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戴瑜已退去惊慌与尴尬,那一吻与其说是亲在她的脸上,更像是吻在这腐朽时代人类感情大路的标杆之上。古人含蓄,情感内敛,甚至是有些冷漠寡淡。她来到这里后的每一天都在和苦难斗争,与陌生周旋,同生活迂回拉扯,而她今天看到的却是人性对真情最原始的追求,炙热而固执的一面。人间自有真情在,这回戴瑜信了,也不枉她换个时代白走了这一遭。
值了!
还有呐,弟啊,姐只能帮你到这儿了!你再回来时,姐帮你们把事办了吧?
热闹了一早晨,时间耽搁了不少,戴瑜一边感慨,一边快马加鞭地赶向村西头的小白菜家,送信任务不能耽误。
村西头,戴瑜立在田间,正咧着嘴面朝田地而立,那是一望无际的荒田啊,好家伙,光秃秃的黑棕色土地反衬得整个天空格外深沉。
说好的小白菜呢?
戴瑜还以为走错地方了,这田可不是一般的荒,不说白菜,一路摸到院子大门连条韭菜叶都没看见。不仅如此,一过村东头的地界,人烟稀少起来,突然发现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天地一下子放大,寂静得可怕惨人。她感觉身上都跟着冷风飕飕的,跟“山村老尸”拍摄现场有一拼。别说,没准真是几百年前实地取景的。
很少惊慌的戴瑜心中莫名的忐忑起来,手指刚触到门阀,只听“吱哟”一声,门似是未曾上锁,不用人推自己就开了。随着门缝渐宽,紧跟着一抹黑影利落地跃上一人半高的房顶,“嗖”得一翻身消失不见了!
不好,这是出事了!
、沐浴,求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沐浴+柯南两章合章,看过的亲可以不看】
好热好热!
快要四十度的五月天要疯~
来看戴瑜的你和天气一样热吗?再不热,女主开脱喽!
没心没肺也能过好日子,呜哈哈~
求收求评求花花~~
戴瑜果断冲进院子,没成想一脚踩在狗屎上,那叫一个软糯湿滑,气味四溢啊!
“我去,这还有陷阱呢?我说怎么大白天不锁门,和着有防盗措施啊?”要知道,戴瑜可是穿的露脚豆的草鞋啊,这一坨狗屎基本没浪费全腻乎到鞋里面去了,湿乎乎的,粘乎乎的,着实不好受。
顾不上许多,戴瑜脑子里还在回放刚刚那跳房的黑影,只粗鲁地在稻草上蹭蹭脚便直奔主屋。主屋无人,却听到斜对过的伙房隐约伴有“哗哗”的响声。她悄悄走近伙房,运上一口气就猛得推门,门开后不知撞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咣当”声,下一秒便听屋内一大姐尖叫失声,还扬手甩了她一脸洗澡水……
“哎?这什么状况!”戴瑜退后半步,只见那大姐随手拉了条白巾子挡在胸前,反问起她来:“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
“我以为有贼人闯进来……”
戴瑜话说到一半,双眼不断的搜集材料:屏风倒地,衣服架子斜在桶边,里衣外衣飞在门边之外,凌乱的屋中率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半人高的大木桶,桶中略显娇小的女子那白皙的双肩盈露在外。再想想刚才那黑影跃墙而出的情景,这个现场更像是……那啥后的现场。
噗!够激烈了?难不成是两人正在行周公礼,大玩鸳鸯浴PLAY~
“哦!大姐,误会了,误会了,一场误会哈!不知道你们……呵呵,怪不好意思的!您别见怪。”真不长眼,怎么就撞见人家好事了呢?
“你倒底是谁!”大姐表情哀壮,声音几乎是撕磨着声带发出。
“哦哦,大姐你别急!是王奶奶托我来的,让我带消息给你,说你家男人在外一切安好……”话说半截,戴瑜自己都听出不对劲儿了,王奶奶让她带来小白菜男人的信儿,说明这男人在外未归呀,那刚才……大姐,你出墙了!
太强悍了,都说村妇豪放,果不其然啊!以前这一类的村妇种田文没少看,什么相公外出,小娘子一人在家寂寞难耐,或勾引或教唆总之是一村子的姘头,满大街都是暧昧小粉红啦。当年小潘潘和西门大官人不也是……
咦~王奶奶你不乖,学谁不好学王婆!
“王奶奶?你是说村玉米地王家的老妇?那你是……”戴瑜脑补得正欢乐,而那大姐还在纠结身份问题,一点不打算开脑洞的样子。
“哦,我是戴家老二。”戴瑜立马调整为一副“我懂得”的表情,语气中自是柔和了半分,“那个,大姐,你别担心,今天我看到的一定不会说出去的!”OK啦,放心,是自己人哒~
换言之,一送信的不监管扫黄。
“戴家老二?”承诺什么的大姐根本没放在心上。小白菜声音断了片刻,表情却是越发僵硬起来,“你……你是男子?”
“……啊,对啊。”戴瑜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都打扮成这副模样了,还不像吗?怎么哪个人看到她都先关心性别问题?
“你……你……”大姐说着表情转悲,裹着被单的双手跟着发抖起来。下一秒,她从木桶中踉跄地爬出来,顾不上一身湿水狼狈不堪,转身开始四处乱走,最后脚下一蹩直挺挺地趴在炕上,在炕桌、床头柜上胡乱摸索。
这情况不对呀?
是在找什么东西吧?
戴瑜一开始只是傻傻地看,到后来她更是摸不着头脑,看这姐姐着急,她都想帮忙一块找了,“大……大姐,你找嘛呢?”
“找刀!”大姐头也不回。
“找……找刀干嘛呀?”不会是要砍人吧?这屋里现在也没外人啊……
此时小白菜已一刀在手,刀身五寸,尖锐的利刃正对向她自己白皙的颈部,她对戴瑜痛苦地说道:“我小白菜一介良家妇女,今日被你这个被淫荡男人亵玩,身子不洁……身为女子,一对不起父母,身为人妇,二对不起夫家,你看到哪儿今天我便要切了哪儿!”
“妈呀!”戴瑜一急,跟上前就去抢刀。
“谁是你妈?胳膊还是腿,我切给你就是了……”小白菜虽不敌戴瑜,可此时神智风魔,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与她抗衡。
“你是我妈,我服了你了行吗?别砍!哪都别砍呐!”
这要一刀砍上,那还了得?不说她面对官府能否说得清楚这其中缘由,若是救不下来,那是一条人命啊,她可吃罪不起。
“行啦!知道你是贞洁烈妇了,明儿个我给你亲自立牌坊!有完没完啊你?”戴瑜也不抢了,想要制止这场悲剧先要制伏这个女人。不巧,她小手一推,刚好一把推在小白菜的胸上(?)戴瑜感觉了一下,还挺有手感的。
“啊,你还摸我的……那个,你,淫贼!”小白菜说着举刀就要砍下自己的双乳。
“别动!我也是女的!女的……真的!”
屋中一时静了下来。
可小白菜手里的刀却没打算放下,两人算是沉默地僵持起来。
“胸谁没有啊?啊?你看你看,我给你看!”戴瑜气得满脸通红,毫不犹豫的一拉腰带,将上衣脱个精光。咱也是有白白的人,不就两块肉吗?给你瞧就是了!
戴瑜心道,要脸就出人命了,要脸做什么,大爷不要了!
女澡堂子谁没进过啊,切!
前世体校那边教练一说训练结束,全体同学率先想到的就是洗澡了,那一刻澡堂里跟下饺子似的,雾气蒙蒙,摸一把啦,撞一下了,再正常不过的。温香软玉、燕瘦环肥、柔嫩如脂全都有,戴瑜一度认为女校的澡堂子是全世界最和谐的地方,还没有肥皂掉了思考捡不捡的危险!
都脱成这样了,戴瑜寻思总算能说明白了吧?谁知小白菜笑得讽刺:“我看不见。”
戴瑜低头一看,妈蛋自己胸前简直一马平川……
卧槽,非要被发育不良害死不可!好歹也18岁了,求你多少长点肉吧,哪怕是旺仔小馒头。现长是来不及了,平胸不是病,但她打算以后得治。
胸不行,那只有……
“难倒要大爷脱裤衩你才相信吗?”戴瑜拼了!
“别费力气了,我看不见。”小白菜笑得自然,放在戴瑜眼中那就是狡猾可恶了。
TMD,还要老子怎么着?就是不脱不信喽!
“好,我这就脱给你看!”说时迟那时快,戴瑜说脱就脱,开解裤带,却听小白菜轻声一叹,幽幽说道:“我一瞎子,哪里看得到?”
“别来那个,你瞎子就看不到?少骗我……啊?你是瞎……那你不早说?”戴瑜一时感觉血液倒流,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看就要暴走!
“王大娘没告诉过你,我小白菜生来就是一个盲女?”
“没提啊!王奶奶可是半个字没和我提呀!啊~何着你是在逗我哈?”戴瑜算是明白了,她就是脱得只剩根头绳,对面举刀那瞎女人也分不出她是男是女呀!这都瞎折腾嘛呢?“算了,爱切哪儿就切哪儿吧,信不信随你,大爷还不伺候了!”
“我信,你是女人。”小白菜稳稳将刀撂在桌上,往身边的炕头一坐,突然笑了起来:“刚刚是我急疯了,早该听了出你是女的了。”
盲人的耳朵总是比一般人灵敏,而生下来便眼盲的小白菜在这方面更是多出几分。她可凭脚步声辨别男女老幼,正常伤残。刚刚门外有人潜进院子时她已有警觉,后把这人与戴瑜的脚步搞混,才一时乱了方寸。
戴瑜走的是门,那人跳得是房。
要问小白菜是怎么知道的,呵呵,戴瑜的脚上现在还散发着浓郁的狗屎味儿呢!
高人哪!戴瑜不禁感叹。不过高不高与她何干?“那行,大姐,话我也带到了,我这就……”戴瑜刚想道别,突然听到门外有人低语:“哎呀,门口怎么有一摊狗屎啊!谁家的狗这么缺德?”
哈哈,又有人中招了!戴瑜还在幸灾乐祸,突然听这脚步声由远及近,说着进了院子,这是有人来了。
一开始戴瑜也没什么感觉,没过两秒,她和小白菜都醒悟过来:靠,姐还没穿衣服呢!
这时候如果被人冲进来看到现在的情景,结果可能多种:
一来,她被人识破女儿身,从此再也不能以戴老二的身份替人工作,为戴家还账;
二来,她是男人,与小白菜苟合,被人捉奸,她可不想再脱一回衣服证明自己是个女的;
当然还有第三中可能,虽然这个一般人不会想到,但也非并不存在,那就是她们在玩古代版拉拉百合蕾丝边。
好吧,哪一种她都不想认。
主要是玩不起啊亲!
小白菜也不在乎同在屋内的戴瑜,麻利地甩掉白巾,趴在地上四处找衣服,而戴瑜哪里顾得上穿衣?她两步冲向大门,果断反锁门闩。不料手抖,一急闩木径直落在地上。她只得机智地以全身的重量倚靠在门板上,边回应外面的问题边往身上胡乱地套衣服。
“有人吗?快点开门!”叫门的是个男人,声音低沉又不失粗犷豪迈感。
“等……等一下,这就来!”
手忙脚乱间,两人终于把自己拾罗整齐,戴瑜退后亮出大门的位置,让小白菜顶上:“来了来了。”由小白菜开门并迎进门外的男人,她如换脸般一时笑得恭顺温婉:“陆大人好。”
这位陆大人是谁?那是凤凰镇上的捕头,名叫陆长烽。官帽官服,官家气派尽显,一双剑眉利目,将整个人衬托得英气十足。
从一进屋就闪现着柯南光环的捕头陆长烽几步进屋,眼睛在房里转了个圈,再看小白菜衣衫倒算整齐。这头发嘛?就凌乱不堪了。瞧,下巴上还在滴水珠,这是做戏给他看呢!想到这,他目光深藏不露,盘查道:“让在下等了这么久,白娘子在房内做何事啊?”
小白菜没想到官家人会来,木然地看了眼身后的木桶:“在洗澡。”
戴瑜一捂后脑勺,心道:大姐啊,我还在屋里呢!两人个洗啊?真要坐实百合吗?
求智商君拯救啊……
、神烦,求放过!
“白娘子,好情趣啊?”陆捕头果然笑得分外邪恶,他看向一身男装的戴瑜。戴瑜心道:这回完了,人家一定不会想歪了,直接给整奸情那范畴去了……
小白菜稍一迟疑,戴瑜马上嘴快补上:“在洗枣,洗大枣!”
“哦?”陆捕头一脸欠扁地流露出不信任的神情。
小白菜已然吓呆了,揪心地望着戴瑜,心想哪里去找大枣啊?
戴瑜可不是信口胡说的,她拿起门边的篮子,一手掀起盖在上面的蓝花布,一颗颗红润饱满的枣子躺在篮子里分外诱人。
这还要多亏了铁锤妹妹今早送她的这一篮子大枣呢,要不,这关可不好过。人家一桶洗澡水,不如铁锤送枣情!
“那你又是来做什么的?”陆捕头冲着戴瑜好一阵探究。
戴瑜心道,这人能不能不这么烦啊,人家姑娘洗个“枣”他也要追问不休。大哥,你是捕头还是狗仔?官家的捕头是不是都闲的天天扒人家窗户根底下八卦偷拍等活呢?
“她是来送枣给我的!”这回小白菜大脑没短路,机灵地回了句。
陆捕头见此只好点点头,说道:“好,两位慢慢洗吧,若是没什么事,陆某就不多作打扰了。”
话说,陆捕头进门也是有原因的。他刚刚走到小白菜的院子外,见院门大敞大开的,紧接着一声尖叫从院内传出,他这才赶进门来查看究竟。进院子后还听到有打斗的声音,现在看着屋里还是一片狼藉呢!可如今眼前人似是铁了心半句实话都不肯说,再问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他只好先作罢。
直见陆捕头出了院子,戴瑜和小白菜才算放松下来。
小白菜摸索到门边,关好大门,她拉住戴瑜的手,神情紧急地说道:“妹子,刚刚都是姐姐失态,对不住了。如今姐姐有事相求,你能帮帮我吗?”
戴瑜被人拉着手求事情还是第一次,一时有点不适应。但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全应,多是什么不好办的或棘手的麻烦事。戴瑜想尽量保持冷静,面上带着笑却笑得不自在,道:“您说吧,能帮的我不推辞。”
小白菜点点头,继续道:“我家男人怕是遇到麻烦了,你可替我去寻他?”
戴瑜不解:“王奶奶刚还让我给你带消息,说他一切安好来着……”
“我知道。”小白菜叹了口气,目光哀怨:“哼,那婆子根本就是在骗我!”
唔,果然有隐情。
小白菜不再遮掩,对戴瑜道:“妹妹,既然托你办事,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我男人姓白,家里排行老三,外面人都叫他白三。上个月,一个自称白家人的送信要与他在镇上的凤凰居见面,说有要事相告,未曾想,这一去,至今未归。我一盲女是无能为力了,就求了村子东头玉米地那边的王氏,她三日后告诉我白三出门办事了,让她捎话,说这事要办成少则仨月,多则半年,一时三刻先回不来的。如此,这十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