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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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惊情-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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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已经譬如白雪,那是一种极其的白,纯洁无比,却没有丝毫生机。

“我会想你”,他说。

因为她的话,双眸中聚集起点点痛色。其实,在感情上这么懦弱的他,是不适合爱人的,他需要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去爱护。

“你不要再管我了,好吗?”她转过身,朝着他怒喊道。

他的话让蕙绵不能承受,是的,他没有干涉过她想做的任何事情。但是,他却在用另一种方式照看着她。她可以承受流风对她的心疼,离乱对她的关切,却独独不能承受他的一丝一毫。

“好,我明天,就起程去赤芒山。”云飞卿微敛下双目,他想心平气和的应了她的要求,可是却有一股无可适从的怒气从心底升起。

蕙绵面对着他总觉得所有的话都胶滞在心中,他应了她的要求,她却不知接下一句什么话。于是只好转身,跨步离去。

他却挡在了她的面前,一时间带着死亡气息的吻扑面而来。他的唇,他的舌,都有一种让她无法拒绝却又十分恐惧的东西。

“云飞卿,你能不能放过我?”她挥起披风,打开了他抱着她的双手。这是他第二次吻她,却让她留恋但又不得不推在一边。

“那,我走了。”

他没有一点恼怒,只有全身的紧绷才暴露了他的情绪。他说过话,就转身而去。

蕙绵看着他缓缓的离她却来越远的身影,心中涌起一种无望的黑暗。她终于没有忍住,冲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死。”

她这样说着,却不自觉地带了泪意。

“我记得了。”

他心中百味杂陈,只想像沧浪那样揽着她飞离这个可恶的地方。可是他知道,他是办不到的。他只有不看她,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答她的话。

话落,云飞卿强迫着自己将环在胸前的那双手掰开,纵身飞离。只是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他也走了,她无力地瘫坐在雪地上,在这无人的地方,放声痛哭。

云飞卿回到楚府,没做任何停留,就吩咐素秋几个收拾东西,当日辞过楚无波,就去了赤芒山。

蕙绵直等到自己的情绪平定了,才去寻那车夫。回去的时候,路过了平沙堂。

“在这里停一下”,她起身掀开车帘,吩咐将车驾得很稳的车夫。

“是,小姐。”

那人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当下就缓缓地停了马车。

蕙绵跳下车来,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一处等她,她很快就出来,然后便提步进入了人来人往的平沙堂。

憨厚的车夫把马赶到了人少的墙根边,就蹲在了一旁。

“小姐,问诊还是抓药?”

平沙堂这时虽然候诊的抓药的人很多,闹哄哄的,但是蕙绵一进去,还是立即就有小僮接住了。

“我是来找人的,阮安之在不在?”

蕙绵直接问道。

听见来人这样说话,小僮脸上的表情也不好起来。直呼他家少爷大名,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这位小姐,我家少爷轻易不出诊的。您若想请少爷看病,得提前五天过来预约。”小僮看着蕙绵,有些谨慎道。

“你进去通知他一声,就说楚小姐有事找他。”

被这样推脱,蕙绵也没有生气的样子。

这小僮一脸认真,一听姓楚,立即就想到了在京城无人不知的左相千金身上。当下就更要不遗余力的拒绝了,说着还将蕙绵往门外推。

蕙绵不想与一个才十几岁大的孩子置气,可她确实有事找那人,正为难间,看见去过她家的那个小厮一闪而过。

“喂,去通知阮安之,我要见他。”

她朝着那个方向抬了抬手,喊了一声道。

五味本没有在意,因为蕙绵并没有喊他的名字,他也只以为是在喊其他的人。但不经意地朝着声音源处看了眼,五味立即双眼一亮,两步就走了过来。

“去去去,一边儿去。”

他还未到跟前,就呵斥那个正把蕙绵往门口拉的小僮,然后笑呵呵地对着她施了一礼。

“楚小姐,不用通知,您跟着小人过去就行。”五味在蕙绵面前低着头,但却心情很好道。

少爷日日想见的人这时就在门口,若他没有看见,真被人轰了出去,被少爷知道了,他岂不是更惨。

五味怕自家少爷再让他试药,这个时候对蕙绵就更加殷勤。连她面前的小石子,都赶在她走过去前一脚踢开。为了不用试那些副作用千奇百怪的药,这个时候,狗腿就狗腿吧。

蕙绵跟着五味一直向里走,穿廊跨院的,足有一刻钟,才到了一处僻静所在。一进这里,满院子的药香味就迎面而来。

“奇怪了,少爷刚才还在药圃里除草呢。”走进来却没见到自家少爷的身影,五味不禁嘀嘀咕咕的,可别是这个时候出去了吧。

蕙绵只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五味却又立即转向她,说道:“楚小姐,咱们再去药庐看看,少爷说不定在那制药呢。”

他边说着边在前面引路,蕙绵仍旧不说话的跟在后面。其实这里的宁静,虽是在闹市中,却让她觉得好像是僻远的山中一样。

阮安之果然在药庐,不过并不是在制药,却是坐在桌旁一手扯了药籍在发呆。

“少爷,可找到您了,楚小姐来了。”五味见他果然在这里,便大喊了一声。

阮安之猛然回神,就想训斥那个做事不稳重的小厮,却在看见门口的蕙绵时又呆住了,不过却是马上回神。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他绕过书桌,走了出来,问道。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蕙绵也向前走了两步,笑着说道。

阮安之正要问什么事,却瞥见了五味徘徊着没有离去的身影,便扫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看着他离去后,才又看着蕙绵。

“何事?”

“我想在你这里拿一种药,人服了以后会疼痛难忍,却不能被大夫查出来原因。”蕙绵也看向他,斟酌了会儿才道。

“呵呵,世间的任何事都是有因有果,我这里并没有你要的那种药。”

阮安之以为她拿着药是要去害人,当下冷笑了两声,毫不客气地拒绝了。他是说过她有事可以来找他帮忙,却并没有要帮她去害人。

蕙绵看见他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有些好笑道:“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只是要那样的药有用。”

“我想的什么样子,你要那折磨人的药能有什么用处?”

阮安之听了她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一时怒极。她怎么变了这么多,不仅歹毒,更学会了谎话连篇?

“你到时就会知道了”,她却依然没有任何心虚的样子,还拿一副笑模样看着他。

“我没有,你走吧。”阮安之转身背对了她,故意冷声道。

是的,他不忍心拒绝她,就算明知道,她要了那药是拿去害人的。

“怎么样你才会有,这样,行吗?”

她的声音带着些冷嘲,轻轻地,连带着在他背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阮安之回头,就看见那双白皙好看的小手,正将腰中的束带解下。

她一松手,腰间的束带漂亮地委落地面,随着束带的落下,衣襟大开,松松垮垮地遮不住里面诱人的肌肤。

“你要做什么?”阮安之猛然见了这样的美景,呼吸顿紧,却在下一刻勃然大怒。

“你不是想要看我为你脱了裤子吗?”蕙绵看着他,笑得异常嘲讽。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腰下的襦裙。

“阮安之,你知道吗?我吃定你了。”看见他脸上腾起的红晕,她在心中暗笑。

“你快穿上”,他压制住了心中的骚动,一步上前,按住了正在解带的小手,然后就胡乱地把她的衣服合在一起。

他将她半揽在怀中,一低头就看见了那枚红唇。男人的眼神渐渐变暗,不能看她脱裤子,那亲她一下,总可以吧?

阮安之还没有想好,就已经低下头咬上了那抹朱红,心中顿时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她吃进肚子里去,这样她就再也不能不听话了。

听着她由于他的亲吻,而发出的腻人的呻吟声,他心中的渴望腾起得浓烈。

趁那如火的**控制住自己之前,阮安之将她从自己的身前拉开。他没敢看她,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束带,又一点点地帮她整理好衣服,系上束带。

这个时候,阮安之真的不敢看她。这次的吻与上次不一样,他若把她要的药给了她,那就是默许了这只是交易;若不给她,他知道,她依旧会将他好不容易系上的束带解下。

他终于转身,从对面墙的内壁中取出一个很小的白瓷瓶来。

“给,这就是你要的药,但是,高明的大夫还是能够从脉象中感知到的。”他将药放在她的手中,声音低沉道。

“御医可以吗?”

“除了宫里的俞御医,其他的人都没有这个能力。”

阮安之苦笑一声,果不其然,她是要拿这药害人的。不过,只是简单的折磨,还是要利用中药之人身体上的痛苦,别意滋事?

“那,有没有?”

蕙绵的话还没有问完,他就又说道:“你尽可放心,俞御医两年前就告老还乡了,除了我和师傅,京城里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可以从脉象中知道是用了这药的。”

“那我就放心了。”蕙绵轻舒了一口气,然后就要告辞。

“这是一种会让人很痛苦的药,你要慎用。”

阮安之拉住了就要出门的女人,沉声说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一年多前知道了她带着毒药去害人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个女人恶毒的不可救药。

而这个时候,他竟然会把这种比那毒药还要厉害的药,亲手交给她。

毒药往往是瞬间就可以要了人的性命,而这药,若大量使用,只会让中者活活痛死。

当初他也只是一时好玩,才弄出了一瓶这样的药,却不想今日交给心爱的女人,让她做害人之用。

“我知道”,她对他眨了眨眼睛,心情很好的样子,笑着离开了。

阮安之抬手触了触还带着她的馨香的唇瓣,眼睛有些干涩,却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蕙绵回去时,恰在外城的官道上遇见了正从宫里回来的若庸。两人便弃了马车,步行着回去了。

若庸并没有问她去了什么地方,只是与她说起了在皇宫中发生的事情。

听着他在她的旁边这么轻松的说话,蕙绵一时鼻头发酸。他为什么不在萧悦行之前,这样宠着她?

转眼到了他的大婚前一天,他一早走了就没有再回来。他还没走的时候,她问他:“你今天夜里就不过来了吧?”

若庸这几日心情一直很不好,听到她这样的话,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大婚前夕,我当然得住在府里。”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他为了她的心甘情愿都做到了这一步,她竟然还这样问他?

他多么希望她能对他说,“我爱上你了,你只能要我,其他的女人想都不能想。”可是他又明确的知道,她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

蕙绵看着不断跳跃的灯光,依旧听不见他进门的脚步声,心里竟然很不是滋味。其实她是希望他过来的,希望他抱着她上床,希望他对她说没有她,他是睡不着的。

“小姐,很晚了,您上床歇息吧。”夏香看了看一边的铜漏,走过去对一直盯着灯光瞧的蕙绵说道。

朝着窗外黑暗的夜色看了一眼,她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一个人解衣睡了。

习惯了被窝里多一个人,这个时候一个人躺着,总觉得空荡荡的。蕙绵翻来覆去,怎么都无法入睡。最后将自己藏在枕头里的药瓶掏了出来,握着冰冰凉的瓷瓶,她竟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睡了多久,总觉得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自己的嘴里扫来扫去。她挥手去赶,却只觉得那东西更有劲的往里面钻。

她突然间睁开眼来,然后就看见了他发亮的眼眸。

蕙绵这个时候才发现,屋子里的灯不知什么时候,又燃了起来。见他回来,她一阵欣喜,热情满满地回吻着他。

两个人亲吻了好一阵儿才分开来,“你怎么大半夜的又过来了,外面不冷啊?”蕙绵虽是责备,却含着喜欢的语气,她喜欢他这么看重她。

“想你,睡不着。”他说着将衣服脱了,也挤进被窝里来。

没一会儿男人就急切的要她,亲吻的热度也越来越高。但却在碰住了被窝里的瓶子时戛然而止,他拿起看了看,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蕙绵眼神有些躲闪,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时候她想不出一个谎言来。

男人看着她躲闪的目光,眼中的乌云也越来越重,他一把将手中的瓷瓶摔在了地上,朝着她大吼道:“我都这么顺着你的心思了,你还用这么多的心机做什么?”

“没有”,她感到心慌,喊了一声,一下子睁开眼来。眼前,依旧是黑乎乎的夜,没有什么灯光。而药瓶,正被她紧紧地攥在手里。

“小姐,您做恶梦了吗?”

夏香这个时候举着一盏灯走了进来,因为若庸没在,她便在外间守夜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蕙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轻声问道。

“刚过了戌时,小姐也不过是睡了半个时辰,怎么就做梦了?”夏香说着,从炉子上提起茶壶,倒了杯热茶递到蕙绵手中,笑问道。

“可能是他不在,有些不习惯吧。”蕙绵抿了口茶水,才懒懒地回答道。

“小姐会留在王爷身边,和他在一起吗?”

夏香犹豫了好久,开口问道。所谓旁观者清,她自然看得出小姐的变化。

“不知道,或许会吧。”

蕙绵说过话,屋子里一时陷入沉静,许久无声,竟有飘渺的笛音时近时远的传来。听着那曲调,她不禁浑身一震。

“是萧公子,近来常常会在这个时辰听到这笛音。”

夏香轻声说道,轻轻的声音在没有杂音的屋子里,竟产生了一丝回音。

蕙绵低下了头,又将身边的白瓷瓶紧紧地握住。先前她也恍恍惚惚的听见过这笛音,但那时候有他在,她从来没有听清过这曲调。

听着那远远传来的笛音,蕙绵冷笑一声,吹得真好,难怪当初说她技巧不足。

远处的人只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一首曲子,她便穿上了衣服,决定出去会他一会。

夏香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准备了灯笼,在前面照着路。

一出了别院大门,笛声在这夜间就更加清扬起来。顺着声音,又走了将近半里地的样子,蕙绵才看见了他。

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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