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定睛一瞧,原来中海晨报头版上醒目的一行大字:原卫生局局长曾铁生被双规,中海市政坛再起波澜。
这消息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闻,原本就是他整出来的动静,自然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看面前莫伟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让他有点担忧,这家伙不会陷入的比较深吧?
看着张平无动于衷的样子,莫伟反而平静了下来,长吸一口气说:“平子,曾铁生的事情这么突然,是不是和你上次的那份资料有关?你我是兄弟,可别瞒我,你老实说。”
张平看着莫伟,平静的反问:“大头,你先别管这事情和我有没关系,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究竟和曾铁生是什么关系?”
莫伟惊诧的看看他,使劲摇头说:“没什么关系,就是客户啊。你觉得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不成?”
张平点点头:“说实在的,我早就想劝你,和曾铁生那样的官员离远点,不过都被你堵回去了。这下可好,他犯事了,没牵连到你最好。”
莫伟一屁股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用说那么多,我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不过你这样不管不顾的曝光曾铁生的丑事,也不知道会得罪哪个大人物。”
张平心里有点感动,这个大头还是有点关心老同学的。不过还是摇摇头否认了莫伟的说法:“大头,我已经告诉你了,这事情和我没关系。自从上次你说了以后,我就把这事忘了。估计曾铁生那人得罪谁了,结果落得这下场吧。”
莫伟听到这里,居然也点头说:“其实我也知道这事情肯定不是你做的,据我得到的消息,曾铁生的左眼被弄瞎了,想必和前一段时间的眼病事件有关系。不过奇怪的是,公安局那边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张平暗自侥幸,这莫伟,看来也仅仅是有点猜疑而已。这事算结了,至于说曾铁生的倒台会对中海的政坛有什么影响,这就不是他所能干涉和有兴趣的了。
不过莫伟紧接着说出来的事情,却是让张平大吃一惊。
莫伟神秘的关上房门,坐到张平前面,语调压的极低,略带兴奋的说:“平子,你还记得上次在蝙蝠吧碰到的那个陶芸儿吗?”
张平点点头,莫伟继续说:“哈哈,跟你说个稀罕事啊,你定定神,可别太吃惊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打听来的消息。”
张平没好气的打了他一拳,接着说:“爱说不说,管我啥事。那大鼻子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哈哈”
莫伟指着张平鼻子冷笑:“嘿嘿,你这么说陶芸儿,你等着倒霉吧。你可知道她老爸什么身份?”
看张平茫然的样子,莫伟也不卖关子了,慢慢的说:“那个陶芸儿,来历不一般啊。据说她老爸是中海极有名气的收藏家,你知道盛世拍卖行吗?大老板就是陶华成,还有那个蝙蝠吧,有人报价上亿了,人家压根没当回事。更厉害的是,原本有几个不长眼的黑道毛贼想打点秋风,结果没过两天就断腿伤手的,你说厉害不厉害?”
张平大为惊讶,这陶芸儿居然有这样的背景,那她管欧阳叫师姐,这个欧阳又是什么人呢?当下就询问莫伟。
莫伟也懵懂不知,只知道之前从没听欧阳说起这方面的事情,也就是这次在蝙蝠吧才知道欧阳居然还有这样强大的师妹。
等莫伟走后,张平拿起报纸,仔细阅读,将里面的内容详细看了一遍。要说刚开始时候是有点畏惧,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终于到了周末,张平迫不及待的赶到了蝙蝠吧,径自从后门进去,陶芸儿正等着他。
屋里除了陶芸儿,还有一个中年人站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张平。说也奇怪,本来张平踏进去的那一瞬间,身体有点发紧,脑海里呈现出了一幅画面,充满杀气的画面。
刚一进去,那种杀气立刻就消失了。张平长舒一口气,看到的却是那个中年人锐利的眼神,心知这绝对是个高手。
陶芸儿看到张平,脸上闪过一丝喜悦,随即恢复正常,曼声说道:“平哥,你很守约,我很高兴。”
张平晃晃脑袋,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并没理会她的搭讪。
陶芸儿也不介意,直接拿出了那个印章。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了2样东西,正是欧阳的印章和毛笔。摆到桌上,推到张平面前。
张平拿起毛笔,闭上眼睛感受毛笔笔毛的锋利,好像在抚摸着一把钢刀,表情凝重。
陶芸儿也不性急,等着张平缓缓张开眼睛,才开口说道:“平哥,你知道江湖八门吗?”
这个世界,江湖依旧。绵延数百年的豪门大派,现在纷纷隐藏了起来,在幕后遥控那些超级经济集团。远的不说,在这中海,就有天龙门和白虎会的龙争虎斗,更有一些小门小派依附其中。暗斗不止。
江湖更有一个传闻:风雨雷电,自然汇通;唐门阴,暗门黑,巫门邪,千门变。这就是说的江湖八门。八门各有归属,各有神通。论起实力而言,也不次于那几个豪门大派多少。
张平听得津津有味,不由追问:“芸儿,这江湖有八门的说法啥意思?没搞懂。”
陶芸儿耐心解释:“唐门的人善于制作暗器机关,阴毒狠辣;暗门的人擅长夜行匿迹,来去无踪;巫门的人满身邪术,不寒而栗;千门变化多端,真实实力和上面几家颇有不如。至于那风雨雷电四门,似乎秉承自然法则形成的神通,早先年还份属同门,现在却各自当家,另立山头了。”
张平恍然大悟,随即心中一动,冲着陶芸儿笑说:“既然你说起这江湖八门,想必你和欧阳都是其中一派了,哪一派呢,让我想想。千门,你们一定是千门。对吗?”
陶芸儿对张平聪敏甚为叹服,就凭她所说的几段话,就猜个八九不离十,当真厉害。当下也不隐瞒,继续说道:“没错,我和欧阳都是千门子弟。这个印章,就是当年我爸他们两个老兄弟冒险入藏得来的。不过,欧阳世伯失踪那一次,我爸却有事未能成行,却没想到,那居然就成了最后的诀别。”
张平拍拍她的肩膀,说了几句宽慰的话,陶芸儿的脸色才又恢复了平静。
张平这才好奇的追问千门到底是什么。现在多少人,平时做些什么,最厉害的武功神通是什么?这时候的张平,和好奇宝宝没有什么区别了。
陶芸儿沉默了一会,对张平说道:“平哥,关于我们千门,等有空翻翻你们的资料库,自然就知道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千门的子弟绝对不会作奸犯科,你就放心好了。”
张平打个哈哈,说:“既然还要翻资料,美女你就直接讲给我听不就行了,还升什么过气啊。”
陶芸儿却不接他的话茬,径自说道:“自那次回来以后,我爸每日捧着那个印章,看个没完没了。直到前一段时间,欧阳师姐找到了我们,说你或许有破解印章的手段。”
张平连连苦笑,说:“现在可没这个本事,不过我已经和欧阳大海约好,找个时间去一趟西藏,有个地方应该和印章毛笔都有一些关系的。”
陶芸儿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说:“我也要去。不过你放心,既然有我千门弟子在,一路上你就可以享福了。”
张平哈哈大笑:“享福,莫非是艳福不成?那我可要抓紧才行。”
陶芸儿俏脸一红,曼声说道:“艳福还是悲剧,那要看你的表现才行。”
两人在这说话,陶芸儿身后的中年人始终站立着,让张平很是过意不去。可是陶芸儿始终不给介绍,张平也不好意思发问,只当不知道好了。
陶芸儿说完后,紧盯着张平说:“平哥,我该说的都说了,该你讲讲了吧。”语调都有点颤抖,很紧张,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深浅,届时出洋相的可是他们自个。“
张平倒也爽快,一五一十的说了有关那个藏庙的传说。
随着张平的娓娓道来,陶芸儿的脸色也阴晴不定起来。
第二十三章 苦行僧
在西藏历史上,最有名的苦行僧就是米拉日巴了。据传说他的密法是他师傅从印度佛教高僧那里学来的。米拉日巴勤学苦修,常常独自一人冥思苦想,有时候在深山的山洞中苦修长达数年之久。这个故事就由这位苦行僧而来:
米拉日巴7岁的时候,父亲不幸去世。临死前怕他们母子不能料理家务和经商,便托付他的叔父、姑母帮助照顾。米拉日巴年轻美貌的母亲当时只有24岁,却被叔父看上,强行要她与自己的儿子结婚,但遭到米拉母亲的强烈反对。叔父一怒之下霸占了他们的土地和所有家产,并虐待他们母子三人,让他们吃猪狗吃的食物,做牛马做的活计,穿着破烂的衣服,用茅草绳作腰带,整天不停地劳动。米拉日巴与母亲、妹妹过着极其贫穷艰辛的生活。
米拉日巴15岁那年,母亲想要给他娶亲,再次向叔父和姑母索要他们的财产。叔父不但不给他们财产,反而把他们母子痛打了一顿。由此两家的仇恨也与日俱增。
一天,米拉外出喝酒,回家的路上边走边唱,正在家中炒青稞的母亲听到后十分悲伤地说:“你父亲米拉协嘉生了你这么一个顽劣之子,要绝后了!看看我们家如此苦难的命运,如此贫寒,你居然有心唱歌!”说完便昏了过去。这时米拉的妹妹也生气地说:“哥哥,你是怎么想的啊?你看看母亲呀!”兄妹二人抱着母亲嚎啕大哭。母亲从昏迷中慢慢苏醒,此时的米拉日巴突然觉得自己已长大成人,而全家人的生活重担就压在自己身上。米拉对母亲说:请您不要太悲伤了!您老人家想怎么样,我一定遵命去办。
被仇恨占据头脑的母亲对米拉说:“我原希望你穿上绫罗绸缎缝制的披风,骑着高头大马,从我们所憎恨的那些仇人的脖子上踏越过去,而这一切对我来说现在已经绝望了。恶人的手段更会狡猾起来。因此,我只想你学习咒术,用降冰雹、厌胜的法术把以叔父和姑母为首的对我们母子逞凶的乡邻都斩尽杀绝,让他们绝子绝孙!你试试看,能够办到吗?现在应该找一个精通咒术的法师,跟他学会诅咒来为你父亲报仇雪恨才是。”
这就是米拉日巴母亲对儿子唯一的要求。孝顺的米拉则对母亲说:“那么,我决定按照母亲的嘱咐去做。”就这样,米拉的母亲为他准备了一些财物,并让他去访师求学,学会真正管用的咒语和法术。临别时,母亲泪流满面,再次叮咛儿子假如学不会真正的法术咒语回来,她将死在儿子面前。从此,带着满腔仇恨和悲伤的米拉日巴踏上了四处艰辛的求学之路。他辗转于荒原之上,逢人便打听何人通晓咒术?
北宋晚期的西藏四分五裂,大小政权各自为政。佛教从吐蕃郎达玛国王灭佛后,一直处于低谷时期,而传统的苯教巫术则在民间广为流传。对于生产力相对落后低下的藏族人来说,能够学得呼风唤雨、驱雹降雹的法力那将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米拉听说山南雅隆地区有位叫雍忠卓嘉的咒师有大咒术,便前去拜师学法。有一天,米拉终于找到这位法力通神的咒师:“我从洛扎来到这里,只带了一点微薄的礼金前来拜师求学,请传授我咒语和法术。”
于是,米拉日巴跟随苯教师学修了一年的咒术。其实,这位咒师传授给米拉日巴的咒术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一年期满后,一同与他来学的其他四位学僧返回各自的家乡。而米拉心中依然牢记着母亲的嘱托——“你如学不会管用的法术咒语,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他再次返回咒师的身边,咒师问他:“你为何不走?”“我有坚定的承诺,不把法术咒语真正学到手,是决不会走的!”
咒师无奈,给了这位弟子一些银两和一封信,将他介绍到一位法力更大的咒师拉结鲁琼那里。
拉结鲁琼咒师让米拉闭关修行,问他能不能做到?仇恨的力量与母亲的教诲不时萦绕在他的耳边。“能做到!”米拉日巴坚定地回答。就这样,米拉日巴自己修造了一间茅草屋,开始学修真正的、管用的咒语和法术。
据说半年过后,米拉的法术逐渐显现出来。恰好此时,米拉日巴的叔父要为自己的儿子举办婚礼。在这家人的婚宴上,房屋突然倒塌,压死35人,只有米拉的叔父和姑母未死。据说,这就是米拉用他学来的咒术咒杀的。
在咒师鲁琼那里米拉还学修了许多变幻的法术。告别鲁琼咒师后,米拉又回到了雍忠卓嘉咒师那里,在碉楼的土洞中闭关学修一种降雹的法术。学成后,他又放冰雹毁坏了叔父和姑母以及欺负过他们家的乡人的庄稼。
至此,米拉日巴用他学修的法术咒语终于完成了复仇大计。然而,复仇后的米拉日巴却感觉不出任何喜悦,接踵而来的是不安与空虚、悔恨与自责以及痛不欲生的忏悔。何以才能消除自己的罪业?也就在米拉复仇后的那天,他决心改邪归正、皈依佛教。
迷惘中的米拉日巴,在冥冥之中似乎认定只有佛法才能消除他深重的罪业。为此,他先拜哲敦?拉噶为师,修学噶举派的“大圆满”法门,但修习后并没有生起成相。于是,拉噶上师建议他去洛扎拜玛尔巴尊者为师。当米拉日巴一听到“玛尔巴”的名字时,刹那间就生起无限的欢喜之心。于是在他38岁的那年,便拜玛尔巴为师,开始了自己的修学之路。
起初,玛尔巴并不给米拉日巴教授任何佛法,而是让他在四周的山上修筑碉楼,或是让他做种种苦力活计。有一天,玛尔巴大师让米拉修建一座碉楼,当碉楼快修好的时候,玛尔巴说:那天我考虑不周,把这个碉楼拆了,土从哪里运来就运回原处,石头从哪里搬来也照样搬回原处。如此这般,米拉修了三次,师傅让他拆毁了三次。
米拉的脊背因背运石头,磨得皮开肉绽,师母心疼地对玛尔巴说:“为什么让米拉修这些全无意义的房子,尽折磨人啊?请你发发慈悲,给米拉传授一点佛法不好吗?”但是,玛尔巴却全然不理会这些。
有一天,玛尔巴对米拉说:“现在,你在这里修建一个四方碉楼,灰色的九层楼,连屋顶共十层。修成后决不拆除,并传给你噶举派的修行法门,同时还供养你修行期间的口粮。”
然而,当米拉修完第十层碉楼的时候,玛尔巴又说:“还要修建走廊,等修建完走廊后再给你传授佛法。”
米拉忍不住痛苦万分。可玛尔巴却说:“我的怙主那若巴在自己的身体上经受了十二大苦行、十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