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不得人吗?”女人拈起一块桂花糕左看右看,仿佛在欣赏。
“什么事?”男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那块桂花糕上,因为女人看着它的模样好像在欣赏一件极为珍贵的东西。
啊呜!女人在男人放大的瞳孔注视下将桂花糕塞进了嘴里……
终于知道赵铃儿为什么像猪一样贪吃了!她最近也莫名其妙的半夜饿醒!
这块桂花糕是思晴从乔大娘那里拿回来的点心中最后一块了!吃没了就没有了,晚上饿醒也只能饿肚子了!她要很认真的嚼碎然后慢慢咽下去!
男人的脸开始比他身上的衣服还要“黑”了。
他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一个人,也许是一条蛇精化作人形,又难掩本性的在吞东西!
舔了舔手指上的桂花糕屑,花无缺无限留恋和遗憾的叹了口气。
她还是饿!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乔大娘那里也许已经没有点心了。
“你叫我来,不是让我看你吃东西吧?”赫连鹰终于忍不住了,他走到桌旁坐下来抓起茶壶倒了一杯水,然后放到花无缺面前,“喝了它!”
那么一块桂花糕吞下去,她没噎到真是奇迹!
捧起杯子喝了口还温着的水,花无缺发出舒服的喟叹,又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唉。”饿!
赫连鹰默默地等,他表面上冷漠,但内心却是翻腾不已!。
黑眸移到花无缺被衣裙遮掩着的腹部,如果不是很仔细的看,根本看不出来她有了身孕!
但若仔细看,就能看出原本应该平坦服贴在腹部的衣裙被微微撑了起来,除非她是个有肚腩的女人,不然不会这样!
咋咋嘴,花无缺突然转头看向赫连鹰,“你的院子里有没有点心或是能吃的东西?”
赫连鹰一愣,下意识地道:“有倒是有……”她要吃?
“那我们去你那边聊吧!”花无缺站起身热切地道。
呃!他本来是作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或是看她委屈落泪的准备而来,但花无缺一如既往的跳脱反应还是让赫连鹰一时间有点发懵!
“你让婢女约我来,就是为了问我,我的院子里有没有点心?”赫连鹰的表情有点老鼠怨。
“当然不是!”花无缺打开衣柜,从里面拉出一条披风来裹住自己的身子,“我是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什么……呃!”赫连鹰刚想问是什么事,花无缺就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弄得他莫名其妙,“做什么?”
呲牙笑了笑,花无缺抓紧披风笑嘻嘻地道:“抱着我去你的院子,要神不知鬼不觉那种哦。”
赫连鹰额上冒出细汗,熟悉的挫败感和无法追随花无缺思维的迷茫感又出现了。
他可以不配合她的恶趣味,但考虑到她现在是个孕妇,赫连鹰决定暂且满足孩儿他娘的要求吧。
弯腰抱起花无缺,惊讶她明明怀了身孕,却没有重多少的体重。
**
“嗯,好吃!”花无缺左手一块枣糕、右手一块芋头糕,吃得欢实!
赫连鹰端着茶杯、张着嘴忘了喝茶!
听说过孕妇贪吃,但花无缺现在的模样比较像饿了好几天!
“咳咳!”被噎到的花无缺捶着胸口,眼泪迸了出来。
赫连鹰慌忙站起身,把手里的杯子凑到她的唇边,“喝水。”
花无缺就着赫连鹰的杯子喝了两口茶水,总算是顺过气来!
“下次想吃点心,让婢女去厨房取就可以。”心疼她馋贪的模样,赫连鹰皱眉地道。
“可是……”花无缺把剩下的芋头糕塞进嘴里,又喝了一口茶道,“可是你娘说,我的一日三餐和小食点心都必须出自乔大娘的手,其他人做的东西不让我吃!”
甄氏这么做,是怕有人在饭菜中做手脚!
赫连鹰眸光一冽,想到那个还未被抓住的投毒人。
那个人只给赫连雄投了一次毒便没了动静,孙玉蓉一死便无从查起了!
连着吃了五块糕点后,花无缺觉得肚胀得不行了才停下来。
“那明天就让你的婢女请乔大娘多作一些点心拿到你的院子里去。”赫连鹰沉声地道。
花无缺抚了抚肚子,想着这几块点心能不能让她挺到天亮而不饿呢?
因为她的轻抚,腹部的隆起清晰起来,赫连鹰的黑眸中一阵波动。
“对了,我找你的确是有事。”花无缺抚了一会儿腹部后转头看向赫连鹰,“我觉得你父亲的两名侧室夫人似乎有些问题。”
赫连鹰的视线还从花无缺隆起的腹部上移不开,对她所说的话没有听进去。
见他垂涎欲滴、贪羡渴望的模样,花无缺轻笑地招手,“过来。”
“嗯?”赫连鹰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花无缺温柔的笑脸。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花无缺笑米米地道:“想不想摸一摸?”
赫连鹰僵坐在椅子上,看着花无缺的笑脸。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花无缺面前蹲下来的,当意识回归大脑时,赫连鹰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轻轻覆在了花无缺的小腹上!
浑圆的小腹在他的掌下像有生命一样,赫连鹰有种自己的掌心与孩子的胎心相通的错觉!仿佛感受到了一跳一跳的生命活力!
就这样两个人静默着,谁也不说话,温馨悄悄的在室内漫开。
“我原谅你了。”花无缺望着赫连鹰温柔得不像话的俊脸,心也柔软下来。
赫连鹰抬起头看着花无缺明朗的笑容,说不出话来。
伸出手捧住赫连鹰的脸,花无缺的双眼与他的黑眸对视。
“我……我为什么要你原谅?”赫连鹰喉间发梗,却仍是放不下架子地强硬道。
花无缺皱皱眉子松开手,又抓起一块糕点伸舌头轻舔,“我可是给了你机会,如果你不把握也没办法!我被南实运敲晕卖到妓馆里吃了一堆苦头,你明明知道我在里面却不来搭救!竞标初那天你让姓刘的胖子花千两金买下我,可是你却从窗户飞进来对我施虐,害得我体无完肤重病一场差点死掉!我怀着你的骨肉在乌山镇为了生活拼命,你却在这里花天酒地、召妓玩乐!其实就凭这些,我都应该不理你!但看在肚子里的孩子和你被小心眼儿皇帝恶整得相当苦逼的份儿上,我决定原谅你了,可惜……你好像不稀罕呢!”
赫连鹰的手还覆在花无缺的腹部,看着她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傲娇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我不去救你是因为安排了嫣红在里面相助,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会立刻派人过去救你!”赫连鹰站起身把花无缺也从椅子里拉起来,“那晚那么对你是我不对。”他俯下头,薄唇印在她的嘴角。
这是一个怜惜的吻,饱含着他的歉意与忧心。
“我那时已经下了决心要留下来,我被孙玉蓉牵制住,你留下来只会很危险!我以为那是我们之间最后一夜,所以……”赫连鹰的俊面皮一红,把花无缺搂在怀里落下密实的吻。
花无缺先是轻微的挣扎了两下,但很好便臣服在他的怀抱中!
太思念这个温暖又多情的怀抱了,她觉得过去与他分离的两个多月真是空虚!特别是看到赵铃儿和耿如风亲亲我我的碍眼样时,她就更难受!
现在她不妒嫉赵铃儿了,因为她也窝在自己男人的怀里享受呵护!
赫连鹰的吻又轻又缓,像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娃娃那样小心,还是花无缺自己主动张开嘴迎接他的舌来探索!
直到两个人微喘的分开,花无缺的脸儿红得不像话!
“所以你就那么狠的对我吗?”脸儿伏在他的胸前,花无缺想到那狂乱的一夜,其实一开始还是很美好刺激的,但后来他的需索无度令她有些疲惫,再后来就受伤了。“你那晚……那晚太厉害了,以前没有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轻捶了一下赫连鹰的胸口。
赫连鹰更加汗颜了,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
“我把南实运囚禁起来了,在他的身上找到了孙玉蓉作为交换条件给他的淫药,我只吃了一颗,没想到……”没想到就变得“精力无穷”了!
花无缺微张小嘴的推开赫连鹰瞪着他,“你……你吃了那……那个传说中一夜连御数女也金枪不倒的药丸?”
什么金枪不倒,听她这么一说更是羞人!
怪不得!怪不得自己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他还紧攻不放!像南实运那种早就肾虚得快成太监的男人,吃再多也是没用,可赫连鹰身强体壮的……
上半身窝在赫连鹰的怀里,花无缺摸了摸肚子叹口气。
唉,他们好像每次都合好得这么快,她这么深明大义、又给男人台阶下,而他又这么容易就借坡下驴……搞得都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起伏呢!
“赫连鹰。”花无缺的手指与他修长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微仰起小脸看着一脸宠溺的赫连鹰道,“你应该觉得庆幸哦,像我这么知书达理、不计前嫌、深明大义、心胸开阔的女人,你要懂得珍惜!”
东不吗好。赫连鹰的脸上现出怪异的表情,他歪了歪头,咕哝道:“听着怎么耳熟?”
当然了,这是他老娘甄氏经常拿来在老爹赫连雄面前自夸的话嘛!
“呀,对了!我让思晴找你不是为了说这些,其实是想跟你说说你爹那两个侧室……”花无缺猛然想起今晚约赫连鹰的真正目的!
今天也是万更。
肿么样,鸟儿给力吧!
咩哈哈哈,不支持鸟儿,鸟儿就虐待无缺和她肚子里的娃!
有喜有忧
丽华公主来宁都与赫连鹰成亲真是一波三折,原本要从晋池府出发的公主突然病情加重,出城没多远又不得不回了晋池府由太医诊治!
北燕皇帝端木翼坐在龙椅上,双目圆睁地看着桌上由在晋池府给丽华公主诊病的太医们联名寄回来的信函,上面写着丽华公主的病症很像是疟疾,侍候公主的三名婢女中已有一名病死!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端木翼怒吼着跳起来将桌上的奏折和笔墨全都扫到了地上!
站在一般侍候的宫侍得吓得纷纷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端木翼像头被惹怒的公牛,鼻翼用力的呼扇扩张着!
“赫连鹰的克妻之说只是道士妖言惑众,不可能是真的!”端木翼嘶吼着,震得御书房外的鸟儿展翅逃离!“朕还要找……还要找合适的人选……还要找!”
宫侍们瑟瑟发抖,没人敢应声。
端木翼在御书房里像困兽一样走来走去,脑子快速转动想着另外合适的女子人选。
“太后驾到!”书房外传来宫侍的声音。
伍太后搭着嬷嬷的手进了御书房,凤眸扫过跪在地上的宫侍和地上散落得乱七八糟的奏折,脸上闪过不愉之色!
“儿臣给母后请安。”端木翼收起烦躁与脾气给太后问安。
“皇上请起。”伍太后沉声地道,“天气燥热,若是皇上热得气闷,可以让宫人搬来冰块降温,也不必拿那些折子和笔墨来出气!”
皇帝咬咬牙垂首闷声道:“是,儿臣只是一时……”
“皇上,哀家听说了丽华公主的事。”伍太后由嬷嬷扶着坐到了椅子上,“您是在为丽华公主不能来宁都与赫连鹰成亲、完成您的赐婚而生气吧?”
皇帝无话可说,自己的心思被太后猜得一清二楚!
伍太后脸上的冷色加重了几分,瞥向跪在地上的宫侍们道:“你们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后出去!”
宫侍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拣起奏折和笔墨,拿抹布简单擦了一下地面,然后和太后带来的嬷嬷一起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端木翼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位姨娘母后要教诲自己一番了!
伍太后看着浑身紧绷的端木翼,摇头叹息地道:“皇上,消消气坐下来吧。”
端木翼僵硬的挪动脚步,走回书案后坐下,但双手仍是握紧拳、牙根紧咬!
“皇上,哀家请你颁一道圣旨,取消赫连鹰与丽华公主的婚事。”伍太后道。。
“不可能!”端木翼马上立目反对,“朕一定要……”
“皇上!”伍太后厉喝一声压住端木翼的焦躁,“丽华公主可能得了疟疾,这是多可怕的病!难道你想把她接来害死我们宁都的百姓吗?!皇上意气用事也该有个度,岂可拿晋池府到宁都城一路上的百姓和宁都城内百姓的生命当慈孝皇后遗愿的陪葬!”
听伍太后提到母亲,端木翼的拳头微微颤抖。
“哀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执着于赐婚给辅国将军赫连鹰!”伍太后拿出长辈的威严道,“若是因为慈孝皇后的遗愿,皇上尽力即可!毕竟活着的人过得好不好比过世的人希望如何更重要!一个是辅佐您江山稳固的忠心臣子、一个是爱你疼你的慈母,一个是鲜活还能为你尽忠尽义的将军、一个是已经长眠于皇陵的先慈,难道皇上掂不出孰轻孰重?”
端木翼黑着脸不说话,但伍太后看着他扭曲的龙颜,深知自己这番话根本不能使皇帝改变心意!
“赫连鹰克妻之说是二十几年前一位道士所言,也许在皇上眼中这不过是赫连家的托词或妖言,但请皇上仔细想想,要与赫连鹰相守白头的女子哪个得了好下场!”伍太后动之以情地道,“且不说一直不情愿嫁给赫连鹰的紫华郡主如何,单说那个被你赐毒酒的孙氏女子,她住在将军府中,几乎就是赫连鹰的妾室了,赫连鹰只是因为说深爱于她,请求退掉与紫华的婚事与孙氏女子相守,就给她惹来杀身之祸!现在又有丽华公主,本是在漓城健健康康的人,因为你的指婚而在晋池府一病不起,现在又有性命之攸!就算你再选其他的女子,可谁愿意把女儿拱手送来待死?皇上这么做不就是在亲手杀死那些宗亲女子嘛!”
端木翼的右手紧紧抓皱一本折子,眼中闪着不甘的怒焰!
“哀家知道你孝顺,一心想完成慈孝皇后的遗愿,但哀家也不能看着皇上一再拿宗亲女子的性命不在乎!给赫连鹰赐婚一事,哀家不阻止皇上,但迎娶之事必须在赫连鹰二十八岁之后!”伍太后也拿出太后的权力来压制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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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赫连鹰和花无缺密议着如何钓出那个投毒之人时,突然天降喜讯!
皇帝下了道圣旨,取消了赫连鹰与丽华公主的婚事!
这么突然的“惊喜”着实令人高兴得要落泪!
将军府内的禁军和宫侍都被撤走,却留下了喜气洋洋的布置。
虽然皇帝下旨取消了赫连鹰与丽华公主的婚事,但却要求赫连鹰二十八岁前不得娶妻!
傻子也知道皇帝没那么容易放过赫连鹰,想必是趁赫连鹰二十八岁前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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