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念神- 第8部分

离北漠城东门不远，有一个很大的校军场。在校军场北侧有一处高大的演武台，东、西和北三面都是由原木墙围绕，唯独南面敞开，想来此地是供平时军士演武、观摩之用。诸葛文随东方明等来到演武台上，演武台西侧有五个人，其中一白发白须老者端坐于前，后面站着两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年龄看上去约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

“哎呀，有劳肖老、肖掌门久候，东方明这厢有礼了！”东方明快步上前，抱拳寒暄。接着转身对诸葛文等道：“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北漠剑派肖掌门，这四位是肖老的爱徒：肖虎、肖豹、叶婷、叶露，四位师兄妹，被称为‘北漠四杰’，一套‘阴阳’剑法，神鬼莫测享誉东北。肖老是我多年的朋友，也是我北漠城的客卿，此次特邀肖老来此，是想为家族小辈做些指点，肖老，要不吝赐教啊。”

诸葛文一目了然：这个老者肖掌门大约大武师八级，和东方明实力相仿；肖虎、肖豹大约武师六级的实力；叶婷、叶露大约武师三级的实力。经过这些天的观摩和修炼，东方雪、东方虎、端木晴已经达到武师级别，唯独夏侯嫣然还停留在武者巅峰状态。

“哪里哪里，东方城主过奖了。”肖掌门亦微笑还礼，脸上看不出，眼中透着不屑，心中暗道：虽然你四大家族闻名整个帝国，但是就凭几个黄口孺子就劳我出手，未免太不把其他门派放在眼里了。

其实在四大家族眼中，其他什么门什么派根本就不屑一顾。在帝国内能被四大家族看上眼的是凤毛麟角，这个北漠剑派能被东方家族看重，也的确有着它独特一面。

在来的路上，诸葛文反复叮嘱东方明，不要提及他的身份，只当一个小辈低调介绍就行了。听东方明介绍道：“这是犬子东方虎、侄女东方雪。”

“见过肖前辈，见过各位师兄师姐！”二小躬身施礼。

“这位是夏侯家族夏侯嫣然、端木家族端木晴，诸葛家族诸葛文。”东方明指着其他三小接着介绍道。

“见过肖前辈，见过各位师兄师姐！”三小齐声问候。

看到五小非常有礼貌的举止，老者肖掌门心情舒服多了。

“哈哈，不愧为四大家族的子弟，果然有大家风范！”肖掌门用手捻着胡须，回头道：“露儿，你和东方公子切磋切磋吧，记住点到为止。”在他的眼中，叶露是四大弟子中实力最弱的，但对于东方虎来说高了两个级别，已经很给面子了。

东方明和诸葛文在北侧坐下，其他四小站在身后。

“东方虎请肖老前辈示下，在下愿意和肖虎师兄切磋。”东方虎抱拳出列行礼，瓮声瓮气道。

什么？北漠剑派五人色变，尤其是刚想迈步出来的叶露，更是脸色铁青！看不起我？哼！我偏要出战，四大家族真是被惯坏了，我就要打击打击你们嚣张气焰。气愤中，叶露还是走了出来。

此时，肖老也怒形于色。若不是碍于东方明的面子，岂能在这里陪几个小娃娃消遣？在他的思维中，叶露出场足以威慑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族子弟。

看到这里，东方明刚想起身训斥东方虎，这个孩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诸葛文拽拽东方明的衣服，摇头示意，很明显意思是你不要管。

“嘻嘻，叶露师姐不要生气嘛，虎子哥是想和虎师兄切磋，因为两个人都是虎嘛。”声音甜甜的，夏侯嫣然笑嘻嘻地走出来，并且直接跃到台下：“夏侯家族夏侯嫣然，恭请叶师姐赐教！”躬身施礼，态度极是恭敬。

“哼！小妹妹，你连武师级别都没到，还是练几年再来吧。”叶露忍着怒气，尽量放缓语气。

“呦，叶师姐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夏侯嫣然小手指着台上说：“你看我文哥哥，你能看出他是什么级别的吗？一会儿他也要比武切磋的。”

北漠剑派五人这才注意到，唯独这个“文哥哥”和东方明坐在一起，其他人都站着！几个人仔细观察诸葛文，这个人不会武功？怎么身上一点内力都看不出？尤其是老者肖掌门心里更是不解，从武学上说，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两种情形：一是无丝毫内力，不懂武功；二是武功练到极致，返璞归真。看他小小年纪最多十几岁，不可能是后者……

“露儿，那就领教领教夏侯家族的绝学吧。”想罢，肖掌门出声道。决不能得罪四大家族，看在东方明的面子上，就陪他们玩玩吧，老者暗想。

“那就得罪了。”随着说话声，叶露飞身下台，展开阴阳剑法，直奔夏侯嫣然而来。剑光闪烁，一道道剑光射来，来势不容小视。夏侯嫣然运足内力，亦展开家传土幻三十六式，与叶露周旋在一起。叶露虽然功力比夏侯嫣然深厚，但是四大家族剑法不容忽视，二人叮叮当当打了十几个照面，旗鼓相当。叶露对战中看看师傅，老者微微年头，叶露马上收起剑势，扬声对夏侯嫣然说道：“小妹妹武功不同凡响，果真名家子弟，姐姐要用绝招了，咱们结束吧。”说完，叶露手中剑突然光芒大盛，一环环剑圈犹如锥形塔，直奔夏侯嫣然罩来！夏侯嫣然顿时觉得浑身发紧，在一圈圈剑光笼罩下，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全身难受异常。夏侯嫣然本想使用家族绝学“万剑归尘”，可是苦于准备不足，功力又弱于对方，一时难以发出。关键时刻，灵光一闪，“对，土遁”！夏侯嫣然瞬间不见！

叶露对自己的绝招绝对有信心，浑然一体犹如天成，屡试不爽。正当得意之时，眼前的夏侯嫣然突然不见了！接着一柄利剑横在项上：“嘻嘻，叶师姐承让了！”夏侯嫣然甜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别说北漠剑派五人目瞪口呆，就是东方明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夏侯家族的功法如此厉害我怎么不知道？其实，这个“土系遁法”是夏侯家族的保命绝学，直到最近观摩、交流才被众人得知，东方明没有参加家族首脑会议，他怎会知道呢？

这个结局诸葛文心中早就明了，不过他还是不满意，站起身来道：“嫣然妹妹，你太缺乏对战经验，如果你一开始就用你们家族的‘万剑归尘’，一个回合就赢了。”说完坐下，又补了一句：“回来休息吧。”

什么？万剑归尘？绝招还没用？包括肖掌门在内，五个人脑袋有点不够用！这个诸葛文是什么人？东方明都没吭声，可是他…？

“人家不是没见过阴阳剑法嘛，想看看也不行啊！”夏侯嫣然回到台上，撅着小嘴嘟囔说。

“恭喜嫣然妹妹！”东方虎上前施礼，憨态可掬地祝贺道。

“哼，别恭喜我了，虎子哥轮到你了。”

“哈哈，四大家族的武功让肖虎大开眼界，叶露师妹你且暂回，就让为兄领教一下东方公子的剑法吧。”肖虎身为北漠剑派大弟子，脸上有些挂不住，飞身下台。

“肖虎师兄且慢动手，请听在下一言。”诸葛文再次起身，走到台中间，看看东方明，又看看东方虎，然后转身施礼道：“肖老掌门，已近晚膳时辰，我有一快速切磋方法，不知您老是否同意？”

“嗯？什么方法，请讲。”看到对方对这个男孩都很尊敬，肖老也不想怠慢。

诸葛文用手一指东方虎，道：“今天虎子哥是主角，东方师叔就是想看看虎子哥的武功进展，就请两位师兄和一位师姐同时下场和虎子哥切磋如何？”

“你说什么？”五人惊讶无比，“啪”的一声，肖老掌门一掌击在身前横案上，横案顿时粉碎！

东方明从比武开始就一言没发，诸葛文在身边始终不让他说话。他认为诸葛文一定有他的用意，可是当听到诸葛文让东方虎和对方三人对阵比武时，他实在坐不住了，再次站起身想要讲话，这时诸葛文再次打断了他。

“肖老掌门，您是东方家族客卿，也是我们四大家族一脉，我是不会坑害大家的，过后在下自有交代。”说完转身对东方虎说：“虎子哥，不要犯嫣然妹妹的错误，一招定输赢！”诸葛文不管台上反应如何，径直回到座位上，拉着东方明坐下。

“嘿嘿，放心吧，文弟，我知道！”东方虎憨厚地笑着说，接着一道闪电飞到台下，大声喊道：“请三位师兄师姐赐教！”

自有交代？一招定输赢？肖老掌门看看台下的肖虎，又看看台上的肖豹和叶婷，心境稍有平息，不断地打鼓：那个夏侯嫣然看来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功夫神秘莫测，不说是‘万剑归尘’，如果一上来就用最后那个招式，露儿也是一招败落了。难道四大家族果真是那么厉害吗？我和东方明相交几十年，他的功力和我相仿啊？无论如何，今天也要试试！

“豹儿、婷儿，你们都去吧，既然诸葛公子如此安排，为师也想领略一下东方公子的风采。”

“师傅，您真的让我们…？”简直是开玩笑，四人疑惑。

“快去吧！”肖老掌门催促道。

三人半信半疑在台下站定，和东方虎相对。

“三位师兄师姐，在下使用的是家传武学，风雷剑法中的‘风雷击’，请注意了！”东方虎说罢，拉开架势，风雷之力磅礴而出。

肖虎、肖豹和叶婷三人同时运足功力，三个锥形剑圈飞起，直向东方虎套去！可是剑气刚走至半途，只见一片奕奕发光的风刃潮，直奔三人扑来，三人马上回剑形成气墙，挡住风刃袭击，即便如此脸上皮肤如刀割般疼痛，浑身衣服破裂！三人将功力运到极致，剑气形成剑花，翻滚如潮，亦向东方虎袭去！就在此时，一道尖利的闪电击在剑花上，瞬间将剑气击散，接着一声霹雷传来，轰然飞到三人脚下，等三人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震倒在地上！

这个过程诸葛文看得明白，东方虎虽然不能使出风雷同击，但是风雷连击使出也是地动山摇！经过近期的修炼，东方虎在诸葛文的指导下，功力已经超过东方龙。

东方明惊呆了！他也会用“风雷击”，但是能用到如此纯熟，而且连击连贯，干净利索，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是他儿子的杰作！哼！臭小子，今天晚上要好好和他谈谈了。东方明此时心里充满了喜悦。

在诸葛文的言谈中，肖老掌门隐约感觉到东方虎的强悍，但他也没想到强悍如斯！他见识过东方家族的“风雷击”，但是功力比东方明低的东方虎使出此招，竟然如此顺畅强大，比东方明还要强上几倍！

诸葛文向端木晴和东方雪使了个眼色，二人飞身下台，迅速扶起三人，为其扑打尘土，东方雪嘴里还说着：“你看你，把人家衣服都弄破了，你就不能轻一点吗？”

东方虎没有问答，而是扶着肖虎走上台来，看着诸葛文道：“文弟，你看我都没对着他们的人，我是对着他们脚下的地轰的。”东方虎似乎感到有点委屈地说。在他的心中，只有诸葛文才能正确评价他的武功。

“哈哈，虎子哥说得对，你的确是对着地轰的。”诸葛文笑道：“但是虎子哥要记住，下次和朋友切磋的时候，目标要定在对方脚下前三尺。”

“嘿嘿，我知道了，谢谢文弟！”东方虎嘿嘿着，回到诸葛文身后。

双方再次坐定，都没说话，场面有些沉闷、尴尬。东方明站起身，轻咳一声，打断场内沉闷，刚想说话。

“东方城主，请听老朽一言。”肖老掌门挥手打断要说话的东方明，语气变了，“唉，真是老了。”好像瞬间老了几十岁：“四大家族能人辈出，老朽师徒确是井底之蛙，今天看出以北漠剑派的武功，绝难进入贵家族的法眼，却又为何多年来把老朽恭为客卿，待若上宾？”

“肖老掌门言过了，以您的实力，在东方家族绝不超过十人！”这都是东方明的实话，东方明曾经仔细计算过：在东方家族中，大长老比自己强些，其他诸如家主、护法等，功力和自己不相上下。这位肖掌门也和自己在同一个档次上，甚至稍强。这次家族变化出乎他的意料，不仅大长老进入武尊级，而且整个家族的实力都有提升，尤其是眼前的东方雪和东方虎，他不敢相信二小已经进入武师级，但今天的事实，已让他不得不信。

“唉，东方城主别恭维老朽了，就眼前这几位十几岁的公子、小姐实力如此之高，他们的长辈实力老朽不敢想啊。”接着，眼睛盯着诸葛文说道：“看这位小哥不简单啊，一言九鼎，思维敏捷，不容反驳，请问小哥贵庚几何？”

“文哥哥13岁了。”夏侯嫣然抢着说……。

诸葛文起身走到场中，抱拳道：“四大家族大护法，诸葛文见过肖掌门！”

北漠剑派五人听罢一愣！这时只见东方明也从座位上躬身站起，东方明暗想：文师侄此时透露身份必有他的用意。

人老成精，一点不假！

“北漠剑派掌门肖醒，见过诸葛大护法！”肖老掌门看到东方明的姿态，马上反应出此少年的身份不一般！

“肖老掌门请坐，折杀小子了！”诸葛文再次抱拳行礼：“想必您知道，东方师叔身为北漠城主，是北漠城之父母官，当然需要那些德高望重、泽润乡里、能保一方平安的能人义士做帮衬，而肖老掌门正是城主需要之人哪！”诸葛文的话让人听起来舒服！经过和司徒飞的交谈，诸葛文知道要团结所有势力的重要性，今天他就是要彻底收服北漠剑派，虽然剑派不大，但其在北漠城的实力和作用不容忽视。因此才出现比武切磋中的一幕。

诸葛文接着说：“我四大家族以武为本，视天下武林为一家，从未轻视过任何门派。”诸葛文感到说这些话有些违心，他知道在此之前，四大家族是眼高于顶、闭门造车，从未将其他门派放在眼里。诸葛文深有感触地又说道：“就贵派阴阳剑法来说，就是一门了不起的绝学！”

说到阴阳剑法，北漠剑派五人心神一振，仔细一想又颓然，此剑法已修炼数代人，岂是几眼就能看透的？想来是恭维之言了。

“诸葛大护法，老朽浸淫阴阳剑法几十年，可说是略知一二，还望大护法不吝赐教！”肖醒的心中甚是不服，说起阴阳剑法无人能出其左右。

“请问肖掌门，此剑法的招式可是成对组合？”诸葛文沉声问道。

“是的，大护法说的没错。”肖醒有些茫然了。

“遇敌进攻时，先防守后进攻；遇敌防守时，先进攻后防守，整个阴阳剑法都是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