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仙有些许无奈,似是想到了鹤齐的情况,平生恻隐之心。
鹤齐垂眸,“弟子明白,弟子会潜心修行,早日断却红尘,请师父放心。”
说完,他转身便走,行走之间的利落,毫无留恋,似是真的已经忘记,竟是连多问一句轩辕胤寒的话都没有。
轩辕胤寒看着鹤齐远走的背影,听着耳边药仙无奈轻叹的声音,他勾唇轻笑,道:“三十年前,鹤齐也是闻名江湖的厉害人物,手执利刃,还能救人性命,实属神术,师兄对他青睐有加也是当然,师兄放心,半月之后,我会帮鹤齐前辈了断往事,让他能够潜心钻研医术道法,成为师兄的得意门生。”
药仙转头看了一眼轩辕胤寒,不知他其中深意,却也只能又叹息一声,道:“那为兄就在此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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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好,玄火教中,琉珂度日也是悠闲,闲暇之时,和呼延锋两人对坐下棋,一局棋下了一个时辰,竟还没有分出胜负,却将琉珂下棋的*勾的越加浓烈兴奋,她眼睛发光仔仔细细的盯着棋盘,忽然琉璃眸子闪过一道亮光,她不禁大声叫道:“将你的军!”
随之一声木头相拍的惊响,宣告了一句一个时辰的战局,最终是琉珂胜利的结果。
琉珂兴奋不已,她没想到,在古代竟然还有下象棋水平如此高超的人在,她一边整理着棋子,一边道:“真没想到啊,你这么厉害,我好几次一不小心,都差点被你over了,还好我聪明,哈哈,来来来,再下一局,别总让我赢啊,那样多没意思。”
“好。”呼延锋如暖阳般的微笑,连眼睛里都染上了一层荧辉。
琉珂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整理棋子的手,问道:“对了,这个象棋在天虬大陆出现应该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吧,所以说,你学了有十五年时间了?”
“是啊,有十五年了。”呼延锋低垂的眼神忽然有些缥缈,“十五前,我下棋也总是输给一个人,后来,时间长了,也好歹能从一刻钟输一盘棋,到半个时辰输一盘棋。”
他淡淡开口,琉珂却没有听出他语气中淡淡的伤感,道:“这么说的话,那个你总是输的人还比我厉害啊,我也就只能让你一个时辰输一局了,哎呀不行,下次你让她来给我对阵一局,我还就不信了,我下了一辈子的棋,还输给这里的人!”
“呵呵,好,等有机会我一定会让你们二人对一局。”呼延锋被琉珂可爱的模样逗乐,笑着将话题带了过去,“该你了。”
“哦。”琉珂走了一步棋,又开始神游起来,她眉头轻皱,道:“呼延,你说这战场打仗不就跟下棋一个意思,若是都只是纸上谈兵的这种打发,那也就不用劳民伤财,大打出手了,打仗,真不是件有意思的事情啊。”
“战场厮杀,都是权力相争,国土守卫,战争在所难免,若想要保护一片乐土,那就只能让自己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来征服一切,让所有的人都听你的,那便再无真正的厮杀,这便是天道皇权。”
呼延锋冷静的开口,如同多少年前一般,他和对坐的女子下棋拼杀同时,口中兵法政治也辩论不断。
没想到呼延锋真的会应和自己,琉珂愣了愣,才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这才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我虽然不赞同,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一切,不过我还是很疑惑,在这天虬大陆上,所谓天道,所谓皇权,都被世人称颂敬奉的最多,但这两者,到底谁更为重要一些呢?”
“天道为天行之道,阔以天下所有,皇权为天子,却终究是上天之子,天道天命,才决定了天子之命,皇权盛世。因此,天下之事,凡生天道,都需……”
呼延锋朗朗开口道,却在说到一半时,忽然顿住,面上生出沉思异色。
琉珂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呼延锋,道:“你怎么不说啊,我听你说的也挺有意思的。”
“呵呵,刚刚不过是我鄙薄之论罢了,你不用当真。”呼延锋调开了目光,道。
琉珂撇撇嘴,“没办法,身在这里,我必须要对这些加以了解才行,虽然在我看来,这些东西都是狗屁。”
“欸,对了,我上次进入离蒼国的皇陵,好像发现了一句和天道天命相关的深奥言论,我说给你听,你帮我分析分析,解解谜。”
她忽然眼睛一亮,俯身凑近呼延锋,压低了些许声音,道:“那皇陵中香案上写着,玄火初上,千口于阴,从卅曳长之。我好像能够读得懂一些,却还是连不起来,读不明白,你听出来什么了吗?”
“这是在离蒼国皇陵之中看到的?”呼延锋忽然面色一变,急声道。
琉珂怔愣,坐回到位子上,疑惑道:“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哦,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深奥的言说,需深思几日才能探得其中奥秘,不过这两句话既然是出现在离蒼国皇陵之中,自然应该关系到离蒼国,你大可不必深究。”
呼延锋面色在极快的变幻之下,淡淡开口道。
琉珂想了想,觉得也对,“我若是能猜出来,等苍雪当了皇上,我就告诉他,若是我猜不出来,那就算了,也省的浪费我脑细胞。”
她说着,拿起棋盘上的一子,顿了顿,又放下,几经反复,才走了一步棋,而后道:“话说回来,苍雪大军也应该到达了皇城外才是,他们不会这两天就要攻进来了吧,唉,我都被关在这里了,又不能出去帮他们一把。”
“想知道外面的情况吗?”呼延锋抬头,扬眉道。
琉珂眨巴两下眼睛,“你知道?你不是这两天一直陪着我解闷的,你怎么会知道外面的情况。”
“呵呵,你又忘记了我昨日对你说的话。”呼延锋*溺的看着琉珂笑了笑,忽然转头,朝着亭子外,一棵大树上正飞来休憩的鸟伸出手去,五指弯曲微微成爪,直直对着那只鸟,琉珂奇怪的看过去,却见那只鸟竟是受到了什么牵引力般,隔空朝着呼延锋的手心飞过来,被他紧紧抓在手中。
琉珂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动作,伸手指着他手中的鸟,问:“你不会是要问它吧?”
“当然。”呼延锋说着,手轻轻覆在鸟儿的双眼之上,紧闭起双眼,琉珂不敢置信的看着,原来读心术的运用还有这么多的可变通之处啊,看来还是她脑子不够用,没有想到。
片刻后,呼延锋睁开双眼,他伸手抚了抚手中的鸟儿表示安抚,这才伸手送它飞出手心。
他转头看向琉珂,道:“外面的情况并不乐观,三皇子虽是先一步到达皇城之外的四方城,却不知四方城内早有二皇子设的埋伏,大军折损五万,在四方城中整顿一日之后,二皇子和四皇子的二十万大军已经追来,此时,两队大军应该都一起朝皇城而来,看来,今晚的一场厮杀是避免不了的了。”
117 诡计,来不及了!
更新时间:2014526 19:25:05 本章字数:7071
“这就要打起来了吗?”琉珂大惊,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生出变数,看来苍郁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她眼中生出担忧之色,道:“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帮他们一把。”
琉珂说着,猛的起身,而后一眼撇到三丈之远,紧紧盯着自己的暗影和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人,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低声对呼延锋道:“你功夫还可以吧,我们在不杀人的情况下闯出去的几率,大不大?”
呼延锋笑得温柔轻松,悠悠站起身来,道:“何须这般麻烦,你随我过来。”
见他神情轻松笃定,缓缓走出亭子,往暗影他们的方向走去,琉珂愣了愣,知道呼延锋肯定有办法出去,顿时眼睛一亮,无条件相信他,跟了上去。
她跟在呼延锋身旁走着,忽然见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手腕翻转轻扬,口中念诀,忽然间,琉珂便感觉到周身似是被一团水雾笼罩,将咫尺之外的鸟语花香都隔绝开来,她想起来,好像綦岳也做过类似的事情,但又好像和他所做的有点区别,她疑惑着抬头看向呼延锋,却见他微笑着伸出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
琉珂乖乖闭紧了嘴,默默跟在呼延锋身旁,眼睛却是贼溜溜乱转,见他们竟然已经走到了暗影他们的身旁,却没见他们有丝毫反应,琉珂一愣而大为惊喜,原来还有隐身术这种术法的存在吗?真是太神奇了!
不过片刻,两人便顺顺利利翻了墙头逃出玄火教,感觉到周身又恢复了正常,琉珂兴奋的拍了拍呼延锋的胸口,笑道:“有你在真是好!嘿嘿,走吧,我们去插上一脚!”
琉珂说完,又想了想,而后学着呼延锋刚刚的举动,伸手一把抓=住一只从城外飞过来的鸟,探听了半响之后才放开,她扬起一抹靓丽的笑容,抬头道:“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我先去皇宫帮他们铺路,你去不去?”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呼延锋淡淡道,每一句话却都说得十分恳切,琉珂会心一笑,也不多说什么,抓=住他的手便朝着另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一白一青两道身影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便赶到了皇宫,此时的皇宫不知何时已经变得十分庄严肃穆,似是早已做好准备,等待着一场战争的来临。
琉珂和呼延锋小心翼翼的在皇宫大殿之间飞檐走壁,在看到几个皇城门口都各镇守着几万士兵时,琉珂心中这才隐隐担心起来,看来若想攻破皇城不会这般简单,离蒼皇上也不是简单人物,今日一场厮杀看来尤为激烈厉害。
她正想着该要从哪个方向开始动作才行,忽然一瞥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掠过,琉珂眉梢一动,转头对呼延锋使了一个眼神,暗道:我们追上去。
呼延锋点头,两人同时以飞快的速度追了上去,避开了四处巡逻的士兵,两人很快跟上了前方的身影,来到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琉珂对这里很熟悉,她先前可是在这里听过墙角的。
她得意扯唇一笑,带着呼延锋在一处地理位置较好的大树上停下,看着前方那个暗青色身影已经停住脚步,伸手推开一扇破旧的木门,往庭院之中走去,琉珂不用看也知道,此时正是大军对决,胜负结论在此了断的时候,对于这个心藏不甘恨意的瑞王来说,也是一次重新夺回一切的大好时机。
所以,此时他来到这里,应该是要将他心爱的女子接出来,和他一起享受即将来临的胜利喜悦吧。
琉珂也很好奇,那个淡漠如水,却又心口不一的衣妃到底会不会随着瑞王出来呢?
她等了一会,却忽然听到下方有暴怒的声音传来,“如儿人呢!她被谁抓走了!你是怎么伺候的!”
“我,我,奴婢不知道,奴婢,请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琉珂心中惊疑,衣妃被人抓走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来抓一个已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
她正疑惑着,便见苍忌已经从院中大步走了出来,刚一到门口,便再也忍不住,带着满腔的急切怒火朝前方飞掠而去,想必是要寻衣妃的踪迹去了。
琉珂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又转头看向院子的方向,她转头看了一眼呼延锋,我们下去看看。
呼延锋点头,两人相携着飞身而下,落地无声,破旧的院落里,琉珂缓步走入衣妃居住的屋子里,便见那个刚刚被瑞王训斥的宫女还跪在地上痛苦哭泣。似是感觉到有人走进,她惊讶的猛的抬起头来,看到陌生人入内,更是惊慌,“你,你们想干什么?”
“放心,我们不会将你怎样,我只想知道你家主子是被谁带走的。”琉珂淡淡道,目光犀利看进那双还带着泪珠的眸子中。
宫女被吓得不轻,口吃也不伶俐,“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娘娘就消失了!”
琉珂扬了扬眉,“是皇上?”
“啊?”宫女惊愣的看了一眼琉珂,“不,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们能救得了娘娘吗?衣妃娘娘是好人,她是好人,你们救救我家娘娘好不好?”
“你安静在这里等着吧。”琉珂没拒绝也没答应,转头和呼延锋对视一眼,便齐齐朝着院子外飞去。
看着琉珂和呼延锋远走的背影,那本还是停留在原地面上慌张害怕流着泪水的宫女面色忽然渐渐变了,一张清瘦的面庞随着一双散发出诡异色泽的眸子缓缓胀开来,而后显现出可怕的皱痕,似是在笑,却透着阴森。
身后有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狐玑前辈的易容术果然厉害,连这两个狐狸都能骗过去。”
“只是按照你说的来想而已,只可惜老婆子的面具沾了水,再不能用了。”她说着,伸手摘下了面上一层薄如蝉翼的面具,十分可惜的看了看,而后紧紧握住面具,顷刻间便就碎裂成一层灰烟,随风而逝了去。
身后,棣绣儿静静看着狐玑的动作,鲜红的嘴角始终牵扯着一丝诡谲的讥笑,目光幽幽看向前方一片虚无之处,不知在想什么。
琉珂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现在,她已经熟悉,相对于自己用耳朵听到的事情,她更相信自己用心去听到的事实,更何况此时她身边还有呼延锋在,她便更是笃定宫女所说的话,朝着离苍皇所在的主殿飞奔而去,想要掌控此时皇宫中所有的形式。
而呼延锋却是紧皱着眉头,看着琉珂小心翼翼的想要躲过前方的一队士兵,混入主殿中,他霍然一把抓=住琉珂,皱眉道:“先等等,你不觉得方才的宫女有所异样?”
琉珂疑惑,扬眉表示疑问。
呼延锋顿了顿道:“若是她的主子被抓走,为何她还能安然待在原地,对找来的人通风报信?”
闻言,琉珂也是一愣,心中生出一丝疑惑,她皱眉想了想,道:“那我们小心些,从后面绕过去看看。”
呼延锋点头,两人更是小心得绕过成群的士兵,从主殿的后方混入耳室,想要转到前方,却在刚进入耳室片刻之后,便有一群士兵突然出现挡在他们面前,几排士兵像是早就排练好了一般,数不清的长枪冷锋直直指向两人。
琉珂面色一变,转身便走,刚转头却发现身后也迅速堵过来一队士兵,前前后后都被堵得没有一点活路。
两人见活路被堵,却也瞬间就镇定下来,他们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片了然,知道自己已经中计,在一靠近主殿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包围区,此时便是硬闯出去也是白费力气,想到这里,琉珂也不再小心戒备,看的出来,这些士兵此时也不会将他们如何。
在前后冷枪直指逼=迫之下,她忽然扯唇轻笑,笑容懒散,“各位想带我们去哪,带路便是,圣上不是还在等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