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能挑起多大风浪来了。
蓝亦自然也知道吴双是故意堵着他的马车让他带吴双进来,不过蓝亦倒是不在乎有人利用他,反正这事他不参与,那背后之人想借他手带吴双进来揭开安王府大秘密,不但给于安王府一记重创,若是能让安王府宁王府斗起来更是如了心意,他自然不会让其得逞,他很喜欢看热闹,只要是敌对方的热闹他都喜欢看。
蓝青凌看着蓝亦的眼神,心里一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蓝亦拿起酒轻轻饮了一口,脸上笑意越来浓厚。
蓝青凌望向安王爷,后者同时望过来,两人对视一眼,眸中神情一深,便转开,心里却并未困皮放松下去。
不一会一个宫人走出来,说是皇上请安王宁王太子等人去长乐宫,说是有事要说,叫的都是皇室成员,其它大臣倒是也半没有因此怀疑什么,皇家总有些事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的,这些人都是在朝中活的快成精的老人,自然是笑着继续与人谈笑,倒是没将此事放在眼中。
然而被叫出去的诸人面色各异,尤其蓝青凌脸上神情有些不对,蓝亦笑眯眯的开口,呵呵一笑道:“对了,皇兄此次进宫怎的没带着王妃进来呢,想来是安王妃贪睡睡过头了吧,竟然未与你们一同进宫,倒是让皇弟在外面碰到了她,她一副急不可耐要进宫的样子,可能是有要事要与皇兄商谈吧。”
安王爷眼中闪过抹深沉的冷光,打在蓝亦身上,后者却并不在意,继续笑道:“哎呀,这安王妃倒是个能人呢,皇兄说是不是。”
“她已被本王休弃,何来王妃之称,皇弟休要辱没自家人,别忘了你也性蓝的。”
蓝亦冷冷一笑,眼中尽是嘲讽,却没有反驳什么。
而走在前面的蓝青重听着两人的对话眉头却是紧紧皱起来,转过头却是望向了蓝青凌的方向,两人对上,又同时转过头,一如往常那样两见两相厌的感觉。
来到长乐宫,他们并未被带到正殿去,反而是进了偏殿,明显是要避开外人的,一进入偏殿,便见太后皇上皇后,蓝若琳丁紫都已经列席,便是那因病久居在宫内的四皇子也位列席位。
而吴双此时被五花大绑的跪在中间,看到安王爷与蓝青凌等人进来,她不禁瑟缩了一记,只是那眼中却闪烁着阴毒的光芒,蓝青凌望向丁紫,后者皱着眉,显然也是刚来不久,还不知道事情的原由。
皇上发话:“都先坐下说话吧。”
众人按资历辈分依次坐下,丁紫自然是坐在蓝青凌身侧,眼神若有似无扫在吴双身上,心思翻动着,吴双前来难道是因为丰姨娘所说的事,想要捅破当年换子之事,此时蓝青凌突然在丁紫耳边低语:“吴双今日堵在皇街上与侍卫发生争执,是宁王带进来的。”
丁紫怪异的望了眼宁王蓝亦,便见后者悠悠望回来,眼中带着十足看好戏的戏谑神情,本来丁紫还觉得这护国候府的事既然是蓝亦弄出来的,那想必吴双的事,他也参与了,宁王绝对有资格怨恨安王爷,也有理由忌惮安王府。当年若不是太后与安王的支持,皇上可没这么容易登上皇位,宁王可以说是差一步之遥便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了,偏这宁王这样带吴双进皇宫,却是洗脱了嫌疑。
那是谁呢……那人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见众人都坐好了,皇上转头问向身侧的太后:“母后,你叫儿臣等来此地,不知道有什么事要说?”叫他们来不奇怪,关健是地上还有个人,而且几乎皇室中重要人物都叫来了,想必不是普通事情的,皇后蓝若琳等皆疑惑望向太后。
太后眼神扫向蓝青凌,目光略微深了深,摆了摆手道:“是这个女人闯进宫里,说是有重大秘密要与哀家说,哀家觉得这件事情重大,所以要慎重起见。”
众人点头,表示知道,此时已有宫人为吴双松绑,吴双得了松绑,眼珠子转了转,望向蓝青凌与丁紫,脸上露出阴森森的光芒,总算,总算到了这步了,这一次还不定了蓝青凌的死罪,丁紫这小贱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绝对好了不了。
剩下来安王府就是她与然儿的天下了,安王爷年纪大了,也是个混账,关健时候不帮着他们,这一次便不能怪她心狠了,若是因此安王爷气死过去,然儿正好名正言顺策立世子更甚者是安王爷,大齐的第一亲王,而她便是大刘第一太王妃了!
此时众人目光全集中在吴双身上,吴双低着头,先是老老实实的从皇上太后开始见了礼。
皇上面目不改威仪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又是所为何事擅闯皇宫,可知这里是皇室重地,擅闯者死!”
吴双抬起头,却是半分不惧:“臣妇乃安王爷继室新的安王妃,臣妇并非私自闯入皇宫,而是宁王爷带臣妇进来的。”
蓝亦轻笑一声,随即道:“皇兄,是臣弟将人带进来的,安王妃的马车与皇城的侍卫发生冲突,正好挡了臣弟的路,臣弟一听原来是安王妃,便带进皇宫中了。今天可是个大日子,臣弟想多个人多个热闹,也算是给皇侄女的多个助兴的。”
“谢皇叔关心。”蓝若琳嘴角抽了抽道。
“谢什么,一家人哪来的谢字啊。”蓝亦摆摆手,他的事自然无人有兴趣再说什么了。
皇上继续问道:“那你进皇宫是有何事?”
吴双明显身子一抖,嘴巴张张合合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脸上有些犹豫也有些害怕,最后一咬唇,声音有些粗重的求道:“臣妇下面要说的这件事关乎着安王府嫡系,关乎着皇室血统以及脸面,臣妇怕是一说便要惹下杀身之祸,恳请皇上赐一个恩典,不论臣妾说出什么真相,都不能对民妇下了杀心。”
皇上还没发话,那皇后却是喝出声来:“大胆,哪来的妇人,如此没有规据,竟然敢逼皇上做决定,拉出去打死!”皇后本是为皇上出声树立威信,却没注意到皇上眼中那忽闪而过的异样,正抬头望过去的丁紫,却是捕捉到,皇上刚才的神情好似在怪皇后的多事,他这么想听吴双在说什么?总不会是他知道吴双会说什么吧……
丁紫若有所思,心里那份不安扩的越来越大,当初吴双失踪她便隐隐觉得不安,现在这份不安更大了,而且还是不知名的!
皇上眉头皱了皱:“也罢,你敢闹到皇宫里来,必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朕便免了你张狂之罪,只不过你若是信口胡说,朕也定不会饶了你。”话里的意思,便是他已给了吴双的恩典,饶她一死了?
太后浑浊的双眼闪过丝亮光,眼睛眯了眯,并未发话。皇上亲政府后,太后便很少在政事上发表意见,就是皇上下的决定,太后也鲜少反驳表露不满的,一直以来太后在大齐都是盛名远播的,甚至比皇上这个皇帝名声还要响。谁让太后年轻时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子,帮助皇上不少,能有大齐现在的平稳,这太后也鞠躬不少,偏太后在放手的时候偏偏可以放下权利,这更是让她的名声上蒙了一层金。然而这样才是太后精明之处,皇宫中不需要太精明的女人,需要的是知分寸的女人,但能把握这个的不多,而太后就是其中一个,只是她不管事这么多年来,却不糊涂啊!
太后望着吴双的眼神,带着一丝笑意,很温和,只是那双眼睛好似苍茫的沙漫一般,所到之处沙漫飞天,危险重重。
“请皇上恕臣妇不敬之罪,实在是臣妇下面要说的这件事,实在关乎着皇室的声誉,不得不谨慎小心,而且臣妇如此之做也是想保命的,不然臣妇怕才一出皇宫,便要遭到人报仇而死,所以才这样小心。”吴双得到恩典,又是解释了一番。
蓝青重有些不厌烦:“到底是什么事,父皇自然是慈爱无边的,给了你恩典,你就快说,今天可不是寻常日子,父皇没什么时间接待你这种人。”
蓝青重毫不掩示厌恶,同样是大殿其它人的心思,这吴双不过是个没入皇家祖谱的,按规据亲王可有一正妃两侧妃的名额,这才是皇家认可的,其它的人不过就是妾,甚至在皇家人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个通房。这吴双竟然自称是安王妃,当真无耻,又张狂。
安王爷满脸阴沉,突然开口道:“皇上,此人因为贪墨已被臣休弃,已不是我安王府之人,更不是什么王妃,她受不得皇上那个恩典。”
大殿众人惊了下,吴双脸上更是唰白:“王爷,您是受了小人的设计,妾身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说着指向蓝青凌与丁紫。
其它人一见,看来这可是安王府的内斗啊,竟然闹到这里,简直是笑话,安王爷还是大齐第一亲王,竟然连内宅之事都搞不定,外人还当是多厉害,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皇后冷冷的嘲笑,再丢脸些再丢脸些更好,那丁紫还敢于跟她做对,倒是不知道这吴双要说的是什么,若是能借此打击到丁紫,倒是她乐见成的。这么想者,皇后冷哼道:“原来是一个弃妇,你何以指责世子世子妃,你一介平民若是妄议皇室,诬陷皇室之人,可是犯了重罪的,本宫到时可是饶不了你。只不过你若真是受到冤枉了,皇家也不会害你一个无辜的百姓。”
“皇上太后皇后,臣……民妇绝无半分虚假,民妇此次要告的,便是安王世子根本是前安王妃与人苟合所生的野种,根本不是皇家血统,他秽乱皇室血统,应该处死!”
“混账,贱人,你敢胡说!”安王爷拍桌而起,脸上一片铁青。
吴双竟然当着大殿的人说当年安王妃吴书媛偷人,而蓝青凌并非安王爷之子,这不但是置蓝青凌与死地,更是大扫安王爷的颜面,安王爷如此大男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而且当着众人的面说他管不住自己的妻子,自己喜欢的人竟然背后还有男人,连亲生骨肉也不是他的,他如何能不爆怒。
皇后幸灾乐祸的笑:“皇弟稍安毋躁,看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倒是不知道有什么证据,而且皇室血统何等尊贵纯正,是最不容沾污的,这事是假的自然要治她重罪,若是真的嘛……”皇后扫向蓝青凌与丁紫,言下之意不欲言表,众人却深知其意,若是真的蓝青凌便必死无疑了!
“王爷,妾身说的真是真的啊,您当年时常出兵在外,府里一直是姐姐掌权,那安王府的人都听她的,她……她有这个机会啊……”
丁紫声音冷冷淡淡的道:“吴双,你因为我查出你贪墨巨银之事怀恨在心本世子妃不怪你,但你若是胡乱攀污,本世子妃也绝不许你这种恶毒妇人存活于世。”说着丁紫跪下来,声音冷硬道,“皇上,此人深受父王恩待,让她掌管王府事宜,谁知道她却是个贪心不足,竟是在这些年里生生贪墨五十余两银子,其中嫡母妃的嫁妆被贪去大半近有三十万两,剩下的皆是克扣府中各出项贪了二十万两,侄媳接了中馈后细查了一翻,这才无意知道此等恶事。父王知后颇为震怒,此女妄故父王的信任,早非安王府的人。今日竟然还声称为安王妃,骗取宁王信任带其入宫,闹到太后长乐宫,扰太后清静,现更是大逆不道说出扰乱皇家清宁之事,侄媳请皇上恶惩此等恶毒至极的无耻妇人!”
皇上脸上变了变,虽是知道吴双贪墨了许多银子却不知道竟有五十万两,心中也是一阵翻腾,暗骂吴双之贪婪,其它的人更是大惊,丁紫这话说的合情合理,此时吴双闯进皇宫里本来就是坑骗之嫌,又是报复其后,她的话怎么可以当真呢!
吴双却是冷笑:“丁紫你少能话坑骗她人,你如何的恶毒我岂能不知道,我若不是被你算计岂能中了你的计,什么贪墨,这一切都是你设计陷害的,我是无辜的。我知道了,你们是知道我知道了蓝青凌乃吴书媛偷人生下的野种,怕我走露消息,作贼心虚对不对,你们以为使计让王爷信以为真,你们就真能平安无事吗。事后还不放过我派人出来追杀我,却不想我福大命大,有大齐皇室的老祖宗保佑让我平安无事,就是为了揭穿你们这等秽乱皇室血统的罪人!”
丁紫脸色一变,猛然注意到吴双话里的意味,别人会以为吴双在情急之下的言词,丁紫却觉得这皇室老祖宗引意太深了,丁紫眼睛微眯,不自觉望向上座地三人,从皇后太后最后再到皇上,心中猛然一沉,这一切难道都是皇上策划的,若是如此那可真是安王府一大劫难!
“哼,我敢说自然是有证据。当年王爷常年带兵外出,时常不在王府里,我身为吴书媛的堂妹多次因为她寂莫进王府陪她,自然是知道了她的一些秘密了。她一直有一个偷偷养起的情夫,而且这情夫就是她京城一个铺子的管事,说起当年的事我一直也很内疚,竟然因为姐姐的哭求答应帮她隐瞒这等罪大恶极之事,我一心一意帮助她照顾世子,偏世子半点不领情不说,竟然还无意中知道当年的秘密要对我痛下杀手。什么世子,不过是个野种,他身份还没有我儿来的尊贵,当年我为了保护姐姐杀了府中一些下人,但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吴双叹息一声,无奈道:“王爷难道忘记了,姐姐当年可是早产了半个月啊,说是早产,其实不过是为了掩示她孕月的慌言,王爷不信可以推算,若是按足月推算,当年您可是在关外呢,姐姐又怎么与您相隔两日正常怀孕。而且当年这件事也剩下我为知情人,那个情夫还以为自己做的多么隐秘,实则我为了保命,一直派人盯着他,只要皇上将那人带来,你们就会明白了,世子与他长的真是像啊,比起王爷更像了八分啊!”吴双笑容透着森森冷意,刺骨的令心生发寒。
皇上眯了眯眼睛,已露出一份不信的模样,问清楚吴双报出的地址与人名,道:“将人秘密带来,不能走露任何消息!”这事是真的,那便是皇家一大丑闻,皇家位列皇策的世子,将来的亲王竟然不过是王妃与一个下人生的野种,简直是丢尽了大齐的脸面。
丁紫脸上笑意抵制不住,看着皇上眼中那抹难掩的光芒,心中冷冷的笑起来,眼神泛着幽暗的光芒,如同鬼火一般跳耀闪动。
吴双敢如此说,丁紫自然很清楚,那个人的出现便会是一个深深的陷阱。
没过多久,侍卫带上一人,众人望向那年约四年,相貌俊朗的男子,皆惊吓了一分。因为这个男子与蓝青凌真是十足的相似,若说蓝青凌与嫡王妃像了六成,那其它四成便是像足了这个男子,两人站在一起,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