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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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校草-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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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立士


自序

我本善良,同情弱小,傲视强霸。

耳闻目睹现行教育制度中出现的种种既不合理,更不合情,甚至有悖法规的现象,我常常愤然之至。我想借大鼓呼,但力不从心。现在我的《校花·校草》终于问世,算是鼓呼的开始。我激动得血压升高,猛服降压药物得以安宁。写到这里,我该来个小结:写小说不是用笔墨,而是用激情。情是原是本。失去原本,创作更成为无本之木。其一。

我在《校花·校草》中淋漓尽致地描写普通班学生所承受的灾难和不幸,所进行的拼搏和抗争,是对现行教育制度中的不合理现象的大胆否定和傲然挑战。我估计这个作品问世之后,在赢得一片喝彩的同时,也可能引来一些非议和谴责。这是我要说的第二个观点。

一篇成功的小说,应该有成功的人物和成功的故事。

我不敢自诩《校花·校草》是什么成功之作,但它确实是我的得意之篇。“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因此我深信我的作品还是有几“得”。

先说人物形象。

我把校草白龙和孟空军写活了。白龙,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孟空军,同学们公认的飞行员料子。相形之下,白龙更见可爱。他方方面面的素质都比较高:体坛上,他是高手,夺魁不断;审讯室,他是硬汉,令校长尴尬;千里寻师,足智多谋,使总裁感动;教委请愿,他一马当先,口若悬河,旗开得胜;情场上,他呼风唤雨,纵横驰骋,朝爱王娜,夕追艾妮,牵着孟空军的鼻子跑,冲着公子哥儿杜杰干,有勇有谋,堪称情场老手;但在高考的关键时刻,他又显得十分有节有制,决不搞爱情至上。

张峰本与校草无缘。此人长相不扬,浑身是刺,不甚逗人喜欢。但随着故事的不断深入发展,他竟成为一个“高大”形象:京湖救美,他大抖风流;校花拍卖,他决不伸手;高三宣誓,他才高八斗;高考场上,披荆斩棘……他的历程,是一曲苦难的歌;他的品格,是一首闪光的诗。

普通班班主任郑老师是我的理想,我的憧憬。他具有能吃苦耐劳的传统品质,他具有爱生如子的优秀师德,他更具有敢作敢为,敢进敢退的开放精神。有个学生说得好:这样的老师多一些就好了。

校长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人物。读者褒贬不一。我的出发点是,不带成见,不带观点,任其发展。我的印象是,他是一位性格比较复杂的人物。从这个人物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当前教育界的缩影:他为追求升学率而不择手段,正是当前教育界的一症结;他有主见,敢于大刀阔斧地处理一些人事问题;他以工作为重,能够礼贤下士,不计前嫌……总之,他是个多发矛盾体。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三老”。《“三老”拒聘》中的“三老”,给我留下的印象真是太深了。我相信读者会有同感。用“栩栩如生”来形容,毫不为过。

再说说故事。

我本不善于编故事。但是本书的故事却编得起伏跌宕,天衣无缝。这要感谢生活本身。

毁榜之举,像一重型炸弹,轰开了序幕。毁榜诱发的情节是白龙受审,王娜出走。王娜出走,使校长如临灭顶之灾。校长迁怒郑老师,迫使郑老师解聘而去。郑老师的离去,导致班上大乱,导致张峰挨整……为解决矛盾,校长向郑老师妥协。郑给校长面子,同意“东山再起”,可是“三老”拒不合作,郑再度陷入困境。学生考试舞弊,使郑的处境雪上加霜。校花、校草为了过“招飞关”和“空姐关”,更是阻力重重,关隘道道。那矛盾一个接一个,那难关,一关更比一关难。“综合班”的出台,显示出校方的大砍大剐到了疯狂的地步,矛盾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孩子们唱起了国际歌……

山穷水尽疑无路。郑老师住进了医院。以后如何,给读者留下一个悬念……

这是我讲的第三个问题。也是这个序的主要方面。

令人遗憾的是,我笔下的几朵校花,虽然被写得花枝招展,但同校草相比,我总觉得逊色一筹。这也许是因为女生寝室门口有“男人止步”大牌像挡箭牌一样,阻隔了我同她们的接触。

不足之处,还有不少,乞望读者批评指正。

张立士

1999年3月

前言

常言道:“合久必分。”而他们只在高一合一年,就来个大分化,大瓦解,大离别,甚至还有大逃亡的。按分数划线,接关系分等。总共四个班,分来分去还是四个班。不过,各班的地位变了,不再是当年的一律平等,而是等级森严,待遇迥异。A、B二班,天之骄子,地之宠儿,东方之曙光,夜空之星座,十五之月亮,学校之希望。我要写的是大浪淘出来的泥沙,筛子筛出来的碎米,太阳中的黑子,路旁的野花,南极的陨星:一个备受歧视、打击的普通班。他们的处境,荆棘丛生,他们的命运,带血,带泪。但是,他们的精神是铁,他们的意志是钢。“我们普通班,除考试成绩外,其他都是第一”。就是这个普通班的心声,使我感动不已,激励我奋笔疾书。于是乎,只花了两个月的课余时间“,就拿下了25万字的长篇。

我把这本书献给普通班的师生和一切有正义感的人。

张立士

1998年4月于株洲市

第1章 超级考试

知了在樟树杈里极有弹性地鸣叫着,不知是喜还是忧。反正,我听起来,越听心里越紧张。

为了对付高一,我们已经累得瘦了一圈。而现在,又坐在这里参加什么“编班考试”。吓人!偌大一个教室——坐60人绰绰有余,这时候,只摆三行,每行5座。行与行之间,可以跑汽车。每行一个监考官,全室一个总监考官。总监考官脸上毫无暖气,只有杀机。说:今天的考试是超级的。超级意味着什么?我们心里明白。这个编班考试是决定我们前途和命运的一招。因此入场时,大家的神情的紧张程度也是超级的。我坐第一行第五个,孟空军坐第二行第四个。他向我抛了个眼色,我向他点了下头。他知道我带了BP机,我也知道他有很多优势:长颈鹿,顺风耳,千里眼……正当我们想入非非的时候,考试司令部——广播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警告声:“……交头者,接耳者,……均以舞弊论处……”那变了质的声音,颤抖着,充满着火药味。我和孟空军不敢眉来眼去了。

我们第一行的监考官,是个老不死的。眉毛全白。我为自己庆幸,有福气。

第二行的监考官,是个中年妇女。那近视镜片,一环套一环,形成无数个漩涡,起码有三千度。那深深的凹陷下去的眼睛,溜来溜去,贼眼一样。她到底在注视谁,谁也说不准。

知了无声无息了,可能是高温给它们带来了极度的疲劳,而几个考官却始终是那么雄赳赳,气昂昂的。精神振奋,总是虎视眈眈。我想,他们抓出一个舞弊者,是不是能够荣获一笔可观的奖金?不然,他们会这么兢兢业业?我想,眼下,是几个老知识分子来整我们这些小知识分子,能说不是中国知识阶层的罪恶和耻辱?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的作文还没有写一个字呢。基础难度太大,把我们当敌人来考,比中考题难好几倍。那阅读题,活得没有边际;那古文,不知道是哪个老古董先生出的,简直是天书。我捉摸了老半天,还是下不了笔。正当我冥思苦想而毫无进展的时候,那位总考官悄然而去。上5号了?很久,还没有回来。我猜想,是消化系统又出故障了。这时候,专职监考老师也不住地打呵欠,伸懒腰,揉眼眶。这时候,我的BP机有响动了,啊,我的心猛跳,跳到口里来了。白眉毛老人向我一瞪眼,向我走来……

考完了。唉,孟空军的优势没起作用,我的BP机是白搭!扫兴!危险!

校内校外掀起了一种可怕的编班竞争高潮。也算是一种竞争机制吧!强者为王,弱者为寇,几家欢乐几家愁。别人怎样,说不清,道不明。单说我和孟空军吧。我俩都是体育尖子。读初中时,就在市田径赛中拿到了名次,中考前,省重点中学——礼威中学就向我们发出了欢迎书。可是河马主任把我们留住,和我们签了协议,保证把我们安排在好班,而且免收学费。何况,孟空军老爸还是市电业局的工会主席。电老虎,谁敢得罪?我爸是市招商局局长。学校要搞活校办工厂,是会有求于他的。何况,他们还都是家长委员会的。所以对编班一事,我们暗中高兴。结果怎么样?说起来真气死人,我们恨不得把河马主任和校长杀掉。

为了编班,9月3日了,我们还未上课。整个高中二年级掀起了第三次世界大战。师生乃至家长都像热锅里的蚂蚁。听老师透露,校长家里门庭若市,电话铃响个不停。校长忙着批条子,校长夫人忙着数票子。什么烟酒,恕不欢迎。

我和孟空军慌了阵脚,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送。形势太逼人了。怎么办?我给深圳办事处去长途电话,催爸爸赶快回家。可他说他有要事,要同一个港商谈生意,抽不出身来,我失望了,躲在家里睡闷头觉。孟空军呢?也给他在哈尔滨出差的爸爸去了电话,但是回电使他大哭了一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又哭腔哭调地给爸爸挂长途,我说他不回来,我就跳楼……爸爸大概以为我真的想不通,会怎么的,于是马上答应坐飞机回来一趟。

“编班完了,老徐到庐山开会去了。”校长夫人冷冰冰地回答我爸爸,“哪里这么多特长生?你家孩子高一点,算特长;那矮一点呢?不也算特长?我这么胖,算不算特长?都想搞特殊,而不是真正的所谓特长。”

我爸爸愤然之下,对我说:“走,天无绝人之路,普通班就普通班吧,条条道路通罗马,主要靠自己!明年,我把你搞到礼威中学去。”

9月4日上午,宣传栏前挤满了看榜的人,多半是我们高二的。

“真缺德,黑的,红的,好分明!”张磊大叫一声,引起了大家的高度重视。

“是呀,上黑榜的是非洲人——黑人兄弟!”我苦笑着。

“张磊,你好,你是压寨夫人!”原来张磊的名字排在C班的最末位!高个子孟空军,抱着胖子张磊打哈哈。张磊恼羞成怒,胖大的黑脸,白一块,红一块,使出全身解数,从孟空军的搂抱中挣脱出来,冲进人群,飞起一脚,向宣传栏踢去。

“好!英雄本色!”

“金庸、古龙的武打小说没白读!”

“电游没白玩!”

这热烈的欢呼和鞭策,无疑是火上添油,他见宣传窗只是晃晃荡荡,并未倒下,也未伤损一根毫毛,于是抱起一块青石向它砸去。又招来一阵喝彩。可是那宣传栏好像钢打铁铸的,仍然岿然不动。他傻呆呆地站立在榜前,只觉得每一个名字都是那么令人羞辱,那么令人肝肺生烟。他伸出大手,“嘶”的一声,把“黑榜”——C班的名单撕去一大半。这时受压抑的兄弟姐妹们冲破感情的束缚,再一次掀起喝彩的高潮。是的,只有张磊武打小说读多了,中毒太深,才有这份武侠胆识。但是有几个女同胞吓得全身颤抖了。说张磊会惹下大祸。可是张磊拾起撕落的那张纸,折成一个正方块,收进书包里。

一石击起千层浪!张磊的义举壮了我们C班穷兄弟们的威。大家都朝那A班B班的红榜上溅墨汁,掷泥土,吐唾沫……

顿时,红榜面目全非了。

C班没有王娜的名字,可她也来看榜了。

我向她祝福,祝她鹏程万里。

可是她说:“我不读了。”

“开什么玩笑?”我惊问。

第2章 王娜出走

毁榜后的第二天上午,我和张磊到孟空军家。到底是电业局的,用电不花钱。吊扇、台扇、壁扇、落地扇,一起开。孟空军一再声称,他爸计划安装立式空调机,但他妈反对,怕得空调病。

我们在客厅里疯狂一阵VCD之后,言归正传了。

“如今党风不正,校风也不正了。学校再不是清水衙门了,老师也不再死守清贫廉洁。唉,那个末流货杜杰凭什么混人重点班?”我气愤地说。

“这还用说白吗?人家腰包鼓鼓的。人家有个爸还是什么市政协委员呢。听我爸说,上次搞希望工程,他家就板出5万元。学校搞集资,他又板出一笔。据说——不,是有人看见了的。编班的前一天,杜杰的爸爸派了桑塔纳把校长全家人接到白云宾馆夜总会去了……”孟空军滔滔不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我当校长时,我要叫你老徐的孙子天天留级。”我说。

“你能当校长,我呢?”

“你当河马主任!”我开他的心。

我不再说话,又想起了王娜。

“王娜没被挤下来,好!”孟空军说。

怎么?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怎么彼此都想到了王娜身上了。

“你不理解她吧?”我低着头说。怕感情外露。

“你很理解?”他反问。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也是为了掩饰内心世界。

我和他在学校里都是引人注目的。据透露,老师们在休息室也给我们学生打分呢。当然,第一个印象是直观得来的。我和孟空军的成绩尽管不怎么的,但是老师们总喜欢赏给我们笑脸。

我发现,很多女孩子见到我,总要“回头留恋地张望一下”,那多情的目光,闪电似的。王娜是个潇洒派浪漫派,她敢于在我面前大大咧咧地品评我:你这山东脑袋真可爱,你这新潮都市发型真漂亮,又方又平。特别有味的是那后脑勺,剃得这么平,剃得这么陡峭,显得好有精神。前面的短发,又黑又粗,真有点雄姿勃勃,英姿焕发。然后夸我的牛仔裤很紧身,很合身,然后夸我的腰带是金利来的,使我的男子汉形象得到实现。我的T恤衫是名牌的,她也要津津乐道一阵。

喜欢给男同学打分也许是女孩子的天性。王娜就有这种天赋。据我所知,她不仅品评我,也审视孟空军。她在她的姐妹们前是这样议论孟空军的:“我不喜欢孟空军,他长得帅,但他好俗气的,没有个性,没有特色。总是赶时髦,社会上流行什么他就追什么。最讨厌的是,好好的一条牛仔裤上他要故意挖出几个老鼠洞。你看,白龙穿波鞋多帅!而他老喜欢穿上油光闪亮的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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