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倾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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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倾谢-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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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心情,一下子被她闹没了。
到了王府,一进书房就看到皇甫熙越和沈千鹤立在案前,一人执笔,一人研磨,和谐无比的一双璧人、心里狠狠地抽痛一下,卿容转身就走,撇下小船一人,茫然无措地立在门口,不知发生了何事。
直接就奔出王府,又到大街上溜达去了。不一会就有人跟在了身后,揶揄笑道:“这小性子耍的,可叫一个莫名其妙。”
“王爷美人在怀,旁人不便打扰。”卿容笑得淡漠。
“这股子酸劲可真大。”皇甫熙越嬉皮笑脸,卿容听得心里堵,拐进一条空荡荡无人的小巷子,回身怒斥道:“王爷自重,您怎么百花丛中过都行,与我何干?”
“真生气了?”皇甫熙越捏捏她的脸,小脸消瘦,一捏都没什么肉,心中疼惜,嘴上却不肯示弱,“不过是替我研磨,如此罪大恶极?”
“王爷这解释的是什么?那是您的宠妃,除了研磨你们还可以做很多事,天经地义。”卿容说完也觉得自己这话酸溜溜的,不想再丢自个儿的脸,转身又走,一头扎进那小巷子里,一步接着一步,走得要多快有多快。
皇甫熙越跟上去,半天才说:“我没有妃。”
“妾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你的女人。”卿容冷笑。
“妃与妾差别可大了。”皇甫熙越看出她在气头上,难得她这般情绪外露,觉得心里舒坦,忍不住又嘴贱了一句。
“妃如何妾又如何?不过都是你掌中的玩物,只不过,你以为自己玩弄了别人,可能在别人眼里,你也是被玩弄的那个!”卿容心里憋了许多的话终于爆发出来,想到沈千鹤与那男子偷情之事,又是为皇甫熙越不值,又是气皇甫熙越活该,总之矛盾得自己都快纠结死了。
“我如何被玩弄了?”皇甫熙越来了兴趣:“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卿容猛地停住脚步,皇甫熙越一时没稳住,撞在她身上,卿容踉跄一步,回身怒道:“有人在你眼皮底下跟你的女人偷情,你可知晓?你自以为玩弄了世间女子,事实上呢?那些女人心中又有几分的你?若你不是你,若你不是王爷,若有一日你一无所有!还会有人跟在你身边?你只道一人一心是可笑,我却知你如今亦是可笑!”
皇甫熙越一愣,脸上掠过一丝愕然,卿容以为他是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一下子有点接受不了,心中畅快非常,又一股脑地说:“你与别人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可知那女子也与别人……与别人……亲密无间。你觉得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但若是你的女人也有三四个男人,不知你会作何感想?男子有何高贵之处,自己浪荡,却要求自己的女人忠贞?女子有何低贱之处,自己忠贞,却还要包容自己的男人花心下流,美名其曰贤良淑德,不妒忌?这世间天理何在?”
说完拂袖而去,走的潇洒,却掩盖不了心底针扎般的痛。
皇甫熙越一双眉毛拧在一起,脚步轻盈,不过片刻便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问:“你说我的女人与别人男人有染?你可曾亲眼见过?”
“这你要问问沈千鹤了。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皇甫熙越“哈哈”的笑声打断,“沈千鹤本非我的妻妾,与别的男人有染,是情投意合,岂不寻常。”
“……”卿容一脸不相信的看着他。
“那一日你看到我与她窃窃私语,实乃她在向我汇报雎州的动向,若非如此,我怎能在谋反案中全身而退?你何曾见过我的哪个小妾身怀武功,还参与到各种行动中去?”
卿容目瞪口呆:“你……你……”
“说些机密要事,自然谨防隔墙有耳,没想到骗不过该骗的人,倒把你的醋瓶子打翻了。”皇甫熙越笑得很欠扁。

第一百三十二章 皮糙肉厚超乎想象
“这一次呢,又是什么机密要事。”
“机密,自是不能说之事。”
……
两人没有再回府,而是直奔将军府,随行观礼迎新娘。
迎亲队从街头排到街尾,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高头大马,俊朗男儿,终于这一日要成家,成为一个女人的丈夫,她一生的依靠。
大红喜袍,掩不住脸上的笑意,那窈窕淑女,终要离家出阁,成为一个男人的妻子,他一世的陪伴。
卿容看着看着,眼睛有些酸涩肿胀,皇甫熙越察觉到,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大庭广众之下,两个人第一次心无芥蒂地拥抱,两颗心都那么柔软,充斥这淡淡的疼。
王子伦回头看时,就看到这一幕。
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子倚在那个天下无双的男儿怀里,眉蹙眼朦胧,唇皱鼻轻动,淡到了极致的忧伤。
心里突然被拉扯了一下,但很快又被喧闹的喜乐淹没。
将新娘接到将军府的时候,皇甫熙烈堪堪赶到,他明黄色的衣袍在人群中一下子就成为焦点,太监尖细的嗓门高喊着:“皇上驾到——”
众人纷纷跪倒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今日武烈侯大婚,朕只是来送贺礼的。”皇甫熙烈温和的笑了笑,后面的太监赶紧令人将贺礼呈上,一边拉长了声音叫道:“紫穗连玉同心锁一对,上等龙凤壁玉一对,金佛一双……”
热热闹闹,气气派派地摆了一地。
“谢主隆恩。”王子伦俯身下去谢恩,新娘子也乖巧地一同跪拜,看的夫人不住点头,直夸新娘懂规矩。
皇甫熙烈扶起他们两人,拉着王子伦的手道:“武烈侯与朕自幼相识,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今日大婚,朕作为兄长,必要受你夫妇二人一杯茶,如何?”
“皇上说的是。”王子伦道,他脸上是久不曾有的单纯笑容,风风雨雨,这么多事过来,他们君臣二人,终于还有机会,称得上一句兄弟。
皇甫熙越在一旁笑道:“皇兄,这风头都给你抢了,臣弟的礼物都有些拿不出手来。”
“这话朕可不信,你离阳王府的好东西,还比朕少?快拿出来,趁着这个机会,也教离阳王大出血。”皇甫熙烈与王子伦对视一眼,皇甫熙越对他们眨眨眼,三人一同大笑起来。
厅堂里一片和乐之声。
“这礼物也送了,还是先拜堂吧,再耽搁下去,洞房花烛夜可都给耽搁了。”皇甫熙越坏笑地看着王子伦。
卿容也笑了。
“一拜天地——”一双璧人拜君王,皇甫熙烈微微一笑。
“二拜高堂——”一双璧人拜父母,夫人热泪盈眶,罗宰相和他的夫人也感触良多的点点头。
“夫妻对拜——”一双璧人相互行礼,王子伦拜得急,起来的时候撞在了罗颖脑门上,众宾客哈哈大笑,不知谁说:“将军,新娘子的头可撞不过您呐——”
众人笑得更欢了。王子伦有些窘迫,低声向罗颖赔罪,看的卿容更加止不住的笑。
“这该送入洞房了?”卿容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哪知道皇甫熙越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司仪拉长了声音道:“礼成——新娘入洞房,宾客入席。”
“哎,哎?”卿容可不满意地看了皇甫熙越一眼,“这就礼成了?”
“入洞房,也要吃饱了再去。”皇甫熙越笑得淫荡,“而且,能进去的人还未必是他呢。”
“无耻!”
事先准备好的宴席排场很大,待宾客入席坐定,穿着艳丽的丫鬟们便端着菜上来了,她们个个婀娜多姿,体态轻盈,走起路来水蛇腰一扭一扭,别提有多风情万种。卿容都看呆了,这阵仗,真够……淫靡的?
作为男方家属,卿容挨着夫人坐,皇甫熙越和皇甫熙烈是皇家代表,自由其他华丽的席位,两人隔了老远对视,隐约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这一顿从旁晚直吃到深夜,到最后全是灌酒的,眼看着王子伦喝了一杯又一杯,走路都开始不稳了,卿容知道他是真的很高兴。
在她看来,或许他是个被封建思想荼毒了的男人,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好男人。
忠君爱国,孝敬母亲,疼爱妹妹,现在娶了妻,也十分礼遇自己的妻子。这样的男人,还不是一个好男人吗?这个时代塑造的,就未必是不好的。
卿容边想边笑,笑着笑着,突然有点想哭。
这个哥哥,从此以后就有了更重要的人了。在他的身边,会有更需要他关心和陪伴的女人,有更理所当然得到他疼爱的女人。她,又要往后退一步,在他的生命里,小心隐匿部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都有身边永恒陪伴的人,她呢?她身边的人,会是谁?
“卿容!”王子伦不知何时来到卿容面前,他双目赤红,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卿容有些心疼,扶住了他问:“喝不了别硬撑。”
“卿容……哥哥要娶媳妇了。”王子伦根本没听到她的话,手一挥,整个人都在晃,“以后哥哥就是有家室的人,娘也会……也会放心。只是你,我就是不放心你!我就你这一个妹妹,我就……我就担心你过的不好……卿容,答应哥,你得幸福……幸福!卿容,我是个粗人,从小也没好好照顾你,只希望……只希望你能找到个真正待你好的人,能给你想要的。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我就能给的,你想要的和我们都不一样……”
卿容耐不住了,这个明明比自己少活很多年的小男人,竟然在这里跟她说这样的话。可是为什么,眼泪就突然无法抑制的涌出来了呢?
兄妹两个眼泪摩挲,皇甫熙越在旁边看着,久久不曾说话。
这一点小小的悲伤和温情,没多久又被喜悦冲淡。卿容拉着王子伦说了好些保证的话,才哄得他放心离去,继续这狂欢的盛宴。
卿容也想喝酒,奈何皇甫熙越不允许,胳膊拧不过大腿,卿容愤愤地忍了。
等到部分宾客散去,卿容吃的肚子都撑了,王子伦也早就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小船,给将军醒醒酒,扶他去新房。”夫人吩咐下去,自己便退到后堂换衣服,一晚上吃吃喝喝,还有那么多不得不说的场面话,着实累人。
卿容就想着闹洞房,拉着皇甫熙越跟到新房外,鬼鬼祟祟地趴在窗口偷窥。
皇甫熙越显然很嫌弃这种掉身价的行为,他鄙夷地看了卿容一眼,低声警告:“别出声!”
手往她腰上一环,轻蹬一脚,带着卿容飞上了屋顶,移形换影,无声无息便到了大概正对着新房的位置。轻轻揭开瓦片,柔和的烛光在眼前跳跃,新房内的情形清晰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一个人,坐着——新娘披着红盖头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显然这个贤淑的女子很是温顺的等了一晚上。卿容摇摇头,叹叹气,只为女人觉得苦。皇甫熙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另一个人,趴着——新郎趴在垫了红布的桌子上睡得正香,一点也没有“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觉悟。
屋顶上的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替王子伦干着急。
“快想想办法,新娘子可等了一个晚上了,多可怜啊。”卿容一着急,脚下擦着瓦片,引得新娘的盖头动了动,显然是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皇甫熙越按住卿容,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卿容看着他手里的细竹筒,趁着月色可以隐约看到竹筒里面装有机关,一头有个小孔,不知是何作用。
“这里面装的是毒针,这种毒针不要人性命,但是——”皇甫熙越阴险一笑“可以叫人……很痒。”
卿容看着他的表情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你要不要那么毒?他好歹也是我哥哥,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
“他皮糙肉厚超乎你想象。”皇甫熙越自顾自吧竹筒放在嘴边,没等卿容阻止,轻轻嘟嘴一吹,一根闪着寒光的细针瞬间射出,无声无息就插进了王子伦的后脖里。
一秒钟,两秒中……三分钟,四分钟过去了,王子伦毫无反应。
“你这玩意儿有用吗?”卿容怀疑地看着皇甫熙越。
“对一般人是有用的,我说了他皮糙肉厚,但是我也没想到他这么皮糙肉厚。”皇甫熙越显然觉得这个事情太丢他的脸,于是又拿起竹筒,一口气吹了三根针。
“再吹就把他扎成筛子了。”卿容黑脸看着他。
“起作用了!”皇甫熙越有些孩子气地叫道。卿容低头一看,果然瞧见王子伦一下子挣扎起来,手忙脚乱就开始抓自己的脖子,没两下,鲜红的印子已经爬满了他的后脖。卿容于心不忍,责备皇甫熙越道:“你说你,搞那么多干什么?现在好了,你这是要害死他啊!”
皇甫熙越无辜地看着她,“对他,这个量不好把握啊!”
眨巴眨巴,竟然有几分装可怜的意味。
卿容一把推开他。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夫妻一体,性命相同
别人娶媳妇是件美事儿,洞房花烛夜更是春宵一刻值千金。
王子伦倒好,洞房之夜,痒得满地打滚。
新娘子一开始还保持着娴静,最后听着新房里诡异的翻滚声,实在耐不住,撩起红盖头一看,新郎正滚得欢快呢。一边滚一边直挠痒痒,嘴里不停地吸冷气,额头上全是汗水。本来就喝多了难受,眼看这一折腾都快吐了。顾不得礼仪,罗颖换来陪嫁丫鬟,丫鬟又匆匆跑出去找大夫。
好一宿春宵,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房顶上,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玩意儿没解药。”皇甫熙越率先打破沉默,他诚恳地把竹筒递过去表示主动上交作案工具,“可能是因为他喝醉了,发作有点慢。这,三根下去,不痒一晚上,恐怕是停不下来的。”
“那赶紧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人命啊?”卿容也没脾气,毕竟他就在自己身边,悲剧还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酿造的。
“这个,没什么办法。”皇甫熙越道:“这东西是楚浣研制的,他并没有说有什么解救之法。”
卿容都快自责死了,好好的大婚之夜,竟然被他们俩搅和了,早知道,就随便王子伦呼呼大睡去,反正新娘子温柔体贴,一定会谅解他的。现在倒好,夫人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两人只能再看房内清晰。明晃晃的烛火下,罗颖神色紧张地望着床上的王子伦,却不敢近前去耽误大夫诊断。她果然绝色倾城,只从头顶上略略窥视一眼,就能给人惊艳的感觉。眉目如画,粉黛含春,盈盈秋水眼波流转,显出几分灵动来。体态柔美,弱柳扶风,看样子身体确实不大好,却自有一股才女的精气神,教人挪不开眼光。
卿容在心中暗暗赞叹。
“小姐,大夫说,姑爷这痒来的莫名其妙,查不出原因,也不从诊治,只能看他自己什么时候消停了。”说话的陪嫁丫头叫蝶舞,长的怪水灵的,真让人怀疑是否只要跟罗颖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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