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秋水明还是觉得她这长相离美人还是差了十分之远,瞅着又没钱没势,实在不知道她如何诱人了。
想着就悻悻的对她道:“王家妹妹,姐姐问你个问题,你是如何,呃,讨男人喜欢的?”
屋中几人没想到她草包到这种程度,这种问题也是当面询问出口,一时几人都不作声了。
王慕翎倒是觉得她还算直率,看到她一脸悻悻,吃憋的模样,倒没那么讨厌了。
反正现在有秋路隐和秋水湛做靠山,倒兴起了作弄她的意思。
“我这可是有秘诀的,那能这么轻易告诉了你。”
秋水明上当了:“你要什么?要银子?”
王慕翎皱着眉苦想了半天:“嗯……我和路隐水湛都是朋友,同你说银子就太见外了,有心告诉你,不过我这法子啊,需得聪明人才使得出来,蠢一点的人知道了也没用。”
秋水明站了起来:“其实我就挺聪明。”
王慕翎斜着眼睛睨她一眼:“哦……那我就考考你?”
秋水明不知她如何考法,对自己其实没多少信心,但总归不愿意放弃。
“好。”
王慕翎道:“从前有个人开铺子,有一天,有个人来买一串二十两的珠链,给这老板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老板找不开,就到隔壁铺子里用这张银票换了碎银回来,找给这人八十两银子。等这买珠链的人走了以后,隔壁铺子的人找来了,说这银票是假的,非找老板换回来。这老板无法,只得换了张一百两银票给他,收下这张假票。你说,这老板,一共亏了多少银子?”
这还是王慕翎念书那会子,同学间出的趣味题。若例个程式容易算,若跟帐目打过交道的也容易算,但是寻常人心里一时迷糊,倒会有许多种答案。
此时秋路隐听了气定神闲,神色未变,蓝裴衣微微眯了眼又加深了笑意,墨砚常管着家帐,眨巴眨巴眼睛也清楚了,苏顾然面无表情看不出来,小郡王想了想:“亏了一百二十两?嗯,两百两?”
秋水明皱着眉头,寻思了一番,道:“一百两吧。”
王慕翎心中一动,这秋水明并不如她面上看来那样不学无术啊。
秋路隐也是微微挑了挑眉头,难道大家都看走了眼?
秋路隐不由得同王慕翎对上了视线,王慕翎向他眨了眨眼睛,飞了个眼色过来。秋路隐却怎么都觉得像是媚眼,微有些失神。
王慕翎就开始给秋水明下套:“好吧,既然你答了出来,我就告诉你吧。”
说罢一下从椅子上起来,站到屋中间,双手后负,神态凛然,一字一句缓慢有力:
“男人,不管多大,骨子里,都是个孩子。
你瞅瞅,一天到晚不管自己做没做白功,打架的是男人,争勇好胜的是男人,因为他们还是孩子心性。
孩子心性的男人,就依恋强大的女人!
你是不是以为,做女人,只要娇滴滴的就行了?
错了,你若是力争上游,努力拼搏,认真努力的女人最美!
男人就会在你身上看到同类的光彩,觉着找到了能比肩的玩伴,若是他们累了,还可以在你肩上靠一靠。
而娇滴滴的女人,他们只会初时新鲜,时间久了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你明白了吗?!
我初时就是从一个乡下来的孩子,做到现在手头也有些产业,我就是成功的例子。你瞧瞧我家中这几位,啧啧啧,我这是还努力得不够,还有好几位比他们更胜一筹的大美男与我失之交臂了。”
王慕翎唱作俱佳,一脸痛色。
秋水明震惊,更胜一筹的大美男?她无法想象还要怎样更胜一筹。顿时血就沸腾了:“在那里,在那里?”
王慕翎巴着她的肩:“要我介绍给你吗?”
秋水明点头点头点头。
王慕翎鄙夷的上下看她一眼:“就你这模样,成天不事生产,长这么大没自己赚过一两银子,介绍给你,他们也会甩袖而去的。”
秋水明呆住,开始思考王慕翎的话有多真,貌似她家后院的小爷们出去打猎,拔得头筹的那个,总是兴高彩烈得意洋洋,确实同五六岁的小娃娃也没什么差别。想着想着便有了一分相信。
苏顾然本来心里不痛快,见王慕翎又在这瞎掰倒忍不住好笑,墨砚只觉得这比她平时正儿八经讲段子好笑多了,不由得微微偏过了头藏住笑意。
蓝裴衣倒是忍功一流,只是拿袖掩住半张脸,轻咳了一声。
小郡王开始倒没怀疑,一时想,王慕翎你不赚钱,我也喜欢你,一时又想,好像自己真是看她一路很努力的模样怪可爱的,一时又想,那我长这么大,也没赚过一两银子,她是因为这不喜欢我吗?后来听到说有好几位更胜一筹的大美男,才知道她在胡扯。顿时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秋路隐则极为上道,忍住笑意,对王慕翎道:“慕翎不要胡说,别糊弄我二妹。”等到秋水明看向他时,他又急急的掩起一丝防备和惊疑。
倒把秋水明唬住了:难道他是怕我发奋图强争了他的权?嗯,很有可能,王慕翎说的,倒有可能是真的了。
王慕翎看一看秋水明沉思的模样,暗笑到肚子疼,差点想颁个小金人给秋路隐。
过了好半天,秋水明慎重的对王慕翎道:“那再等一段时间,你再带我去找他们。”
王慕翎点头点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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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明回家,就去询问排行十八的小爷:“小辰子,你说男人喜不喜欢强大的女人?”
小辰子一想,她抽了么,怎么问这种问题?不过我现在是靠她养着,总归她是比我强大的,捧着她就好了。当下就道:“当然喜欢,喜欢极了!”
秋水明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小辰子也跟着笑,各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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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夫人当时手上正在给水凌澈纳个鞋底,听到秋水明的话,差点一针扎到自己的手。
她慢条斯理的放下鞋底,看向秋水明:“你方才是说,叫我给你几间铺子管管?”
秋水明道:“正是,孩儿想历练历练。”
秋夫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你不是想把这几间铺子拐到手,然后卖了钱去哄小倌罢?”
秋水明忙道:“母亲大可派个能干的管事跟着,也正好教教我。”
秋夫人点头,这倒也是,就派桐管事跟着,谅她也翻不出花样,但她这举动,倒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一边的秋路隐垂着眼睑,慢慢的饮茶,持着杯耳的指节却捏得发白了,秋水明一看,越发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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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路隐第二天,就令人抬了两大筐水果到王家小院。
这时节的水果很稀罕。王慕翎天天鱼肉也吃腻了,扑了过来拿起一个就要吃。
墨砚连忙夺了过去:“我去洗洗!”
王慕翎心想,又没得农药的,能有多脏。但也由得他去。
只笑看着秋路隐:“怎么着,这是?”
秋路隐笑:“感谢你的。”
王慕翎拍拍他的肩:“慢慢的困住她,你就可以脱身了,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嫁。”
秋路隐心里暖暖的,这个丫头没有大才能,鬼点子倒是不少,更让人窝心的是她的心意。
他看着她就那样笑眯眯的站在面前,真想抱一抱,却不能。
王慕翎忽的脸色一变:“我也有一事求你。”
秋路隐定了定神,明白她的所指的必然是蓝裴衣:“嗯,你放心,就把他留在身边吧,我会想法子拿来休书。”
王慕翎欢呼一声,扑过去将他拦腰抱住:“真太好了,路隐,爱死你了。”
刚抱了一下,她就觉得不妥,连忙直起身子,吐了吐舌:“抱歉。”
秋路隐淡淡的道:“无妨。”却恨不得她多抱一会,只没料到她如今言行上已收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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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翎这厢得了秋路隐的保证,心里就乐得不得了。
蓝裴衣虽然回到了她身边,但她一直不敢真碰。有苏顾然一边看着呢,她自己心里也总有些不舒坦。
这两天被秋水明粘着蓝裴衣的目光就刺得心里生了妒,恨不得立时就能同蓝裴衣滚在一起抵死缠绵。再得了秋路隐的保证,已经是横下了一条心。
到了夜里就摸进了蓝裴衣的房里。
瞅着他房中已经熄了灯,便轻手轻脚的摸到他床边,伸出手去。还没有碰到他,就被蓝裴衣扣住了手,一下拉上了床,反身压住。
王慕翎自是无限配合。
两人之前就对彼此的身体熟悉,人说小别胜新婚,他们何止小别。这一番热情高涨,又刻意配合,竟是做到两人都不能自已。
(河蟹掉,V文字数修改不能比之前少,不然就修改不成功,所以我说些废话先顶着,回头有空重写此段,占了童鞋们的字数对不住,文完结后写一篇免费的番外来弥补。)
王慕翎睁开眼睛,满含春情,却一边喘息着,带着戏谑的问:“怎么……我比她好么?”
虽然她喜欢蓝裴衣,也不介意他的过去,但心底还是对那些让她又妒又恨的日子有些阴影。
这时全无心防,自然就说出了口。一出口不由得就暗骂自己,怎么能说这种话,简直不是人,他是为了自己才嫁过去的。何况王慕翎你自己,也是三夫四侍的,凭什么倒对别人这么苛求了。
蓝裴衣果然停住了动作。王慕翎摒住呼吸,生怕他抽身走人。
蓝裴衣一双美目在黑暗里也隐约能看到光华流转,只听得他声音里带着笑意:“翎翎这是在吃醋?我不是同你有过约定么,同你好上以后,在你厌弃我之前,我不会和别的女人上床,你忘了么?还是……你厌弃我了?”
说罢又动了起来。
王慕翎心中一动,他的意思是……他的意思是……他没有和蒲台宗敏做过?
这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王慕翎却无条件相信蓝裴衣。只要他说没有,当然就没有。
王慕翎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态不对,但却抑制不住喜悦。
禁不住说了一句:“我爱你……”她并不喜欢说“爱”这个字,觉得太正式,太肉麻,她喜欢用“喜欢”这个词。此刻却觉得自然而然的把“爱”说了出来。
( 河蟹掉,V文字数修改不能比之前少,不然就修改不成功,所以我说些废话先顶着,回头有空重写此段,占了童鞋们的字数对不住,文完结后写一篇免费的番外来弥补。
河蟹掉,V文字数修改不能比之前少,不然就修改不成功,所以我说些废话先顶着,回头有空重写此段,占了童鞋们的字数对不住,文完结后写一篇免费的番外来弥补。)
第 65 章
王慕翎枕在蓝裴衣的臂上,睏倦的不肯睁开眼睛。
蓝裴衣低头在她眼皮上细细的吻着:“起来罢,懒虫,他们都起来了。”
王慕翎别开脸,像只小猪一样直往他怀里钻:“再睡会……”
蓝裴衣微微一笑,拿她没办法。
苏顾然同墨砚大早就起来了,她却赖到日上三竿,也不许他起床,也不知道苏顾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总之现在还是先避讳点,来日方长。
就伸手到她腰上轻轻一挠,王慕翎耐不住,捉住他的手,勉强睁开眼抱怨道:“你昨晚都不放过我,现在还要我起床?”
蓝裴衣瞧着她嘟着被亲肿的小嘴,越发可爱,低下头去又重重的亲了一下。轻声道:“嗯,是我的错,我太想你了。”声音懒懒的,低沉如大提琴,这么一句情话说来简直像在人心里拿羽毛轻挠了一下似的。
王慕翎浑身一激灵,倒精神起来了,翻身骑到他身上压住他,同他额碰着额:“昨晚只有我说了爱你,你都没有说!”
蓝裴衣好看的双眼笑得弯了起来:“我爱你。”其实这种表达方式他并没见过,太过直白祼|露,但既然她喜欢听,说一说也无妨。而且昨晚听到她说这句话,他也觉得心里满满的。
王慕翎得了这句话,这才眉开眼笑的翻身下来,穿衣洗漱。
待到见了苏顾然,才觉得有点不妥,细细的看了他的神情,并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放了心,少不得随后撒娇耍赖哄他。
、
在路州城待得出了正月,秋路隐的属下又传了王慕翎家的信来,说是王慕翎的四哥挑中了一户人家,已经下了定,再过两个月就要出嫁了。
王慕翎从小同四哥王李四年纪相近,满村乱跑的时候就是他跟在后边护着,王慕翎仗着是穿来的一出生就神智完全,在王李四还傻不拉叽的时候,没少欺负他。自是同他感情最好。
便想着要返回国都,而且也不能一辈子躲在路州城。
但蒲台宗敏的事总是悬着没有解决,便有些迟疑。
秋路隐便笑:“我同你们一道去,正好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去处理,顺便多带些人手。”
王慕翎听着,这才放了心,由秋路隐揣着那个“如朕亲临”的金牌跟着,还怕什么?
于是几人又呆了四五天,收拾好行装就出发。小郡王却没有理由跟着去,骑着马送了他们几里路,眼巴巴的看着,好生可怜。王慕翎都看得不忍了,直摆手叫他回去。
王慕翎想着自己来来回回的走在这条路上,倒真是有缘。
走得一路,蓝裴衣就说去同秋路隐下棋,下了王慕翎这边马车,上了秋路隐的车。
他同秋路隐,这段时间也没有机会好好聊聊,现在正是时候。
秋路隐一见他上车,便抛了个坐垫过去,挑着长眉,要笑不笑的问:“那边是不是太挤了?”
蓝裴衣含笑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想挤。”
蓝裴衣现在面上的春意更胜以往几分,这么一眼看过来,连秋路隐都有些失神,清咳了一声道:“我坐在这边,宽松舒适,多好。”
蓝裴衣笑而不答。
秋路隐便说起正事:“我已经令手下四处活动,牵制蒲台宗敏,大约再过一个月,宫里便会重新挑选皇商,务必让她家下台,蒲台凌也等着向她发难,到时候再拿捏住她。不过,总觉着她的事情有些不寻常。这次也不知道她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蓝裴衣想了想:“她防得紧,我在她身边这么久,也没能知道。只知道她似乎背着莫虞君同一伙人有生意上的往来,上次,我还撞见两个人,是剽人口音。”
说到这里蓝裴衣难得的沉了脸,失了笑意。
秋路隐道:“嗯,我是怀疑她在同剽人做生意。不过,边城这几年来同剽人大战小战不断,女皇下了令要困死剽国,谁敢同剽人做生意,便是诛九族之罪,蒲台宗敏该不会傻到拿几百年的家业去赌罢?”
剽国的地势非常不妙,它背靠着的是十万荒凉的大山,颗粒难收,另外三面都被尊国包围着,它本国的土地也十分贫瘠,但剽人生得高大凶猛,擅作战,由于本国的荒凉,便常年打劫尊国的沿边城市,几百年来两国战争不断。
尊国自当代女皇即位以后,便决定同剽人抗争到底。剽国三面的通路都要经过尊国,尊国偏卡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