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萌今天也够倒霉了,一群旅客在一边聒噪不已,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眼见司机被人踢飞,他们这些自私的人还只估自己有没有都行李,越想越不是滋味的她扶起司机道:“马队,你没是吧?”
做了这么多年的队长,马司机今天的还是头一次被人无缘无故踢飞,心里也是有火没地方发,虽然胸口伤痛减轻不少,但是心情已大受影响,当下只是无力的摆了摆手,勉强笑道:“没事,哎,明天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
一听到这里,孙萌两道秀眉都拧了起来,没有好气的瞪了一眼还在埋怨不已的旅客道:“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看到他们我就恼火。”
马队苦苦一笑,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倒是和孙萌搭挡了这么多年,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再次合作的机会,今次他也是第一次见孙萌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是机会渺茫了。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孙萌倒是细心,也不知那“小子”一脚的深浅,只见马队被他一脚印上之后,真个人都飞了出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内伤之类的。
“没那么严重吧!?”马队整个人都吃惊了起来,看着孙萌哭笑不得。
“可大可小哦。”孙萌随口说了说。
马队脸色一边,一句“可大可小”吓的他遍体生寒,道:“还是去看看吧!”
孙萌偷偷一笑:“我陪你,走吧。”
“那他们呢?”马队指了指了那群旅客,为难的看着孙萌。
孙萌脸色一寒,不耐烦道:“都到家了,随他们。反正我不干了!怕什么。”
“哦!”马队苦苦的点头,在孙萌的搀扶下回到了驾驶室,随即只听见孙萌扯着嗓子对着所有旅客发泼道:“都给我闭嘴,本小姐不干了都给我站远点。”随手将车门一关,对马队道:“别理他们,开车。”
最后还小声补了句:“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马队听的心里小声嘀咕着:“果然是一只雌老虎啊。”
今日两人心情均不佳,虽然已是晚上,到医院后时间仍然尚早,左右检查了一番,并无大碍。孙、马二人终于放下心来。之后马队要求送孙萌回去,可是被她拒绝了,今日她心情太糟,只想一个人走走散心。
马队也没有强求,只是稍微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驾车离开了!
石怀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这个城市,他从来都没有一次见到过这么多的人,虽然是晚上,但是在各色霓虹灯的照射下,开始有点眼花缭乱起来,在这里没有人会认识他,而他也不需要去认识任何一个人,对整个城市来说,他就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CS?”石怀君漫无目的的游荡下他终于走到了火车站,前方高楼之上潦草的写下了“CS”二字,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读过书,但是母亲东方情从小就手把手的教他,从未间断过,虽然涉及不深,区区几个汉字还是难不倒他的。
此刻,他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一直想着这所谓的“CS”到底是一个怎么的城市,比起神农架来那种终日以动物为伴的生活来,这里有的就是人气,难道这就是外面的世界?石怀君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实在没有比现在更好的了,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绚丽,就算是在夜晚也会比白天更加热闹。生性好动的他第一有了一种很想继续在外面世界闯一闯的感觉,哪怕被父亲责罚也愿意。
虽然此刻他还不知道CS市到底是什么地方,但是可以肯定一定点是,他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CS地处华中腹地,扼南北要冲;东屏罗霄毗江西,西障雪峰连云贵,南峙衡岳达广州,北托洞庭通武汉。素称“荆豫唇齿,黔粤咽喉”。
这是一座具有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素有“屈贾之乡”、“楚汉名城”的美称。又是一座具有光荣革命传统的英雄城市,曾有“革命摇篮”的赞誉。黄兴、蔡锷等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家以及后来的一代伟人毛泽东、蔡和森、刘少奇等都在长沙度过了“风华正茂”的“峥嵘岁月”,勾画了中国革命的宏伟蓝图。当代总理朱镕基生于斯、长于斯。这里,从秦汉到明代,或为封藩立国之都,或为郡、州、路、府设治之所。清初,成为省垣;清末,是维新运动和旧民主主义革命的策源地之一;五四运动后,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活动的发祥地之一。
石怀君却浑然不觉自己在这个历史悠久的古城之中,不知道是他幸运,还是上天的安排。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中,他只有漫无目的的闲逛,身无分文的他很快就饿了,实在没有办法了,见前方一个长不远的广场中一一条没有人坐的长椅,他立即奔了过去躺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星星道:“好饿啊。”石怀君双手按在肚子上,眼睛四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大部分是情侣,各自亲亲我我,好不热闹。
对孙萌来说,带了这么多次旅游团,今次就好像“鬼附身”一样倒霉,心里那气啊不知往哪处发才好,城市的灯红酒绿,霓红灯的闪耀下,她不知不觉走进了五一广场,也许只有在这样的地方才可以让她得到片刻的安宁。
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孙盟看着前方高楼上的大电视屏幕,终于叹了一口气,一想起今天的事真够心烦的。要是现在有一瓶酒放在她眼前,她会好不犹豫的拿起来大灌两口。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的流失,也不知过了多长时,当孙萌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禁打了个冷颤,觉得些许凉意袭击着他,此刻他才发现广场大部分人都走了,留下几个躺在长椅上睡觉的,大部分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正文〗第十章 无心之举
孙萌深深吸了口气,急急起身。她刚走出几步,就见前方几条人影起身向自己走来。
此刻,孙萌心中一冷,一股不好一的预感袭上心头,心中大喊道:不会真这么倒霉吧。
只见那几条人影越来越近,吓的孙萌不敢左右移动,只盼自己是神经过敏,不会发生点什么才好。
可是事情常常事与愿违,只到那些人影走近后才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出几张得意而恶心的臭脸来。
孙萌心中大喊完蛋,冷汗都冒了出来,这群人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今天色已晚,此刻她真想大喊,可是话都嗓子眼上,硬是喊不出来。
俗话说的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看来孙萌今天真的是中了好“彩头”,估计要是买彩票的话,说不定还能中个“五百万”出来。
孙萌下意识的将小背包紧紧的揣在怀里,准备做最后的“挣扎”。最近她也常常听电视里报道了,这一带治安不是很好,常常有趁夜打劫的团伙,而且对象多为女性。孙萌是越想越害怕,随着这群人的靠近,她不禁倒退一步,嘴唇哆嗦着,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如今她还是头一遭,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此事。
此刻,孙萌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不自觉的向后移。前方几人觉得情况不太对劲,突然加快了脚步冲了上去,只见第一个冲上来的男子一把捂住孙萌的嘴巴,连忙绕到她身后抱住她。
孙萌吓的身子都软了,眼泪不禁流了下来,“救命”的“救”字才刚说出口,只觉得嘴上一紧,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但是她依旧拼命挣扎着,试图摆脱身后男子的大手。
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随即又有两个男子冲上来疯狂拽抢她手中的包,还有一人毫不客气的将她脖子上的金项链一把扯了下来。看来这几人是惯犯,大庭广众之下依然有恃无恐,而且分工明确,不知有多少人“栽”在他们手上。
“呜呜……”孙萌拼命挣扎着,嘴巴里不时透出不清晰的声音来。
周围的流浪汉们都是敢怒不敢言,面对这罪恶的一切,没有一个人敢加以援手。可是,今日的流浪汉中却偏偏多了一个石怀君,原本在一条长椅上打着瞌睡的他,听见不远出有所声响,觉得气氛有点不对,连忙挺身而起,而这一幕刚好印入他的眼帘,此刻,他连想都没想就知道是怎么会事了,翻身跃起大步跑了过去,速度更是快的惊人,十多年的训练在已在体力上胜过普通人很多。
如今,他更是毫不犹豫的奋起一脚,直接踢起。还没等那群抢劫正酣的人反应过来,只见一阵腿影闪过,四人脸上不知何时印上了一条脚印,随即一股巨力传,几人身形不稳,随着巨力直接飞出了好几米。
石怀君并没有就此作罢,接着狠力一脚踢在不远倒地劫匪的胸口,只听见有咧咧骨碎之声响起,只见那人大口吐了一口血就此晕厥。
石怀君冲了过去,顺手抓起另外两人,猛然旋转起来,几圈之后,两道人影分别飞出十多米,直到落地还向前滑行了好远才停下来。剩下最后一人,石怀君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一把揪起他的衣服,犹如野兽般举了起来。伴随着“啊——啊……”的大叫之声,将他狠狠的砸在了地上,顿时地面灰尘四起,只听到“砰——”的一声过后,那劫匪已七窍流血,眼看难以活下去。
此举将四周所有人都吓呆了,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猛人”,打起架来完全不把对手当人难,其实这也不能怪石怀君,十多年来,他生活在神农架,他的对手没有一个是人。平日里也野兽撕打惯了,出手也就没有了分寸。
石怀君镇定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喃喃道:“难道是我用力过大?可是我已经很适力了啊。”
对于他来说是“适力”,可是他这种“适力”却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当下他也不想太多,转身走到孙萌面前,面带笑脸道:“你没事吧。”
话刚说完,孙萌更是脸色发青,退后一步坐倒在地哆嗦着,四周所有流浪汉都把一紧,龟缩了起来。
此刻,孙萌哪里还敢说话,手心里早已吓出了冷汗。石怀君大步走上去,将地上的包捡了起来,拍了拍灰尘后放到孙萌跟前,露出一张不成熟的笑脸道:“你的。”
此时的孙萌哪里敢接啊,只觉得眼前这人比那群劫匪还可怕,完全超乎了她的想像,感觉就电视里的拍武侠片一样不切实际。
石怀君看着对方半天没有反应,以为是她被这几个劫匪吓到,不时抖动着手上的包,可爱的笑着“包!你的。”
孰不知对方却是被他刚才的“见义勇为”的举动给吓到的。
直到石怀君“提示”好几回,孙萌才反应过来,觉得眼前此人并无恶意,才稍微镇静下来,怕怕的接过包。石怀君笑的更开心了,傻笑道:“爸爸常说要帮助有需要的人,我是不是帮对了啊。”
孙萌勉为其难的笑着点了点头,缓缓站了起来后退一步,内心的紧张感依然没有平复,只觉眼前此青年将人击成重伤后,依然是谈笑风生,这种心态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呵呵……”石怀君依然开心的抓着后脑勺,嘻嘻的笑着,因为对方也赞同了自己的观点,看来自己是做对了,心里正暗忖着把这事告诉爸爸后一定会令爸爸开心。
“你?!不怕吗?”孙萌看着石怀君一脸陶醉的样子,不禁试探性的说出口。
石怀君依然是笑容满面的摇头,问道:“怕?为什么要怕啊,爸爸说的话是对的。”
“爸爸?!”孙萌觉得有点鸡同鸭讲的味道了,只觉眼前着青年傻傻的,看来神经颇有问题。顿时打定主意,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不然“揽”上这古怪的小子,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倒霉的事情来。
“谢谢!我先走了。”孙萌连忙低头道谢,转身便急急离开。
突然一阵警笛有远传来,孙萌不放心转头看了看身后,只见那石怀君依然面带微笑的站在原地,半点也没有感到危机已经逼近,心中越想越不对劲,难道他是傻子,警察来了也不跑?
刺耳的警笛声将孙萌拉回了现实中,心中仍有不忍,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难道就以怨报德?此刻,石怀君脸上那天真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失,只是傻傻的看着孙萌。
哎~是福不是祸,赌一回吧。孙萌心中反复挣扎,最后终于要紧牙关迅速返回,牵着石怀君的手快走而去。事后在叹好险,要是在晚走一步事情就大条了。
石怀君傻乎乎的边跑边笑,直到等孙萌气喘吁吁停下来时,才问道:“你留了好多汗。”说完下意识的用手去拭擦孙萌额头的汗水。
也许是受惊过度,孙萌这个人向后一颤,脸色苍白的看着他,紧张道:“你干什么?”
石怀君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示意。
半天,孙萌才回过气来,无奈的笑了笑,擦干了汗水,看着身后道:“警察因该不知道吧。”
石怀君摇了摇头。对他来说警察到底意味着什么,完全没有这个概念,而他这一身中听的最多的金玉良言就是父亲石开的教诲。
孙萌在确定安全之后,终于全身心的放松下来,借着路灯仔细打量着石怀君,只觉得眼前这年轻人黝黑的脸庞上透出与年龄不符的稚气。
这也难怪,石怀君的生活本就是动物比见人多,长到十八岁也没有出过神农架,每天就是跟着父亲和师公做一些乏味的“功课”,这样的生活他早就厌烦了,要不是迫于父亲的严厉,只怕他早已经无法无天了,虽然如此,但还是破坏比建树多,对他而言,什么东西好玩就玩什么,只到对这样东西失去兴趣为止。这点到颇有托亚的风格。
“看着我干什么?”石怀君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以为是有灰尘。
孙萌是越看越不对劲,而且是越看越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此人一样,可就是一下想不起来了。
只是她还没想到石怀君就是那个不久前从旅游车行李厢冒出来提马队的小子,当时石怀君速度太快,不光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
孙萌越是这样看着,石怀君越是心里发毛,最后本能的转过身去,不好意思道:“不要看我。”
“哟!害羞了?!”孙萌一扫阴霾笑了起来。只到此刻她才发现,眼前这位救命恩人并没有打人时那么可怕了。
石怀君则是不好意思的偷看了一眼,立即反过头去。把玩着自己的双手,从小到大,他还没就过这么多人呢,尤其是陌生人,家人从小就教诲他外面世界人心险恶,但今次看来,也险恶不到哪里去。
顷刻,警笛再次响起,孙萌只觉头皮发麻,有如惊弓之鸟班迅速拉起石怀君的抄小路猛跑。
还搞不清状况的石怀君一个劲的跟着猛跑,嘴中并不时“喂喂……”叫喊着。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