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雄与甄氏交换了一个无奈的对视,都心痛曾经英气勃发、国之栋梁的儿子就这么硬生生让皇上给逼成了浪荡子!
带领下人救火和收拾残局的忠伯进了前厅,扫了一眼赫连鹰后朝男女主人拱手道:“将军,夫人。”
“嗯。阿忠,火灭了吗?长桥没事吧?”赫连雄看着脸上有着黑灰、衣衫上也有几片黑灰的赫连忠问道。
赫连鹰的眼角跳了一下,黑眸看向赫连忠。
长桥也是木制而成,如果小亭失火,那长桥必受累及,不知道花无缺是否及时离开!
“回将军,长桥只烧到了与小亭相连的第一对桥柱处,桥板烧塌落入水中后就没再漫延了,长桥损失不大。”赫连忠道,“只是那小亭彻底被烧垮,只剩几根撑着的底柱插在塘里,其他……”
“算了,只要人没事就行。”赫连雄摆摆手叹息地道。
“是。”赫连忠又看了一眼赫连鹰,“我已经派人请来了大夫,给敬仁世子诊治过了,大夫说无大碍,只是喝多了酒,又呛了几口水,现在已经呼呼大睡了。”
甄氏听到这里,忍不住嗤笑出声,“这个敬仁世子倒是福大命大心也大!一场火烧得大家胆颤心惊,他皮肉无伤也就罢了,还睡得着,真是……唉。阿忠,你派人速去敬仁王府给王爷报个平安。”
“是,夫人。”赫连忠垂首退了出去。
既然大家都没事,虚惊一场的只烧毁了一个亭子,算是万幸!
赫连雄又训斥了几句赫连鹰,甄氏在一旁维护几句,也就不了了之,各自回院休息去了。
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整个将军府的人都知道了,两名侧室守着过去的本分未出面。
这样也不错,若是侧室再出来叽叽喳喳、说三道四,赫连雄烦也烦死了!这便是甄氏这个正室的“功劳”与“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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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厅出来,赫连鹰本来是要回自己的院子,但眼看快到院门口时他脚跟一旋,直奔花无缺所在的院落!
敲开院门,赫连鹰看到思雨吓得要堆坐在地上!
“少……少将军!”思雨紧紧抓着门板,如果没有门板的支持她就坐地上了!“这么……这么晚了……”
“表小姐在吗?”赫连鹰面无表情的问。
“在……在里面睡下了。”思雨咽着口水道。
赫连鹰哼笑出声,“睡下了?表妹睡得真早!”
长腿一迈就进了院子,直奔正屋而去。
思晴听到动静已经出了屋子,看到是赫连鹰时也心底发慌,但还是尽责的拦住赫连鹰。
“少将军,表小姐身子不适,喝过药就已经早早睡下了,请您……”
“早早睡下了?真的吗?”赫连鹰撇撇嘴角,“让开!”
“少将军!”思晴不肯让开,伸手拦住欲硬闯的赫连鹰,“夫人说过,除了她之外,任何人不能随便打扰表小姐,因为表小姐……啊!”
赫连鹰抬手轻轻一拨,思晴就被拨到了一旁,他抬手推门进去。
“少将军!少将军!”思晴站稳后追了进去。
赫连鹰进了内室,看到花无缺坐在床上、被子盖在腰以上的位置,头发已经散开……一只手挑着床帐拧眉看着闯入的他。
“原来表妹是真的睡下了。”赫连鹰的笑容有些邪肆,“心情好了,所以就睡得着了吗?”。
她没有遮着面纱,那张白净的小脸刺痛他的双眸。
“表小姐!”思晴追了进来,“少将军,表小姐衣衫不整,您这样闯进来不合礼教……”
“思晴,没事的。”花无缺出声打断思晴的话,“帮我把床帐挂起来。
思晴犹豫了一下,不情愿的走上前将床帐挂起来。
”思晴,你出去吧。“花无缺坐起身,将被子拉盖在自己的身上。
”表小姐,可是……“思晴咬着嘴唇看看冷静自若的花无缺,再看看坚决不会走的赫连鹰,只得听从主子的话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赫连鹰脸上的笑便全数敛了去!
”你为什么回来?“赫连鹰的语气冷如寒冰,”我不是让你……“
”你凭什么指挥我作什么?“花无缺冷笑出声,”我又不是少将军你手下的士兵!况且,表哥你在说什么,无缺听不懂呢。“
赫连鹰想跳过去掐住她的小脖子猛摇!虽然这个念头已经在脑海里有过无数次,但他只是握着拳坐在桌旁!
”这里太危险,你回来只能枉送性命!“赫连鹰低吼地道,”明天就离开!“
花无缺也气往上涌,瞪着赫连鹰道:”不用你赶!待我身子好了,自然就走!“
真当她愿意留在这里看他寻欢作乐、娶那个什么丽华公主,当北燕皇帝的姑父吗?她又不是自虐狂!
赫连鹰眉头一皱,”你生病了?“
不到一个时辰前,她不是还放火想要烧死他?
花无缺别开头冷冷地道:”我没病,就是从乌山镇往宁都来的路上累到了。“
赫连鹰看着花无缺比两个多月前瘦削许多的小脸,心里隐隐作痛。
”无缺,你为什么回来?“赫连鹰放软了声音,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是我娘说服你回来的,对不对?“
属于他的男性气味扑面而来,花无缺往床里挪了挪身子刻意避开。
”是!夫人说你心里很苦,被你们北燕皇帝逼得不得志云云。哼,等我到了将军府后却发现,你过得实在是逍遥快乐活,便后悔过来了!“花无缺嘲弄地道。
他逍遥快活?赫连鹰在心底苦笑,脸上却是平淡。
”没错,我已看明白,根本逃不开皇上的指婚命运,不如就干脆接受了皇家的女人成婚算了!“赫连鹰自嘲地道。”今生我是负定你了,如果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会满足。但你不能做我的妾,你必须回金台国去!“
花无缺咬牙切齿地瞪着赫连鹰,脑子一片空白,顺手抽出身后的枕头砸向他!
”王八蛋!装什么忧郁青年!你当自己在演琼瑶剧啊!你当自己是尔康啊!我打死你!“花无缺扔完一个枕头又抓起另一个,用力抡起来打赫连鹰!
气疯她啦!一时间也管不得什么时空、时代这码事,骂个痛快先!
赫连鹰先是不躲不闪任她打,但随后就发现,这个女人是真想用枕头抡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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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闹鬼
花无缺真是被赫连鹰的“伟大”气疯了!
他真的以为这样做是对她好吗?摆出棺材脸对她说这说那!
要真是为她想,当初别勾/引她啊!别和她上床啊!什么便宜你都占去了,然后华丽转身哀伤的说:我不能娶你,也不能让你当我的妾……
尼玛啊!真是狗血连篇啊!
花无缺想杀人!第一要杀的就是赫连鹰,这个负心汉!第二个就是脑残北燕皇帝!
就是这两个男人搅乱了她本该安静又美好的“新生”啊!
打死他!打死他!花无缺卯足了劲、抡圆了手臂挥舞着枕头打在赫连鹰的身上!
因为天热,花无缺又由于怀孕而浅眠,所以甄氏特意让人做了藤编面的药枕给花无缺枕。
上好的棉布里包着有助睡眠、又去疲清心的药材,外面又包着一层用藤子编的枕罩,清凉又有药香,枕上去很是舒服。
但这样的药枕怎经得起花无缺当成武器的抡打,更扛不住赫连鹰钢筋铁骨般的硬实身躯撞击,打了十数下后,哗啦一下子爆了开来!
药材飞散出来洒了满地,也洒在了赫连鹰和花无缺的身上,洒在了床上!
手里没了武器,花无缺瘪瘪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你滚啊!我不想见到你!滚呐!”花无缺的两条腿在被子里踢蹬着,像撒娇的孩子似的委屈大哭。
赫连鹰被打得头晕目眩,幸亏药枕破裂开来才让他得以喘口气,听到花无缺的哭声后反而吓得不轻!
“无缺!无缺!”赫连鹰拨开挂在发髻上的药材梗,伸手欲去抱住哭泣的花无缺!
能她吗转。“滚!”花无缺拍开赫连鹰的大手,尖叫着,“滚!滚!我不想看到你!滚!滚!”数声“滚”直砸向赫连鹰。
赫连鹰一时窘迫,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花无缺。
倒是外面的思晴和思雨听到花无缺的哭声慌忙跑进来,看到孩子似的在床上又踢又蹬的花无缺,两个人吓得面色苍白。
“表小姐!您冷静些!”思晴跑上前抱住花无缺,“您别这么折腾,小心动了胎气!”
“思晴,让这个臭男人滚!”花无缺指着赫连鹰尖叫,“快把他扔出去!”
思晴抱着花无缺,哀求的看着赫连鹰,“少……少将军,请您……请您离开吧!”让她扔是没那个本事了!
赫连鹰头一次见到花无缺这么失控,心底的担心使他无法离开。
“我到外面……”他想在外面等她平静下来再离开。
“不行!思晴,让他滚得远远的!不准在我的屋子里、不准在我的院子里!”花无缺继续尖叫。
思晴都急哭了,这两位都是主子,她可怎么办!
最后,还是赫连鹰作出了让步,站起身大步离开了屋子。
思雨咚咚的跑出去送人,外加准备关院门。
赫连鹰来到院子里,听到房里花无缺还在哭,思晴不停的安慰着,嘴里说着什么“不要哭了,伤身”、“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一条腿迈出院门、一条腿还在院子里时,赫连鹰的脑子顿时有种被雷霹了的感觉!
他听到思晴说什么?说“动了胎气”?什么“胎气”?
“少将军?”正准备关门的思雨困惑地看着要走不走的赫连鹰,她很想关门啊。
赫连鹰猛然转身瞪向思雨,吓得小婢女噔噔往后退。
“你出来!”赫连鹰阴沉地叫思雨出院子。
“不……我不……”思雨两只手缩在胸前交握,吓得两腿筛糖,“少……少将军……”
赫连鹰不想多废话,如同老鹰捉小鸡一样把思雨从院子里拎了出去,并且几个纵跃就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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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瘫在地上,泪如雨下,哭得这个伤心难过。
赫连鹰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面如锅底,可怖不已。
让思雨跪在地上哭了个够,赫连鹰也消化完了心中的震惊,他才阴冷地开口,“你叫思雨?”
“呜呜……是……奴婢……呜……”思雨吸着鼻涕呜呜哭。
“思晴说怕表小姐动了胎气,是怎么回事?表小姐有了身孕?”赫连鹰的手指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他此刻紧张得心跳如鼓。。
思雨点点头,“是……是的,表小姐……表小姐有了快三个月的身孕。”
快三个月?赫连鹰闭上眼睛、咬紧牙根,右手一用力便握碎了椅子扶手的木条。
她有了身孕!连想都不用多想,那孩子必定是他的!
惊讶?愤怒?喜悦?赫连鹰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再次想掐住花无缺的脖子朝她怒吼,然后再狠狠的吻住她,哄着她,把她抱在怀里不放开!
“夫人也知道?”赫连鹰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时沙哑艰涩,像是从喉间挤出的声音。
思雨揉着兔子眼道:“夫人自然是知道。前几天表小姐刚到府里时身子不舒服,吐得厉害,夫人就请大夫来给把过脉,开了安胎的药,还特意吩咐只准我和思晴、乔大娘碰那药,并且在院子里单独煎制。”
赫连鹰吞咽了几次唾液,觉得口渴得厉害。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只有夫人、乔大娘和我与思晴知道,夫人不准……不准我们告诉别人……哇!现在少将军您也知道了,奴婢会被夫……夫人罚,然后赶出府!”
赫连鹰作了几个深呼吸,沙嘎地道:“放心吧,你不会被赶出去的,但到我为止,如果谁再问你,你就算死也不能说出去,听到没有!”
思雨吓得鼻涕眼泪一起流,嚎吻大哭。
赫连鹰没有半点怜悯地道:“如果我知道你让第六个知道表小姐有身孕的事……我会给你爹娘一笔抚恤金的,你放心。”
思雨吓得哭声顿止,她不傻!当然听得出赫连鹰后面话里的意思!
“你回去吧,好好侍候表小姐。”赫连鹰的挥挥手打发思雨回去。
思雨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跌撞的往回跑!
她从今以后就呆在表小姐的院子里不出来了!
思雨跑出去时没有带上书房门,夜风吹进来卷起书案上的纸张!
如此大的风,看来今晚或明天会有一场雨啊!
赫连鹰收回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抖个不停!
孩子?他与花无缺的孩子!脑海里不停回荡着这个突来的消息,胸口涨得满满的都是柔得要化成水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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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氏从思晴那儿知道昨晚赫连鹰从前厅回去后折到了花无缺这里,两个人在房里不知聊了什么,气得花无缺又哭又喊,结果动了胎气,微微有流血的征兆!吓得她赶紧请大夫来看,又开了安胎的药。
接着又从思雨那里得知赫连鹰昨晚已经知道了花无缺有身孕的事,还威胁思雨不准再告诉其他,否则就杀了她!
甄氏气得笑出来,这个儿子真是疯癫了!
花无缺闹着要回乌山镇,甄氏好言相劝了许久,并且就待安住胎了,就和花无缺一起回去!
花无缺喝了药小睡,脸上还挂着泪珠儿。
甄氏想和赫连鹰好好谈一下,也想知道儿子在知道花无缺有了身孕后是否还坚持留在北燕国当“忠臣”、“孝子”!
撑着伞出了花无缺所在了院子,甄氏往赫连鹰的院子去,半路遇上了来找她的赫连忠。
“夫人。”赫连忠向甄氏施礼,“小人正找您呢。”
甄氏挑挑眉,“找我?什么事?”府里大小事她现在一概不管!仍以“休了赫连雄的甄氏”自居。
“今天出去采买的下人回来,说不知为何,外面有传言说我们将军府里……闹鬼。”赫连忠小心地道。
闹鬼?甄氏讶异的挑高眉,“谁传的?”这谣言来得突然啊!
“采买的下人说,好像是从昨晚那些留在府里的花娘嘴中传出的。”赫连忠垂首道,“她们说昨夜小亭失火时,有人看到一名穿着白衣的女鬼立在长桥上往小亭里看……”
还是个女鬼?甄氏的眉头拢了起来,难道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那些花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人说那女鬼很有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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