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你看二姐,她老讽刺我!”揭月承瞪自家二姐姐一眼,就你会告状找姐姐吗?大姐可疼爱我比较多!
“未儿,你可别整天惹幸儿弟弟!”月菀见弟妹斗嘴斗得欢,心里好笑;“幸儿弟弟,这么用功学习,怎不想考文状元?”
“文状元,要考!武状元,也要考!我要做大周朝第一个文武双状元!”揭月承拍拍胸脯,信心满满地道。
“哎哟,说你胖,还喘上了!”揭月馨立马回嘴道。
“未儿姐姐,你等着,我绝对绝对办得到!”揭月承可是认真的,未来什么样,还不定呢!大姐一直告诉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自己可一直记得。
“未儿,别说,我们家弟弟可一直是个有恒心肯吃苦的人!”揭月菀鼓励道,“指不定,再过十年,弟弟就成了文武状元第一人!”
揭月承听自家大姐夸奖自己,一个劲地猛点头,心里充满了干劲:“大姐,我从明天就开始学习武艺,十年如一日,定不负你的期望!”
“好!我弟弟有志气,我这就给父亲说说,明天就给你请个武艺师傅!”自家弟弟有这念头,做大姐的自己自当竭尽全力去满足。
“大姐,那你现在就对父亲说去!这两年,你说什么,父亲可一直都应了!”揭月馨眼眸一转,想问弟弟各皇子的情况,又怕姐姐知道自己的用意,阻拦劝说自己,自家大姐总认为皇家险恶,不愿自己嫁入皇室,可得躲着点问。
揭月承再一旁也猛点头,这两三年父母对大姐格外宠爱,绝对是有求并应的,大姐去求父亲,十之九会成功。
“你们两个猴急的家伙,好好好,我这就去。幸儿,请武师傅是你的想法,自己的事情首先自个要上心去办,走,姐姐陪同你一起去!”揭月菀不忘在每件小事上教给自家弟弟道理。
揭月承点头,欲随姐姐一起去找父亲。揭月馨忙制止道:“福姐姐,我还想听听月承说那李老将军的风采,你先走,我随后让月承跟过去。”
揭月菀暗笑妹妹还是小孩子心性,最崇拜些大英雄,于是点头同意,先行离去。
“二姐姐,你想听些什么?我赶紧说与你听,好追上大姐。”
“不用着急,大姐一定会给你办成的。我就是想问问这次宴会这么隆重,皇上怎没有参加?”揭月馨笑着问道。
“听说,皇上病得挺严重的,不能参加。要不,这宴会肯定会在皇宫举办了。今个,是三皇子主持的,其他皇子诸如二皇子、十皇子、十三皇子等等都留在宫中侍疾。”
“这么说来,这三皇子妥妥的是要当皇上了?”揭月馨眸色一暗,这么重要的事情只交由三皇子周允义来办,其他皇子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这妥妥的要监国的节奏!可是这周允义二十有六,比现在的自己大了整整十三岁,更致命的是他已有正妃上官雪晴,自己是否要谋划于他,还得另作计较。
“二姐姐,大姐说皇家之事莫要妄议,你一闺阁女子切莫胡言乱语。”揭月承板着小脸道。这皇家之事其实能胡乱议论的,大姐姐常常让我们谨言慎行,怎得二姐姐不懂?
揭月馨捏捏弟弟的包子脸,笑着说:“明明是个娃娃,偏要做那老学究的做派。哎呀,弟弟哟,你咋那么可爱?”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二姐,你就别在捏我的脸了。”揭月承今年年初入学国子监,自认是个大人,可是大姐和二姐老是把自己当成孩子。
“好,好,好。我亲爱的小大人,行啦,咱赶紧与大姐并肩作战去吧!”揭月馨拍拍弟弟的肩膀逗趣道。既然宴会只有三皇子一位皇子出席且各个方面与自己均不合适,也就没什么好询问的。
“不行!我不同意!”揭父对于大女儿让幸儿习武一事抵触非常,“我们堂堂,怎好鼓捣些刀枪棍棒,有辱斯文!有辱门风!”
“父亲,弟弟难得有这么个雄心壮志,要考个第一文武状元,我们怎好不支持呢?”揭月菀一早料到父亲会有如此反应,已经准备好说辞,“这是其一;其二,父亲您想想,弟弟一向体质偏弱,现在已经比同龄人要矮上几分,习武一来强健体魄,二来,弟弟曾经被劫持过,虽说过去了很多年,但是难保以后不遇到类似的危险,习武也可以保护自身安全。”
见自家父亲有所犹豫,揭月菀再次甩出另一个颇具说服力的理由:“三来,弟弟自小被我们娇宠着长大,从未吃过苦,也未曾受过什么挫折,这不利于以后的成长。习武可以增强弟弟的意志力,况且,弟弟未必坚持的下来。如若弟弟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则坚毅非常,但凡遇到挫折,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不能凭借自身毅力克服。如若弟弟练了几天武就嫌累而放弃,我们借此事正好教育于他,教他凡事要脚踏实地,切莫如此好高骛远,以此为反面例子,教导他坚持的重要。”
揭月菀熟知自家弟弟的性格,只他认准了,便不会放弃,坚信他会是给揭家带来尊荣的男儿。只要事情一定,父亲请来习武师傅,只要弟弟不放弃,父亲一代儒学大家,必不会出尔反尔!弟弟习武一事,便算成了。
揭鸿星被自家女儿这么一说,有几分心动,自己生的娃,怎么会有习武的天赋?料想幸儿未必能坚持下来,借此教育于他,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大姐,你不是相信我一定会坚持吗?我才不会半途而废呢!父亲,我一定会好好习武,绝不放弃!”赶来的揭家姐弟二人恰好听见揭月菀的劝说。
“就是!大姐,我虽然一直反对弟弟习武,但是弟弟一旦习武,我相信他一定会坚持下来的!”揭月馨接着道。
揭月菀暗道一声“不好!”,果然看见父亲的脸色转黑,怒气冲冲地说道:“习武之事,切莫再提!我一生推崇儒学,到最后,自己的独苗却成了莽夫,这不是让世人耻笑!”
“父亲!”揭月馨、揭月承异口同声地大叫。
揭月菀柔声劝慰:“父亲,勿要生气!父亲说得却有道理,咱揭家是书香之家,读书之事自是弟弟的重中之重,这个弟弟也是知道的!”
揭月菀对弟弟使个眼色,揭月承眼睛一眨,向前拉住父亲的衣角,说道:“父亲常常教导我要‘读书知礼,虚心请教’。在家要时常温习功课,多读圣人之言,在外要不懂就问,虚心学习,让我切莫坠了咱家儒学之家的名号。我一直谨记在心。我定会努力用功读书,将来继承父亲的志向,做一代儒学大师!”
揭鸿星脸色放缓,对于独子能够铭记自己的教导,显然十分欣慰。
揭月菀见此,决定使出杀手锏,用手帕掩面,啜泣道:“爹爹,我今年十四岁了,明年及笄,过不久便要出嫁。以后,却是不能时常回家。弟弟,难得有一件事情求我,我却办不到,心里着实惭愧!以后,在婆家受了气,也不好意思回到家里求着你和弟弟替我出气!”
揭鸿星一听,十分恼火,道:“胡说什么!席家怎敢给你气受!我不活剥了席丘漾!”但是转念一想大女儿的病,到了娘家,怎能不受委屈,心痛不已,看着大女儿恳求的眼神尤为爱怜,不忍拒绝!
“今天,我看在福儿的面子上,便给你请个武学师傅!但是,切莫误了读书之事!”揭鸿星对儿子严肃地训道,“长大后,切莫忘了自家姐姐对你的疼惜爱护!”
揭月承重重地点了点头,在往后的时日里,也一直铭记父亲的话语,对两位姐姐敬爱有加,三家之间亲密无间,互帮互助。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
因着昨个揭月菀的话,揭父突然之间对自己看中的席丘漾担心非常。虽说席丘漾已经明确表示会在这次科举考试结果出来之后,上门求娶福儿,但是他和福儿并没有正式见过面,没有过交谈了解,难保两人日后相处会出矛盾。因此,揭父邀他后日到揭家赴宴,与福儿见见面,增进了解。
周朝女子地位较高,因此对女人的束缚相对较轻。未出阁的姑娘可以不带纱帽,在街上行走。未婚男女可相约集会,当然私相授受是绝对不允许的。定亲男女,更是可以相约出游。嫁人的女子在外经商的也着实常见。如果是男女和离,以后男再娶,女再嫁也并不受人诟病,只是如果休妻,则男女以后婚娶都比较困难,男女双方皆受人非议,因此少有休妻之事发生。
所以,揭鸿星如此做符合常情,而且于氏便是自己的恩师之女,未成亲之前,两人就兴趣相投,时常有书信来往,这么多年来,两人琴瑟和鸣,生有这么可爱伶俐的两女一子,何其幸福!
揭鸿星对于此次宴请十分重视,仔细叮嘱妻子,务必让大女儿重视,装扮得大方靓丽。
很快,便到了席丘漾上门做客的日子。
揭月菀本人相当重视,自己偶有几次见到过席丘漾,他长得温文尔雅,颇为英俊,加上自己父亲对于他的人品、文采都赞誉有加,揭月菀对他还是十分的满意的,想借此机会赢得他的好感,增进一步交流和了解。
她身着一身新做的嫩绿色绸缎齐胸襦裙,挽了个“懒梳头”的样式,插了一支金蝴蝶坠着的金镶玉簪子,着装是不同以往文静的活泼调皮的模样,端得是十四五岁少女的朝气蓬勃、明亮艳丽。
揭月馨见此,暗自气恼,姐姐怎的这么没有眼光,单对那穷酸书生看对了眼、上了心,真是气煞妹妹也!
弟弟揭月承一早便去国子监读书,因着揭父找了个京城里数一数二的武学师傅,他最近十分乖觉,读书用功更甚,揭父对此颇为欣喜,对习武之事便不再做什么刁难。他因着年龄稍小,又是个男儿,家中并未告知对于这个准姐夫,只等席丘漾上门提亲再告之。
揭母于氏则是紧张得昨夜半休未睡,因于氏一门心思地放在后宅之中,对于揭父官场的事,并不十分关心,对他的弟子门生也只是在揭家做客之时,做好应客之道,所以对这个席丘漾并无多少印象。要不是揭父起了要这个人当女婿的心思,大女儿福儿也对此人上了心,自己是定记不得此人。所以这次待客,也是岳母娘头一次见女婿,忐忑心思不足为外人道也。
“千呼万唤始出来”。席丘漾在响午时分,按照约定的时辰,叩开了揭家大门。他年龄不过十七八岁,身材修长,相貌白净,身着一身镶银线宽边的蓝色长袍,戴读书人时兴的四角方巾,显得十分的清净儒雅。
于氏对此甚是满意,见对方行礼时目不斜视、礼貌周全,心里已经给打八分。
揭家夫妻、大女儿、二女儿陪同席丘漾一同用餐,席间揭父和他相谈甚欢,于氏出自书香世家,饱读诗书,听席生谈论诗词歌赋、朝堂时事皆头头是道,颇具见解,对他越看越是满意,频频夹菜。
揭月菀早想好趁此机会定要试试席丘漾的酒品,因着席丘漾以后要步入仕途,赴宴饮酒必是少不了,酒后胡言乱语或者有问便如实回答都是大忌讳,这酒品如何甚为关键。俗语道“酒后显真性”,这酒是必定要喝的,最好能灌醉。
酒席之间,作为女儿家,本就不该多言语,因此月菀便频频给父亲和席生斟酒。揭月馨早得了姐姐指示,仗着父亲宠爱,屡屡劝父饮酒,这老师一喝,作为门生弟子的席丘漾也不能推辞,自是跟着一饮而尽。
这一来二往,很快,两人皆有醉意。于氏看情况着实有些纳闷,这怎么都喝多了?揭月菀见差不多了,请母亲送父亲回屋休息,自个和妹妹送席生回客房休息。于氏,见有小厮并着丫鬟跟着两个女儿,席生看起来言语正常,行礼标准有度,只是微醺,想着大女儿借此机会能和席生说些话,于是欣然同意。
揭家并非大富之家,收入主要来自于揭父的月俸、自家铺子和几十亩田产。其中那四五间铺子占了大头,自从年初交于揭月菀打理,盈利才渐丰。揭父又在子女的教育上投入巨大,揭家生活用度方面自是一般。揭家只有于氏一人有个贴身丫鬟,一名娘家带来的嬷嬷,父亲和弟弟揭月承各有一个贴身小厮。姐妹二人按理说合该有个贴身侍奉的丫鬟,可两人皆是现代穿越而来的,不喜欢人贴身侍奉,揭家丫鬟又不多,因此,各自寻了由头将各自的贴身丫鬟留给娘亲吩咐指派。此后,两人只在身边各有一位乳母嬷嬷和一个粗使丫头。揭家丫鬟本就不够用,二人死活也不愿意留人近身伺候,于氏也不做强求,只在需要出门之时,让各自的粗使丫头一旁侍奉。揭月菀对待自己的粗使丫鬟冬梅一向赏罚分明,主仆有别,并不十分亲近。而揭月馨自个天天忙得学习琴棋书画,对木讷的丫鬟夏荷不喜,也是不怎么亲近。
此时,跟随在揭月菀三人身后的便是冬梅、夏荷和揭父的贴身小厮揭喜。揭月菀见随从在两米外不远不近地跟着,正是检验席丘漾的酒品好时候。
“席公子,再过些许时日,科举便至,不知席公子对此次科举是否有把握?”揭月菀寻了个话题开口道。
席丘漾一听,心里着实有些气恼,这不是摆明了嫁于他便是冲着自己状元及第去的吗?席丘漾一直对恩师之女揭月馨的才情钦佩不已,自从去年在一次京城有名的男女诗词会‘海棠会’上有幸一睹真容,便一直难以忘怀。先前听闻恩师想收自己做女婿时欣喜若狂,细听之下,原是娶那大小姐,登时大喜变大悲,怎知恩师竟另有一个女儿!恩师对自己恩重如山,面对如此情义两难全的境地,自己只好忍痛舍情全义,答应恩师。席间,这位大小姐,不顾礼义廉耻,对自己就十分的殷勤讨好,令人不齿。现在,倒是说出了内心想法,谁承想竟是个功利短浅的女人!
席丘漾忍着满心怒火,尽量平静地回答:“小生得恩师指点,又苦读数载,接连过了乡试、县试,今年的会试相信必能通过。只是,不知揭大小姐平时都有什么兴趣爱好?”
揭月馨在旁边听着席丘漾语气不对,从今早起就一直恼怒的心,彭地一声燃烧起来,愤怒非常,刚要发作,便见姐姐对自己使个眼色,要自己先不要轻举妄动。无奈,只好强压怒火,在姐姐的一侧莫言不语。
揭月菀听见他开口,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情况不妙,见妹妹明显动了怒气,忙用眼神安慰,示意稍安勿躁,紧接着顺着席丘漾的话,说道:“小女子平日里喜欢做些女红,画些样子,偶尔下厨研习厨艺!除此之……”
“不知揭小姐是否对诗词有所兴趣?”席丘漾