝砍了头,又生了重病差点死掉的儿子!
“我发现最近几日,鹰儿有些反常!”赫连雄说出心中疑问。“每次下了早朝,我与其他大人边聊边出朝堂时,这小子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我回府后问下人,他又没回府里来!”
“也许是去了兵寮,或是找其他知近的朋友喝酒聊天吧。”甄氏叹息地道,“自从那件事后,鹰儿好久没有开怀过了,整日郁郁闷闷、阴沉的模样看在我眼里,疼在心里。”
赫连雄也叹气,但还是有些起疑,“赫连忠不是来回报,鹰儿突然问起上次来府中找他的女子吗?会不会……”
甄氏一愣望向丈夫,“那名女子拿着银钱应该离开了吧?而且,鹰儿已经失忆,失忆前他虽在外面偶有风流韵事,却也不曾有人找上门过,这名女子也许是那三个月中认识的。”
“夫人的意思是说,有可能是令鹰儿向皇上请求退婚的女子?”上一次他们就有起疑,只不过并未明说而已。
甄氏一脸的担忧,“待他回来,老爷您还是问一问吧,免得他再闹到皇上那里,再出了事。”
赫连雄点头应下,他是该问问那个行踪神秘的儿子到底下了朝后闪电般的消失是为了什么!
和花无缺在街上又吃又逛的一个多时辰,回到“金屋”后她只把出门前那些句子重复的说了一遍后就打呵欠说困了……
这个小骗子!十两银子打了水漂不说,还坑了他三十多两买吃买喝!最可气的是,把他当成奴仆般使唤,出门时两手空空,进门时他一手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美食!
虽说回想起来觉得好气又好笑,但赫连鹰惊奇的发现自己并不排斥与她相处!
将马与马鞭交给将军府的小厮,就有家仆上前俯首说将军和夫人要见他。
回房先换了一身衣衫后,赫连鹰去见父母。
进了父母的院落,赫连鹰被迎进了屋子。
甄氏从里屋出来,看到英俊的儿子今天看起来神采飞扬,不禁放下心来。
“鹰儿,我和你爹有些话想问你。”坐下后,甄氏瞥了一眼严肃的丈夫柔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赫连鹰本是垂着眼帘,听到母亲这么问,剑眉一挑的抬起眼皮,“有事瞒着爹娘?这话从何而来?倒是爹娘是有事瞒着儿子吧?”
将军夫妇同时一愣,互看一眼,脸上都表现出紧张的神色!莫非……莫非赫连鹰恢复记忆了?
今天也是八千。 鸟儿去剪头发了,头发短了轻松许多,以前的头发已经到腰了……觉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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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你来癸水了?
骠骑将军夫妇听到三儿子赫连鹰那句“倒是爹娘有事瞒着儿子吧”时,心脏不免重跳一拍!
“鹰儿,你……你是什么意思?”甄氏试探地问道。
“没什么。”赫连鹰再度垂下眼帘,拨弄着小几上的茶碟,“只是最近总在做一些奇怪的梦,仿佛是经历过似的,想着会不会是那三个月的记忆。”
“胡闹!”赫连雄紧绷着老脸,从赫连鹰进来后就一直没有出声,但听到儿子又提起那三个月,不禁恼怒起来!“那三个月有什么好可忆起的!记不起来最好!”
“老爷……”甄氏想阻止丈夫再骂下去,万一说走了嘴……
“你不要插嘴!”赫连雄一想到儿子因为金台国一名普通女子而向皇上请求退婚的事,就气得胡须飞扬!“以往你任性妄为、做些荒唐事,我看在你在国家大事上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不苛责你,没想到你愈发的不知节制,竟然还要因为……”
“老爷!”夫人甄氏也发了彪,这名娇小美艳的妇人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声音大得将军父子同时愕然地看着她。
甄氏怒瞪着丈夫,眼中满是责备与怒意。
赫连鹰剑眉轻拢,从父母的态度和张力中似乎看出一些不寻常!父亲到底想说什么?难道那三个月他又作了什么出格的事?
“呃……夫人,你头上那枝珠花今天插得有些歪了。”赫连雄慑于老婆的雌威,左右而言他。
“哼!老爷训斥鹰儿前为何不看看自己!”甄氏气哼哼地别过身不看丈夫的低姿态,“你我成亲前,宁都城内哪家妓馆你没去喝过花酒、留宿过?成亲第三天不也有女人挺着肚子进护国公府哭着请求公公替她作主!”
“咳咳,夫人……”赫连雄红了一张老脸,在儿子面前无地自容,“现在是在说鹰儿的事,而且那件事后不是证明那个女人只是故意污赖于我嘛。”
“故意?污赖?哈哈!”甄氏越说越气,“你若不和她有一腿,她拿什么来故意、污你!还有,说什么你这样地位的人,没个三妻四妾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坦荡荡的收下了先皇赏赐的美人儿!我容忍你收她们作妾也就罢了,允许她们生下你的子嗣也罢了,反过来你却要骂我生的儿子!你……你的良心何在!呜……呜……”说到最后,甄氏呜呜的哭起来!
赫连鹰茫然地看向父亲,赫连雄则无奈的叹息挥挥手,示意他先出去吧。
这对老夫老妻,竟然忘了他们叫赫连鹰过来的初衷,自己人吵了起来。
走出父母屋子前,听到赫连雄哄着妻子,“她们是先皇所赏,我若不收不就是违抗圣命嘛!她们一个是他国郡主、一个是他国公主,若不让她们有子嗣也不利邦交啊……”
“我不听!谁知道你在床上和她们说些什么情话,到我这里又来骗我!”甄氏像小女人一样耍起脾气来。
“哎呀,我的好夫人,我一直最疼最爱的就是你呀……”
赫连鹰摇摇头,他到父母房中坐了还不到一刻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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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条修长的钰腿勾在男人的腰间,衣裳半褪的露出香肩玉峰……纷嫩闪着光泽的双唇微张,像在等待男人的亲吻。
他吻了下去,含吮住她的檀舌,大手在女人滑嫩的肌肤上油走,不但感觉到她的颤栗,也感觉到自己无法克制的颤抖!
“赫鹰……赫鹰……”身下的女人低喃着他的名字……不!那不是他的名字,他叫赫连鹰啊!但是,女人每呼唤一次,他便在心中应上一次。
火热的缠绵始终停留在对彼此的抚触,以至于他的身体都开始因欲望而疼痛!
“无缺……无缺,我想要你!”他的吻落在女人柔软的娇躯上,焦灼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赫鹰……赫鹰……”女人不停重复着他的名字,纤纤玉指在他的背肌上滑动。
他要浸入她的身体!否则他会血管爆裂而死!
终于,他们紧紧相连在一起,他用尽全身力气的驰骋着,却仍是感到空虚!
空虚越累越高,最后他渲泄而出!
“他妈/的!”一声怒吼从赫连鹰的卧室发出,吓到了外面等待他起床更衣的小厮和婢女,互相对望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赫连鹰发出怒吼后隔了良久,才听到里面再次发出声音,“崔福!”
叫崔福的小厮连忙小跑的进去,不一会儿又跑出来对一名婢女低语,那名婢女脸颊一红低声对崔福说了什么,崔福又进入到里屋。
又是隔了一会儿,崔福才出来让负责更衣洗漱的婢女进入卧室。
今儿是休朝日,也就是皇帝不早朝的日子,臣子们也得以休息。
做了那样一个梦后,赫连鹰的心情异常阴沉!
本来他应该到那幢金屋去找花无缺继续讲那三个月的事,但他却有点儿不想见她!
想了想,赫连鹰决定去兵寮!
“将军,今天您怎么有空?”几日未见赫连鹰来兵寮的那史拓换好薄甲衣出来,正巧看到赫连鹰!
那史拓的父亲曾追随赫连鹰征战沙场,所以他与赫连鹰也是从小交好。
那家在宁都城也有住处,他不住在兵寮里。
赫连鹰现在看谁都像“骗子”!也震惊为什么这些曾经相信过的人一起骗他!
“阿拓。”赫连鹰走上前伸出手臂勾住那史拓的脖子,把他拖到不显眼的地方,“你小子跟我说实话,皇上欲征讨金台国那一次,我到底有没有带兵出征?”
那史拓一开始还笑嘻嘻的脸僵掉,身子也僵硬如石!
“没……没啊!您不是生病了嘛!”他不敢和赫连鹰对视,双眼凝视着地上。
“我再问一次,我有没有带兵出征,有没有潜进乌山镇?”赫连鹰手臂微微勾紧,勒得那史拓呼吸困难!
“将……将军……咳……”那史拓翻白着眼睛、吐着舌头求饶,“您……您饶了我吧!”
“饶了你可以,快说!”赫连鹰当然不会真的勒死那史拓,但仍是加重臂力!
那史拓在生与死之间艰难的抉择,说了会被他爹打死、不说恐怕要被赫连鹰勒死!
“赫连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孙玉蓉的身影一闪,出现在赫连鹰和那史拓面前,她正一脸奇怪的看着这一幕,“快放开那大哥,他要被你勒死了!”
赫连鹰哼了一声,对那史拓小声地道:“一会儿找你算帐!”说完甩开那史拓。
脚下没站稳,那史拓连滚带爬的远离赫连鹰,眼泪都流了出来。
孙玉蓉看着那史拓狼狈的模样,不禁关心地上前,“赫连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干嘛这样对那大哥?”她关心的是赫连鹰,不是那史拓。
“没什么。”赫连鹰淡声地道,然后不打算与孙玉蓉多作交谈,与她擦身而过的准备去教场!
孙玉蓉被赫连鹰的冷淡刺痛心房,追上去跟在赫连鹰身后柔声地问道:“赫连大哥,你是不是在生气?生谁的气?是那大哥惹到你了吗?”
赫连鹰不理会孙玉蓉的追问,大步的走在前面。
孙玉蓉在自家店铺看到赫连鹰骑马而过,猜想他是来兵寮了,便匆匆赶过来,可没想到赫连鹰一反清醒后对她的温柔体贴,突然冷淡起来!
到了教场,赫连鹰脱下披风与外衫,跟士兵们一起练兵,又捉着那史拓用兵器过招,把个那史拓打得招架不住,几次翻倒在地!
一开始那史拓只招架不还手,但后来被赫连鹰凶猛的攻势狠揍几回后,他也怒了,咆哮着冲向赫连鹰,两个人当着士兵的面开始了互殴!
士兵超初只当作是将军与副将在练手,点到为止,后来发现两个脸上都挂了彩还不收手时就惊慌了,士兵分成两批,试图分开猛兽似的两个人。
孙玉蓉在一旁看得揪紧衣襟却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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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来……啊呀!爷,您的脸!”刘嫂听到特定的敲门声响过后,打开了院门,刚想跟赫连鹰问好,却被他的脸吓得惊叫出声!
赫连鹰的左眼眶青肿破皮,干涸的血凝在他的眼上、脸上!鼻梁上还有一小块擦伤,虽说没流血却也结了硬痂!更不要说嘴角的伤口殷红吓人!
“刘嫂,怎么了?”花无缺从屋里冲了出来,手里举着春儿昨天给她找到的木棒!当看到挂彩的赫连鹰时,她的手一抖木棒掉到了地上!“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她还以为遇到坏人。
娇小的身子飞扑到他的面前,花无缺无法多想,双手小心的捧住他那张俊脸……现在勉强算俊脸吧。
带着伤的脸在骑马奔驰中已经冻得僵掉,伤口甚至都感觉不到痛楚!但她的手轻轻覆上来,却像化开了冰封河面的暖阳,温暖了他的脸……还有迷惘的心!
不管刘嫂和春儿吃惊的瞪视,赫连鹰弯腰猛的抱起花无缺径直朝她住的屋子走去!
花无缺也吓了一跳,但她从他紧绷的身躯和急促的脚步中感觉到他的不安与……愤怒!
刘嫂的脸一红,连忙把门关上,并叮嘱女儿进东厢房不要出来,她去烧热水。
门关上的刹那,也将矗立在街口那抹绿色纤影关在门外!
孙玉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赫连鹰与那史拓被士兵们拉开后,依旧不理会孙玉蓉想帮他处理伤口的意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孙玉蓉并不是娇弱的姑娘,她也会骑马,牵了兵寮中一匹马追随着赫连鹰而来!
本以为赫连鹰是回将军府,可他却在距离将军府还有段距离的街角下马,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然后一抹看不清容貌的白色身影也迎了上来,赫连鹰竟然抱起那抹白色身影进了院子!
孙玉蓉一颗芳心顿时碎裂一地!
那个女人是谁?他们为何那么亲昵?指甲深陷入掌心,孙玉蓉竟没感觉到疼!
她尝到了血的味道!花无缺睁开眼睛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热吻着她的赫连鹰!他嘴上的伤口裂开了!
他夹着寒气把她抱入屋内,一声不响的把她放到床上,然后便扑过来压住她、双唇在她的唇上肆虐!
记忆中他的吻是多变的!有温柔怜惜的吮吻、有饱含欲念的深吻,当然也有像现在这样像饥饿野兽一样贪婪嗜血般的吻!
她的抗拒令赫连鹰加深这个吻,大手急切的拉扯着花无缺衣裙。
“痛……痛……”花无缺被赫连鹰粗鲁的拉扯弄疼了手臂和肋侧。
她的呼痛声惊醒了狂躁的赫连鹰,染血的双唇微微撤离,凝视她的黑眸中盛着无助与痛苦!。
他的眼神触动了花无缺心中的柔软与母性,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抹去赫连鹰唇上的血迹,停留在他受伤的嘴角,“你和人打架了?”
赫连鹰身子轻颤了一下,眼中痛苦又增加几分,“一个从小到大都是好兄弟的人……”
最亲的人都在骗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有人说,男人在女人面前很容易变成“男孩儿”,再不轻易展现脆弱的男人也需要一个女人给予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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