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头的念头怎么还没打消?凤雅皱眉,“主子,您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好了,这里交给我,你快去吧。”李明琪闻言起身,朝她晃了晃头,举起剪刀指了指自己的头帘,喀嚓一声,动了一下剪刀。
凤雅眼皮一跳,心说,主子,您这一剪子要是下去了,您还能出门见人吗?
凤钰看姐姐落了下风,也凑了过来,直接拿沈彦卿压人,“主子,宫主不是说梳起来好看吗?”
李明琪扬眉,剪刀背到了身后,瞅着姐妹俩无辜的表情,“我问你们,我的事情是他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姐妹俩互视一眼,心说,您说呢?
李明琪叹气,嘀咕了一句,“人不都说,二月二剪龙头,一年都有精神头么。”
凤钰眼角直抽,这都是什么破烂理由,宫主会被说服才有鬼。
“行啦行啦,别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李明琪十分大度的不和她们计较了,转身继续修剪她的花树。
咔嚓…咔嚓,节奏明显不同了,枝桠落了一地,挺好的一棵树形直接变成了光杆司令。
“主子,您快别糟蹋它了,您在剪下去,它今年就不用开花了。”凤钰看不过去了,主子这是报复呢还是报复呢?只是干嘛拿树撒气呢?
“怎么就不开花了,一到花季就数它们开的热烈,枝桠乱伸,挡道,我这样一修剪,看着整洁多了。”
这都是些什么歪理,凤雅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剪子,好声好气的劝,“主子,咱不气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打水。”在这么搞下去,真就只剩树干了,连个阳光都遮不住,还叫什么林荫道?
凤钰在一旁笑,“主子,您听…它们在哭呢。”
李明琪黑线,“钰儿,你皮痒了是吧?”提起一旁的水壶就扑了过去,“臭丫头,有本事你就站着别跑。”
凤钰又不笨,怎会傻站着给主子欺负,力灌双腿,只在院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可惜的是始终跑不过自家主子。
水花漫天飞舞,树儿没哭,钰儿倒是快哭了,上串下跳的,求饶声不断,“啊呀,好主子,主子最好了,奴婢知道错了,呜呜…好凉啊,主子,您就饶了奴婢这遭吧,啊呜。”
“哼,求饶也没有用,哪里跑,看招。”李明琪手指一点,往上一提,壶中的水流哗啦一声全部飞了出来,在她身前身后围成了圈,她一边飞身追着凤钰,一边往凤钰身上弹水,而且还弹的十分有节奏,好似在弹琴。
凤钰无奈,上天入地都无处躲藏,到最后干脆不逃了,放慢了脚速,等主子离的非常近了,她来了一个急转身,朝着李明琪就飞扑了过去,“啊呜…主子,奴婢错了。”
李明琪一个不妨被她抱个正着,这下可好,水流直接失控,湿了两人一身。
李明琪很无奈,搂着她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没好气的道:“钰儿,你故意的是吧。”
凤钰搂着她的腰不松手,头埋在她的怀里不出来,只是咯咯的笑,“主子,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是有意的。”
凤雅在一旁看的抿唇笑,还不忘煽风点火,“主子,您可得好好修理她一番,最近她可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姐姐。”凤钰跺了跺脚,红着脸从李明琪的怀里起身,表情怪不好意思的,抬手怒指,“你是谁家的。”
凤雅捂嘴乐,也不管妹妹如何,对着主子眨了眨眼睛,脚步轻快的扭腰走了,只留给凤钰一个好看的背影。
“主子,你们都欺负钰儿,人家可不依。”凤钰无法之下,只好撒娇。
“滑头。”李明琪掐上她的鼻子,心神一敛,体内温和的内力一涌而出,只瞬间就蒸干了彼此衣裙,“这下好了吧?”
“主子最心疼钰儿了。”得便宜卖乖。
李明琪闹够了,心情敞亮不少,对修剪花枝也失去了兴趣,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得意之作,笑道:“瞧瞧,这棵树的姿态是多么英武霸气,身条又是多么的卓尔不群,真是神来之笔啊。钰儿,给你个任务。”
凤钰眨眼,心里明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可偏偏忍不住还要有所期待。
李明琪掐腰一指,“你就照着这颗树的样子,把院中的树都给我修剪一遍,天黑前我要验收。”
“主子…。”您又要闹哪样?她刚刚白卖乖了?“啊呜…主子,这任务太艰巨。”
李明琪被她的叫唤声逗笑了,“乖,别学小白,小心它咬你。”
凤钰皱鼻子,满脸的委屈,“主子…树不开花会哭的。”小白什么的都跟大白学坏了,成天的不务正业,还专爱欺负人,啊呜。
“放心吧,你只管修剪它们,其他的等到了花季再说。”扔下一句话,不负责任的进屋了。
凤钰站在原地咬手绢,宫主大人,您什么时候回来捏?这可都是您惹出来的啊啊…
凤雅回来的很快,一进院子就看见自家妹妹的苦瓜脸,好笑道:“怎么了?”
“哎呦…瞧我这肚子,姐姐,我去茅房,你帮我跟主子说一声哈。”脚底抹油,飞身就跑远了。
李明琪靠在门边笑,“除了去茅房就不能有更好地借口了吗?”
“主子,您心情好些了?”凤雅怎么会看不出她心中有事,自家主子毕竟不是无理取闹的性子。
“哈哈,好多了,快进来吧。”大的出门了,小的还在睡,她难得自由时光,可得抓紧时间做事。
凤雅放下手中的水盆,恨不得也尿遁,“主子,您真会让丫头难做。
李明琪一边享受着自家丫头的侍候,一边安慰她,”放心吧,我又不动其他的,只是剪剪流海而已。“
一个而已能道尽所有吗?凤雅心里叹息,我的好主子哎,您难道不知道吗?在宫主那里,只要是关于您的事就没有而已二字。
第一百二十七章 振夫纲
阳光入室,洒了满地,把房间照的豁亮。朝阳的大窗子下,摆了一只翠绿的鱼缸,几尾游鱼仿佛不知疲倦,不时就要调皮捣蛋一回,它们接二连三的跃出水面,闹出好大的动静。凤雅要帮主子办坏事,心里有鬼,一有动静她就要慌上一慌,唯恐是自家宫主回来。
李明琪长发垂腰,坐在梳妆镜前单手托着下巴,笑看着自家丫头,“雅儿,你在犹豫什么?”
“主子,要不您去喂喂鱼吧,它们肯定饿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鱼食。”凤雅顾左右而言他,握着剪刀的手十分僵硬,动了两下,终于成功的背到了身后,边讨好的笑着边往后退。
“你们就那么怕他?他又不会吃人,你给我站住。”李明琪表示自己一点都没有生气,动作十分帅气的吹了吹自己的流海,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朝她伸手,命令道:“拿来。”
拿来什么?不言自明。
“哎哎,主子,您等会,奴婢这就去取,鱼儿们喜欢新鲜的虫儿。”凤雅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溜身就要跑。
“亏你们叫我主子,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我这次可是真的伤心了。”李明琪撇了撇嘴,她又不是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遵从自己的意愿,修剪一下自己的头发而已,乃们干什么不依不从的,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凤雅犹豫了片刻还是觉得不能妥协,“主子,等宫主回来,奴婢随您处置,行不?”
李明琪伸手从旁边的干果盘子里抓过一个核桃,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是你乖乖的给我送过来还是我自己过去拿?”
可不可以都不要?凤雅咬唇,恨不得也嗷呜一声,心知自己不是主子的对手,暗叹自家主子的行为越来越流氓鸟,也不知道自家宫主平时都是怎么纵容的,讨好的笑道:“主子,奴婢帮您换个新发型,您要是不喜欢咱在剪行吗?”
李明琪心满意足的接过剪刀,重新在镜子前坐定,透过镜面看着她笑,大眼睛中明晃晃两个字大字,不行。
凤雅挫败的厉害,好想蹲墙角画圈圈啊,目光可怜巴巴的瞅着主子,以此希望她回心转意,哪怕多可怜她一下也是好的。
李明琪只当听不见她的心声,举起剪头在额前比划了一下,皱眉沉思该怎么动剪,这活吧她还真没做过…管他呢,她今天纯碎就是想找事,丑就丑了吧,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下次有了经验就好了。她打定了主意,剪刀张开就要剪下,只听院中传来一声暴跳如雷的怒吼声,“李明琪,你他娘的又想干什么?把剪刀给我放下。”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沈大宫主都被她激的失去风度了,可想她这一年的恶行是多么的昭彰。
哼,反正你怒你的,当事人完全不以为然,放下?凭什么!
李明琪大叹自己运气不佳,心想:相公,你不是说中午才回吗,现在就到点了?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不守信用?或者是自家丫头骗了自己?眼神一转,移了方向。
凤雅这个冤哦,紧摇晃双手,眼神传话,‘主子,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就算骗也是宫主骗了奴婢。’又或者,宫主是特意早回来的…
眼瞧着自家宫主走的近了,她赶忙弯身行礼,‘宫主您可回来了,接下来的摊子就看您的了。’
嗖的一声,她脚底抹油,遁了。
李明琪抽了抽嘴角,臭丫头,哼,一个都不仗义,接着她眉眼一笑,“相公,您回来了啊。”光问好也不起身相迎,转个头继续跟剪子奋战。
沈彦卿沉着脸,掐金边走银线的宽袍袖口在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想要隔空出手,奈何自家娘子今非昔比,只好抬手直直的指着她,咬牙切齿的问道:“我问你话呢,你又想干什么?”
李明琪无辜的眨眼,你刚刚问的是你他娘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咔嚓一声,三五根青丝落到了梳妆台上,她的动作十分流畅,她的态度极其嚣张。
沈彦卿看的眼皮连抖,手上有青筋外露,依然放软了声音,“琪琪,听话,你先把剪刀放下。”
为什么放下?李明琪十足的淡定,“相公,你这一早上去做什么了?好大的火气,可是谁家的小姑娘给你气受了?你告诉我,我去找她。”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普天之下除了她还有谁敢寻他晦气?
沈彦卿被她挤兑的一阵无言,举起的手也放下了,好声好气,“琪琪,我错了,不该说脏话,也不该吼你,我保证下不为例。”
这还差不多,左手拿起一旁的梳子梳了梳头,若无其事的道:“天要热了,头发长了也遮眼,我想剪剪。”
“琪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沈大宫主憋了半天,他发现自己居然词穷了,要不是那把剪刀已经整戈待发,他早就扑过去并夺过剪子用力揉成渣,哪里还会有如此多的废话。
“相公,我以前的流海都是娘亲帮我剪的…再说了,受之父母和你有什么关系?”李明琪的心里有几分想剪头?又有几分想要没事找事?怕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了。
沈彦卿深吸气,然后他笑了,笑的人肝胆俱颤,他柔声道:“琪琪,我是你男人,你浑身上下全是属于我的,没有我允许,别说是头发就连一根汗毛都不许动。”
“我要是动了,你待怎样?”李明琪绝对不承认自己的腰被他笑软了,浑身也痒痒的厉害,她咬牙强忍,心里大骂沈混蛋,有本事你别使坏,光明正大的和她打一场啊。
何为坏?沈彦卿的九幽锋灵诀已经修习到了最顶层,随心所欲。
为何随心所欲?沈彦卿为阳,李明琪为阴,阴阳调和,只要他有心欺负人,她便只得情动着等人拆吃入腹。
“琪琪,你脸红什么?可是哪里难受了?”沈彦卿掌握了主动权,一步步朝她走去,整个人都散发着蛊惑人心的致命气息。
“沈彦卿,你离我远点。”李明琪欲哭无泪,顺手拿起一缕头发放到了剪子旁,用水润含怒的眼神瞪他,“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吧,我求你啦。”
往哪里滚?沈彦卿心底有火焰在烧,深邃的眼眸也黑压压的,“今天你要是剪了头发,我明天就把沈宁送少林寺去。”
为什么不是今天?因为今天他得先把她就地正法!
“你敢。”双手握成了拳头,眉头也都竖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合立刻扑上去打一架的意思。
沈彦卿的眼底有火焰跳跃着,火红一片,“琪琪,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尼玛,这要怎么比?
李明琪好一阵无语,怒其不争,气道:“沈彦卿,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堂堂一宫之主,被自家娘子评价为没出息?说出去谁信?
沈彦卿不和她争了,在她愣神的工夫就扑了过去,搂紧她娇软的身子,叹道:“琪琪,你今天闹什么脾气,嗯?”语气是轻的,吻是柔的,怀抱是温暖又强硬的,修长的手指梳理着她顺滑的乌发,某一时刻固定住她的后脑勺,霸道的吻了上去,气息炽热的仿若能灼烧一切。
李明琪的后背隐隐发热,那双略带剥茧的手带着挑逗在春衫内游弋着,她想推开他的脑袋,可是力气不如人,怎么扭动都挣脱不开,换来的是他更大力的轻薄,“琪琪,我想你了。”
“滚,沈彦卿,你一天不点火能死是不是?啊…你他娘的给我松手,我真揍你了。”秀气的拳头挥舞着,嘴上说的狠,手上却舍不得打,她的嚣张气焰全部消失殆尽,“混蛋。”
沈彦卿宠溺的笑,骂吧,左右也就那么两句话,他早已倒背如流,不争嘴上长短,咱们场上见真章。
李明琪对他的流氓举止早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晴天白日的就乱发情…委实接受不能,伸手拽他头发,放软了声音,“彦卿,你快给我松手。”
“怎么松?这样还是这样?”沈彦卿搂紧她香软的身子,动作过火、下流的厉害。
李明琪一口咬上他的脖颈,心想,咬死你得了,省的成天作怪欺负人。
沈宁宁醒了,是被爹娘的对喊弄醒的,他虽小,但本能的觉得少林寺不是什么好地方,从他爹嘴里出来的都没有好话。他上身一用力就翻了一个身,趴在那里抬头张望。
混蛋爹爹又欺负娘亲了,他挥舞着小拳头,精致的小脸皱了肉包子,极为苦逼、愤怒的瞪着他老子,你都那么大的人怎么可以抢他的食吃?回回害他饿肚子…
李明琪被他搂抱着压倒在软榻上,“彦卿,快起来,宁宁…。”
沈彦卿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怪她不专心,牙齿用力一咬,李明琪疼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真的好想揍他一顿啊…
沈宁宁听见娘亲的吸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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