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看到赫连麒和其他人在一起?”
“是有一个,虽然看得不清楚,应该就是那个偷袭……不,和教主一起掉下去的人。”
“不担心你们教主?”不是晕船吗?
“教主英明神武……那个,虽然不喜欢坐船,但自保还是能够的,这片海域共有两座岛,教主不在这里就在右后方的岛上,再远的岛那还要漂流半天才能到。”这手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透露出其他人可能会在的地方,倒让燕向南放下心来,本阁主的属下自然不会比不上赫连麒的人。
“滚吧,别出现在我面前。”得知自己想知道的,燕向南不再分给他们一个眼神,抱着燕午向前面走去,他要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走走!我们到那边去。”赫连麒的手下缓了缓气,慢慢向与燕向南相反的地方蹒跚而去。
值得庆幸的是,这座岛还不算很荒芜,只是暴雨倾盆,一切都看得不是很真切,燕向南虽然疲累但还是运气轻功在岛上飞速地寻找着可以落脚的地方,他的手掌一直抵在燕午的后心,输过去宝贵的内力。
终于能说出话来的燕午第一句话就是让自家阁主赶紧住手,岛上危险不明,不该浪费内力。
燕向南环视的眼睛抽空瞪了他一眼,“用在你身上怎么是浪费?再胡说当心你的屁股!”另一只顺便在燕午的屁股上捏了捏,示威性十足。
燕午冻得青白的脸上漾起一抹红晕,看上去情况好了许多。
这岛上无人烟,燕向南本也不指望能找到特别舒适的地方,眼尖地看到一处茂密的树丛中间有个黑乎乎的洞口,抱着燕午就过去了。此处是岛上偏高的类似于小山包的高地,很有可能是其他动物的巢穴,不过既然他来了,这地方就是他的。
弓身进了洞穴,两人就听到沉沉的咆哮从里面传出来,似是在警告来者这里是它的地盘。燕向南“啧”一声,脚步根本没停,他已经听出咆哮声有气无力,是濒死前的挣扎而已。燕午抓紧燕向南后颈的衣服,低声道:“主子,小心。”
燕向南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一记,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放心,一只快死的畜生本阁主难道还对付不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洞穴里面还是很宽敞,容纳七八个人还是绰绰有余。在黑暗中,燕向南看到角落处有个黑黢黢的影子,咆哮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见到有人进来,它还试图蠕动身体,奈何一如燕向南所想,它早已油尽灯枯,徒劳而已。“畜生,本阁主可不是来跟你抢地盘的。”燕向南浑身霸气顿开,威慑住了这不知名的生物,很快咆哮声没有了。
把燕午放在地上,燕向南不客气地动用了洞穴“主人”的干草,弹指一挥,火光渐渐照亮了整个洞穴,呼噜呼噜的声音又响了一阵,然后又在燕向南冰冷的视线中消停了。燕午看到角落处趴着一个全身毛皮呈黑色的动物,身体庞大,长得像熊但是又没有熊那么笨重,相反,如果站起来应该会威风凛凛,只是头上那圆圆的耳朵凭添了一抹憨厚。
燕向南没浪费给那动物一点眼神,坐下来用内力烘干了彼此的衣物,便探手在燕午后心,输过去的内力缓慢地走遍他的全身,封住许久的内力终于一点一滴地又回来了。知道阁主也耗费了许多精力,察觉到筋脉松动的迹象燕午就制止了他的动作,温言道:“主子,接下来我自己慢慢调息吧,这里暂且没有危险,你也休息一下。”
燕午的关心燕向南收下了,他必须时刻保持充足的精力来应对可能会有的危险。他们有大半日没有吃东西了,此刻肚子也开始敲锣打鼓,在船上带的干粮早已湿透了,一时半会无法进食。燕向南看着解下来的背囊,视线一转,落在角落里。
似熊的动物察觉到了危险,低声咆哮起来。燕午失笑,“主子,这动物也不知是什么品种,不好贸然食用,先喝点水,我来烤肉干吧。”
看着燕午动作自然地递给他水囊,再翻出浸水的肉干和大饼蹲坐在了火堆边,燕向南咽下了阻拦的话,五儿似乎没意识到刚才这动作这话语都像极了居家过日子的夫妻俩,感觉还真不错,燕向南咧开嘴巴,果真像个等妻子来喂食的大爷样的夫君。
烤肉和烤饼的香气渐渐在洞穴里蔓延开来,燕午把饼掰开夹了一块肉先递给自家阁主,自己才拿起剩下的凑到燕向南身边同他一起吃起来。角落里悉悉索索一阵,弱小的呜咽声传进两人的耳朵,两人朝那动物望去,见它似乎紧张地划拉着后腿,但是显然气力不足,有个圆圆的小脑袋从它身后冒了出来,歪歪斜斜一步三摇晃地露出了整个身躯,赫然是眼前这种动物的缩小版。
瘦叽叽的四肢打着颤儿,圆乎乎的小耳朵耷拉在脑袋上,应该是还没断奶,闻到香味儿不顾大家伙的阻挠拱了出来,火光的映照下还能看到小东西眼里点点的光芒。燕午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刚过了满月的宝宝,自己在满月宴忽然被掳,不知道宝宝现在怎样了。
燕向南感觉到燕午的情绪忽然低沉下来,知道他是想起了宝宝,这小东西,刚才还不如剥了皮烤了吃,省得现在惹得五儿难过!
像是感觉到了恶意,小东西两股战战差点一屁股墩儿歪在地上,却还是遵循着寻食的本能一步步接近火堆,趴在燕午的脚边哀叫,声音微弱。燕午的心忽悠悠就软了,但是他不敢贸贸然喂这小东西食物,于是转头询问自家阁主,“主子,这么个小东西是吃奶的吧?”肉饼什么的,有牙齿咬吗?
对于其他生物燕向南一律是没兴趣的,奈何五儿因为他们家儿子勾起了同情心,他也只能心甘情愿地解惑答疑,“这才刚出生,只能吃奶,估计是那边的大家伙快死了,奶水不足,才把它饿坏了。不过,我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动物,也许牙口好也说不定。”燕向南伸手摸到小东西的嘴巴里,空空的牙床很好的反驳了他最后一句话。
软软的舌头吮上他的手指,小东西饿得“咬”住送上门的食物不松口,燕向南脸色稍变,不客气地抽回了手指。
小东西委屈的直叫,燕午叹气,“也许吃糊糊可以。”他拿起一块饼送到一直虎视眈眈望着他们的大家伙面前,顺便把小东西也送过去,示意它自己来想办法。大家伙像是非常通灵性,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舌头把饼卷进嘴里,艰难地咀嚼起来,小东西就馋得趴在它身边不肯挪步了。
燕午能看得出来大家伙无论干什么都非常吃力,但还是不舍得幼兽吃一点点苦,把嘴里嚼成糊状的饼全部送到小东西嘴里。等到它死了,小东西应该很难存活吧?莫名的心里酸酸的,燕午发觉自己现在的情绪比起以前多了许多,这对于死士来说,并不是个好现象。
两人依偎在火堆边睡了一晚,大约是身边有阁主或是太累的缘故,燕午睡得很沉,直到养足了精神睁开眼,就看到燕向南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怀里。低下头一看,燕午囧了,昨晚上送到母兽那里的小东西正安然地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怎么回事?总不会是它自己爬过来的!
燕向南没好气道:“那家伙送过来的,还真是精明的畜生,吃准了你的心软。”昨天五儿的举动很明显让那大家伙放下了戒心,大约是知道自己时限已到,在临死之前托孤呢!昨晚上拼着命把小东西叨了来,他见五儿睡得沉就默许了它的举动,免得它死得也不安生。
燕午抬头看去,果然在脚边发现了大家伙僵硬冰冷的身躯,右手轻抚小东西柔软的皮毛,它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孤儿”……它还什么都不懂呢……
燕午低声道:“主子,我们把它埋了吧?”
拍醒贪睡的小东西,让它与母兽告了别,小东西亲昵地窝在母兽怀里拱着,直到燕向南把大家伙拖到外面,用内力在地上轰出个大洞来准备填土的时候它才似乎有所悟地挣扎起来,燕午紧紧的抱着它才没让它一头栽进坑里去,眼见着洞被一点点填满,看不到母兽的影子小东西哀哀地叫着,声音凄凉。
走回洞中的时候燕午忽道:“主子,我们赶紧回去吧。”
燕向南自然明白燕午口中的回去是回哪儿去,他点点头,“嗯。”他也想宝宝了。
但是,燕向南瞪着燕午怀里不该存在的东西,“你真的要带着这小畜生?”平白无故被分去了注意力他能高兴吗?
要是以前的燕午一定所有事都让阁主拿主意,这时候说不定都跪下了,可是经过这么多事情他心里也有了转变,虽然只是些微的,“它在这岛上根本无法生存,先不说可能有其他猛兽虎视眈眈,它现在还不能自己觅食。主子,我想把它带回阁里。”
哟,敢跟自己提要求了!燕向南冷着一张脸改为瞪向燕午,燕午的心情越来越忐忑,就在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胆子太大了逾矩了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阁主忽然漾开的笑容,“只要是你的要求,再难我也答应。”何况只是养一只畜生,又不费多少粮食。
一颗心忽上忽下,燕午脸都憋红了。
刚要起程找人找路,早上才缓和的天色又开始阴沉,海风又刮了起来。燕向南出去觅食,留燕午和小东西在洞里,临行查探了燕午的内力确保脉象已经稳稳的才放心。燕午半躺在干草上,旁边是自娱自乐的幼兽,这点跟宝宝还真像,燕午忍不住伸手将小东西推了个跟头,看它闷头闷脑地四脚朝天地打转,笑意在脸上蔓延。
!笑意在脸上凝固,燕午敏锐地感觉到一股恶意的视线正盯着自己,就连小东西也停下了动作,呜呜地叫,声音与之前的饥饿、哀鸣丝毫不同。
视线来自上方,燕午尽量不动身体,缓缓抬眼,看到一块凸出的土块上正盘旋着一条色彩斑斓的花蛇,品种不知,但在这岛上出现的毒蛇万一被咬到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必须先出手击毙这蛇!右手在身下摸索到一粒石子,燕午蓄足了劲。
花蛇吐着蛇信,它看到了美味的食物不会轻易放弃,见“食物”一动不动,蛇头猛地一伸,整条身子就窜了过来,尖尖的蛇牙准备给“食物” 致命一击!与此同时燕午也及时出手,带着强劲内力射出的石子如利刃般斩断了花蛇的身躯,有血溅到脸上也顾不上了,燕午抄起小东西躲到一边,那断掉的半截身体也没了袭击的对象,蛇牙咬住了干草,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不动了。
虚惊一场,燕午把断蛇扔出去,回到洞中继续等阁主,但是慢慢的他发觉似乎有点不对劲了,身体越来越热,仿佛忽然置身于正在加热的蒸笼中……
作者有话要说:几天没更了,这一章分量很足吧,稍微的弥补一下_|||
小五,乃肿么了( ⊙ o ⊙ )!
54 良宵
燕向南回来的时候正正看到洞外丢的死蛇;那蛇他没见过;不过斑斓的蛇身一看就是毒性非常猛烈的;他惊出一身冷汗,飞快地掠进洞里就看到燕午好好地端坐在干草垫上,心忽悠悠归位了;“五儿;外面那蛇……你脸上怎么了?!”
闻言抬头的燕午眼睛下方有刺目的血迹;燕向南扔下手中的东西紧张地扑过去。偏生当事人看不到脸上有什么;无知无觉地想用手去摸;被燕向南猛地拦下;“是蛇血吧?你怎么能随便乱碰!没有一点生存的常识吗?”
阁主许久没有这样跟自己说话了,燕午一时间忘记了自身的感觉;怔怔地看着阁主恼怒的脸。燕向南是真的怒了,这蛇毒猛烈,沾在手上都让他心惊,更何况是脸上!这死士是在挑战他的忍耐力吗?!
“主子……”燕午脑子混沌沌的,全身有一种由内而发的燥热,他试图运功抵抗但毫无用处,反而随着内力的运转那股燥热更是侵袭到四肢百骸。他依稀觉得是那蛇的问题,而不是风寒,风寒也不至于让他有那种莫名的冲动。
燕向南拿水囊里的水小心地清洗燕午脸上的血迹,胆战心惊地发现他的右眼变得通红通红的,该不会是血迹溅到里面去了吧?难道五儿就没有一丝察觉吗?燕向南疑惑加担忧地执起他的手腕,这一诊之下脸色大变,本来应该四平八稳的脉象此刻急跳个不停,但奇怪的是细查之下又不是万分危急的脉象。
燕向南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烘干身上的衣物,这会儿全身冰冷,燕午只觉的那股冰凉的气息让他很喜欢,不自觉就凑了上去。
“……”燕向南看着直往自己怀里钻的人,这种待遇还真没有过,一向隐忍忠诚的燕午何时会主动对他亲热?要是寻常情况下他早就欣喜若狂扑上去压倒了,但是现在还不知燕午的情况怎么样?看这脉象应该排除风寒。
燕午仿若置身在一个大火炉中,阁主身上的温度让他不想离开,他不自觉地撕开自己的领口,让敞露在外的皮肤碰触那股冰凉,因为稍微解除了些燥热,口中微微溢出些暧昧的轻哼。听在燕向南耳朵里却无异于炸雷的引子,他的死士……燕向南低头一看,燕午的衣襟被自己拉得露出大半个胸膛,上面布满了薄汗,晶莹一片,就在自己嘴边的耳朵红通通的,诱惑着他前去噬咬、吮吸。
燕午也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稍微回过来些神智,眼见自己衣衫不整地偎在阁主身上,还做出如此……羞耻的动作,一巴掌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一鼓作气生生从阁主身上拔离,燕午嗫嚅着嘴唇,“主子……这、这……”
燥热的身子离自己远去,燕向南不高兴地皱眉,看到这样的情形他心中了然,必是那蛇的血有催情的妙用,连燕午这样隐忍的死士都受不住,药性应该很烈。阁主皱眉,燕午有些发慌,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样了,明明想着拉拢自己的衣襟,双手却不听话地伸过去碰触阁主的胸口。
“我……主子,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双手不听使唤了……”
“别慌,”燕向南赶紧把人搂在怀里解释,“估计那蛇的血有催情作用,不小心溅到你的眼睛里去了!释放出来就好了!”
“那蛇……催情……”燕午越来越混沌的脑子似乎明白了,但阁主身上冰冰凉的气息再度俘获了他,双臂不由自主地攀住燕向南的颈项,整个人都凑上去轻蹭,把燕向南的火气一下子蹭了出来,双眼暗沉,简直想把燕午吃了一般。
既然自家死士有难,他这个阁主必然要悉心解救。燕向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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