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他的眼中没有你,你永远不可能得到他的心,你为什么不能清醒一点。”耳边响起师弟的话语,你若是喜欢她就对她狠一点,狠一点?该怎么狠,心肠未狠他的心已疼,原来有种疼痛是伤人伤己,小师弟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的疼过?小师弟忍得,他却忍不得。
赵昕晴一把推开了他,表情狠绝了起来,“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
苏衍取过梳妆台上的铜镜,举到她的面前,“你看看你自己的鬼样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这么执迷不悟下去,谁都救不了你。”
“哈哈…哈哈,什么喜欢?也不过如此,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走啊,你们都不要管我了,由我自生自灭吧。”赵昕晴夺过镜子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铜镜一声脆响,立刻四分五裂,她笑,笑的十分疯癫。
“昕晴,你清醒点。”他的眼落在她的身上,双手控制不住的摇晃着她的双肩,那头凌乱的发缠绕上他的心间,勒的心很疼,这么疼却偏偏甘之如饴。
“清醒?你还让我怎么清醒。”她的手在胸口狠狠的拍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止疼,“我是你们的小师妹,我们朝夕相处,可笑的是,十数年的感情都抵不过一个李明琪,发生了事情,你们统统不帮我,为什么?这到底都是为了什么?你告诉我啊,我在他身边嘘寒问暖十几年,他为什么不能把我放到心里?为了一个李明琪明晃晃的打我脸?”
苏衍终是不忍,把她抱入了自己的怀里,“哭吧,把委屈都哭出来就好了。”
赵昕晴晚上受了不轻的惊吓,那三具尸体摆在那里,血腥阴森吓人,她一个人呆在静室里,如何会不怕?再怎么刁蛮再怎么任性,何时见过死人?尤其还是死相恐怖的残缺尸身,那都是她的人,那都是因她而死的人,夜半三更,室内血腥密布,如何不恐怖?此时感受到人体的温度,彻底的发泄了出来,“小哥哥,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要疯了,要疯了啊。”
苏衍不在说话,只是不停的拍抚着她的背脊,有些事可以帮,有些事是真的不能帮。
赵昕晴哭的痛快了,缓缓收了声,也知道求不得什么,退而求其次道:“师兄,我不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好,去我那里吧。”苏衍对她从来都是百依百顺,牵着她的手出了房门,叫来下人清理室内的血污。
“小师兄是不是回来了?”赵昕晴终是没忍住,在出院门的时候问了出来。
苏衍的脚步一顿,沉声道:“嗯,回来了,小师妹,你还不死心吗?”
感情这种东西总怕沉溺其中,沉溺的深了便只能深陷,如何能轻易出的来?“师兄,你该是懂我的。”
是啊,这种悲凉的滋味,她知,他亦知。
------题外话------
好吧,我很迟钝,冰一一糖为啥是禁语?
第三十八章 血杀
李明琪心跳如擂鼓,一路狂奔终于出了北山,山下一条羊肠小径,她左右四望,半人高的荒草在路两边摇曳,周围只有风声和山猫的叫声,没有半个人影。天上一轮弯月照在脚下,如今真逃出来了,她却迷茫了,该何去何从?
“李明琪啊李明琪,此时可不是迷茫的时候,天下之大总有你容身之所,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左右望了一眼,在不迟疑,直接奔月而去。
夜深风高,四周空寂无人,若是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的,凭的就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她功力渐长,脚不沾地的草上飞,行有一里多路,借着月色,能看见不远处的城门楼。不管怎么说,终于能感受到一丝人气了,心刚安下,一股危机感从身后传来,是杀气,她后颈的汗毛立刻就竖了起来。
周遭的空气好似被撕裂了,李明琪来不及多想,就地一滚,躲了开来,回身看去,刚刚站过的地方留下一排透骨钉,入地三寸,这若是打在她的身上,焉有命在?一颗心收缩着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是沈彦卿的人追来了?又不像,若是他的人不应该对她动杀心,顶多是把她抓回去听后发落。难道是赵昕晴的人?不错,劫她出樊笼的只是一些小喽啰,此人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李明琪的心咯噔一下,压下内心深处的惊惧,清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我们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截我去路?”
“废话少说,我是特来送你归西的人。”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身前身后响起,尖锐刺耳。
李明琪举目四望,斜后方的半空中停了一人,好似一朵血做的云遮住了这方苍穹,使得这方天地一片黯淡无光,她心里越来越没谱,“你是赵昕晴的人?你来杀我就不怕沈彦卿的报复?”
公鸭嗓般的笑意在空荡荡的天地间回荡,“小女娃,你也太天真,我此时杀了你有谁人知,废话少说,你就此受死吧,少些挣扎也少些痛苦。”来人毫不拖泥带水,一个大鹏展翅就攻击了过来,招招式式都带着狠辣直袭要害。
“你总该让我做个明白鬼。”李明琪的手里只有一把染血的匕首,她的实战经验为零,生平首次遇见如此杀机,若说不慌乱肯定是假的,一开始还能仗着轻身功法闪躲腾挪,躲了几招,衣衫就有些破落了,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十分狼狈。
血杀今夜来,还真没把她当成一盘菜,等过了十多招均被她躲过了要害,而且她的功法中居然带着沈彦卿的影子,这让他心中暗惊的同时更是下了必杀的决心,低哑着嗓音问道:“你的功夫都是谁教给你的?”
李明琪这也是被逼到了一定的份上,生死关头容不得她有丝毫退缩,心慈手软更是会要了她的命。沈彦卿教给她的剑式在脑中一一闪现,以往觉得简单的招式在此时派上了用场,不花俏却招招克敌,让她面对危机有了一丝自保之力。她苍白着脸并不答话,一有空隙便要跑上一跑,可惜技不如人,始终无法逃出来人的视线。
“不说话?那便死吧。”以免夜长梦多,血杀不在留手。
李明琪渐渐落了下风,被逼着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她这些日子虽然功法有所长进,可那也是和自己往昔比,遇见高手如何是对手?她苍白的面颊上闪过一丝不甘心,喝问道:“前辈,你为什么要杀我?可是为了沈彦卿。”
血杀的手一顿,“废话少说,今晚必取你首级。”透骨钉成三角之势封住了她的所有的退路,“死来。”
李明琪手中的剑叮当落地,本已经闭目等死。
正此时,四周有破风声传来,四个方位飞来四件敞开飘飞的斗篷。斗篷含着锐利的劲气,围成了一个牢笼将血杀困在了其中。
李明琪惊吓过度,好半天没有回神,前一刻还在鬼门关徘徊,后一刻天兵就降临了,劫后余生是什么感觉?她没有什么喜悦之心,只是头脑一片空白。
被围在斗篷中的红衣人最终还是挣脱了牢笼,负伤而去,其中三人尾随其后杀了过去,剩下一人走到了李明琪的近前,恭敬的单膝跪地,双手上举,递过来一个包裹和一把剑,“李姑娘,主子说,外面人心叵测,十分不安全,让您照顾好自己,千万别瘦了、伤了,等他忙完了手中的事情便去寻您。”
“你们的主子是谁?”李明琪放下的心整个又提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那个名字在嘴边却死活吐不出来,这四个黑衣人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不早不晚正好在她要力竭之时,难道说是一直尾随在自己身后的吗?
黑衣男子的唇角好似扬起了一抹笑意,“主子说,您心里应该最明白。”
李明琪后退了两步,一把夺过男子手中的包裹和佩剑,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谢谢他。”黑衣男子低头行了一礼,飘身而退。
包裹里面有两件换洗的衣物,几张银票,一荷包的碎银子,还有几瓶疗伤药。那人想的倒是周全,李明琪把银票贴身放好,衣服连着那个包裹被她扔到了地上,恨恨的踩了两脚,想想又不对,将疗伤药又捡了起来,这些药都是风浅影调配的,效果非常好,放在身上可被不时之需。“沈彦卿,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乖乖束手就擒,你想玩,我奉陪。”李明琪这话说的无疑有些心虚,今夜要不是黑衣卫及时赶到,自己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可这一切都是因谁而起的?罪魁祸首可不就是他?所以别指望她会因此而感恩戴德。
外面的世界确实有险阻,也许还会杀机重重,再怎么难她都要去闯闯,不撞南墙不回头。沈彦卿既然传了话,那肯定会给她跑路的时间。
李明琪的内心十分无力,这种被人捏在手心的感觉并不舒服,她甚至能感觉到一条无形的线在牵着她,另一头就攥在他的手心里,想松便松,想紧便紧,想收网随时能收网,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真如他所说,如影随形,逃无可逃。自己这只鸟儿既然已经入了林,好歹也要飞的远些才好,若是能就此飞出他的视线…好吧,她想多了。
李明琪没急着跑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进了城,先是去成衣店买了两套男装,接着又去了当铺,当了手中的宝剑,拿着碎银子去铁匠铺又买了一把锋利的铁剑。等一切都装备好,大摇大摆的进了松鹤楼,吃了一顿丰盛的。
二楼的雅间坐了二人,正是沈彦卿和风浅影,“彦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沈彦卿眉眼淡漠,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无他,心中高兴。”
临街的窗户传来一阵响动,晴天朗日之下,从窗户外进来一黑衣人,来人的手里还提着一人,正是一身红衣的血杀,“主子,人给您带来了。”
沈彦卿随意的挥了挥手,黑衣人单膝跪地叩首为礼,再次从窗户飞走了。
第三十九章 他的且行且看
雅间内十分的安静,落针可闻,血杀被人点了穴道,趴伏在那里,闭眼并不说话。风浅影看着那扇还在晃悠着的窗户,刚刚那黑衣卫是彦卿的私人暗龙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暗龙卫都出动了?他心底有些惊疑不定,转头看向沈彦卿,小师弟的神色如常,却不知为何让他隐有不安,“彦卿,这人是?”
沈彦卿慵懒的斜坐在那里,线条流畅的侧脸看不出一丝喜怒,只有那双深潭似的眸有风暴在酝酿,“你可以自己问他。”
风浅影心下一思量,猜中了八九分,仍是问出了口,“你是什么人?”隔空解了他的穴道。
血杀别过了眼睛,认可自己一死也不能供出自己的主子,“要杀便杀,废话少说。”
“呦呵,脾气还挺犟。彦卿,你说是生剐还是活煮?”风浅影有些为小师妹担心,不知道彦卿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本就没什么大事,何苦那么麻烦。”沈彦卿慢条斯理的饮了一口茶,从座位上起身,到了血杀的近前,紫色的锦鞋抬起一个弧度,将人踢到在地,鞋尖在他的身上点过,反而解了他的穴道,轻声道:“今天我不杀你,只要你能逃得出这个门口,我便既往不咎,若是逃不出去,呵,做了错事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血杀的眼睛一厉,身体立刻前扑,仿若饿虎扑食,他全部的内力都灌输到了双脚。不管是沈彦卿还是风浅影,他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不管沈彦卿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有一线机会,他便要试上一试。那扇敞开着的窗户离他是那么的近,只要一个呼吸的功夫他就能赶到,暴睁着双目,双脚在地板上踏出一个深坑,整个人如上了膛的炮弹,冲向了那扇窗户。
风浅影没有动作,他静默的看着。看着血杀扑到了窗边,看着他在难前行一步。
血杀呼喝一声,双手牢牢握着窗框,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希望与绝望仅仅一线之差,身后有吸力传来,这股力量带着戏耍人的意味,由弱到强,窗框被他捏成了碎沫,而他眼看要被身后的人揉成肉沫。
沈彦卿没想杀人,他既然说了不杀那便不会杀,可是他也说了,你若逃不出去便要付出代价,代价是什么?他在血杀转身逃跑的那一刻便想好了,既然是代价,便要让人生不如死,若不然,有何意思?他漫不经心张开了右手,一股股吸力从手掌中涌出,一开始是轻柔的,到最后变成了一股狂暴的风。
风带着一股能吹疼人的力度,撕扯着血杀的头皮,让他的乌发根根竖立,让他疼…疼的不彻底,却让人有死的欲望。
血杀一开始还能咬牙强忍,发丝凌落满地,头皮并没有离开自己的身体,离开的是自己数十年的修为,那股吸力越来越强,他内力流失的也越来越快,一股钻心的疼痛灼烧了肝脏肺腑,他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嘶哑的吼叫出了声音。
沈彦卿看着软倒在地的血杀,他眼中的风暴一卷终于熄了,取出洁白的手巾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灰,漫不经心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耐心一向不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给她三次犯错的机会,这是第二次。”白色的丝绢在他手上滑落,在空中婉转的舞出一个弧度,最后落在血杀呆滞的脸上。
一个本来武功高强之人若是被废了修为并再不能习武,是怎样的折磨?生不如死不过如是吧。
“浅影,我们走吧。”绣着金丝的袖口缓缓落下,掩盖住了那双修长的翻云覆雨手,他说走便走,没有丝毫的迟疑。
风浅影心里轻叹,小师弟的心果然还是偏的,紧走几步跟了过去,“彦卿,为什么要放了血杀?”像这种人即便没有了武力,在江湖上肯定也会有一二好友,到时候岂不麻烦?
沈彦卿终于给了他一个正眼,“我给她第三次犯错的机会。”话语很轻,就像那落叶,被风吹着轻轻落了地面,没有激起一丝的烟尘。
风浅影没在多问,他心底有些惊有些凉,彦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小师妹生出厌烦之心的呢?这件事情看来只是一个由头,还都是他一手纵容出来的结果。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让他生气了,以至于如此的容不下?
刚刚雅间内发生的事情,沈彦卿并没有放在心上,赵昕晴的存在对他来说就像脚下的一枚石子,碍眼了就踢开,咯脚了大可以直接碾成粉末,能让他费心思的是她背后的人。
人生一场悲喜剧,他不怕苦也不怕受伤,只是谁要把歪心思打到自己心尖尖的身上,就不要怪他辣手无情。
二人下楼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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