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走到办公室,打声报告,然后推门进屋。突然,从门两边闪出两个大汉,一人拧住大壮的右胳膊,一人用大手卡住大壮的咽喉。这一招是擒拿拳的锁喉招法。大壮见动了真招,只“咳”了一声,丹田气贯喉结。接着一个“狮子摆首”,就将那人的大手摆开。左手一个“单缠”,把二人搡到一边。右腿一个“勾镰脚”,将两人摔倒在地。纵身一跳,上了写字台。说:“要动手咱们明着干,暗算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两大汉出招失败,便上一杵,下一杵追打大壮。大壮不躲闪,直接二人拳头。打在大壮身上,如同打在石头上,疼得二人咬牙咧嘴。为出这口恶气,拘留所从警校借来两个散打尖子。两个乳臭未干的学生如何是大壮的对手?不过三招,被大壮踢翻在地,二人爬起身,红着脸走了。大壮安坐在管教的坐椅上,专等管教到来。
二生被叫到另一间屋,刚进屋就被身后人拍了板子。二生摸摸后脑勺说:“报告政府,有人暗算咱!”
从两边闪出两个干警说:“挑头闹事,不服管教,就得惩罚你!”
二生说:“受惩罚也不能打人哪!”
两干警说:“少说废话,铐起来再说!”
二生伸出两手说:“列位,不是咱小看你们,你们如能给我上了铐,我一切听你们的。如果铐不上我,那可对不起了!”
两干警说:“小子,想怎样?”
二生说:“实话跟你说,我是体育老师,专攻武行。你们如铐不上我,我就要罚你们爬着出去!”
二人开始犹豫不决,后来说:“少来大话吓唬人!”
冲上去就给二生上手铐。二生只晃一下肩膀,就把二人晃出五尺远。二人恼羞成怒,一个抄起椅子砸过来,另一个抡起手铐直砸二生的头。见二人下了死手,二生仍没动真招。一个“张飞骗马”,一脚将椅子踢碎,一手硬接手铐,只一拉,就把干警摔倒在地上。二干警招法落空,一个被摔倒,一个被碎椅子击在腿上。二人没了脾气,灰溜溜地走出屋。
大壮坐在管教办公室等“政府”,一等不来,二等不来,抬腿想回大通铺,这时拘留所管教走进办公室,说:“你们又袭警,又打人,不想出去了?你回去吧,听候处理!”
大壮一句话也没说,扭头回到大通铺。见二生坐在铺上,便问怎么样?兄弟俩各自把所遇情况一说,都笑了。说:“阳谋没有,有阴谋。真卑鄙!”
第二天,二人又去下矿挖煤。
第三十四章 原形毕露
第三十四章原形毕露
哥俩一个挖煤一个装运,二人换着干活。按规定上午每人拉十二趟煤才算完成任务。当哥俩拉到第八趟时,突然听见井上一声强烈爆炸,震得巷道顶端的煤块哗啦啦往下掉。巷道电灯都灭了,矿井内已伸手不见五指。被拘人员纷纷挤向井口,井口已被爆炸物填埋大部分,空气越来越稀薄。升降机已被埋在瓦砾中。二生和大壮急忙喊管教,管教被上边落下来的石块砸伤,失去知觉。二人把管教抬到巷道里,给他喝一口水,撕下兜布给他包扎伤口。
过了一会儿,他清醒过来,问:“怎么回事?”
大壮说:“井口被堵死,咱们升不了井,呼吸越来越困难,怎么办?”
管教说:“你们二人都是党员吧?”
大壮、二生说:“现在咱们都是被拘留人员。”
管教说:“我已知道你们的身份,有些事情对不住二位。但我无能为力。今日遇到这么大灾难,不依靠你们、不想办法,咱们这些人肯定要憋死,饿死。你们二人帮我想想办法呀,我求你们了!”
大壮说:“‘政府’放心,一是上边很快来人紧急救助咱们,二是咱们要集思广义,想办法,克服困难。”
二生忽然说:“我想起来了。这些矿都是乱采乱挖,前几天我挖煤时,挖到一个空洞,我用洋镐深挖几下,一看只有一层薄薄煤层挡住,又敲煤层,就透亮了。原来这个巷道和隔壁巷道挖通了。咱们要逃生,只有找到这洞。”
管教说:“好好好,就这么办,你们带几个人去挖,挖出洞口,你们就带他们逃生。”
大壮和二生带几个人去寻洞。一会儿,几人高兴地说:“打通了,咱们可以从那巷道通向竖井。”
管教要大壮喊集合口令,清点人数。一个不能少。二生和另几个人先把管教送出洞口,然后大家顺序爬出洞口。在另一矿井巷道里摸黑爬了约一个小时,终于看见了光线。此时,这个矿井的挖煤工也集合在竖井口等待升井。一见又来三十几个人,也来升井,就想“欺生”。
大壮赶过来说:“公司变电室被炸,升降机不能起动。管教头上伤口流血不止,如不立即升井,会有生命危险。大家互相照顾一些,咱不管是哪个矿井的、非常时期,大家忍耐一时!”
有一个人挤过来,指着大壮的鼻子说:“你们是甚么人?你们是劳改分子、被专政对象!哼!”
大壮不听尤可,一听此话气炸了肺,顺手一掌,把他打倒在地。这时一阵骚动,有几个窑工围住大壮,想挥拳动手。
这时昏迷的管教清醒过来说:“我求求大家,千万不能动手,如果升降机运行,先让你们升井,我,……”管教没说完话,又昏过去。那几个窑工横眼退回原地。被大壮打倒的窑工爬起来没吭声躲到一边去了。
大壮、二生一看管教伤势严重,大壮说:“咱们设法把管教送上去,唯一方法是咱们运用‘壁虎爬墙’,我揹管教,你在后助力,怎么样?”
二生说:“还是我揹管教,你助力。”
大壮说:“不用争,时间不等人。”
大壮回头安慰被拘人员和众窑工说:“‘政府’头伤得很重,我二人把他送上地面,好去医院治疗,大家稍安勿躁,我二人送上‘政府’就下来,大家安心等待!”
几十人大眼瞪小眼:这么深的井,如何能揹个人升井?这不是痴人说梦?
大壮揹起管教,二生在后便把二人捆实,大壮脚踩二生肩头,说声“上”,大壮两手紧贴井壁一下一下搗掌上行。二生紧顶大壮的双脚,也一搗一搗向上爬行。双掌如壁虎吸盘,二人越爬越快,眨眼就要升顶。二人的“壁虎爬墙”术立刻令这三十多拘留人员和众窑工大开眼界。他们忘记了身处危难之中,欢呼雀跃。那几个窑工庆幸没有动手,如真动了手,必吃大亏。
二人用“壁虎爬墙”术把管教送上地面,在地面上的人们“呼啦”围住大壮、二生,称赞二人神功、问讯井下情况。救护车呼啸着把管教送往医院。
这次爆炸,不是开山炮响,而是地动山摇的两声大爆炸。知道消息的矿工、被拘人员家属,都急忙赶到矿上。消防、公安、医务、安全,一齐开车涌到现场。见大壮、二生揹管教上了地面,在惊诧赞叹二人的大力神功的同时人们纷纷询问井下情况。李明珍、周文治、李菊儿听见消息,急忙开车赶过来。远远看见大壮和二生的身影,这才放下悬心。
大壮、二生把情况告诉有关人员之后又返身下井。市府人员劝他们别去了,二人说:“下边几十号人还盼望等候上边消息呢!”二人说罢,施展“壁虎爬墙”术,头朝下返回井底。众人把二人抬起来,高呼神功,神功!大壮告诉大家,政府正在调临时发电车来救咱们。这些人太激动了,因为从那条巷道走到这条巷道,是这兄弟二人找到的,兄弟二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哪!
他们说:“不管是什么原因发生大爆炸,也不管谁救我们,不是你二人,我们就会困死、闷死在那条巷道里。我们感谢你们!原来有什么不足之处,还望大侠原谅。”有的人激动得呜呜地哭起来。
大壮、二生说:“咱们都是患难兄弟,说不上救命之恩。再坚持一时政府就救咱们升井!”
陈世优被押解到顺城。缉毒队突审。他交代说,他从不沾染毒品,但他保存了毒品。他发现老三、老四贩来毒品,就立刻要回来进行封存。为了报复大壮,他同意老三陈世好取出十几克海洛因对大壮实施栽赃。谁知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彻底暴露了毒品来源。关于毒品从哪里来的,他没有追问,但可以肯定,是从外甥王文星那里拿来的。因为最近一年,老三、老四,还有“瓦瓢”,象走马灯似的轮番去顺城。特别是“瓦瓢”,有时一住就是十来天。他还交代,外甥王文星一出大狱就独自一人去了缅甸,在那儿一呆就是五年。……
为抓扑《10、25》绑架案首犯陈世好、陈世吉、“瓦瓢”三人,桑洲公安干警已来到顺城。来的便衣干警就住在“顺城大酒店”。侧面接触过王文星。此人头脑灵活,贼得很,你刚说一件事,他便想到后三件事。刚说一句话他便知道你下句说什么。所以干警没有深说,便以另有别事而告辞。
缉毒队两年前发现顺城有吸毒人员,但毒品从何而来,始终抓不住狐狸尾巴。即便抓住一两个贩毒分子,也是个小马仔,没有大油水。这次大壮卧底立了大功,帮了大忙。那个“文哥”、“星哥”,就是王文星。本地两个吸贩毒人员说的“瓦瓢”,根据陈世优供述,“瓦瓢”——就是宋二喜。王文星在缅甸金三角住过五年,综合分析,王文星应该是顺城的大毒枭。当然,要抓住指证人——“瓦瓢”,就更有说服力了。因此,缉毒大队决定,下桑洲捉拿“瓦瓢”。顺城干警去桑洲捉拿“瓦瓢”扑了空。桑洲干警去顺城捉拿“瓦瓢”三人也扑了空。“瓦瓢”究竟在哪里?双方干警认真分析:“瓦瓢”没在顺城,也没在桑洲,而是在路上。他在顺城住几日,又去桑洲住几天,干警抓捕他时,正好赶在时间差。
“瓦瓢”今年三十一岁。长得个子不高,还是个歪脖。正面看“瓦瓢”那张脸,只够你看一眼。侧面看“瓦瓢”,那半张脸咋看咋像半个葫芦瓢。别看人长得令人烦,武功却是百里挑一。所以就有人看上他的“才”。常言说,俊男无俊妻,丑汉子娶花枝。“瓦瓢”却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漂亮的小媳妇,而且还是个中专生。陈氏公司没事时,他一刻也不离开小媳妇。陈氏公司上下忙时,他也要抽出时间回家陪媳妇。这次他犯案躲到顺城,住不了三天,就偷偷跑回家和俊媳妇亲热亲热。他在桑洲郊外自己有一所高宅大院。所以两地干警研究好方案:顺城警方只造舆论。桑洲警方“守株逮兔”。没出三天,从桑洲传来好消息,“瓦瓢”今凌晨在火车站落网。第二天便将“瓦瓢”押解到顺城。马上审讯,用了一夜时间,终于撬开了“瓦瓢”的嘴巴。
王文星和云南毒枭早有深交,每次王文星用暗语打电话,定下数量,谈好价钱,让“瓦瓢”带一个人去取货。“瓦瓢”既当司机又当保镖。装上“货”,便把汽车牌照更换成当地公安牌照,一路畅通无阻。每去一趟,王文星给“瓦瓢”三万元,这比给陈氏公司当一年保镖的薪水还多。他一共跑了十趟。上一趟,因为老四想染指毒品,就取了一公斤。另外,“瓦瓢”还给王文星卖过几次毒品,每次不过百十克。大宗毒品出手,由王文星自己办理。“瓦瓢”还交待,王文星还有一处秘密生产毒品的地点。……
根据从各渠道线索分析和“瓦瓢”交代,王文星确是一个大毒枭。现在抓捕他应该已到时机。但是,抓捕王文星要办手续。王文星眼下还是市人大代表。必须向市人大提交申请终止人大代表资格的报告,这个报告要由市人大常务委员会批准。这样,势必泄露机密,延误时间,打草惊蛇。王文星随身有两本护照。一本“公务护照”和一本“普通护照”,他可以随时签证去香港或外国。缉毒队马上把这两件事向市局请示,市局在办第一件事的同时,马上向省厅汇报、请省厅向公安部请示,请求公安部下达口岸、空港限出令,一经发现此人,马上遣返回本地。
周玉在文革中,造反派一直在追查他的历史问题,一是他的家庭,二是他被掠到苏联半年到底干了什么?这两个问题始终也调查不清楚,所以文革中期,便把他下放到湖北五七干校劳动改造。四年后,落实政策,周玉被调任公安部刑侦局局长。不久,又升任主管国际刑警、缉毒、外事工作的副部长。因为工作忙,一个月最多能回家两、三趟,家中事就由孙晓婉主持了。这一天,秘书处送来关于批准限制出境请示报告,一看附件,却是省厅上报关于“顺城市公安局的急件”。他阅后批示,立即办理。机要处马上向口岸、空港发了电传急件。批完后忽然想起来,“二生”去顺城至今没回来,也不知发生什么情况。下班时间到了,部长没有召开碰头会,又等一会儿,说明无紧急事情。周玉穿上大衣就下班了。
周玉平时上下班就是步行和坐公交车,没有紧急事他从不坐专车。回到家后,晓琬忙给他盛饭。
晓琬一边盛饭一边说:“明珍前两天打来电话说,大壮被人栽赃进了拘留所,还当了卧底,现在大壮出来了。二生在山上打了人,被拘留了,接着大壮也打伤了一个当地人大代表,又被拘留了。”
周玉听了也不生气,说:“打伤人?可能不是为个人的事。住几天也就出来了。大壮把谁打伤了?什么人大代表?啊啊,我知道了。”
晓琬说:“你啊哦啥?什么你知道了?”
周玉想起下午批件中有涉及顺城人大代表的事,晓琬一问,他反而不说了。晓婉见周玉不说了,这里肯定有什么机密,不说就不问了。
她说:“还有一事,得和你说。你还记得帮我打小偷的那个丫头吗?”
周玉说:“她不是常来看你吗?”
晓琬说:“对呀,你知道她是谁么?”
周玉说:“你不说我那里知道哇?”
晓琬哈哈大笑:“巧啦,她是咱未来的儿媳妇!”
周玉说:“你别逗了,你咋知道的?”
晓琬便将事情说了。周玉摸着脑袋说:“这么说,可太巧了。咱娘那年对咱说,你要想法找到你爹,这么说咱爹还活着?”
晓琬说:“这么说,俺叔孙运达是你姨父?你爹和俺叔是八拜兄弟?这就更对上茬了。秀秀昨日来电话说,爷爷不但教了她和大壮的功夫,而且还有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