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回身,也不看呆愣愣的屠苏,平淡的开口,“去吃饭。”
“噢。”屠苏应声,屠苏盘坐到石台旁,端起碗筷。又停住了手,“师兄不吃吗?”
“我在修行辟谷之术,你自己吃吧。”
屠苏知道,师兄如此勤加修炼,就是为了自己,可是师兄身上还有伤啊。
“师兄,你身上还有伤,等你伤好了,再修炼……”
最后一字没有出头,屠苏就在陵越平淡至冷漠的眼神中消了声。
陵越收回视线,打开药瓶,咽下一粒丹药,盘坐在石床上,运功吸收药力。
屠苏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放入食盒中,等待陵越运功收势后,迟迟开口,
“师兄,昨夜我昏迷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屠苏做了什么师兄讨厌的事情?””
“无事,只是和狐妖斗了一场。”陵越快速回答,避开屠苏仍然带着质疑的视线。
真的是这样吗?屠苏望着陵越,就看见师兄如白玉的俊颜一点点笼上粉红,红晕渐深,一直蔓延到耳际,衣领外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前文出现两个BUG
一个是 凝丹长老 一章节里不小心打成了 妙丹长老
二是 这章节按一日两餐来定 但前文有三餐的意思 改正
、逾越之情
“师兄……”
屠苏拉着陵越的衣袖,“师兄,昨夜发生的事情,屠苏想不起来了,是不是屠苏做了什么师兄讨厌的事情?师兄不要讨厌屠苏……”
一脸可怜兮兮,陵越看着屠苏,明明知道这家伙十有□□是装的,却还是心软了,昨夜这事情,本来就不能怪屠苏。
屠苏见陵越表情有所松动,更是再接再厉,缠磨陵越,附在陵越的腿上,“师兄……”
“快起来,成什么样子!”陵越修眉微敛,双手撑起屠苏,又被屠苏反手缠住。
直到午后,陵越听到脚步声传来,忙推开屠苏,整理好些许散乱的衣襟。
洞口出现一人,是肇临,肇临偷瞄了一旁冷着脸的屠苏,快步走到石台上,把手中的食盒放下。
“大师兄,我来送饭,厨……厨娘熬了大骨汤,很……很好喝。”肇临提起早上芙蕖带来的食盒,“大……大师兄,我先走了。”
“辛苦肇临师弟了。”陵越有礼一谢。
“不辛苦,不辛苦!”肇临慌慌的摆手。
肇临行至洞口,又回身,眼神触到屠苏冰冷的视线,肩膀一怵,“大师兄,掌教真人有令,让我把洞口封印起来。”
闻言,屠苏一个冰冷眼刀飞射而去,陵越也有些神色黯淡,“既然是掌教真人下令,肇临师弟执行就行。”
肇临点了点头,步出洞口,设下一个简单的封印。
封印简单,陵越伸指就能破解,但是陵越和屠苏都明白,这个封印不仅仅是封印。屠苏望向陵越,心里明白,这一封印,师兄是不会去解开的。
肇临走后,陵越的神色仍是淡淡的,屠苏砸了砸脑袋,一定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怎么想不起来?!
“干什么呢,还不来吃饭!”陵越看也不看屠苏,直接打开食盒,摆放好饭菜,其中有一碗大骨汤,闻着味道还不错。便回身继续盘坐在石床上。
屠苏端起骨汤,喝了一口,动作顿住。
陵越问道,“怎么了?”
屠苏咽下汤,回道,“没事,只是没有师兄做的好喝。”
闻言陵越垂下眼眸,直接运功修炼起来。
屠苏用完饭,将剩下的骨汤一口闷了,收拾好碗筷,屠苏舔了舔嘴角,叫了声“师兄。”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有些暗哑,屠苏清了清声音,才有问道,“师兄,我现在可不可以和你一起修炼辟谷之术?”
陵越双眸轻阖,呼吸平稳悠长,“不可,你现在根骨未成,不能修习辟谷之术。”
“噢。”屠苏蹬了鞋袜,上了石床,盘坐陵越身边,运气修炼。
听到屠苏的动静,熟悉的气息靠近,陵越感觉心跳有加快的趋势,冷冷开口,“屠苏,你去石莲台那里修炼,清气之心,对你修为更有益处。”
等了半天,身侧没有动静,陵越回气收势,屠苏呼吸悠长和缓,碰触之下才发现,屠苏竟然睡着了。
陵越暗想,莫不是昨日初次的原因,耗了米青元。陵越脱下外衫,叠放整齐作为头枕,又动作轻缓的将屠苏身体放平。又继续修炼起来。
夜幕深沉,陵越和衣而卧,却听到屠苏呼吸不平,好像是要醒来。却始终在挣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赫赫声。
陵越连忙查看屠苏的情况,抬手抚上屠苏的脸,“屠苏,醒醒,醒醒,你怎么了?”
手指无意拂过屠苏的嘴唇,陵越发觉屠苏的嘴唇很干燥,屠苏眉宇紧蹙,嘴唇开合,连吐出的气息也是灼热干燥带着咸咸的味道。
“师……兄……”屠苏依旧是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如蝶翼翻飞,仍然是无法睁开眼睛,声音嘶哑艰涩的发出一点声音,“……师……兄,渴……”
渴?陵越连忙起身,山洞内没有水,陵越走到洞口又停住,洞口设下封印,如果强行破开……
掌教真人已经对屠苏有成见,不可以。
陵越想到午后肇临来送饭时慌张的神情,当时只是以为肇临是因为惧怕屠苏,如今想来……
陵越回身打开食盒,骨汤的碗中剩下一点残迹,陵越沾取轻舔,咸苦发涩,似乎还带有一种说不明的味道。陵越仔细查看,碗底还有化不开的盐粒,想到屠苏喝骨汤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不禁好气,竟然还喝下去!
陵越走到石床前,再次尝试唤醒屠苏,“屠苏,屠苏。”
还是无法,究竟该怎么办?陵越忽然感觉袖子被一个力道一拉,陵越倒下,正扑在屠苏的上方,双唇擦过屠苏的嘴角。
似乎是感受到一瞬间的湿意,屠苏扭头捕捉方才的湿意,陵越撑起身,刚好把自己的嘴唇送到屠苏寻找的唇间。
陵越睁大了眼睛,想要挣动,背上传来一股压制的力道。将唇间送的更为贴合。
一个柔软温热之物刷过陵越的嘴唇,唇间的痒意让陵越一时松懈开防备,柔软之物窜进口中,陵越感觉好咸,咸的发苦,眉宇未来得及蹙起,屠苏好似感觉到这柔暖之地的湿润,更是伸直舌头使劲在陵越的口中撩拨,胡乱搅动舔舌氏,扫荡各个柔软的角落,无意间触碰到陵越上颚,一瞬间的酥麻让陵越呼吸米且重了几分,口中分泌出丝丝津液。
尝到了好处,屠苏本能的努力攻击陵越的上颚,刺激更多甜美的津液溢出,舌尖一卷,拼命的吸吮在自己口中。
这种刺激却是让陵越心里发苦,阵阵带着难耐痒意的酥麻接连不断,一波一波涌动,逐渐聚成大浪在人本内翻涌,陵越眼前迷蒙,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黑暗里,感官更为清晰,身子一软,一声口婴咛溢出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陵越迷蒙的感觉自己的唇舌都是淡淡的咸苦,干干的难以有津液分氵必,屠苏还没有满意,却难以搜刮到带着甜味的水,只得留恋的用力咬了咬吸了吸贴合的柔软,不满足的放开手。
陵越撑起身子,腰间残留着方才的酸软,双唇热的发疼,渗出血味,并合两月退之间更是有了起伏,自己对师弟有谷欠望,不是睡梦中,是清醒的,这个认知让陵越站在被击溃的边缘,难道前世执念今生相伴之情竟是这般,这般……悖德!
“啪”静谧的夜色中响起一声脆亮的巴掌声,陵越狠狠的扇在自己脸上,脸上火辣辣的,迅速红肿起来。
黑暗中,陵越眸色幽深。
陵越,这同门师兄弟之情,你还是逾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贯的坚持崩塌了
、陵端之恨
第二日醒来,屠苏觉得师兄对待自己的态度缓和了点儿,可是奇怪的是,师兄左侧脸颊红红的,双唇更是红肿,嘴角都有破口。
陵越避开屠苏探寻的视线,昨夜已经抹上药了,还是没有恢复如常,一会儿就会有师弟来送饭,这如何是好?
陵越抬手撤开束冠,柔滑的青丝如流水顺势滑下,青丝如瀑,白玉为颜,就连屠苏都没有见过一贯严谨的师兄这般风忄青,双眸俱是惊艳。
“师兄……”
陵越觉察到屠苏的视线,微微偏头避开,垂落的发丝半遮容颜。
洞外传来脚步之声,随即听到陵端高声一喊,“大师兄,我来送饭了。”
陵端提着食盒走进山洞,秀目扫视着别扭的两个人,陵越青丝半遮容颜端坐石床,屠苏直立扎一侧,总感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陵端将食盒放在石台上,打开食盒,将简单的饭菜取出,抬起笑脸对屠苏关切的问道。“屠苏师弟,师兄看你面色不好,你没事吧?”
屠苏冷着脸,看也不看陵端,不过看了看陵越,屠苏还是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哑哑的,但还是出声清晰,“无事,二师兄送完饭就回去吧。”
陵端眼眸低垂,掩饰一丝失落,难道是放少了?两大勺子白盐,一整颗柯穗草,足以让一常人昏迷不醒,虽然极度干渴,却无法动弹出声。可是这百里屠苏分明不严重,难道是昨夜骨汤他没有喝?这该死的怪物!
陵端提起一旁的食盒,对陵越拜别,“大师兄,那我就回去了。”
“慢着。”陵越开口,带着让陵端难受的冷意,“陵端,你可还记的我这个做师兄的曾对你的训诫。”
陵端立即肃颜,“大师兄给陵端说的每一句话,陵端都铭记在心。”
“我曾多次劝诫你,要恪守门规,待人友善,不仅仅是尊师重长,也要友爱师弟。陵端,我问你,昨日送来的骨汤究竟怎么回事?!”
陵端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大呼冤枉,“大师兄,什么骨汤,陵端不知道啊,更不知道昨日的骨汤怎么回事!这饭菜是小……”
陵端顿住,陵越微微偏首,“是谁做的?”
“是……是小师妹做的饭。”陵端回道,心里却是惊艳,第一次见到青丝垂落的大师兄,多了份柔和,甚至让人感觉到一种男儿气的艳致……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陵端低下头,不敢去看陵越。
屠苏冷冷的注视陵端,身子动了动,遮挡住陵越。
芙蕖做的饭菜,陵越心中暗自思拊,芙蕖待屠苏不错,她也知道骨汤是给屠苏喝的,难道是她刚开始学习做饭,不熟练,可是其他饭菜并没有问题,只能是有人从中作梗。
陵越看了看陵端,看到屠苏的动作,清冷的双眸一丝笑意瞬间即逝。
“陵端,你身为二师兄,我在禁地期间,就由你照顾好师弟师妹们,监察好其他弟子们的言行了。”
陵端急忙应是,告辞离开。
陵越颔首应了一声,陵端步出洞口,回转视线,刚好看见陵越微微偏首,柔顺的发丝滑落棱角分明的俊颜,脸颊微红,唇间甚至有被啃噬的伤口……
陵端攥紧食盒木把,咬牙一步一步离开禁地。
天剑云桥,云烟缭绕山石组成的一道窄窄的石桥,仰首是云烟蔽日,俯身是深渊万丈,一望无尽。
陵端双眸凝寒,嫉恨透骨,手掌击向食盒,红木食盒粉碎成渣散落深渊。
“百里屠苏,我陵端与你,势不两立!”
陵端走后,屠苏用过饭,陵越就先给屠苏补上缺习的早课,而后指导屠苏练剑,喂完剑招两人打坐修炼。
屠苏喜欢这种相处,师兄一直陪伴着自己,纵使两人默默不语,也是温馨自得。
陵越本来想趁屠苏打坐之时换好伤药,怕再次让屠苏看到自己受伤愧疚于心,引起他心绪不平。可是在一个山洞里,屠苏本来就在意着陵越的一举一动,陵越解开绷带,屠苏便觉察出,收势查看陵越的伤口。
果然屠苏又自责了,陵越连忙劝慰,只是对于七夕之夜的事情,仍然是讳之不谈。让屠苏更是好奇,恨不得立刻抓住那只狐妖审问清楚。
午时过后,前来送饭的是陵川,放下食盒,将饭菜布置妥当,陵川唇间勾起一抹浅笑,彬彬有礼的对陵越提起骨汤一事。
陵川解释说,“上午陵端师兄回去后,把肇临师弟好一顿教训,原来是肇临师弟闻着芙蕖师妹熬制出来的骨汤鲜美,就忍不住偷偷尝了尝,觉得味道不够,就自作主张的放了点盐,怕是一大男人,没个度量,不小心放多了。”
陵川自是不会说柯穗草的事情,陵越亦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也不便过多问询,只得嘱咐陵川,芙蕖师妹莫要太过辛苦,要勤加修习,把心多用于练剑修行上,这打理饭菜的事情还是交由厨娘来做。
陵川自是应是,告辞离开。
此后弟子们送饭倒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三问一叹
三月过去,已是金秋,陵越和屠苏步出禁地,没有想到的是,见到的是自己的师尊,紫胤真人。
紫胤真人直立,偏首望向自己两个弟子,一个青年才俊,丰神俊朗,一个少年英伟,俊美非凡。均是人中龙凤。
见到师尊,屠苏惊喜上前参拜,陵越带头跪拜。
“弟子陵越拜见师尊。”
“屠苏拜见师尊。”
紫胤真人表情平淡,点了点头,“起来吧。”
陵越和屠苏随紫胤真人来到后山剑坪,天高云淡,落叶纷落如蝶,时光总是太过匆忙,岁月如逝水,很多事情尚未来得及伸手,便流逝而去,永无踪影。
紫胤真人问询了屠苏这近三年的情况,屠苏一一作答,言语里每每提及陵越,便是说不出的欢喜,陵越在一旁只是静静望着屠苏,唇角含着一抹浅浅的微笑,虽是浅淡,却是由心而生。
紫胤真人看到屠苏眉间红痕,这说明封印有所松动,这三年里屠苏定有一次煞气大作,陵越拱手讲述试剑台一事,屠苏神情有些落寞。抬声问师尊,“师尊,弟子身上的凶剑煞气,能不能消除?”
紫胤真人沉吟片刻,叮嘱道,“屠苏,你如今只要静心修炼,固守本心,其他事情,师尊和你师兄自会帮你。”
屠苏只得听是,紫胤真人又问询了屠苏煞气发作的情况,听到屠苏说,这几月煞气发作,屠苏并没有感到过度痛苦难受,便伸手探查屠苏的脉象。视线流转间更是注意到屠苏谈及这几月煞气发作时,陵越容颜偏侧,露出微红的耳朵。
紫胤真人收回手,又查看了屠苏的修为,屠苏以一竹枝为剑,将师兄陵越教授给他的剑法舞的淋漓尽致,手中虽不是真正的霄河,一招一式却是剑气凛然,俨然已经是剑术有所成,甚至已经初入万物皆可化剑之境。
屠苏展现所学剑道法术之后,紫胤真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偏首看到一侧的陵越,一双凤眸清亮,看着屠苏的眼神让紫胤真人感到陌生而熟悉。
恍惚的记忆中,似乎有个人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向另一个舞剑的少年,很久远的记忆,久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