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每次都只能赌上自己的全部来拼个你死我活!
比如她与豹子的拼斗,再比如苏扎与猛虎,与猩猩群,与雄狮,与那场天灾的火陨。
但在魔兽之渊的几年加在一起,她也未曾像眼下这样迷茫畏惧。
苏扎熟知剧情,在森林里,不管周围有多少危险的野兽,有多么可怕的天灾,总有一个生物愿意为了守护女主付出所有——大蛇是足够强大也足够温柔的守护者,只要不背叛,它绝不会让女主受到任何伤害。
但达克爱芙中没有这样的守护者,在《蛇性》原著里,国王暴虐,公爵冷酷,贵族贪婪,唯有侍卫长对女主付出真心,但他只是国王的侍卫长,他忠于达克王更胜于自己的感情,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语言安慰安慰女主,最多不过是给女主的伤口涂涂伤药。就是这点微不足道的行动都惹怒了国王,让女主遭受到更可怕的虐待。
苏扎想离开达克爱芙——她当然想离开!但银丝种沉眠,银芒能量无法使用,她自己一个人能拼得过的人太少了,连尼古拉斯都拼不过。她不止一次暗中试过离开,每次都被尼古拉斯或者他的手下不动声色地逼回去。
尼古拉斯或许对她存在一丝感情,但他并不会随着苏扎的意愿放纵她做任何事,离开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尼古拉斯对苏扎有所图,而他想要的那颗果实还未瓜熟蒂落。
原著里的大蛇也好,本来的炮灰路人甲、现在的尼古拉斯也好,他们的独占欲与操纵欲都是苏扎所无法接受的。
期盼着其他人的拯救是不现实的,连茱蒂都认清了这一点。现实世界、小说世界、魔兽之渊、达克爱芙……真正靠得住的,永远只有自己的能力,自己的势力。或许,茱蒂会是个可以考虑的同盟者。
可是,神明又该怎么办呢?高高在上的神明眼里,苏扎再怎么拼命也只是动动手就能捏死的微不足道的小虫子吧?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话,祂为什么会选上我?小说世界里如果真有至高神的话,难道不应该是作者吗?
安格……
一只七彩蜈蚣从墙边爬过,苏扎目送多足的虫豸翻过窗台,消失在浓浓夜色里。
她想起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然后是尚未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
想当初,苏扎也曾经是碰到只蟑螂都会惨叫的娇娇女,等工作几年,待过各种办公室公寓宿舍旅馆之后,再看到虫子还是会本能地发寒,却已经可以反应迅速地把它消灭成渣渣了。小时候以为世界上最可怕的是虫子,慢慢才发现最可怕的其实是人心。
大学毕业后,苏扎是从零做起的小职员,初入公司那会又天真又没根基,几乎是谁都可以欺负她一下,谁都可以算计她一下,有的人明明白白的轻蔑她、看不起她,有的人一边想利用她一边轻蔑她、看不起她。
“大学毕业又怎样?年轻水灵又怎样?一没靠山,二没资历,事业线都不会挤,就算脸长得勉强还能看,那也得有人愿意要呢!”种种类似的话苏扎没少听别人当面背后的说。那时她初出校门,又是在离家很远的异地工作,没少背后偷着哭鼻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苏扎迷上了看小说,什么玛丽苏的、金手指的、种马的、后宫的、王霸之气四溢的,只要是爽文她都喜欢,看着文里主角各种发威各种被怜爱的同时YY自己也能大杀四方把那些讨厌的家伙统统踩在脚下。
后来在社会上混的年头多了,资历长了,也跳槽了几个公司,事业渐渐走上上升期,很多原本的习惯爱好都改了,看小说的爱好却一直保持了下来,只不过涉猎范围广了不少,口味也重了不少,慢慢地养成了个喜欢培养幼苗的爱好。
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刚步入社会时非常希望有个前辈提点照看,身边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吧,慢慢地就有了这样的想法:既然求不得,干脆就自己变成这样的人好了。
乞力马扎罗遇上软萌作者妹子安格时怀抱的就是这样的想法,她虽然把小清新渣成了篇面目全非的肉文,却也实实在在地陪着青嫩新芽安格妹子走过了最难熬的幼苗期,最初的那段日子里,安格很多次都说过想放弃,是乞力马扎罗一路陪着她走过来,那时候,苏扎隔着网络看着安格妹子就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现在,即使苏扎不在那个世界,即使“乞力马扎罗”不再出现在安格的文下,由软萌妹子成长为腹黑御姐的作者也一定可以淡定地继续更文吧,安格其实已经不用乞力马扎罗就可以自己把文写得美味多汁,让读者们一边爽一边虐一边欲罢不能了。
苏扎和安格的交流后来从私信变成QQ,从QQ变成电话,最后跨越了大半个国家面基,她们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K歌,在包间里哭哭笑笑地抱在一起。如果不是同性的话,说不定也会产生超出友谊的感情吧?
安格,安格,安格,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怔忡着,苏扎又睡着了。她在梦里模糊地看到爸爸自豪地与同事谈起女儿的工作,妈妈在商场买了一套粉嫩的睡裙,笑着说:“我女儿月末要回家,天热了,也穿不住长袖睡衣了,该换件清爽薄透的,这布料好洗,下水一搓就干净,不费劲。”
朦朦胧胧地,她又看到电脑屏幕上一张绿色的页面,读者评论区里有人留言:“作者大大怎么好几天都不更了?等得好着急!”
作者回复:“抱歉啊,我刚下飞机,最好的朋友这几天怎么都联系不上,有点担心,我买了票飞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回来就更新。”
蓝眸少年尼尔回到房间,发现蜷在被子里的少女眼泪打湿了半边枕巾,嘴里含糊地喊着一个名字,他凝神听了半天也只分辨出一个“安”字。
梦到亲近的人了吗?
尼尔看过关于玛丽公主的调查结果,小公主身边似乎没有名字里带“安”字的亲近之人,一定要说的话就只有来自于红龙之城的笛博利马瓦卡伏尔加之子朱利安·笛博利马瓦卡伏尔加。看来尼古拉斯的情路坎坷又曲折啊!
影之刺客笑眯眯地啃桃子,心情是少年人特有的唯恐天下不乱。
、化兽淫祀
苏扎放任自己沉浸于悲伤和思念的时间只有一晚;第二天早晨出现在茱蒂面前的时候,少女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苏扎……你从来不会觉得畏惧或者彷徨吗?”
“为什么这么问?”苏扎很奇怪。
“因为你看起来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今天可是要去破坏朱莉的兽化仪式;极有可能与蛛后座下的噩梦牙直接交手;你一点都不紧张吗?”
“你会因为紧张就放弃对朱莉采取行动?”
“怎么可能!”
“所以紧张来做什么?”苏扎耸肩。
“至少也别表现得跟早起散步一样吧。”茱蒂照例用絮叨来发泄压力。
“其实我很紧张;也很害怕。”苏扎突然说。
“真的假的?”茱蒂狐疑。
“真的,我昨晚在房间里哭了一夜。”
茱蒂看着她的眼神立刻变成了“你撒谎”的控诉,表示:“完全看不出来!——你的眼睛真的也有哭泣的功能?”
==“为毛没有啊我说!”
“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又杀牛又杀人的,凶悍得不行,怎么看都是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类型吧?”
苏扎微笑着敞开怀抱:“没错,爷是铁血真汉子;小娘皮要不要到爷怀里来?”
茱蒂鼓起了包子脸。
两个少女避着人走向朱莉居住的院落,途径一处小花园;茱蒂停下来,皱眉望向前方。那里被一团浓重的黑雾笼罩着,黑雾如有生命般翻滚,不停变化形状,事实上,专心地盯着黑雾看上片刻就会发现里面浮现出许多张人脸,欢乐的、痛苦的、悲伤的、愤怒的……
苏扎说:“结界的范围又扩大了。”
“是啊。”茱蒂回答:“母亲的祭祀看起来不怎么顺利。我们得加快速度了,破坏朱莉成年兽化的机会不好找,可千万别等到母亲的祭祀结束都没找到机会,那就惨了。”
“啊?为什么?”
“你不是达克爱芙人,不明白我们这里祭祀失败意味着什么……祭祀失败意味着神将对拉索菲家族不满,讨神欢心的最好祭品莫过于家族直系血脉了,你说母亲心里谁是更合适的祭品?一无是处的我,还是聪明伶俐受神青睐的朱莉?”
显然,这是道完全无需思考的选择题。
朱莉的院子里布满了结界,但她毕竟年幼,力量不是很强,苏扎靠着唯一的一根银丝很快就无声无息地将结界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送进去个人是不可能,但送进去几只老鼠绝不是问题。老鼠们在地下室里找到了朱莉。
地下室里还有个巨大的祭坛,祭坛四面略高,呈浅碗型。几名各个年龄段的男女被捆缚着躺在祭坛上,他们有的长着毛茸茸的耳朵,有的长着尾巴,显然都不是黑暗精灵,而是兽人。
“朱莉还真是下了血本。”茱蒂说。
“怎么说?”
“她选的这几个祭品都是噩梦牙最为喜爱的种族,在达克爱芙可不容易找到,而且你看到这几个祭品的身材了吗?那是只有纯血种才能有的身材比例,恐怕他们在各自的国家里不是王族也是高级贵族吧,那个年纪最小的女孩——金发的那个,看到她眉心的火焰纹了吗?那是红龙之城的诺依曼家族特有的标志,传说他们是古代巨龙的后裔。从年纪看,她很有可能是国王的第三个公主……朱莉怎么把她搞到手的?”
借着茱蒂的老鼠眼睛,苏扎第一次看到了黑暗精灵成年兽化的过程——据茱蒂说兽人也是差不多的过程。只见红发少女朱莉全身赤裸,曲线玲珑,手、脚、脖颈、腰部都缠着金属环或是链,上面垂挂着铃铛等物。傲人身体上绘满了黑色和赤红的线条,根据这几天的狠补,苏扎认出那是象征着噩梦牙的符号。
朱莉高举双手,口中念诵着发音拗口奇特的语言,时而俯伏,时而立起狂舞,身上缠绕的铃铛与金属环链有节奏地撞击,苏扎觉得光看动作实在有点像是跳大神的……但在“跳大神”的过程中,朱莉的身体逐渐发生了变化,她的皮肤变得苍白,并渐渐变得近于透明,皮下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透出来,少女光洁的鹅蛋脸也变了,下巴收尖,圆圆的大眼睛拉长,额头变宽……
少女颤抖着软在地上,放声呻吟起来,显然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一个男奴走过来扶起朱莉,递给她一枚手指长的玻璃瓶,瓶中装着药水。朱莉一口喝下药水,整个人定了一下,紧接着更加痛苦地呻吟起来。
她的身体在肉眼可见地抽长,皮肤下原本只是隐现的东西浮现出模糊的轮廓,看着像是一块块指甲大的圆斑。
朱莉双手撑地,高声喊出一句神语,祭台四周的蜡烛同时自动燃烧,一股股黑烟自烛心逸出,在祭台中央交缠,不停变化形状。红发少女扭动身体,铃铛与铜环击打出激烈的乐曲。
送药的男奴踏着节拍走上祭台,将第一个兽人女子捆在祭台最中央的大字型架子上,那架子的形状很奇特,被捆在上面的女子呈腰臀高高翘起,双腿大大张开的姿态,她的身体微微泛红,有银亮的液体自臀间滴落。
送药男奴解开另一个圆耳男子的绳索,在他鼻下抹了点什么液体,将他拎到兽人女子身上。圆耳男子似乎已失了神智,喘着粗气拖住女子的腰剧烈动作起来。
淫靡的气味浓重起来。交缠的黑烟开始骚动,几缕黑烟被吸引过去,在放肆交欢的男女身上缠绕,几缕分别在男子与女子身上的敏感点逗弄,更多的则汇聚在两人身体紧密结合的部位,一点点探了进去。
蜡烛中溢出的黑烟越来越多,片刻后,黑烟竟凝聚成足有手臂粗,它直直刺入了在兽人女子身上疯狂驰骋的男子两片臀中!
男子凄厉地痛吼起来。
黑烟抽插的频率与力度显然比兽人男子强烈得多,男子哀鸣着从女子身上滑落,他的腹部一鼓一鼓的,似乎身后黑烟的每一次递送都要将其肚皮顶破一样,小麦色的皮肤上清晰可见体内巨物那可怕的轮廓。
铃声愈急。黑烟在骤雨般的铃音中打桩机似的耸动,然后波的一声抽了出来,男子身后早已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洞,几成实体的黑烟粗暴的动作带出大量肉块、肠道,连着一串脏器。
海量鲜血一股脑喷了出来,男子连最后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已毙命。
黑烟扑向捆在架子上的兽女。或许是对祭品比较满意,它分出一条细细的烟索缠上朱莉的身体,看不出这道细细的黑烟是给朱莉带来了更大的痛苦还是缓解了朱莉的痛苦,少女傲人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翻滚,她的身体软得不可思议,竟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兽女的承受力比圆耳男子好很多,她坚持了一倍还多的时间,但最终还是血流满地死去。
苏扎动了一下。
茱蒂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在她耳边说:“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送药男奴又在大字型架子上先后捆了两名女子,接着送上的祭品却是从祭台下拖上来的,其中有兽人,有黑暗精灵,还有各种兽类。碗型祭台不久就变为一片血海,朱莉全身浸泡在血肉池中,铃声与吟诵声不断,她身上缠绕的黑烟已增至十几条,少女的身体变得又细又长,根本不似人形了。
送药男奴给朱莉送来第二瓶药水,又绑上原本捆在祭台上的几名女子。
黑烟笼罩住朱莉全身,细长的身体疯狂扭动,隐约可见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灰色疤痕——或者说,鳞片?“果然也是个泰文精灵啊。”茱蒂喃喃自语。
“泰文精灵?”苏扎越看朱莉的半兽形越觉得眼熟,“这怎么看都像是条……蛇吧?”
“对啊,泰文就是远古时孕育世界的大蛇。”
“等等!我以为你们是精灵?”尖耳朵什么的。
“对啊。”
“精灵为什么会有兽形?”苏扎惊讶死了。
“为什么没有?”茱蒂看起来比苏扎还惊讶。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精灵也有兽形的话,那你们和兽人有什么区别?”
“兽人是兽人,我们是精灵啊!”
“区别在哪里?”苏扎快无力了。
“区别有很多啊,比如我们即使兽化失败也很少会死亡,某些极为强大又受蛛后青睐的黑暗精灵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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