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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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人杰-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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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队长说:“我是说最近可曾见过他?”

矿主说:“人在外,难免有个顶头碰脑的。可那都是过去事了。”

缉毒队长清楚,王文星在顺城有相当实力,不论是政府官员,还是公检法司,都有他的“铁哥们”。因此这个矿主一直和缉毒队长兜圈子,不说实话。

缉毒队长说:“你说你自己的看法。昨日发生变电室、一号竖井发生大爆炸,你认为这是谁搞的破坏?”矿主说:“这还用问?你们公安最清楚了,(奇*书*网…整*理*提*供)咱那里知道这么大案件?咱可不敢瞎说!”

缉毒队长说:“听说你原来和他交往多一些,就是想知道他这个人怎么样。”缉毒队长比较谨慎,不想说话透出案情。

矿主说:“开始吧,我们关系还是过得去,后来才知这个人心狠手辣,一心想挤跑我们。所以我们不得不忍痛离开那儿,把好端端的矿井拱手让给了他。”

缉毒队长说:“你这是遭到了报应!”

矿主说:“对呀,谁说不是哩?我是遭到了报应。那王文星可能遭到更大报应!”

缉毒队长可抓住话了,说:“此话怎讲?”

矿主说:“你们公安是不知还是知道不说?就说昨日配电室、竖井大爆炸,那不是他作的孽吗?他是想报复杀人,这谁不知?还有,他一直做违法买卖,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看来只有政府不知道,老百姓看的清楚,心知肚明。什么大明星?什么人大代表?都是用钱买的!哪顶头衔是老百姓选出来的?”

缉毒队长说:“看来你是了解实情,你刚才所说都有真凭实据么”

矿主说:“当然不能空口说白话,这年头谁敢说瞎话?那不犯了诽谤罪、诬告罪?”

缉毒队长说:“那你最近看见过他?”

矿主说:“经常看见他,他经常带着猎枪到深山打猎,昨日下午好像还看见他了!”

缉毒队长马上紧追:“他去哪里了?是开车还是骑车?”

矿主想了想说:“开车去了呗,人家身价大,哪能骑自行车?人没看清,但坐的车我可认识!”

缉毒队长问:“你知他去西边干什么?”

于是矿主便把自己所知之事实话实说。矿主说:“既然队长非要我说,我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咱就来个竹筒倒豆子——稀里哗啦。据我所知,王文星在西山还有一住处,这个住处是一座小山,叫蟒山。此山高不过二十来丈,但此山不合群,孤零零直立在在群山之外、悬崖峭壁之上。据说这座山千古以来就是一座空山,里边能容纳百人。而且从山洞底可一直上到山顶。王文星在里边一呆就是十天半月,估计里边衣、食、住、用设施齐全。在里边究竟干什么,我们不知道。反正他不会在里边修身拜佛!昨日下午,他的车从我门前闪过,我估计他去了那里。请问队长同志,王文星是否犯了王法,你们才来调查?”

这句话把缉毒队长问的不知所答,只好搪塞说:“因为昨日大爆炸,怀疑是他所为,当然还有别的事情。”

矿主说:“涉及案情机密问题,我们平头百姓不想知道。你一直问王文星长王文星短,就不得不让我起疑心。我可以向队长坦言,凡是涉及王文星问题和事,打证、提供线索、我义不容辞。就是让我带你们去抓他,我也不怕将来报复……”

缉毒队长说:“就要你这句话!请你告诉我们,蟒山在哪个方向,如何走,有多远?”

矿主说:“常言道,七里河下行明水行七十,暗河向上还有三十里。这三十里暗河指直线距离。如顺省道走,离这里还有二十公里。好吧,今日左不过这么回事,我给你们当一回向导。不但如此,你们那辆面包车走雪路、山路不安全,不如就放在这里。我那辆切诺基按要求坐五人,你们留下三人,咱五人坐我的车去,队长你说怎么样?”

缉毒队长非常高兴,留下三名侦察员在这里待命。缉毒队长带一名侦察员,拉上大壮、二生坐切诺基踏雪西行。矿主开车,一路飞奔,一口气跑了十公里。进入大山,便开始爬坡,走弯道,前边出现一个岔道。

缉毒队长说:“怎么走?”

矿主说:“别急,反正今天我也不干什么了。先进左边道,如果越走越窄,那咱们就是走对了。如果不是,再原路退回。现在是大雪封山,路上行车、行人都少,也甭找向导,凭我的记忆估计没错。”

矿主将车开进小道,开行越走越慢,道路越走越窄。走进羊肠小道,只能免强过一辆汽车。原来,这不是省道,而是旧社会说的“官道”。

矿主说:“咱们走对了。”

矿主开车倍加小心。因为这台切诺基是四轮驱动,走山路,上坡加力大,下坡刹车好,尤其是雨雪天,开那辆面包车,肯定进不了大山谷。又开了一个小时,也没看见那座蟒山。车过一个小山村,山村房顶冒出青烟。

矿主说:“四位,咱们是慢工出细活,咱们已经走对路了,这就放心了。去山村找个饭铺,也该喂喂肚子了。”

大壮、二生听说要吃午饭,想起身上既无粮票又无钱。因为他们的钱和粮票进拘留所时,已被管教“保管”。

矿主看出二人窘相,说:“诸位,吃喝别发愁,只管吃,别管其他。”

五人进了路边一家供销社开的小饭馆。

矿主要了三斤肉丝炒饼说:“因为开车,这酒就省了吧,饭可不能少吃!”

一会儿,陆续端来五盘炒饼。

缉毒队长边吃边说:“咱们谈了半天,又在一起吃饭,到现在也没问矿主姓字名谁,将来还钱还票叫不上名来,那多难为情?”

矿主说:“我是看咱队长随和,不像有的公安,和老百姓说话都带职业腔、办事都带职业病。所以我从心眼里和你亲热。既走在一起了,咱们就通个名报个姓吧。本人免贵姓牛,名富有,叫顺口就是牛富有。今年三十八岁,往后叫我老牛、小牛都行。你不告诉案由我也知道,王文星的末日不远了。要问我为什么积极追逃?说心里话,一是出我胸中这口闷气,报我心中的积恨。二是我看这二位也不是你们公安,我只知这二位在这场大爆炸中见义勇为,救助三十多人。二人的精神和功夫,令我五体投地。所以我要带路抓住那个凶手!我没喝酒我也没说胡话,我说的是心里话。就是说多了点!”

缉毒队长听了很高兴。大壮、二生还有那个不爱说话的小侦察警都喜欢这个爱说爱笑的矿主。

越往前走坡越陡,山高路窄。拐弯抹角又走了半个小时,一座陡峭的蟒山突兀在眼前。那山不高,山头平顶戴着积雪,四周有葛藤缠绕,山腰长满小树,干枝上落满白雪。向前走进一条小岔道,五人下车走到这山前。

矿主说:“这就是那座蟒山!”

缉毒队长说:“可以把车开进去吗?”

矿主说:“不可,一旦进了山,车不好调头。咱们只能远远的看看它。”

看着圆锥形的蟒山,大壮说:“这小子住在这里,就应该有进出口。咱们不如围这山转一圈,看哪是进出口。”

矿主说:“大家小心,蟒山南边是悬崖峭壁,咱们只能看东、西、北三个方向。”

缉毒队长说:“注意,一是路滑,二是离这山远一点,小心他们开暗枪!”

蟒山正南边是悬崖峭壁,东、西、北是一片小山丘。小山丘中只有一条宽不过五尺的崎岖山路。

忽然,二生趴在雪地上向山边树丛中观望说:“大家看。树丛里边好象有个黑洞!”

缉毒队长说:“你们别动,我先去看一下。”他拔出手枪,贴身近前。走到山丛边一看,乖乖,树丛正好挡住洞口。这树丛离洞口有两丈远,正看是一片树林,树林两边却是拐弯出口。他绕过树林,看见一个山洞,洞口只有五尺左右高,七八尺宽。走进洞口,迎面扑来一股热气。一辆“宝马”汽车停在洞里。这个洞足有三十米长,斜着向下深入。洞口被一块大石门关闭。看这石门又厚又重。他試着推推门,纹丝不动。他估计这扇石门足有一吨重。缉毒队长心里有了底,转身退出山洞。却听见洞内有大狗狂吠之声。这更确定,洞里有人!

缉毒队长撤出山洞,矿主急问:“发现什么情况?”

缉毒队长把听见狗叫之事一说。矿主说:“估计王文星就住在这里边,咱们怎么办?”

缉毒队长说:“现在就要用你牛大哥的大哥大!”

矿主说:“你就用我命都可以,就怕这大哥大在这大山里信号弱,不好使。”

缉毒队长说:“现在咱们不能撤,怕他们发现咱们,他们逃走。今天无论如何要死盯目标,信号弱不要紧,我爬上高山打电话。”

他走出蟒山,走出三里远爬上一座高坡,急忙把侦察情况向主管局长报告。主管局长命令他们坚守目标,不可轻举妄动。他带领刑警队警员用最快速度赶到蟒山。缉毒队长又打电话给面包车上的三个侦察员,带足吃的,在矿门口等候局长,和局长一起进山。

三十多名拘留人员和收容人员安全回所,拘留所所长马上点名,只有田大壮和周二生没有回来。拘留所长心如明镜,却故意说:“这二人救难有功,值得表扬。但拘留期限没到,一个还差六天,一个还差八天。他们还是拘留所的人。所以要以二人逃跑论处。”

他马上打电话给市局主管局长汇报。局长责令拘留所派人去找。同时又把情况向政法委书记做了汇报。

贺永新去省里开会回来,政法委书记急忙把最新案情进展作一汇报。特别把矿区大爆炸、两个被拘人员想方设法救出井下人员,夸奖这二人,见义勇为,武功高强,听说是咱市政协委员李明珍的两个儿子。

贺永新马上说:“听说因为王文星之事两人被拘留?是不是?哦,原来这两个人是李老师的儿子?”

政法委书记说:“现已查明,大爆炸的主谋就是王文星!贩卖毒品、贩运枪支弹药、运毒制毒,还是王文星!”

贺永新说:“是咱们市的人大代表,明星企业家,原来是个大毒枭!现在抓扑没有哇?”

政法委书记说:“前日想趁机去国外,被限制出境,又遣返回到市里。但不知藏到哪里?”

贺永新听后非常生气:“在文革中打、砸、抢、抄、抓,害死人命,那时年岁小,法律原谅他。可后来长大成人,仍不思悔改,盗油、抢矿、买卖枪支、贩毒制毒。哪一条都触犯刑律的上限!这个人在咱市里能量很大,涉及人员不少。马上抓扑他,深挖根基,一网打尽。涉及谁,谁负责。严肃处理,决不姑息!”

这时写字台上的电话响了,贺永新抄起电话一听,是周玉从桑洲打来的。周玉说,他最近休息几日,现在桑洲探亲,大概今晚六点到达顺城。请安排六男四女的住处。

贺永新接完电话对政法委书记说:“你今晚别走了,周副部长来咱市休假,你我陪同——怎么样?”

政法委书记说:“就是你那位表弟?”

贺永新高兴地说:“正是。刚才说的李老师的两个儿子,也就是周副部长的儿子。这层关系你明白了吧?”

政法委书记说:“我的天哪!周副部长的两个儿子可太厉害了。听说老大二十八年后寻母,一路见义勇为帮天津、桑洲公安破好几起大案、要案。你说人家来到咱顺城,咱就把人家给拘留了。那哥俩在这次救难中又立大功,就是这样,拘留所个别人又打报告,要惩治哥俩。你说,我咋个向周副部长交代?”

贺永新听后很气愤。说:“我问一句,什么人打报告还要惩治这哥俩?我看他是让王文星把他喂‘尖’了,像这样人,一是查查他的廉洁,二是清除公法队伍。他没资格还赖在公法队伍之中。”

政法委书记看贺书记真动了肝火,急忙说:“咱市公检法队伍问题不少,问题的根子还在我这里。平时我看到的成绩多、思想教育少;看表面现象多、发现深层次问题少。等侦破这起大案告一段落,公检法队伍要进行一次深刻的整顿工作,要坚决清除那些害群之马!”

贺永新说:“对那些明着暗着保护坏人、吃人家好处、拿人家回扣、充当黑社会保护伞者,坚决依法处理!”

政法委书记连忙把贺书记的原话记在记事本上。贺永新说完话,又拿起电话把待客之事让秘书按排。他告诉秘书,今晚要招待处长、保卫科长值班。通知公安局内保处派员警戒。

贺永新放下电话对政法委书记说:“第一件事,你安排人,把周副部长的两个儿子的情况摸清楚。第二,你再仔细说说大爆炸案、破案线索和善后处理。我要向周副部长汇报。第三件事,关于贩毒制毒案犯抓扑行动。”

周玉和晓琬在桑洲住了三天,部里给周玉来电话,顺城发生爆炸大案,而且还涉及一起贩毒制毒大案。周玉决定尽快去顺城了解情况。田景春爱敲边鼓,窜缀吕方一同前去。吕志安想跟爹去,李明珠要跟吕志安去。侯天梅要去看孙子。只有田秀秀不说去,其实她比谁都想去。这么一说,都要去顺城。吕志安却犯愁了。坐火车去买不着那么多卧铺。坐汽车?那得两辆车。就在这左右为难之时,天津公交分局局长刘永丰自己开“切诺基”来了。他一心想大壮,二想看大壮。就在这时,油田公安处长开“三菱吉普”来了。他听说大壮被拘留,想问个究竟。吕志安就把自家愁事一说,二人说,这有嘛愁的?不就用车吗?吕志安说用车是用车,我要出油钱。刘永丰说,可以!油田公安处长只笑不说话。吕志安马上领二人拜见吕方和周玉。当场拍板,马上动身,力争晚六点前赶到顺城。

关于“陈氏公司”案,油田公安基本侦查终结。老大陈世优已被押回桑洲。老二陈世良先被撤职检查,等候处理。老五陈世德异地关押。老三陈世好、老四陈世吉外逃。“瓦瓢”虽在“陈氏公司”充当打手,打伤多人,还参与绑架人质。现在顺城缉押,以涉毒案为主案。

晚上六点,贺永新带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省厅一位副厅长在市招待处迎接周玉等人。周玉把从桑洲来人给贺永新等人一一作了介绍。贺永新才知周玉的老爹叫吕方,原来是父亲的八拜之交。所以直呼叔叔,称侯天梅婶婶。称吕志安老弟。李明珠为弟妹。互相寒暄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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